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攻他决定换个老婆by胡萝宝

作者:胡萝宝  录入:11-12

高三那年的某天夜里,钟想醉醺醺地回来,坐在床边扯把他搂进怀里,声音温柔:“黎黎,借哥点钱,周转开了就还你。”
肖黎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喉咙发紧,他没办法对钟想说一个“不”字。
他太贪心了,贪心钟想喝多了会揉着他的头发叫“宝贝”,贪心他偶尔流露出的的温柔。
“好。”他说。
可他一个学生哪来的钱?钟想要的数目,是他大半年的生活费。
他当晚坐在书桌前翻遍了书包,只找到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和夹在课本里面的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是程英前一天塞给他的,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要他记得好好吃饭。
程英那时已经追求了他一年,被他冷脸怼过好几次也不气馁。
真的很傻。
重要的是,程英很有钱。他见过对方用最新款的手机,穿的鞋子是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牌子,手里总有花不完的零花钱。
所以在那之后的几天面对程英的告白时,他没有拒绝。
他看着程英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里没有半分悸动,只有一个念头:钱的事,有着落了。
程英真的很傻,但又真的对他很好。
可越是对他好,他心里那点别扭就越重。
他不喜欢程英看他时过于热切的眼神,不喜欢他把自己随口说的话当圣旨,更不喜欢自己被程英衬得像个卑劣的小偷。
他知道这样不对,程英没做错任何事。可他控制不住,程英越是掏心掏肺,越显得自己斤斤计较、面目可憎。
他曾经很想摆脱这种阴影,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和程英分手的可能性。
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突然。
程英撞见自己和钟想接吻了。
程英提出分手时,他先是不敢置信。等反应过来后,心底浮起一丝轻松。
但这只是一开始,时间越久,那点轻松就被越来越重的落差取代。
钟想是喜欢他,会说甜言蜜语,会在他身边腻歪,可转头也会对别人笑,会和别人藕断丝连,他的喜欢像撒网,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
只有程英,从始至终只喜欢自己一个人,会把所有的耐心和偏爱都给他。
更让他恐慌的是,他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钟想。
从小一起长大,寄人篱下的日子里,钟想是他唯一的同类。他大概是把年少时相依为命的亲情,错当成了爱情。
他开始频繁地想起程英。他后悔了,他想回去找程英。
可程英把他所有社交媒体账号都拉黑了,他没法给对方发消息。他跑到程英家小区门口等,对方也只是目不斜视地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明明程英以前不这样的,以前他只要稍微低下头,程英就会立刻软下心来。
他意识到想要跟程英复合不是那么容易的,心里烦闷,连带着对钟想也越来越不耐烦,以前那些能让他心动的温柔,如今只觉得乏味。
某天钟想找到他,说自己和陈小可分手了。换作以前,他大概会很窃喜,可那天他心里毫无波澜。
下一秒,钟想说想借点钱,要和朋友投资个项目,很快就能翻倍还回来。
碍于多年情分他还是答应了,把手里的钱都给了对方。可后来他急着用钱,想找钟想催债时,却发现对方的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连住的地方都人去楼空,钟想跑路了。
他也没想到,钟想竟然还敢回来。对方趁他外出,撬了门锁翻进来,偷走了很多程英之前送他的、价值不菲的物品。
他在酒吧逮到对方时,那人正抱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肖黎冲过去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
钟想又露出那副惯常的笑,伸手去揉他头发,“黎黎别闹,我很快就……”
“别碰我!”肖黎猛地甩开他的手,“那是程英给我的!”
钟想脸上的笑僵了:“你不是一向看不顺眼你那个小男友?至于吗?”
两人爆发了这些年来最凶的一次争吵。钟想骂他白眼狼,骂他为了个外人跟自己反目。肖黎骂他吸血鬼,骂他从来不考虑自己的感受。
肖黎恨钟想的自私,恨他的贪婪,更恨自己这么多年的顺从。如果不是钟想,他和程英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
争吵越来越激烈。钟想被那句“吸血鬼”激怒了,冲上来攥住他的衣领,他没躲,两人扭打在一起。
肖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压上去的,也不记得桌上那把水果刀是怎么被攥在手里的。只记得钟想掐着他的脖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只记得自己胸口憋得快要炸开,手里的刀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猛地往前送了出去……
“小子,你是还在读书吗?”老犯突然开口,这一声拉回了肖黎飘远的思绪。
他睫毛颤了颤,又像刚开始一样没应声。
对方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撇了撇嘴,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挪到墙角叠被子去了。
肖黎在监狱里住了下来。
囚犯们每天的流程十分刻板,天不亮就被起床号吵醒,叠被、洗漱、排队点名,每个流程都要卡着时间,慢一步就会招来呵斥。
饭食永远是寡淡的,粥里偶尔漂着几粒米,馒头硬得硌牙。
夜里最难熬。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磨牙声、梦呓声、咳嗽声,还有人在黑暗里低低地哭。
他一开始很煎熬,可再不习惯,也得逼着自己适应,在这里,没人会迁就他。
日子一天天重复而单调地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在这里待了多久,日复一日的麻木让他连计数的心思都淡了。
某天晚饭结束后,他跟随着大部队进入活动室,里面已经站满了穿着同样囚服的犯人。他找了个最靠后的角落站定,目光落在前方墙上挂着的电视机上。
这里每天都有固定的集体观影活动,会放一些普法教育片,难得有机会轮上一次娱乐节目,显然今天就是,周围的人明显兴奋了些,有人交头接耳地猜测着会放什么。
肖黎没什么期待,只是麻木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点,直到画面突然亮起。
他愣住了。屏幕上出现的,是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的人。
画面里,程英正侧着头听镜头后的人说话,阳光落在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
肖黎死死盯着那方小小的屏幕,脑子里一片轰鸣。
他有多久没见过程英了?五个月?八个月?还是更久?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手臂胡乱扒开前面攒动的人头,不顾一切地往前挤。有人不满地低骂,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眼睛钉在屏幕上,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瞬间。
他看清了,程英脸颊比以前长了一点肉,头发剪短了,可他笑起来时,眼角弯弯的弧度,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街头采访节目,镜头对着大学城附近的林荫道,采访者随机拦下路过的学生提问。
当话筒递到程英面前时,采访者笑着问:“你们俩是朋友吗?”
肖黎这才注意到程英旁边还站着个人,他愣了一下,是康喜月,那个高中时他几乎没怎么注意过的结巴。
程英接过话筒,声音清晰地透过音响传出来:“不是,是男朋友。”
旁边的康喜月闻言,侧头看了程英一眼,眼里的笑意漫出来,轻轻点了点头。
肖黎突然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电视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照出眼底翻涌的震惊和慌乱。
采访者先问了两人对最近一则社会新闻的看法,程英说话时,康喜月就安静地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
问完了主要内容,对方又笑问:“那在一起多久啦?”
康喜月接过话筒,磕磕绊绊地说快一年了。
“哇,那很久了呢!”采访者夸张地感叹,“那在一起之后,觉得对方和想象中一样吗?”
程英想了想,认真地说:“比想象中好,好很多很多。”
康喜月听到这话,腰杆悄悄挺直了些,握住了程英的手。
屏幕外的肖黎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最近的状态,你们会选什么?”
程英接过话筒,先转头看了康喜月一眼,然后才看向镜头,声音笃定:“幸福。”
他顿了顿,像是怕不够大家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现在很幸福。”
肖黎望着程英的眼睛,恍惚间觉得他们正在隔着屏幕对视。
程英眼里的情绪是安稳的、松弛的,和从前看着他时那种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周围的笑声、议论声渐渐模糊,电视画面切到了下一个采访对象,程英的身影消失了。肖黎却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旁边一个犯人推了他一把,问他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肖黎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啥东西?在这儿丢东西可不能含糊,说出来,大家伙儿帮你留意留意,说不定能找着。”
肖黎缓缓摇了摇头,目光空洞地落在电视屏幕的一角,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找不回了。”
程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已走向了没有自己的、更好的人生。那个被他亲手推开的人,那份被他辜负的真心,终究是彻底留在了过去。
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约的是下午三点, 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高档餐厅里,靠窗的男人指尖捏着银质刀叉,深灰色真丝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刚下课被学生缠住问问题, 耽误了些时候。”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操控着轮椅停在?桌旁, 白衬衫袖口沾着点浅灰的粉笔印,他抬手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加上?那段坡路有点陡,轮椅不太好控制。”
江乔的目光在?轮椅轮缘的泥点上?顿了顿, 没再说什么,把菜单推过去。
“我已经点了几个?菜,你看?看?还?要什么。”
商潜接过菜单,扫了一眼,随便报了两个?菜名。
侍者走?后, 空气静了几秒。
江乔端起?柠檬水抿了口,然后道:“明天跟我回趟家,我妈想见你。”
明天是周末, 不用上?课。商潜几乎没犹豫, 点了点头:“好。”顿了顿,他又问:“最近工作忙吗?”
江乔是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 手头上?总堆着改不完的稿件和排期表。
他闻言正了正身,回答:“还?好,就是月底要赶刊,加了几次班。”
说完又反问商潜:“你呢?学校那边不忙?”
商潜是A大法学院的老?师。
他应道:“还?行,这学期课排得不算密。”
“哦。”
一时沉默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
商潜低头翻看?着手机里的教案,江乔则拿起?桌上?的杂志。
邻桌的谈笑声隐约传来,衬得这桌的安静有些显眼。
是的,在?一起?快半年了,他们依然没有共同话题。
商潜讲课堂上?学生闹的笑话,说某个?法条修订的影响时,江乔听着只觉得无趣。江乔聊起?新出的香水前调后调,说某件衬衫的版型如何,商潜眼里也只有一片茫然。
两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是通过家里人介绍认识的。他们的母亲在?同一所?老?年大学学书法,聊得投缘,便想着让孩子们试试。
论家世,他们都是本地算得上?体面的人家。论外?貌,江乔清俊挺拔,商潜温润周正,任谁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江乔心里一直有个?小?疙瘩。他和商潜相处其实还?算愉快,平时没有吵闹过,但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层距离,没有寻常情侣间那种自然的亲昵。多数时候,他们更像两个?相处融洽的朋友,客气,周到,却唯独少了点能让心跳加速的东西?。
每周五的约会是雷打不动的例行公?事?。固定的餐厅,固定的流程,甚至连聊天的话题都带着几分程式化,说说工作,聊聊长辈的近况,再沉默着吃完一顿饭。
这次也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两人在?饭后进?行了消食活动,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把商场改为了公?园。
以往倒不觉得有什么,两人长相惹眼,并肩走?在?路上?时,总会收获一堆或明或暗的艳羡目光,这让江乔心里很是受用。
只是近来,他想缩短两人在?外?约会时间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浓。和商潜一起?时,那些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已经让他越来越不自在?。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扫过商潜的轮椅轮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走?快点?”他忽然开口,脚步快了半拍。
商潜操控着轮椅跟上?,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你好像不太喜欢来这儿。”
江乔顿了顿,没回头,“没有,就是有点冷。”
秋风确实带着股凉意,可他心里清楚,真正让他不适的,不是天气。
一个?月前,他和商潜经历了一场车祸。
那天约会结束,两人同乘一辆出租车回家。司机中途接了个?电话,不知怎的在?电话里起?了争执。
方向盘打偏时,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商潜正把他往自己怀里按。
等周围的混乱渐渐平息,他才发现商潜的腿被卡在?变形的座椅之间,脸色白得像纸,而他,只有胳膊肘擦破了点皮,连衣服都没怎么乱。
说实话,他一开始真的很感动。
在?医院守着的那段时间,看?着商潜腿上?渗血的纱布,听着医生说“以后可能得坐轮椅了”,他甚至想过,就算两人没什么感情,这辈子也该好好对商潜。
可日子一长,那点感动慢慢变了味。
他是个?极在?意形象的人,出门前头发要对着镜子梳半小?时,领带得选和衬衫色系搭的,连袜子的图案都要精挑细选。
可现在?,每次和商潜走?在?一起?,别人的目光总会先落在轮椅上?再扫过他,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那份最初的感动,不知何时掺进了一丝尴尬和难堪。
没忍住又多想了,江乔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商潜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蹙起?的眉峰,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喷泉上?,声音平淡:“要走?吗?”
江乔愣了一下,他们来这儿还不到五分钟。
他看?向商潜,平心而论,商潜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就连挑剔如他,都挑不出半分差错。
金丝边眼镜架衬得眉眼清隽,眉宇间有股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是江乔身边那些浮夸的圈子里少见的沉静。即便是如今坐在?轮椅上?,穿着最简单的棉衬衫,那份干净温润的气质也丝毫未减。
商潜察觉到他的打量,转过头来,左手从轮椅侧面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
“吃吗?”
江乔低头一看?,糖纸上?印着橘子图案,是他喜欢的口味。
其实不只是脸好看?,商潜本身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生活里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偏好,对方总能记着。
他胃不好,不能喝冰的,每次出去吃饭,商潜都会提前跟侍者说要常温柠檬水。他对花粉过敏,春天约会时,商潜从不会选有花坛的地方。甚至他随口说过某支钢笔好用,下次见面时,商潜就会默默带一支给他。
江乔伸手接过来糖果,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目光落在?商潜脸上?,突然开口:“叔叔阿姨今天是不是不在??”
“嗯。”
“那今天去你家?”话里藏着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暗示。
商潜抬眼回看?他,沉默几秒,“嗯”了一声。
江乔松了口气。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和商潜之间,为数不多能称得上?像情侣的地方。在?床上?那点事?上?,他们算是合拍的。
除了没有什么感情之外?,他们俩之间倒还?真挑不出什么错处。
商潜家不远,就在?隔壁小?区。江乔熟门熟路,以前也在?这里过夜过几次。只是自从商潜腿出事?后,这还?是头一回踏进?来,这些日子因为车祸的事?两人早没了那份心思。
门刚在?身后合上?,两人的呼吸就缠在?了一起?。
亲着亲着,江乔倾身靠近,掌心贴着商潜的腰线往下探……
指尖的动作猛地顿住。
无论他怎么试探、碾磨,身下人始终没什么反应,像一潭死水。
空气里的热度迅速冷却下去。
江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潮红褪去大半,他盯着商潜,眼里带着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不行了?”
话一出口就觉得太过直白了,可已经收不回来了。
商潜沉默了几秒,他抬手,轻轻拨开江乔僵着的手,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抱歉。”
江乔有些不死心,指尖又探了过去,带着点固执的急切。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太慌了,或许再试试就不一样了。
可指尖触到的皮肤依旧是凉的,没有半分起?伏的热度。
他的动作越来越乱,像是在?跟谁较劲,商潜衬衫的下摆被扯得皱巴巴。
商潜忽然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别费力?气了。”
“试过很多次了,”他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损伤的后遗症。”
早在?出事?后没几天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无论怎么调动,都提不起?性趣。
他以为是刚受伤的缘故,等过阵子就好了。甚至刚才他心里还?隐隐存了点期待,或许和江乔试试,能有转机?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不行。
江乔的手悬在?半空,神情凝重。这么大的事?,三个?月快过去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顿了一下,商潜又道,“我用手帮你吧。”
气氛都已经到这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江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指尖的触感温热,商潜的动作很轻。
江乔闭着眼,不敢去看?他的脸。
快感来得仓促,他很快就在?商潜手心里泄了出来,身体瞬间软下去,靠在?轮椅的扶手上?喘着气。
商潜抽了张纸巾,低头慢慢擦拭着手指。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看?不清表情。
江乔看?着那双手,刚才翻涌的躁动一点点平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哑着嗓子打破寂静:“找个?电影看?吧。”
客厅里的电视屏幕在?一分钟后亮起?来,他们选了部节奏缓慢的文艺片。
江乔挨着轮椅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光影在?商潜脸上?明明灭灭,他看?得很专注。江乔却没什么心思看?,只觉得脑子里很乱。
突然,屏幕上?的画面一转。
上?一秒还?在?面馆里吸溜着吃面的男女,下一秒就滚到了床上?,细碎的呻吟和喘息从音响里漫出来,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江乔猛地绷紧了脊背。
空气里的沉默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屏幕里的画面好半天没结束,他突然感觉坐立难安,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商潜抬头,神情倒是很淡定,“不看?了吗?”
“不看?了。”江乔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一颗,又重新解开重扣,“明天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
“好。”商潜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江乔没再回头,拉开门时,走?廊的风灌进?来,带着点凉意。他关上?门的瞬间,听见屋里电视的声音被调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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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腿和性功能都会好的[比心]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商潜就醒了。
他坐在床边,缓了几秒,伸手从床边摸出一副黑色的金属拐杖。
其实他只有一条腿伤得比较严重, 靠着拐杖, 是能勉强撑着站起来挪几步的, 日常起居也算能应付。
这也是他拒绝爸妈过来长期照顾的原因,他向来习惯了出事自己扛,觉得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多费点劲的事,没必要让老人跟着操心奔波。
话虽这么说,他爸妈却总不放心, 每周还是会过来住个?两?三天,拎着新鲜的菜,给他做顿热乎饭,顺便把攒了几天的家务拾掇干净。
每天早上,他总得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 光是从卧室挪到洗漱台,就得花上十分钟。
今天也不例外,等他洗漱完已经是九点半。
他看?了眼时间, 距离江乔说的两?点半还有五个?小时, 足够他把一切都打理?妥当。
他开始复健,像往常一样扶着墙根做屈膝动作。伤腿每抬高?一分, 韧带处就传来细密的疼。
医生?说他的神?经和韧带损伤比较严重,想完全?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坚持复健,配合药物, 可以得到一点改善。
商潜咬着牙,把腿抬得再高?些,直到疼得眼前发?花才?缓缓放下?。
等一套复健动作做完,又?过去不少时间,轮椅就停在客厅门口,他扶着墙,慢慢挪过去坐下?,长舒了口气。
他控制着轮椅滑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备下?周的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和案例分析让他暂时忘了腿上的钝痛。
备完课已经快到约定好的时间,他又?控制着轮椅回到房间。挑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面罩了件藏青色西装外套。
镜子里的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金丝边眼镜擦得锃亮,看?不出半点复健时的狼狈。
桌上放着昨晚准备好的礼盒,是给江乔母亲带的茶叶,包装素雅,是老太太喜欢的款式。
下?午两?点半,江乔的车准时停在楼下?。
他把商潜带到车前,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弯腰托住商潜的腰和腿,稍一用?力,将人抱进了车里。
随后关上车门去处理?轮椅,那轮椅是可折叠的,他扳开卡扣,将扶手和脚踏板收折起来,塞进后备箱,才?坐回车里。
车子驶出小区,汇入车流。江乔随手开了点车窗,风涌进来,吹散了车里的沉闷。
“上次给你发?的那个?复健手册,看?了吗?”他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商潜“嗯”了一声,回答:“看?了,里面有几个?动作挺实用?,昨天试了试。”
“别太使劲,”江乔叮嘱,“医生?说循序渐进。”
“好。”
“江栢今天也来家里,到了你别理?他。”
“好。”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
到了地方?,江乔熄了火,绕到后备箱,将轮椅取出来,扣开卡扣展开扶手和脚踏板放在地面上。转身回到副驾驶,他弯下?腰,如来时那样,小心地托住商潜的后背和膝弯,将人轻轻抱到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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