主角攻居高临下地钳着主角受的下巴,目光深沉。
打量了一会,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Jissbon,丢在主角受的面前,命令道:
“给我戴上。”
祁澜咽了下口水。
他画到这里时,整只手都是麻的。
虽然可能是因为右手受伤局部肿胀的关系,或者是他坐着的时间太久了血液流通不畅,才导致他觉得手麻。
而不是被剧情所蛊惑。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频繁地从任何事物上都联想到跟裴先生有关的细节。
“祁澜。”裴殊池叫他。
这是祁澜第二次听到裴殊池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整个脊背都犹如过电一样。
祁澜轻颤着手取出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了裴殊池的指根。
尺寸刚好,他估量的圈号没有错。
从祁澜给他戴上戒指后,裴殊池低头看戒指的次数就不下于百次。
坐下拍照的时候也不例外。
担心自己手抖这件事被满满发现会很丢脸,裴殊池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揣进口袋,在布料的遮挡下……继续发抖。
他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
然而摄影师一语道破了他的不自然。
“马上就要成为受法律保护的终身伴侣了,要开心一点呀帅哥。”
摄影师认出了裴殊池,但身为现场的工作人员,他只能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一视同仁。
这种情况显然是需要保密的,他后续也不会跟旁人乱讲裴殊池已婚的这件事。
裴殊池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他没有不开心。
或者可以说是……太开心了。
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笑才对。
裴殊池从业以来拍过数部电影,以及数不胜数的顶奢广告封面,他的笑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可唯独今天的照片,他无论如何调整自己嘴角的弧度,都觉得极度的不满意。
祁澜当他是在紧张,壮着胆子抬手覆在裴殊池的手背上,小声安慰:“就轻轻地笑一下……像平时那样就很好看。”
裴殊池一刻也没有忘记祁澜那天说的话。
——如果没有很必要的需求,还是要谨慎一些,结婚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结婚真的很危险的——
裴殊池想借着这个机会自私一次,奢侈一次。
他想要看着祁澜在他身边。
就算不能触碰,不能倾露爱意,他也甘之如饴。
“来,二位拿好照片,到那边去等着叫号就可以啦。”
看着证件照上青年的脸,裴殊池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他只得移开目光,不让自己沉陷在那双几乎把他的魂儿都摄去的漂亮眼睛里。
“好像是那边。”祁澜认真地看了眼大厅的指示牌,回头对裴殊池说道。
刚好看到裴先生微皱着眉头从他俩的证件照上移开目光的神情。
祁澜轻咬了一下嘴唇,很想跟裴殊池说声抱歉。
要不是因为他,裴先生也不会在这个年纪就被家族要求尽快结婚,还要成金钱与权力间必不可少的一只吉祥物。
俩人领到了红本本,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裴殊池戴着口罩,可还是很引人注目。
祁澜一直走到楼前的绿化带才放慢脚步。
“结婚证我来保管吧。”裴殊池伸出手。
他没办法近距离地接触祁澜,但至少能允许自己拥有保管他们两个结婚证的权力。
裴殊池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日后孤枕难眠的夜晚,顺手把结婚证掏出来,摆在他枕边陪他安睡时的画面了。
“噢噢,好的。”祁澜听话地把自己手里的结婚证递给裴殊池。
作为红极一时的顶级艺人,裴先生的婚姻状况确实是需要严格保密。
最好把结婚证锁在保险箱里,等到离婚的那天再掏出来,省得在此期间给裴先生引出什么麻烦来。
裴殊池哪里知道祁澜在心里琢磨什么,只管细致小心地将结婚证揣好,抽手出来之前还谨慎地按了按。
生怕不小心遗落出去。
祁澜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动作,却不想被装好结婚证的裴殊池抬眸发现他在偷看,微微一惊,赶忙抿嘴笑笑,拘谨地揉了揉手指。
“我们已经结婚了,”裴殊池拍拍口袋里的两张结婚证,朝祁澜笑道,“称呼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呢?”
说着,裴殊池生怕祁澜迟疑,顺带添了把火,给出祁澜无法拒绝的有力理由:“主要是担心爷爷会听到我们互相称呼‘先生’,恐生怀疑。”
想起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祁澜突然手震了一下。
“……怎么称呼?”他迷茫地看着裴殊池。
难道真的要像梦里一样,叫……老公老婆?
像是特意来教他们两个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般的,祁澜刚收回思绪,旁边就走过了两对新婚眷侣。
一对是男生和女生,一对是男生和男生。
他们都亲昵地喊着对方“老公”和“老婆”,全然不见丝毫的别扭感。
天知道裴殊池有多感谢他们从这里经过。
“如果你想当老公,”裴殊池是个很大方的人,坦然笑笑,“那我也可以做你老婆。”
祁澜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抬手推推镜框,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
大概是为了缓解祁澜的紧张和焦虑,裴殊池含着笑,半点儿都不含糊地直接开口:“老公,今后请多包容。”
话音刚落,祁澜的脸唰地通红,他偏移开视线点点头,磕磕巴巴地回应:
“……诶,老、老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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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邪恶小狗)如果日后有什么顶撞,还请多包容
满满:(老实憨厚)哦哦好的,人都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裴先生的顶撞我不在意的
池子:(小狗兴奋)真的嘛?
满满:(迟钝挠头)……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池子,首先祝你新婚快乐,其次……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机掉落红包包~】
【呜呜呜感谢宝们的营养液~】
两人回到车里,谁都没有开口地静坐了半天。
祁澜低着头默默抠手,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瞥一眼主驾坐着的裴殊池。
两个刚刚还笑着互相称呼“老公”和“老婆”的人,现在居然会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一时无言。
演都不演了。
……包办婚姻害人不浅。
裴殊池比祁澜的身量要高不少,即便坐在驾驶座里,也可以轻松地注意到祁澜的一切动作。
包括对方向他投来的每一道探究的目光。
“晚上想吃点什么?”裴殊池暗自做好了心理建设,而后从假装在看的手机屏幕上挪开目光,主动打破沉默。
说好了在外面吃。
他很珍惜这次机会。
祁澜还在回想自己对裴殊池的称呼,闻言紧忙回答道:“什么都行,我不挑食的。”
说着,又很客气地邀请了一句:“要不我请裴先生吃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殊池开口截断,纠正道:“不是裴先生。”
听了这话,祁澜顿时面红耳赤。
他想起了“老婆”这个称呼。
真的要叫吗?
裴殊池的注视让祁澜的心里平添了几分侵袭压迫的意味。
他咽了下口水,做出一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孤注一掷、视死如归的表情,深吸一口气——
“老婆……”“叫我名字就好。”
两人同时开口。
祁澜大惊失色:“……!!!”
怎会如此?
这、这显得他很……
祁澜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羞耻感几乎快要撞破车顶,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膨大。
他完全没想到可以叫名字的事,只想着刚刚定下来的称呼。
简直太失礼了。
裴殊池当然是故意的。
他的心眼子比莲藕还要多,专挑着这一刻开口,就为了听到满满叫他老婆后暗爽的这一秒。
见祁澜脸红眼红的模样,裴殊池终于善心大发地替他解围起来:“老婆也好,不过叫名字也可以。”
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让满满真的反感与他交流才行。
祁澜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习惯:“……殊池。”
裴殊池应了一声,含着笑意:“习惯成自然,辛苦哥哥了。”
这是提醒他后面在裴家人的面前也要注意称呼,祁澜明白。
“嗡——嗡——”
祁澜的手机振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客户打来的语音电话。
还没等接起来,电话就被对面挂断了。
只是晃了一下,是示意他看微信消息的。
祁澜点开聊天框,简单看了一下客户的要求,而后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回复内容,唇角抿起一抹弧度很浅的笑意。
裴殊池定定地看着他。
须臾,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有点痴汉行为,裴殊池正了正神色,发现祁澜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于是继续肆无忌惮地端详了起来。
祁澜回复完消息,裴殊池也刚好收回了目光。
“不好意思,裴先……”祁澜及时纠正称呼,“殊池,是客户在补充细节要求。”
裴殊池被祁澜向自己解释缘由的行为哄得心情一派大好,顺着这个话头就开始延展:“可以把爱好当成工作,是很幸福的事。”
祁澜点点头:“我很喜欢画画,在画板上我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
谈起自己的职业,祁澜难得地话多起来。
裴殊池看得出,他是真的热爱。
自然地,也就想向祁澜提出给他配备经纪人团队,省得他独自一个人到处折腾。
可考虑到按照祁澜的性格,是绝对没办法适应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围着自己的,反而会因为学不会拒绝和反抗的本性而被迫不舒服地接受。
这样一来,连裴殊池都没办法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
裴殊池换了个话题:“你大学专业是……”
祁澜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我学的专业是数字媒体。”
谋生技能和他的专业并不相符。
裴殊池刚要详细地问,没想到这次祁澜居然主动开口跟他讲了起来。
“画画是我哥哥教我的,”祁澜的语速都变快了些,足以看出他的积极,“哥哥很厉害,是非常有天赋的画家。”
裴殊池皱了皱眉。
他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嗡——嗡——”
放在中控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裴殊池单手戴上耳机接通,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沉着脸色“嗯”了一声,最后说了句“知道”就挂断了电话。
祁澜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就老实地抱着书包没吭声。
裴殊池主动开口,语气有些抱歉:“今晚大概不能在外面吃了。”
祁澜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试探着接茬道:“是……两家人要一起吃饭吗?”
相比裴殊池在遗憾没办法跟祁澜单独吃饭这件事,祁澜才是更加感到惶然局促的那一个。
裴殊池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他不可能不内疚。
如果程家不抱着攀附权贵的心思,裴殊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爷爷指定着与他这样一个人联姻。
“嗯,”裴殊池确实不怎么想跟家里人见面,回答的时候兴致不高,“我爷爷,我三叔三婶,你父母,你大哥二哥。”
祁澜倏地攥紧手指。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不算明显,却不知道压根儿没有逃过裴殊池的眼睛。
……满满是在听到最后半句的时候才握紧了拳头。
裴殊池不是傻子。
他甚至不需要当面见到程煜麒这个人,就知道对方在家中绝对不会给满满好脸色。
以至于在驶入檀阁地库时,裴殊池一眼就锁定了程煜麒的车。
车里有人。
“那边有迎宾,跟着他到顶楼就可以了。”裴殊池转头对祁澜说道。
祁澜不知道裴殊池要去做什么,但清楚自己只需要听话,于是抱着书包就下了车,径直朝着站在电梯口等候他们的迎宾走去。
檀阁是裴氏集团旗下的顶尖中式酒店。
整栋大楼内部的主色调都是雍容端庄的朱红,鎏金的装饰线条沿着古韵悠长的门廊一路延伸到两侧的琉璃宫灯之上,将奢雅尊贵尽数彰显其外。
目送着祁澜进了电梯,裴殊池把车开到紧压着程煜麒车位线的位置,从容不迫地推门下车。
程煜麒正在车里跟程家夫妇打电话,顺便想要下车探查祁澜二人的到达情况,没想到刚推门,就被一股大力拍回到车里,险些闪了脖子。
想着自己今天来到这里也算是贵客,程煜麒气得不行,抬腿跨到副驾驶那边,开门下车。
他快步绕到主驾驶车门边,俯身看了一眼车门上的鞋印,瞬间怒不可遏地回过头,也没等看清对方就大声斥道:“你没看到车里有人啊?!”
裴殊池平静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点儿抱歉的情绪:“哦,不好意思,没看到。”
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之后,程煜麒顿时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嘴都哆嗦起来。
怎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裴殊池。
“是我停的位置不好,”程煜麒哪里敢有怪裴殊池的意思,反而急着替裴殊池找起了理由,客气地说道,“挡到裴少爷的路了。”
“你把车停远一点,”裴殊池面无表情地说道,“就不会碍到我的眼了。”
听完裴殊池的话,程煜麒的笑容一僵。
他刚刚说的是挡路,而不是碍眼。
可裴殊池显然是半点儿面子都不打算给他留的。
程煜麒也不敢跟裴殊池硬刚,只得继续讨好地笑:“是是是。”
“知道是就挪走。”裴殊池淡声道。
说完,往后退了半步,一副准备盯着程煜麒把车挪开的架势。
“好的,裴少爷,我这就挪。”
程煜麒忍气吞声地上了车,麻利地挪到了五十米开外的位置。
他攥着钥匙跑过来交差,并打算顺势邀请裴殊池跟他一起上楼。
“裴少……”
裴殊池打断他:“再挪。”
程煜麒面色僵硬:“裴少爷……”
裴殊池挑眉:“程先生听不懂人话吗?”
“好,我挪。”程煜麒咬着后槽牙,转身朝停车位走去。
多年来,程煜麒都是靠着自己的灵活变通、长袖善舞才得以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他洞察人心的本事一向出类拔萃,很少出错。
因此看到裴殊池的态度后,程煜麒非常惊讶。
他觉得事情的发展很不对劲。
如果是普通的联姻,不会……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
裴殊池对祁澜显然是十分关怀呵护的架势。
哪里像是刚认识几天的状态。
程煜麒知道祁澜长得好看,可是却看得出来,裴殊池对祁澜的喜欢和爱意,根本就不是光看长相那么浅薄的层次。
有猫腻。
如此折腾了几次,程煜麒来来回回地快要跑得虚脱了,裴殊池才在三叔的电话催促中,转身上了楼。
“不好意思程先生,”迎宾嘴上道着歉,可还是笑着对跟在裴殊池身后的程煜麒说道,“四部电梯都在检修,只能麻烦您步行,非常抱歉。”
檀阁顶楼三十九层。
程煜麒呼哧带喘地从安全通道里出来时,程家父母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却不得不始终挂着笑脸来热情迎合。
他们原本以为裴殊池只是裴家孙辈的一个最不受宠的孩子,不成想裴董事长对裴殊池的态度,却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关系绝非外面传言那般冷心冷情。
祁澜看到程煜麒满头大汗地走进来,心里有疑惑但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继续低头吃着面前只需探出筷子十厘米就能夹到的菜。
“小祁啊,以后殊池就要拜托你多费心了。”
裴正勋穿着宽松舒适的唐装,语气慈祥,可却依旧透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气势。
财力通天,权力之巅。
面对这样的一位商业巨擘,祁澜很难不紧张。
他匆匆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语气一本正经:“裴董事长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殊池的。”
裴殊池抬手虚握成拳,挡住扬起的唇角。
……像个被老师点名提问的小学生。
“结了婚就要叫爷爷了,”裴正勋温和地笑笑,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仲霖,你说是不是啊?”
裴仲霖是裴殊池的三叔,也是家中最经常照顾裴殊池的长辈。
“哈哈哈,当然了,”裴仲霖调侃道,“还没听见小祁喊三叔和三婶呢。”
裴仲霖的妻子孙若瑶也附和着笑起来。
祁澜赶忙依次改口,再次被夸得脸颊通红,慌乱间还不小心喝了杯白酒。
程煜麒暗自注视着全程,若有所思。
长辈们已经开始推杯换盏,谈论起了那些表面风光、实际上都是用孩子的前程和人生换来的至高利益。
祁澜被香醇醉人的酒意熏得头晕。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待久了甚至会浑身发抖、呼吸困难,于是趁裴殊池去洗手,自己也找了个理由溜出大门,走到露台去透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却被檀阁楼体的耀目灯光切割成了两个世界。
城区繁华,万家灯火。
远处的海岸线上有盈盈闪闪的细微灯光。
像萤火虫。
祁澜无心欣赏另一边市区的夜景,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浓重如墨的夜海。
揣好手机,祁澜靠在栏杆上,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澜。”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祁澜晃了晃发昏的脑袋,转过头:“……大哥。”
程家的养子,程治。
程治走到他身边,眼底的不甘难以掩饰。
“小澜,你就这样跟裴殊池结婚了,”程治握住祁澜的手腕,声音严肃,“你真的喜欢他吗?”
祁澜已经开始耳鸣。
他听不清程治说的话,只能艰难抬起手,抱歉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自以为发出了声音却细若蚊蚋:“……对不起,大哥,我有点听不清。”
程治深呼吸,想要对他重复一遍。
然而祁澜浑身脱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滑,顺着栏杆坐在了檀木矮阶上。
程治慌忙伸手去抱他,想要借机把话说完。
没等他张嘴,露台门口就传来了让人霎时浑身冰冷、脊背生寒的凉戾声音——
“把你的手拿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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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拿起杯子)(嗅嗅)(噤鼻子)唔,是酒,不喜欢
池子:(左一榔头右一棒子)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满满啊,要不回头看看你老婆吧,他好像有点疯了】
【随机掉落红包包~】
【呜呜呜感谢宝们的营养液~】
专栏新文已开《被迫和死对头上婚综后》
【文案:】
【床下仇人·床上情人】
豪门小少爷谢迎在死对头十八周岁成人礼当晚喝多,把人给睡了。
醒了之后,两人在床上大打出手。
谢迎暴怒自己是被压的那个,晏淮琛则恨他夺了自己清白。
自此,两人之间的梁子更大了。
后来,谢迎家道中落,偏偏祸不单行,打工的路上出了车祸。
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床边站着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的晏淮琛。
谢迎羞愤难当,当即一瘸一拐地举着自己的输液瓶要跑。
“我替你还债,你帮我演一出戏。”晏淮琛挡住他的去路。
快被打工累死的牛马谢迎没出息地动摇了:“演什么。”
晏淮琛:“在一档离婚综艺上跟我演一出夫夫感情破裂的戏码。”
谢迎:“有多破裂?”
晏淮琛:“你初三那年考第二,恨不得把我衣服扯碎的时候那么破裂。”
谢迎拘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哪里会演这些……”
晏淮琛挑眉:“就照你平日里对我的那样,稍微收着点就行。”
谢迎:“……”
谢迎信守承诺,拿钱办事。
在节目上认真观察其他夫妻的状态,老实巴交地照葫芦画瓢——
晏淮琛坐他身边,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为什么背叛我?!”
晏淮琛给他洗脚,他抬腿直接就掀翻:“少在这里虚情假意!”
弹幕却个个像是色中饿鬼,对着谢迎斯哈斯哈——
【吸溜,好娇的老婆】
【那一巴掌给晏淮琛打爽了,我都怕他舔迎迎的手】
【拜托快点离婚,我等着迎迎的二婚呢(合十)】
直到被晏淮琛压在床上,谢迎才反应过来:“狗东西你耍我?!”
晏淮琛亲他耳廓:“乖,再让狗咬两口。”
程治没有想到裴殊池会跟得这样紧。
祁澜被认回到程家后不受重视,裴殊池但凡稍微了解一下,都会清楚这件事。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把人人嫌弃的祁澜当成宝贝似的,生怕被旁人触碰。
“你真的觉得小澜喜欢你吗?”程治看着走过来的裴殊池,语调带了些不明显的嘲讽,“他跟你结婚只是为了祁……”
裴殊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自半蹲在祁澜的面前。
其他的事情可以等下再处理,眼下最关键的就是醉得一塌糊涂的爱人。
“满满,”裴殊池嗓音温柔,朝迷蒙着双眼的祁澜伸出手,“我来抱着你,好不好?”
祁澜酒量不好,那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几乎让他直接倒头晕过去。
要不是一线理智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下丢脸,怕是早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是听见了裴殊池犹如哄小朋友似的语气,还是因为裴殊池对他的称呼太熟悉,呆坐在檀木矮阶上的祁澜仰起头,向裴殊池露出一个憨乎乎的笑容。
紧接着伸出手,毫无保留地送出自己的信任:“好——”
裴殊池心里软暖,猝然乱了节奏。
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把人拢在怀里,搀扶着祁澜站起身来。
程治下意识向后退让间,踉跄两步,险些撞到身后的墙壁。
裴殊池扶着祁澜走到洗手间,把人安置在红木小凳上坐好,抽了两张洗脸巾用温水打湿,动作轻柔地给祁澜擦脸。
“满满,”裴殊池轻声哄道,“把脸抬起来。”
清醒的祁澜很听话,醉酒的祁澜更听话。
他会老实巴交地用一双亮晶晶却失焦的眼睛望着面对自己的人。
然后听之任之。
裴殊池轻笑着用指腹抚过他单薄的眼睑,夸赞道:“满满真棒,我给你擦一擦,会舒服很多,好不好。”
祁澜重重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他刚刚没敢抱着祁澜走过来。
……实在担心自己会因为某些不可控因素而做出失仪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