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夜话by迟迟迟迟迟行也 CP

作者:迟迟迟迟迟行也  录入:11-25

如果这个答案真的那么厉害,那它肯定能创造出无数财富。当资本利润达到300%,它就敢于犯任何罪行,我觉得除了教授他们,有其他人有财力物力,并且想要追逐这些答案,也是必然的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那个人显然不会说普通话,他的五官很普通,高颧骨,有点黑,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点皱眉,看上去不是很耐烦。
他让我想起了一些真正的坏人,那种小视频里看到的金三角老大,长得可能并不是特别凶,但从脸上看就有一种非常残忍的气质,像是随时都会云淡风轻地动手杀人。
他和教授说了几句话,教授也回了几句。他们之间的交流还算是心平气和旗鼓相当的,我坐在椅子上,觉得这个场景特别荒谬。
我竟然,被人用枪指着。
这个事说出去别人都会怀疑我做梦吧。
我对鬼神的东西的接受度甚至比这个要好一些,我现在的反应甚至不算是吓到了,只是有种突然进入电影片场的格格不入感。可能是傻了,总觉得自己一转头能看见镜头。
我发着呆,那边教授做了一个动作,把手往后背,有人上去,用那种可以一下子收紧的塑料条把他的两只手反绑在后面。
我按住后脑的手也被特别粗暴地拽了下来,后面的人扯着我,刷刷两下把我手腕绑了两条,两根大拇指上还被绑了一条,三条都被拉到了极限,紧得发疼,属于那种不及时解开大概手都会坏死掉的绑法。
教授在前面,那个人说了句什么,教授就跟他往外走。他们似乎是有点忌惮教授,没有人靠他太近,我被枪顶着往外走,稍微慢一步就又被一枪托抽到了腰上。
我倒吸了一口气,教授听见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乌日勒,这不是合作应有的态度。”
他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
那蒙古男人竟然笑了,“陈宣,”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我只需要你,他的话,活着死了都一样。”
他会说普通话,口音很重,但还是听得清的。
“他比我更重要。”教授说,“我们比你们更快,完全是因为有他。”
乌日勒这才正眼看我。他扫了我一眼,没有做任何评论。
他对我是非常不屑的,如果不是教授的态度以及补的这句话,他可能真的会找机会杀了我,跟随手捏死蚂蚁一样。
教授被他带着往外面走,我也被推着往外走。他的几个人留下来,把帐篷里的文件之类的统统装起来带走。
我根本没有应对被枪指着的经验,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手很痛,连怎么脱身都没有想法,甚至没有任何快要觉得自己死了的预感。枪口就在眼前,我感觉到的危险程度,却比当初遇到各种诡异事件时要低得多。
难道是本能失灵了,我想,这样不好,很容易死。
教授在前面走,他起来完全不着急,那我也不能表现得太慌乱,只能硬撑着,跟着他往前。
前面都是宽阔的草场,我们在草地里大约往前走了几百米,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乌日勒一声下令,所有的枪口又一下子指到了我们脑袋上。
“你的人呢,”他恶狠狠地说,“你们那么多人,怎么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我还要问你,”教授说,他很冷静,冷静得几乎有些无情了,“不是你们控制住了他们吗。”
乌日勒的表情变换几次,他大概是察觉到被耍了,但是也不知道到底被耍在哪里。
“你的人呢,”他压低声音说,“叫他们出来。”
一根枪管顶上了我的脑袋,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的人,都在下面。”
教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去理解,他突然转身,我耳边风声一过,指着我的那把枪就被一下子踢掉了。
那个指着我的人捂着手腕在哀嚎,其他人都在开保险栓。这次我终于反应过来了,马上往旁边一侧,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有人已经开枪了,我没办法捂着脑袋,只能死死地俯卧在草地里往旁边爬。枪发射的时候的声音非常响,一顿乱打,我耳边仿佛战场中心,嘴巴里都是草的味道,只能靠祈祷来避免自己被打中。
随后,我听见了一种隆隆的声音,在我耳边不远的地方响着。
不会是救兵吧,或者是对方的支援?那岂不是死定了?
那种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逐渐从一个点扩散到整个周围。我不敢再往前爬了。就那么几秒钟,我突然间寒毛直竖。这种声音让我感觉到了非常大的恐惧,甚至比被枪指着更甚。
这种声音肯定不对劲,它不是正在前进,而是直接从地下传来的。
我不敢再贴着地面,手被绑着,我拼命蹬着草地准备爬起身。一只手拉着我的后脖领把我扯起来,让我勉强靠着他保持平衡。
是教授,他手上的绑带全部都开了,他站在那里,用一把匕首把我的手也解放出来。
但我顾及不上这些。
我看到了我来到草原以来,看到的最恶心的东西。
面前的草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鼓起了一个个大包。
那些包是从绿色草皮组成的大地皮肤下直接鼓出来的。像是那种青霉素皮试的时候,被刻意从皮下注入的小包,边界明显,又像是那种发脓的青春痘,大小不一,鼓囊囊的,感觉里面充盈着肮脏的液体,随时都要爆裂开来。
这样的包布满了面前这一片地,密密麻麻的,几乎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厌恶和恶心。它们中的一些还在缓慢地挪动游走,似乎里面有什么活物,刚才的那些人都已经全部不见了,只有惨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闷闷的,像是在地底下一样。
我目瞪口呆,胃里被眼前这幕景象搅动着,非常不舒服。
“这里是安全的,”教授拍了拍我被草地弄脏的外套,“它们不会吞掉我们。”
“…为什么?”
“因为我有预感。”
教授笑了笑,他望着我,我明知他根本不会威胁我,但是还是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了危险。
“你梦到了,对吗,”我说,“你梦到了这一刻,所以你一点也不担心这些。”
“算是吧。”
教授说,他的笑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拿出对讲机,对着说了一些话,那边很快有了回复,是金毛的声音。
我还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教授突然又说话了。
“我们这一路并不一定会特别顺利,”他说,“但是,我们都会活下来,而且都会有收获。”
“这是我的底牌,林,也是我为什么会一直带着你的另一个原因。”
“我在来之前就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梦里我们三个站在一起,面前就是那座黑色的山脉。”
“我们三个,一起见证了黑山的崛起。”

第14章 确定的未来
那群人出现的速度和消失的速度一样快,草地上的鼓包逐渐平息,他们的声音也慢慢地听不见了。
他们被吞噬了,被这片草场吃掉,消化,溶解,一个活人进去,片刻之间便化为一滩脓水。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看见的。”
我已经不在乎脚底下的这片草地了。教授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全新的恐惧。并非是直面未知才会令人胆寒,有的时候,已知的未来更为恐怖。
教授转过身来,草原上的风带着一种泥土和草的腥气,在里面我还闻到了一种血肉腐烂的臭味,意外的竟然有些暖意。
他站在这片涌动的草原前,草叶伏下身躯,昏暗的云朵在身后翻滚,这片危险的大地满意地咕噜着,正在为他所驱使。
不,是为了更黑暗,更糟糕的东西所驱使…但他显然已经摸出了其中的门道。
“梦并不一定是连续的,”他说,“我只能看到其中的一些片段。但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所有的碎片都会成真。”
“我看见了一个摇动的画面,我们面前是一座纯黑的山脉,周在我旁边,还有另一个人也在。”他淡淡地看着我,“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确定那个人是你。”
他的话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这种预知一样的能力我只在小说中听到过。但是很多小说中的套路和这个不一样,中国人还是非常讲究人定胜天的,大部分被预知到的命运不是主角掌握最终解释权,就是根本上可以通过一些行为来改变。
“什么叫所有都会成真,”我说,“所有?所有你见过的?”
“林,”教授笑了一下,每次他笑的时候看起来都会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他的笑几乎不是源于开心,而是源于一种自嘲般的无奈,“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打败命运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人能打败命运。”
“周有没有和你提过?我的专业是数学,我曾经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最深信不疑的那批人之一,对我来说,只要圆周率没有算尽,对于数学的探索就没有尽头。”
“但是后来我发现,数学是有局限的,圆周率也是有尽头的。或许某个非常简单的'表层答案'就是圆周率的最后几位。我们的所有数学、物理及天文学的知识可能都建立在错误的假设之上,如果是你,你也不会轻易接受这一切。”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这代表着一切都很糟糕,糟糕透顶。
“我能了解到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一点,就是一个非常有力的佐证:我们的行为并不能对未来造成任何改变,我们只是瓶中的蚂蚁,按照看不见的大手摆弄好的小路行走。”
“没有其他更好的词能形容它了,这就是…命运。”
命运,不可违抗的,不会发生改变的。未来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过去的一切也不过是必然会发生的。
你的人生不属于你自己,甚至可以说你的选择和决定都一文不值。如果你名满天下,那就是因为那只手在它给你选择的那条路上放上了包装好的大礼,如果你贫困潦倒,不过也就是更高的力量想从中品味悲剧带来的特殊乐趣。
人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政治,经济,文化,人类所构建的一切,都不过是适当的时候就会出现的装饰品。人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本身拥有智慧,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想法到底是你自己产生的,还是别的东西放在你脑海中的。
“不可能,”我说,“怎么可能是这样?它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影响每一个人?它不可能做到的。”
“或许我们并不是每一个人,”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或许这根本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被自身所局限,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真正面貌。”
“但当你短暂地跳出去,到了更高的地方的时候——你就能看见这个世界的一切,过去,现在,未来,都是重叠的点,你能站在一个角度上,看清楚所有的答案。”
“这就是我们要去寻找这些的原因。或许打开那扇门后,你走进去的地方,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现在你看到的这些…”他转向远方的草原,“或许也是真实世界难得透露出的一角。”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的身体本能地在抗议这一切,因为我的大脑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它是有自主的想法的,它没有被任何东西影响。但我不能证明这个念头是否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一个阻碍我继续思考这一切的屏障。
我捶着胸口站在原地,用力咳了几声。教授站在旁边,等我自己缓过来。
“那你,你是怎么接受这一切的?”
我抚摸着胸口,强压下那种强烈到不正常的怀疑感。
“当然是否定这套理论,并且寻找它是错的的佐证。”他说,“相信我们能找到另外一个合理且不违反宇宙规律的答案…证明你我都真实存在。”
他的表情非常放松,刚刚谈论的宇宙洪荒人类文明好像只是天气不错那种程度的闲聊。
我脑袋乱七八糟,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忧虑是很好的,”他说,“但是我们都要有自己的路。”
我明白自己的意思。有的时候与你抗争的并非是奇诡的世界,而是你自己。
如果没有自己的路,无论去哪里都有可能迷失自我。而教授他们的目标坚定,即便他们最终得不到好的答案,放弃也是绝不可能的。
这让我觉得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同时我也很理解他的想法。科学家都是喜欢钻牛角尖的,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我怀疑他早就疯掉了。
既然有一个怀疑的点,那我们就要保持怀疑。假设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和真正发现了外星人是完全的两个概念,既然暂时没有抓到真的,就让它先停留在假设的阶段吧。
人是很能调整自己的,特别是一路走到现在,我觉得我的接受能力实在是强了不少。
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感很快过去,教授站在我旁边,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很难怀疑这一切是假的。
我没办法想象出这样的一个人物,像爽文主角身边的最强战力兄弟一样,处处都十分完美,还愿意拉你一把。我这样的平凡人也有平凡的好处,只要明天不世界毁灭,那就还是要吃饭睡觉,想要放纵自己都找不到途径。
教授这样的人则可能恰好相反,他们会真心诚意地担心天会不会塌下来,毕竟要是真塌了他们要负责补上。他们思考的东西,我想起来,感觉就像是杞人忧天,小学生担心火箭发射,有点不自量力了。
我看向他,他已经没在看着我了,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如果这是真的呢?”
我追问了一句。
“我是数学家,”教授看了我一眼,他平时的那种充满审视的紧绷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更为温和,甚至随和的态度,“在我这里,只有非常确切的证据才能作为证明条件。”
或许他也早就想说这些话了,他需要一个听众,一个虽然或许不能完全理解他,但是能听他说一说这些显得他并没有那么靠谱了的猜测的人。
做个完美的领导确实很累,特别是他们这种,手下的命都赌在你身上的情况下。他的能力恰巧是他的弱点,作为领导人,你只能告诉他们这个能力有多便捷,却不能谈谈它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感觉我隐约有些了解他,当然,是在他愿意透露的范围内。
“确切到有哪个神亲口跟你说吗?”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没想到教授被逗笑了,他笑起来是很温和的,像那种老一辈的知识分子,因为读书读多了,修养很高,所以谁都很难真的冒犯到他们。
“大概吧,”他说,“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也只会怀疑它是不是真的神。”
他这句话说得很认真,之后我也还一直在想。我算是明白了,他相信,但又完全不相信这一切。正因为他的这种怀疑一切的态度,他才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金毛和他意气相投,估计也是一个想法。或者金毛那种莽夫,更大可能是完全不在乎这些,假的又怎么样,反正还不是活着。
我不知道哪种态度更好,或许我更倾向于金毛的那边,但是又觉得教授的想法才应该是某个时代的中流砥柱所应该有的。
我们站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土地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再也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这一切来得快过得也快,我想要走前一步看看,直接被教授拉住了。
“隆起的水泡是一种特殊的沼泽,它们的移动应该是气体喷涌时的不同地点造成的。”他拉着我,让我站稳,“这下面有很多烂泥地,没平复前一踩就陷进去,草皮还能合上,刚刚那些人估计凶多吉少了。”
“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我说,“有的话走近科学里不早就应该报道了。”
“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教授说,“这些沼泽甚至蒙古人都很少见到,它最多的时候是在几百年前,那个时候这里地底下的气体比较多,甚至能形成草地沸腾的景象。”
“这幅景象几百年前应该也出现过,只能说不常见,不能说不存在。”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有人说龙或许真的存在,但是没有化石什么的,所以大家都不认为它存在。
“那龙存在吗。”
教授没听清楚,或者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露出了一个“?”的表情看着我。
“没事,我自己和自己说话呢。”
我迅速说。
教授刚才说的倒也还算是个答案,一路上我遇到的这种看似怪异但实际上却能被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虽然这一切很怪异,但有一个简单的答案比没有稍微好些。
回去的路上我跟在教授后面走。他跟我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我又觉得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触了。
让一个人崩溃或者是怀疑自我的点其实应该属于一种个人隐私。之前教授和我也说了很多事情,但是那种态度是非常公事公办的,私人方面的内容几乎是一点都没有提到,更不用说像今天一样交流了。
他其实和我的第一印象还是挺有反差的,我觉得金毛外热内冷,他刚好反过来,像是外冷内热。初见会有点怕和他独处,但其实接近了之后,发现他这人挺温柔的,有问必答,态度也很好,只能说不是社交恐怖分子,和金毛一对比有些吃亏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我追上去说,“你一开始看起来就…不爱说话。”
“我从来都没有不爱说话,”他莫名地叹了口气,“周在的时候,我不需要多说而已。”
这么可怜的吗,我也没忍住笑了一下,“那你是他的领导,确实他帮你说就好。”
“是么,”他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他也不是个很好的下属,我们只是算互相帮忙而已。”
什么互相帮忙,金牌搭档还差不多。
他以为我没看出来,他们俩的默契绝对不是几次合作能弄出来的,这种了解程度,没有反反复复地在一起磨合是不太可能的。
并且,他和金毛还是一个脑力劳动者一个体力劳动者这样的经典搭配,如果我会画漫画,他们早就被我当作冒险故事主角的原型了。
可惜我不太会画,并且对教授我还是属于不太敢冒犯的状态。这是一种对高级知识分子莫名其妙的敬仰。
我也说不清,虽然他也并没有像生活大爆炸的主角那样经常提到一些我不懂的理论,但和他说话总是害怕暴露自己没什么文化的事实。
我们就这样走回营地,掀开帐篷,里面竟然已经有了好几个穿着潜水衣的人。他们的潜水衣上还湿漉漉的,我们一进去,好几个戴着护目镜的脑袋转向我们,给我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扯开潜水面具,露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来。
“老陈,神算子啊,”金毛说,“偷家成了。”
我刚想问他们偷家偷了什么,就看见他们背后一大堆摞放着的铁箱子。箱子是墨绿色的,掉漆掉得斑斑驳驳,上面有泥有草,乱七八糟,都不敢想他们怎么拖到帐篷里来的。
“这是什么,”我问,“你们刚刚去搬箱子了?”
其他人都散开去做其他事了,教授走过去,金毛用手擦了一下其中的一个箱子侧面,露出一串日文来。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地下工事的故事。
“这是那个地下工事来的?”
金毛点点头,教授没说什么,只是从旁边随便抽了一条抹布擦箱子伤的泥土。我好多事情想问,但是又怕问多了惹人烦,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地看着。
“一共有多少个?”
教授把一侧的泥土擦得差不多了,扫了一眼,开始擦另一个侧面。
“粗略估计五十来个,”金毛说,“我们拿不了太多,先提了几个上来,如果里面都没有,等会我们再下去找。”
他把几个箱子从后面拉出来,平铺开在地面上。他们俩都蹲下去看箱子,我也凑上去看。我一点也不认识日语,只能看几个汉字。但这个箱子上汉字的数量不多,根本没达到能让我看明白的地步,这让我更好奇了。
“这是让人不能打开的意思,其他的是一些部队所属的番号和注意事项。”
我怀疑教授会读心,他直接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边金毛摆弄着另一个箱子,咔哒一声,就给打开了。
那一瞬间我凝滞了,我真的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看不懂日语。这人怎么这么莽,怎么这么莽同时还能活到现在。
但教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我立马就明白了这或许是他授意下做的。他侧过身去看,我也溜达过去,躲在他侧后面看里面有什么。
里面是一个小瓷杯,小小的,是用来喝白酒的那种。上面没有图案,是普通到没有任何特色的瓷杯。
小日本疯了,这么大个铁箱子装个小破杯子,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们两个也对碗不感兴趣。金毛又拉了一个箱子来打开。
里面更离谱,定制的放置凹槽中是一根筷子,还是那种外卖最常用的竹筷子,又只有一根,被郑重地放在大铁箱子里,一看做这事的人心理就不健康。
“装这个干什么,”我还是没忍住说了,“箱子都是这个东西的价值的一百倍了。”
“你是不懂得欣赏,”金毛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我信了他的邪,仔细看了一会,发觉他就是在玩我,他们连续开了七八个箱子,开出一堆扔垃圾堆都没人要的玩意。有一个陶制的口哨看起来有点年份,其他的都是什么塑料的,木头的小玩意,不值钱,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样储藏。
“…为什么,”我说,我真的不想问但是我要知道答案,我又开始逐渐理解为什么他们为答案追逐至今了,“我猜不到。”
“你联系一下上下文啊,”金毛比划着,“老陈跟你说了他们在研究什么吗?”
我点点头,他做了个“洞”的手势,然后用一根手指从内向外穿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下流,希望他不是这么想的。
“洞,”金毛说,教授那边又弄开了一个箱子,“能进就能出,对吧?”
我反应了一会,隐约感觉抓到了什么头绪。
“这些是从洞里出来的?”我惊道,“不是,那个洞不是只有针尖大小吗?”
“人是会长大的,洞也是,”金毛给我答疑解惑,“老陈没有给你看文件吗?上面不是写了?”
我想反问他“你觉得我看得懂吗”,但是我想起做一个平和的人要少说反问句,我就忍了。
“我不懂日语。”我说。
“多学点语言以后多一条出路嘛,”金毛说,“反正也不难。”
我的表情应该正在说“关你屁事啊啊啊呃呃呃”,给金毛看笑了,让我好想打他。
推书 20234-11-24 : 和清冷年上协议结》:[近代现代] 《和清冷年上协议结婚后》作者:千山杳杳【完结】晋江VIP2025-11-21完结总书评数:192 当前被收藏数:1402 营养液数:447 文章积分:23,450,236  本文文案:  大四毕业那个月,季闻叙因为玩赛车受伤进了医院,季老爷子气得不行,扬言要给他找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