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根硬骨头by山代王

作者:山代王  录入:11-12

“这里,”严越像是终于找到契机说话,伸手时特意将手里那段推文横屏放大在他眼前:“我们楚明至少省前二十。”
文学长愣住,他震惊地看着红色喜报上的名字和人像,那张人像还是随手抓拍的,像是那种教室监控截图扣下来的——但尽管如此也没有垮脸,颜值依旧抗打。
看清楚推文内容他眼皮猛跳,张着嘴久久没说出话来。
“呼,”严越挺起背来,像是终于打倒地主翻身做了主人:“那什么,我们现在要给楚明庆祝了,原则上一人一段祝福语,要不学长你先来一段?”
文学长:“……”
他放下酒杯,推推眼镜移开视线:“呃,厉害厉害……”他摸出手机乱点了两下,“哦,我班主任发消息说统计成绩,就先回去了。你们慢吃。”
等文学长匆匆忙忙地逃离饭桌,汤麟程远呼出一口能掀桌的畅快气:“我靠!终于走了!”
“抱歉抱歉,”严越举起双手连忙作揖。
“没事的越哥,”汤麟善解人意地说:“其实刚才要不是听江哥楚哥要来,我早就一脚勾掉他的板凳给他摔个大马趴,尴尬了他自己就回了。”
在座:“……”
楚明眉眼染笑,手肘轻地碰了下江淮的腰:“你带出来的人。”
“一般,”江淮低头:“是我我都不会让他有机会坐下。”
“哎你,”楚明笑得停不住,额头轻地靠在他胳膊。
“你俩干嘛呢干嘛呢,”严越啧啧两声,给楚明那杯满上橙汁之后,薅了下江淮的袖口:“喝一杯?楚明的成绩确实牛到爆。”
楚明抬起头来,和伸来的杯子依次碰过:“谢谢。”
“好吧,我以为期末考楚哥的成绩已经牛而逼之,”程远说:“但这次成绩出来我跟我妈说她都觉得我在骗他,实话不敢说系列,你简直了!”
楚明轻笑道:“我其实也有点恍惚。”甚至有种现在还在梦里的飘忽感。
“你是不是已经接到很多大学的电话了?”汤麟跟着问:“我看你们学校宣传说,已提前预定A大,顶尖学府呢。”
楚明顿了下,晃着杯子有些晃神:“暂时,还没想好。”
“那你肯定什么学校都能读,高三也不需要上,天呐我都不敢想如果我是你现在得高兴成什么样,有种什么A大B大随我挑选的爽感,我靠啊……”
江淮静静听着,拿着土豆片迟迟没塞进嘴里。
“哎,”严越手里转着酒杯,小声地凑过去问:“听这意思,你们俩这是要异地恋了?”
江淮眼睫轻颤,幅度很轻地抖掉土豆片上的孜然粉。
“我操,”严越愣住:“到时候你读高三他读大一,怎么听着有点不伦不类?”
“闭嘴,”江淮余光瞥见楚明无意识地一口接一口在喝,把自己这杯倒了些给他。
“闭嘴闭嘴我闭嘴,”严越咳了一声,“不过说真的,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意思啊,你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足够支撑楚明为了你再读一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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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A大B大我编的,厉害程度按二十六个字母顺序走[捂脸偷看]

“嗯?”严越看着他:“什么没必要?”
“他没必要放着自己的路不走来跟我并肩, 我自己会去找他。”江淮微微后仰了些,手搭在楚明的肩上,轻挑了下眉:“再者又不是分手, 有什么值得多想的。”
“那你没想没想过, ”严越把声音压得低了些:“有人把你男朋友勾走了之类的?”
江淮一记眼刀飞向他。
严越:“……”
他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对不起,我的错,我以浪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汤麟把店家弄好的烧烤饭放到桌子中间,又将一次性纸碗依次递出:“越哥这个你能吃吧?”
“啊, 能。”严越接过纸碗散开:“刚跟江哥聊点男大。”
“我操越哥你这口味之复杂, 去年说喜欢比你小的,今年喜欢比你大一两岁的,现在又研究男大, ”汤麟给他竖起大拇指:“我都怕我以后谈的女朋友,人家前任你是前任。”
“哎别乱说,”严越立刻叫停他的话:“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没看出来, ”江淮把盛饭的勺子递给楚明。
严越:“……”
他夸张地咬牙切齿一番, 探出脑袋去看楚明,报复性地说:“楚明楚明,你觉得世界上有比江哥更好的人吗?”
楚明:“……”
江淮:“……”
“虽然江哥的确有几分姿色, 但是保不齐大学里还有更帅更好的, ”严越说:“你要不把他甩了吧!你这颜值身段在大学绝对很抢手, 到时候等江哥苦命兮兮的读完高三, 抬头一看, 世界都变了。”
江淮微微侧头,看着楚明的脸。
楚明笑了笑:“不会。”
严越抬手蒙住江淮的脸拼命朝楚明使眼色,口型说道:假装、假装。
“不会,”楚明很坚定, 说完他笑着复述他的话:“我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啧啧啧!”严越松开手,摇了摇头:“好福气啊江哥。”
“哟哟哟哟哟……”对面几个男生也开始起哄,不知道谁起头,反正场面瞬间就转向婚礼频道:“亲一个!亲一个!”
“亲个屁,”江淮笑着捞起纸杯,在空中摆了摆,强势吸走他们的视线:“吃吧,明天不上课?”
“嘁——”
晚风轻轻荡过长街,裹着街头巷尾的油香烟火气,卷散满桌的欢声笑语,聊天的热乎劲愈燃愈烈,从现在的成绩卷到未来的大学,平淡里洋溢着憧憬。
“路上注意安全,”严越晃了晃他的拖鞋把脚套进去,要分别时轻撞了下江淮,小声:“有问题找我。”
“嗯,”江淮跟他击掌:“记得消了你的孽缘。”
“放心,”严越往后撤出半步:“周末见,江哥楚哥。”
楚明从江淮身旁探出头,和他说了再见。
热闹散尽徒留满街的凌乱,目送走饱得满地乱爬的几人,楚明才去找随停的自行车,江淮慢他半步,像是思考的问题有了答案,他跑上前,从下握住楚明的手,嵌进指缝十指相扣。
“嗯?”楚明偏过头来,夜风卷着发间的气味落进江淮鼻尖。
江淮微愣,不知餍足地往深嗅了一下才凑到他耳边:“吃饱了吗?”
“……搞这阵仗,我以为你要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楚明很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才蹲下身去开车锁。
身形线条流畅而漂亮,蹲下去时腰线骤然被勒得清晰,江淮站在他身后,没忍住抬脚勾了下他屁股。
“干嘛?”楚明反手抓住他的脚踝,“不是没喝酒?”
早知道喝点酒了……江淮俯身,两指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克制住自己稍微用力去扳着楚明下巴让他仰头接吻的冲动,开了个乱七八糟的腔:“什么锁开这么久?”
楚明:“……”
他抽出U型锁挂到车前,“好了。”
“看到了,”江淮垂眼,晃了晃还在他手里的自己的脚踝:“松手。”
“哦。”楚明瞥去一眼,用指腹轻轻打了个圈才松劲儿,起身跨到座位上:“上来。”
江淮扶着他肩,侧身坐了上去。
车速低,风也微弱,街道上行车行人寥寥,一派绵长的静谧。
江淮抱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不太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但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其实更多在楚明侧颊的小绒毛上,他笑了笑。
“怎么?”楚明蹭了下他的脸。
“笑我自己,傻逼。”江淮说。
楚明:“……”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过了会儿江淮指尖点了下楚明的腰,见他极小幅度地偏了下脸示意自己在听,他才问:“今天的事,有消化好吗?”
今天的事,无非是成绩公布后楚明的选择问题。
事情是被绽开的烟花响声导引开的,那时楼间过道吵闹喧嚣得像过年,听觉被障闭视觉被冲散,什么都是混乱的;接着场景过渡到教室,从压抑的安静到暴增的尖叫,俱是到达峰值的情绪在溢出,饱满得能胀人;再接着是在烧烤摊,起哄里人被氛围牵着走,理性总是难以占据主导地位的。
出分的事被几拨人翻来覆去至少谈论了三遍,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和楚明安静地、平和地交流过,他不完全清楚楚明现在在想什么。
“还不确定,”楚明声音放得低,和晚风很搭:“我向来不太会做选择。”
“但或许这不是道选择题,”江淮双手环紧,说:“有很多瞬间不能复刻,球场是,生活也是。”
“嗯,我知道,”楚明点了下头。
成绩尤其不能,更何况是文科。
他自认为比较平常比较稳定的考试发挥却达到了没曾预料过的高度,但再考一次谁又说得准呢?或许多复习一年知识扎得更稳他会考得很好,也或许他越学越不想学走火入魔考出来勉勉强强才过一本线。
他轻顿:“我知道往前走是哪条路,但退一步可能也不是坏事。”
“为什么?”江淮问。
“说不清楚,可能一部分因为你,也一部分因为自己。”楚明轻地叹气:“太突然了……”
“那你想吗?”江淮轻声问:“偏直觉的想法是想往前还是?”
这点楚明没有过多思索:“往前。”
“那就去,”江淮笑了笑:“不管其他,A大还是值得去的。挣扎的原因一部分有我,不想分开,是吗?”
楚明点头:“嗯。”
江淮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听到这声毫无迟疑的肯定回答,自己会本能地心跳漏拍,完全平静不下来:“操。”
他更深地压在楚明颈侧,欲望烧着,迫切地想在他修长洁白的脖颈上留点印记,又怕弄疼他,只轻轻贴上浅尝辄止,退出些许时他伏在他耳边:“我以为你会比较委婉地承认。”
“不会,”楚明小幅度地偏了下脖子,总感觉被浅浅地啄咬之后有种空荡的痒意,他喉结轻滚:“你……再咬一下。”
“嗯?”江淮眼神转沉,像是在看自己领地里的食物,他视线分寸不移地落在那团不太分明的咬痕上,嗓音微哑:“你确定?”
“或者挠一下?”楚明歪了些脑袋,把侧颈尽数留给他:“很痒。”
“操,”江淮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伸手指腹在那团红痕上揉了揉:“早知道回家再聊这个话题。”
楚明并没有和他思维同频:“在哪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江淮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回到正题:“你自己那部分原因呢?能解决吗?”
“可以,”楚明目视前方:“其实问题不大,更多是……情绪吧。”
“嗯,那就不是问题。”江淮说:“我也会有情绪,会舍不得。”
楚明嘴唇轻轻勾起:“是,是舍不得,一分一秒都是。”
他以前从没觉得分别是件多么要紧的事,值得用长段时间去消解情绪,但现在他理解了,分别也是告别,离开重要的人,告别那种状态下的自己。
其实这远比自己预料里还要难受。
“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楚明穿着薄款睡衣倚在墙边,手里捧着杯温水,“进入状态要快得多。”
“嗯,”江淮正完成最后一个器械的锻炼,喝完递来的水,他捞过旁边的毛巾潦草地擦掉汗水:“看我。”
“嗯?”楚明把杯子放到旁边,挑了下眉。
江淮把毛巾放到旁边,往他身边走,楚明明白过来让开半步,接着他背靠墙壁,双腿微张着开始静蹲。
他蹲的动作很标准,保持之后腿弯间并无明显的晃动和颤抖,持续一分钟后江淮抬眼:“你还可以坐上来。”
楚明轻拧了下眉,俯身手心盖在他大腿感受着腿部肌肉被活动,他轻顿,从下环住,去托他的臀肌。
江淮按住他的手:“你乱摸什么?”
“认真在摸,”楚明看着他的腿,说:“我感受一下用力。”
“结论呢?”江淮问。
“可以,比之前好一些,”楚明抽出自己的手,罩在他左膝膝盖,“但我要坐只坐这,你暂时还承受不住?”
“试试?”江淮看着他。
“……好。”楚明抬手撑在墙壁,是个把江淮压在墙上的动作,但其实并不见强势,他轻缓地坐到他膝盖头,撑着自己并没有让重量下落:“我用力了?”
江淮没答,在楚明即将进行第二次询问时他钳住楚明的腰便用力往下压。
楚明皱眉:“你找死啊。”
“没,”猝不及防地腿间承受住重量,江淮垂眼看了下,适应两秒后他轻勾唇,微抬左膝顶了下楚明的屁股:“感受到没?”
楚明不得不承认:“……有劲儿。”
“嗯,”江淮松开他的腰,“稳吗?”
“稳不稳你感知得更准吧,”楚明轻拍了下他大腿,正想站起身来,衣兜里的手机忽然炸响,他被惊得抖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
江淮眯了下眼:“谁啊?”
看清手机界面的信息,楚明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你妈。”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反正慌忙之下挂断都划成了接听。
江淮:“……”
他镇定地圈住楚明的腰,先一步打破他要站起来的计划,还加大力道对抗了下楚明的起身。
“小楚啊,”吴珊的声音蹦了出来:“还没睡吧?哎哟我今天刷到你们学校的喜报,炫酷得嘞……恭喜啊宝贝,是不是现在高兴得睡不着?”
楚明没想到她来电话是因为这件事,顿了一下:“谢谢阿姨。”
“我就说我不会轻易对谁有好感,小楚啊,我果然该早点认你当干儿子,早知道去年你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就该把一脚江淮踹出家门,你真是太给人长脸了,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孩子……”
楚明安静地听着,有些失神。
“我还看到志愿大学的事,A大离这儿还是有点距离……你怎么想的?”吴珊说着。
江淮听到某些字眼时挑了下眉,手指胡乱游荡时撩起楚明的衣摆便探了进去,只是和平时的方位不同,这次是向下。
“我……”楚明紧急压下险些出口的脏话,按住江淮的手再听吴珊讲话,总觉得臊得慌,耳垂不自觉地染红。
他尽量平稳声调,回答:“我还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选A大还是1个亿,这不是……也没那么显而易见,”吴珊顿了一下:“哎这问题你来决定,我还是少点意见。对了小楚,江淮今天是不是又没拿手机?我电话都打冒烟了也没人听。”
楚明偏头,口型说道:“问你。”
“有事直接说,”江淮依旧直言。
楚明:“……”
吴珊:“……”见鬼了!
她啪地把手机挂断。
楚明的疑惑还没成形新一条电话就跳了进来,他下意识接听:
“哎小楚啊,我是你吴阿姨,刚看到学校喜报,你和江淮都这么优秀啊,我真该收你当干儿子,方便我向你和江淮好好学学,年轻一辈就是有希望啊……”
楚明:“……”
江淮:“……”
不知道说了多久,吴珊突然来了段腹语:“他走没?”
楚明被指腹狠地一戳,他轻顿:“……走了。”
“哎呀爽快!”吴珊那头笑声都粗犷了不少:“小楚你还是去读A大吧,不读可惜了,而且咱俩聊天中间偶尔还飘只江淮出来,膈应得慌,你说呢?”
楚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了。
江淮却不悦地皱起眉,等那头电话挂断,他歪了下头:“腿麻了。”
“你自找的,”楚明也坐僵了,他动作温柔地护着江淮的腿,自己站起来时他托住江淮的腰把人抱了起来,向后退出两步:“下次还逞能吗?”
“我还好,”江淮环住他脖子,甩了甩腿,意外的是,没有特别的绞痛和锁死,他轻挑眉:“真的还……”
话音没落,楚明从他手臂里挣开,两人之间隔出半拳距离——没了能扶的东西,江淮本能往前摔去,但前方是楚明,更前方些是小沙发。
按理说他是有足够的反应力控制自己去找墙或者及时调整重心,但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索性抱住楚明便往前摔去,扑通把楚明压在了沙发上。
“嗯……”后背磕到,楚明闷哼一声。
江淮撑起上半身,屈膝顶在他两腿间,尽管腿麻但面上不显,压迫性很强地问道:“真的要走?”
“你生气了?”楚明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没,”江淮指腹刮了下他的脸:“只是烦。”
“嗯?”楚明眨了下眼。
“不想听到你要走,”江淮目光下移,落在他润泽的双唇之间,闭眼俯了下去:“让我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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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膝盖是快好了,男朋友也是快走了,可怜啊淮[摊手]

细密的吻极轻, 带着潦草而热烫的呼吸。
半小时的训练和长达三四分钟的静蹲——腿上还坐了个他,江淮呼吸略显急促,吻到深处时他迫切地托起楚明的后脑勺, 为了迎合楚明上半身微微挺起, 但身下被压着他起不来,只堪堪环住江淮的后颈项朝自己按来,下颌与脖颈仰起漂亮的弧度。
运动器械大多被搁置在窗边,旁边顶灯光线偏暗, 这些都是按江淮习惯来布置的。
余光瞥到什么, 楚明分神片刻,他用力撑起自己,轻轻地点了下江淮的唇便抬手“啪”地把灯拍灭。
“别走神, ”江淮不悦地拧了下眉,指腹按着他下唇拨了拨,接着便直奔他舌尖而去, 没轻没重地吮吸。
楚明在心底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姿势明显是该上方的人发力,但江淮……
他始终在收腹上仰,后背绷直连手臂都在用力, 酣畅淋漓完江淮还要不知章法地往深里来。
楚明不再管其他, 环住他脖颈的手下滑到他腰间, 随意舔舐过江淮唇角他屈膝顶腹, 趁江淮反应不及他立刻翻身, 把江淮压到身下时还不忘去护住他的后脑勺。
楚明叹了声,前期江淮确实一直在引导,像第一次深吻都是他先开拓……但除此之外,技巧戛然而止, 每次不用思考他都能猜到江淮吻的步骤。
“你把灯关了?”江淮躺下时后背陷进小沙发,楚明压在他上方,视线存在感极强,但他却看得不尽然真切,只知道那双眼眸透亮。
“嗯,对面有住户。”楚明抚摸到他下颌,挠着往上扣起,稍俯身含住他下唇,再慢慢探索。
温柔平和循序渐进的吻缓缓落下,江淮闭上眼睛细细享受,手指不自觉滑到楚明后腰,不轻不重地游离到侧腰、再往小腹走,不知道指尖蹭到哪儿,反正紧接着楚明便吻得深了,他没忍住哼出声音。
眼神有些涣散,江淮偏过头去呼吸,还没缓过来完全他又被扳了回去。
“腿放好,”楚明呼吸声偏重,他用膝盖去压了下江淮的左膝,尽管才测试过好坏,但还是不敢冒险,确保不会影响到他才吻回去。
江淮喘着,感受到身体里很不可控的变化,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些许,是个微仰的姿势,手指不再往上而是轻轻下走,两指夹住楚明裤腰时唇间的动作轻顿,胸膛几乎紧贴,或微弱或强烈的起伏彼此清晰明了,江淮轻笑着向里滑去,把握控制权似的,紧紧抓住。
楚明呼吸收紧,垂眼有些无奈地说了句:“轻点,我们……不是仇人。”
江淮闷笑一声,去亲他嘴角时手上力道松了些,声音被呼吸搅得凌乱不堪:“下次就有经验了。”
今天学校里没穿校服的人格外得多,听说大部分考得好的毕业生都回校报喜。
新高三教室是换了,但老师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搬。
21班还临近高三班主任办公室——还没下课就听外面叽里咕噜全是笑语声,靠窗靠门坐的学生像被勾了魂儿,隔三秒岔五秒便要往外瞧上两眼。
更别提下课后走廊连着办公室那片,跟春运似的打挤。
“我看学校公布的今年成绩全市前十两个,超一本线多少超二本线多少学生,听着是还可以但不至于考得好的多成这样吧?”赵逵逵跑过来,双手抱胸地站到过道间。
“不清楚,”江淮转了圈笔,旁边的位置上空四节课了楚明还没有回来,他拧了下眉。
“好像是要回来拿那什么志愿书?”喇叭哥携情报而归,凑来一堆:“今晚也轮到我们了。”
“什么?”赵逵逵问。
“就买书啊,说什么我们必须得有专业的志愿书,什么每年学校代码都在变,没有志愿书到时候你查不到学校代码还可能填错什么的。”喇叭哥摇摇头:“我哥说这些尽诓人的,但学校要统一订购不得不买。”
“又买?我服了,”赵逵逵皱起眉,“专逮着我们薅。”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的事。上周统购的智能错题集我压根还没翻开过,还大几千呢。”喇叭哥说:“哦,对了,今天好像还有学长回来,我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好多零食和几个大西瓜。”
赵逵逵眼睛登时亮起来:“又有吃的了!”
“真没想到我们班主任还有学生回来慰问,是我的话毕完业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八中。”喇叭哥说。
江淮停住笔,还想说些什么就听上课铃打响,他很淡地垂眼:“回座位了。”
“好嘞!”赵逵逵和喇叭哥光速退下。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进入零轮大复习后,课上不是在做题就是在讲题。
大马猴今天罕见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稀疏的头发打上发蜡捋上去视觉上就没几根了,他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身后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男生。
“这是我几年前的学生……”大马猴交代完,丢下学长顺带丢下两套试卷便又走了出去,风风火火的。
江淮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拿到前排传下来的试卷,下意识往里递给楚明,指尖轻捻才发现前面只传下来一张。
他轻顿,迟钝如数学课代表都默认楚明不需要再做试卷了。
把试卷平摊开,紧接着第二张试卷也降落,江淮悻然接过,挑出(一)他拔出笔帽开算,耳畔落满前排同学跟学长聊这聊那的欢闹声,他不受打扰地算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回头检查。
卷面上精简的运算式子只三五行,但“楚明”这两个字却占了大篇幅。
“操……”江淮撂下笔,彻底没心情做了。
今天他不小心起晚了,更别提才消耗过的楚明,完全是睡成死猪。他们俩到校时早自习已过去一半,但没人追究,大马猴只是提醒一句下次定好闹钟注意时间,便把还背着书包的楚明拉走了。
之后楚明便跟失踪了一样不见身影。
江淮不悦地拧起眉,尤其是抬头见十几张笑脸乱转,他心情更加不美妙,拉开书包开始翻找手机,三分钟,书包带子都让他卷了一遍还没找到手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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