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汪时莹走了过来，也是一脸疲态，但化了妆，感觉还算精神，“严队，黄组，最新的检验结果，现场女童的尸骨DNA检测结果和董大国的匹配上了，是他闺女！”
“妈的，这个畜生！亲闺女都杀！”严君格接过来一看，脸色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闺女都杀，估计他媳妇儿也跑不了，查到没有？”
汪时莹摇头，“正在做匹配，但是其他的样本都很碎，没办法判断是哪个，所以还需要时间。”
严君格点头，“老马呢？”
“马队亲自在审董大国！”
把报告还给汪时莹，严君格气势汹汹的往监控室走，黄永和汪时莹对视一眼，快步跟上。监控室里，姚远正抱臂站在那，透过单面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老严，怎么样？问到没有？”
严君格摇了摇头，当然没有说张一言在打坐，“没看到人！”
“。。。难怪你一脸苦大仇深的！”姚远也没追问，指了指里面，“董大国在看到他女儿的照片时明显有所触动，之后就开始在那哭。”
“有触动是好事，继续追，早晚能拿下来！”
“砰！”
马光耀猛地一拍桌子，牛眼一瞪，怒道，“哭他妈屁哭，现在知道哭了，你杀你闺女的时候就没想想，她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四岁！”
“而你，是她的亲生父亲！你他妈简直禽兽不如！”
说着气愤的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孩子，“你看啊，你看她！她才四岁，她笑的多开心，多天真的孩子，她叫你爸爸，而你却勒死了她！”
在验过尸骨后得出是被掐死时，他几乎愤怒到极点。
董大国被绑在审讯椅上，换了衣服，剪了头发，头低垂着，审讯室内一阵沉默，只有不时传来的哭泣声和低沉的喘息声。视线接触到照片的瞬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董大国嚎啕大哭，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马光耀和身边的朱九尔对视一眼，见此法有用，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杀她的时候，她在哭，她叫爸爸，她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杀自己！”
“她咽气的时候估计都还想着爸爸为什么对她生气，对她发火，她也许还在想，以后不惹你生气！因为你是她爸！”
“她一个四岁的孩子，就这么被你丢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养殖间里，她再也不能叫你爸爸了！你再也没女儿了！”
董大国哭嚎的摇头，突然激动的起来，却因为手脚被绑在椅子上，锁链发出碰撞声，“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判我死刑！”
怒喝一声，“老实点！”立刻有人上去按住董大国，制止他的行为。
“杀了你？想死多容易啊！但你配这么轻易的死吗？你要为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人忏悔！赎罪！”
马光耀眼神凶狠的瞪着他，猛地一拍桌子，“说！”
大办公室
严君格拿瓶饮料边走边喝，姚远打了个哈欠，找了个空位坐下喝了口咖啡，李倩还有乐升在一边整理资料。
这时，马光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手里材料往桌上一拍，一把抢过严君格的饮料灌了两口，“妈的，撂了一半！”
喝完就要还回来，严君格十分嫌弃的摆手，还退后了一步。马光耀见他不要了，自己又灌了一口。其他人也被他吸引了目光，放下手里的活。
姚远又打了个哈欠，“要撂就撂，要不就不撂，怎么还有撂一半的！”
“妈的，就他妈一畜生，只说了自己那部分，还得核实真假。缪德海为什么出现在他家，指认缪德海杀人分尸辱尸，他就说不知道！”
马光耀喝完饮料直接捏扁了易拉罐丢到垃圾桶里，顺手拿起桌上的口供递给姚远，“你自己看吧，我就没见过这么禽兽不如的东西！老婆孩子都是他杀的！”
姚远拿起资料夹，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嘴角抽搐几下，张了张嘴，“真他妈畜生！”
接着递给了严君格，后者眉头越皱越紧，“这个董大国前期可以理解是报复杀人，后面就开始无差别杀人，和缪德海一起杀人分尸！”
马光耀点头，唇角紧紧抿成直线，“他家在上河村，十多年前就自己搞了养鸡场，一年就赚了20万，那可是十多年前。”
“就是放到现在又有多少人一年能赚20万，他又不知道低调做人，惹了多少人眼红都不知道。”
“吹完牛逼，没两天鸡就被人毒死了一大半，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来是谁，最后不了了之。后来他估计自己也知道怕了，改到下河村建的场子，养猪！”
“就他妈傻逼，知道搬地方，不知道搬远点，就隔条河！”
姚远接话道，“又被盯上了？”
“对！”马光耀走到乐升身边，报了个名字让他查，很快在系统查到了，“董大军，董大国的堂哥，聂小丽，董大国堂嫂。夫妻俩眼红，想分一杯羹，结果董大国拒绝了。”
乐升看着电脑系统里的信息，“系统里显示人还活着，所以他们下了药，搞垮了养鸡场！”
“对！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亲戚，就见不得别人好，害人害己。”马光耀气的不行，“养猪场也是，养一年的猪要出栏了，结果交货前，吃了饲料的猪死了七七八八。”
“没多久也倒闭了，董大国没赚到钱，反而还欠了一大笔。手里的猪就剩几头，还债都不够。”
“他本来想着先杀了董大军和聂小丽，再杀老婆孩子，然后自杀！狗日的，老婆孩子倒是被他杀了，自己活好好的！”
严君格猛地回头，“董大军也死了？”他记得言言说过，是一个男人！
想了想，马光耀摇摇头，“董大国说是杀了，尸体就丢在养殖间，但现场也没多余的男性血样。”
“不排除死里逃生的可能，又怕董大国继续报复，所以藏起来了。已经让小朱重点去追查董大军的下落！”
严君格眉头紧锁，像是在想着什么，“还交代什么了？他怎么知道是董大军和聂小丽动下的毒？”
“养鸡场黄了之后，董大国就换了地方，又花钱装了摄像头，但那时候监控贵，照的也不清楚，装的也就不多。”马光耀对董大国的话也有点半信半疑，“他是看到轮廓和衣服像聂小丽，就把董大军和聂小丽叫到养猪场对峙，结果混战起来。”
“你们也知道，猪是杂食动物，就把尸体丢在养殖间也没管。接着他就去杀妻女了！”
姚远若有所思的重新拿起文件夹看起来，“那他杀人还挺急，处理尸体都没时间去看。但如果董大军和聂小丽出事，他们家里人怎么没找？”
马光耀摇头，“所以这口供有很多细节需要核实，董家的人也得继续问。”
叹了口气，掏出烟盒先丢一根给姚远，又给了乐升一根，后者给两人点上烟，“董大国和缪德海在一起合伙杀人分尸估计不少年了，缪德海搜寻目标，绑回去。”
“但一问他缪德海的事，就开始装死，不知道两人怎么凑一块的。”
乐升吐了个烟圈，“马哥，我感觉这缪德海好像故意挑的下雨天，几个被害人失踪当天都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什么痕迹都冲刷了！”
第395章 别但是了，但是后面都是借口
几人叹了口气，这时李倩颤巍巍的举手，“马队长，那董大国有说他杀了几个人，缪德海杀了几个人吗？”
这一句话，马光耀的怒火又点了起来，“说了仨字，不记得！他妈的，杀了多少个人都不记得了！草！”
“真他妈的！他们把杀人当乐趣了，他们根本就不算人，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桌子拍的砰砰响，其他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都恨不能上去打死这两个畜生！
严君格上来拍了拍马光耀的肩，“行了，何必跟这种畜生计较，气气得了，别把自己气出好歹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连这点血性都没有，也不适合干这行！”
继而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董大国那还有很多细节没有交代清楚，还得继续审。至于缪德海，老姚，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姚远按灭了烟头，“这就一难啃的骨头，连董大国都不敢指认他，咱们估计得多花点时间跟他耗。”
马光耀猛抽了一口烟，烟头往地上一丢，用力一碾，“关键现在耗不起了，明天就是和郑局约定的最后一天！”
“车轮战都走了三四轮了，除了装死不说话，就是一堆没用的屁话！”
严君格偏头看他，表情也不好，“我和老姚盯他，老马，你继续审董大国，那个朱九尔不是带人在查董大军和聂小丽吗，跟他说，就是翻个底掉也得把当时的情况摸清楚。”
“还有，近几年A市失踪的所有人员都排查出来，列清楚，做匹配！”
“我是没问题！你那有头绪？”马光耀又点了一根，面上还是有些凝重，“明天可就最后一天了，要不你厚着脸皮去求求郑局！”
严君格哼气，“嗨！求就求，咱厚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哈哈哈！”
尬笑了一阵，严君格看向乐升，“乐乐，叫你查的缪德海离开Y省之后干的事，查怎么样了？”
乐升噼里啪啦打着电脑，调出一份资料，“这小子换不少地方，但每个地方待不到半年，最短的就待了三天。”
“最先去的是Z市，离Y省挺近，开车估计一个小时。打听过了，是他爸爸托人给他找了个化肥厂上班，结果干了不到仨月就不干了。”
“中间回老家待了几个月，又走了。”
严君格到电脑前看着，脑中开始思考，“你查查他待过的地方，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什么案件发生，大小都算！”
“嘿~”乐升用手背敲了敲李倩的肩，挑眉一笑，“倩倩，我说什么来着！严哥，我和倩倩还真查了。”
严君格拍了下乐升的背，笑道，“你小子进步不少啊！出师了！倩倩也不错！”
李倩揉了揉黑眼圈，笑着点头，没白忙活就好！
被夸了，乐升心情不错，把整理的资料递过来，道，“这孙子就是个串，到处钻，就没定下来的时候。他到的地方前后时间倒是没发生过命案，最严重的几次是强奸和抢劫！”
“但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当时还没锁定嫌疑人，这孙子就换地方了。”
接触到严君格的视线，乐升继续道，“哦，缪德海的资料也发给发生过案件的当地禁士所，正在核实是不是他。”
严君格点头，“原来技术有限，又没全面连网，现在技术上来了，也抓到不少在逃犯！没准还真是他干的。”
抬手看了眼手表，“行了，你们继续研究，我去找郑局！”
刚走两步，姚远起身跟上，哥俩好的搂他脖，“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刘厅还没走呢，我都怕你们碰上呛呛起来！”
严君格不爽了，“哎，哥们在你心里就这形象？臭脾气加一点就炸？逮谁跟谁不对付？”
姚远笑着推他，“你这对自己认知挺深刻的，不错不错！老严，要说局里谁脾气臭，又火爆，那你非得排前三！”
“也就这半年多稳定了不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
“从原来持续性抽风，到间接性抽风，再到现在偶尔性抽风，老严，你进步才是最大的那个！”
“。。。你就这么编排我的，我看你丫找抽！”
两人打着到了局长办公室前面，还没停战，结果门从里面打开了，李伟低头掩住笑，退到一边。
刘鸣和郑恩民瞬间黑了脸，齐齐看这俩人，后者一人一巴掌，扇他俩手臂上。二人立刻分开互相掐胳膊的手，立正站好。
郑恩民佯装怒斥，“你看看你俩，像什么样子！你当你俩三岁啊，打闹打到我办公室门口来了！还掐胳膊，丢不丢人，滚一边去，别挡路！”
“刘厅，郑局，是老严有事找您们！”姚远堆起笑，尽量显得真诚，露出八颗牙，“老严，说啊！”
“。。。”
你丫不是说来陪我，到跟前了，给我卖了！！！
严君格也露出职业假笑，“是这样的刘厅，郑局，经过审讯，董大国把自己的事交代差不多了，老马那正在做进一步核实！”
“但是这个缪德海嘛，，，”
“打住！”郑恩民手一抬，直接制止了他，“别但是了，但是后面都是借口！”
“。。。”刘鸣看了郑恩民一眼，这孙子说这词有点耳熟！
郑恩民假装没看到刘鸣的眼神，继续道，“君格，姚远，缪德海的口供必须拿下，明天就是约定限期的最后一天，别让刘厅失望，也不许给我丢人！”
“行了，你俩起开，别在这当门神！”两人被训，对视一眼，小碎步退后。郑恩民笑着伸了下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刘厅，这边走，车在外面等着了。”
接着手指指了指两人的鼻子，“我先出去开会，回来再收拾你们！”
刘鸣扫视了几人一眼，转身就走，郑恩民紧跟着一起，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手指点了点严君格的胸口，压低声音道，“你俩不行就请外援，明天必须把缪德海这孙子拿下！”
“、、、”
看着三人走远，严君格抱臂往身后墙上一靠，看向姚远，“不是，他啥意思，什么请外援？”
姚远咋舌，“这多明显的暗示，郑局想让你家张一言回来复职，但是前面已经答应了人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这他要再催，多打脸。还得落个说话不算话！”
眼睛斜了严君格一下，“你就不一样了，人都是你家的，你叫比其他任何人叫都名正言顺。”
严君格叉着腰走了两步，恍然大悟，“哦~搁这等我呢！难怪说什么就三天，一点也不带宽裕的，这老登，够贼的！”
“我就是不叫，他还能咋地，格我的职？”
姚远叹口气，“缪德海这人，只要时间够，早晚能查透。但现在案子影响这么大，外界对市局，乃至各分局，各所评价都很差。”
“要挽回颜面，降低影响，重新挽回广大群众老百姓对咱们的信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尽快结案。”
严君格歪着脑袋想了想，偏头看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刘厅还没走，是要等着开发布会？”
第396章 一点点揭露
姚远也叉腰，“这不明摆着的。对了，早上没来及问，你说回家没见到你家张一言，咋回事？不会是离开A市了吧？”
“没有，在休息，我就先回来了！”严君格想着张天明说的话，是不是言言跟电视上演的似的，入定了，得等他自己出来才行。
那这得多久？万一来个几个月几年的，草！！！那可不行！
“不是，在休息，就这？”姚远惊呆了，“所以你没舍得叫他？”
“昂！”那口气，理所当然的！
“。。。你果然是纯爱战士，我服了！咱们也别指望请外援了，还是快马加鞭的审吧！”
姚远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走，在心里疯狂叹气，“这缪德海要是咬死不松口，郑局得活劈了咱俩！”
严君格表情也不是很好，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叹口气，跟上姚远的步伐，“我不是不叫言言，是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没法叫！”
“老严，你家张一言怎么了？养了小半年还没养好？”姚远想着几次见张一言，“你别怪我多嘴，上次见他生龙活虎的，看着不像有病的样子。”
“。。。”严君格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咋说，本来好好的人，和自己共赴巫山云雨结果就发病了，还是最严重的一次。
他估计是第一个把媳妇儿干吐血的，师父，师叔没把他抽死也算手下留情了。
“没事少打听！赶紧走！”
“。。。行吧，行吧！”
姚远黑着脸回到大办公室，这会儿就马光耀在，一看他这表情，有点忐忑，“这是，不同意？”
前者往椅子上一坐，开始翻兜，“我俩还没开口就被堵回来了！”
马光耀甩了根烟给他，“哎，那咋整？”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严呢？”
姚远叼上烟，点上火，猛抽了一口，“给他媳妇儿打电话去了！郑局想让张一言回来帮忙，又不直说。老严又舍不得媳妇儿受苦，正烦着呢！”
“你这话我有点不明白，回来上班怎么能说是受苦！”马光耀自己也点上一根，心里纳闷的很，想到什么，“哦~是说他身体还没恢复的事？”
“对！你总不能让一个病人提前上班吧！谁也不敢赌，万一出事，咱们以死谢罪都来不及！”姚远这烟抽的挺猛，这时正好黄永和陈皓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两人就坐到位置上喝口水，歇歇！
姚远眼珠子一转，“哎，黄组长，跟你打听点事！”
“嘿！姚队，您打我脸呢，有事就问！黄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永大茶缸早见底了，到饮水机前又接了一大杯。
“爽快！要不说兄弟就喜欢跟你聊天！”接着姚远把找郑局的事说了一下，苦着脸继续说，“郑局拉不下脸，到我这，我也不能推辞，领导都交代了，是吧！”
黄永点头，这是想让张哥回来上班，解释那45个被害人的事，估计还想要把缪德海口供拿下来！“姚队，您说的我都懂！您想做什么，我全力配合！”
姚远笑笑，“嗨！没让你做啥，我就是问问，张一言身体啥毛病，满足满足我这好奇心，以后我也注意注意，万一犯了忌讳！”
诡异的沉默！
黄永看看姚远，又看看马光耀，最后看向陈皓，后者抿着唇，明显不愿意说，自己只能挑着说了，“罢了，这也不算啥秘密，就是张哥心脏不太好，之前办案过程中差点晕倒，小脸煞白的，之后严哥就很小心！”
“原来是这样！”姚远突然有点惭愧，叹口气。马光耀也跟着叹口气，这时手机响了，“行，好，好，把人带回来！”
挂了电话，马光耀道，“董大军找着了，一直藏在他舅舅家。具体的，得等人来了才知道。”
董大军跛着走被带了进来，脸上还有狰狞的疤，他歪坐在椅子上，头发白了一半，脸显得比他实际年龄得老个十多岁。老鼠眼滴溜溜的左右看看，又扫了眼前面的三个人，低低咳嗽几声。
“我躲了十年，就怕董大国那疯子找到我，他终于被抓了，我也解放了！”
朱九尔审视的打量他，“你躲他做什么？做亏心事了？”
董大军似回忆起过去，竟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朱九尔把手里的记录本丢到桌上，抱臂往后靠，“嘿！到底是一家子堂兄弟，都他妈爱哭！”
“行了！别哭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黝黑布满皱纹的手伸出，擦了擦眼泪，董大军情绪终于好了点，甚至染上了一丝愤怒，“谁他妈跟他个杀人犯是兄弟，呸！”
朱九尔盯着他，“他杀谁了？你知道多少？”
董大军眼泪鼻涕的糊了一脸，又拿袖子胡乱擦了擦，“他杀了我老婆，我老婆叫聂小丽，被他拿菜刀砍死了。我这脸，这腿，都是他砍的，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死了。”
“他为什么砍你？”汪时莹快速记录，闻言抬头看他。
“他搞个养鸡场，赚那么多钱，我借5000块都不借，后来我媳妇儿，她说咱们也养鸡，准能赚钱。”
“结果钱没赚到还赔了，，，，”
朱九尔用力一拍桌子，“别磨磨蹭蹭的，后来你俩一合计，就给董大国的养鸡场下了药是不是！”
摸了摸鼻子，心虚害怕到不行，“。。。你们都知道了，，，这主意也是那败家老娘们出的，除草剂也是她撒的，跟我没关系，都是她干的，后来场子黄了，那娘们还喝酒庆祝来着。”
小心看了眼朱九尔的脸色，继续道，“结果没两年，他又跑隔壁村开了个养猪场，比原来的地方还大，还能挣钱。”
心虚又理亏，董大军磨叽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还是那老娘们在饲料上倒的除草剂，结果他装了监控，让我们赔30万，否则就告我们。”
“之后就吵起来了，董大国拿刀砍死了我老婆，还砍了我，把我们丢到了猪圈里。还是猪崽子咬了我的腿，给我疼醒了，我才捡回一条命！”
“领导！领导！我们可是受害人啊，你们得替我们做主啊！”
朱九尔看他一脸愤恨，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好端端的毒别人的鸡和猪，害别人损伤严重，你还有理了！”
“说！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就没人找你们？”
董大军有点心虚，“我连夜跑到我舅舅家，他让我报警，但是董大国有我给猪饲料下毒的监控，我也得坐牢。要是万一跟董大国关一块儿了，我都这样了，铁定会被他弄死！”
“后来有人问，我舅舅就说没联系上，估计是去外地打工了！”
朱九尔瞪他，猛地一拍桌子，“你知道毁坏他人财物会被抓，你还这么干！知法犯法了知不知道！”
“要是你不这么干，你老婆也不用死了！董大国又怎么可能杀人！要是你们早点报警，哪还有后面那多事！”
“还他妈在这狡辩！”
“带下去！”
第397章 熬夜加班的一天
严君格打张一言的电话打了几个，一直都没人接，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想了又想，还是给张天明打了过去，倒是接的很快。
严君格，“师叔，我，我想问言言起来了没有，，，”
张天明摇了摇头，“没呢，小严，你有事就和我说！”
严君格在心里叹口气，忍不住担心，“没事，就是这都中午了，言言一直那么坐着，不吃不喝能行吗？我有点担心！”
“小明，吃块肉。这个也好吃！多吃点~”听筒那边传来张天元的声音，“谁啊？严君格那小子？”
“对，我开免提！”
张天元又给张天明夹了好多菜，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笑道，“小严，咱们修行的人，打坐个几天几夜都是常事，你不用太担心。”
“当然了，你的心情师父理解，放心吧，有师父和师叔在，言言不会出事的，你好好工作！”
听他这么说，严君格稍稍放下心来，“谢谢师父，谢谢师叔！”
“得了，挂了吧！别瞎琢磨！”
挂了电话，严君格心情也不是很好，重新回了大办公室，就见朱九尔面色不善的在说董大军的事，“整个就一无赖，强词夺理！”
严君格走到一边靠坐在办公桌边，“让这哥俩见一面，激一激董大国，你们觉得怎么样？”
朱九尔想了想点头，“严队，试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董大国会不会激动之下指认缪德海，现在对于缪德海，他是一个字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