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归神情有些激动:“莫非,这就是灵器榜上,鼎鼎有名的万象宝卷,世间大多问题的答案,都能从中寻找?”
宁方临笑着看了木子归一眼:“不错呀,有点眼力,倒叫你认出来了。我也只是听说,今日有幸得以一见。”
司空羽有些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像也不是特别厉害啊,还有,这跟你知道我们,都不能与它结契,有什么关系呢?”
宁方临略微点头:“这个确实不是能让它成为,鼎鼎有名的存在。”
“据我所知,它最厉害的的地方在于,他相当于一件防御法器。”
“不管什么修为,只要被它困住,没有它的允许,即使是化神期的修为,也不能安然从里面出来。”
“化神期都不能?”
司空羽惊讶道:“那确实很厉害了。”
“话说回来,那你怎么知道我们都不能与他结契呢,难不成他还挑修为,至少修为得化神期才能?”
宁方临继续说:“大约四百年前,他那位主人陨落后,很多人又开始打它的主意了。”
“听闻它行踪成谜,很难找到,而且让它认主很难,很多修士寻到它都无法与它结契。”
“至于这些人都是什么修为,那就无从得知了。有些人就不免动了歪心思,不惜使用禁术也要强行与之结契。”
听到这里,沈郁离忍不住打断了,有些急切的问道:“使用禁术,强行结契,会对书灵造成什么影响吗?”
“影响是有的,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宁方临看了沈郁离一眼,继续说:“而且从那之后,关于这万象宝卷的传闻就越来越少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后来有传闻说,万象宝卷其实,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诸多版本,所说不一,也无从辨别真假。”
沈郁离垂眸若有所思,想起先前书书暗自嘀咕的那句,去年361岁,所以今年360岁了。
当时他只当小家伙犯迷糊,所以也没问,现在想想,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何时,宁方临走到沈郁离面前,眸光直直的盯着沈郁离:“怎么了,在想什么?”
沈郁离将脑中的想法先止住,收回思绪,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宁方临没说什么,将万象宝卷放到沈郁离手中: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至于真假如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他在你手中,你若想知道,总会有方法弄清楚的。”
虽然炼出了一枚丹药,宁方临仍觉得不够,准备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珍稀的灵药。
临走时与沈郁离说了句:“后会有期。”
明明再寻常不过的一句后会有期,落在沈郁离耳中,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
丛林深处,无人注意的偏僻角落某处,一位红衣张扬的少年,眉眼中一片桀骜与张扬。
脸上带着怒气和嫌弃之色,看着脚下踩着的银圭兽:
“废物,一点用都没有,人没教训到,还给人团灭了。”
看着红衣少年手中,升腾起的赤色凤凰之火,银圭兽满眼恐惧之色,趴在地上的瑟瑟发抖:
“少君息怒,后来的那两人,我等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最后来的那人,他很奇怪,他身上有我等畏惧的东西······”
似是想起什么,少年一脸怒色的打断:“闭嘴,说你废物还不承认,哪那么多废话?”
随后收了手中的凤凰之火:“滚远点,以后别让本少主看到你。”
随后一拂衣袖,红衣猎猎,扬长而去。
少年一走,地上死里逃生的银圭兽褪去恐惧之色,立马换了一副毒辣狠戾的眼神:
“可恶的凡人修士,别想活着离开秘境。”
“砰”的一声,一条银圭兽原地碎成十数条。
眨眼的功夫,全都长成一条条正常大小的银圭兽,每条眼中都充满了,怨毒与狠辣的神色。
正当它们效仿第一条无限分裂时,一只银蝶无声无息的,朝着这边翩翩飞来。
眨眼之间分化成无数只银蝶,带着一股令银圭兽畏惧,与恐慌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朝一群瑟瑟发抖银圭兽而去。
片刻之后,无数银蝶重新汇成一只,轻盈的挥动着翅膀,灵动优雅的在空中,划过一道五彩的流光。
明明速度不快,却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一如它的出现。
原本一地蠕动的银圭兽,现在空空荡荡,再无一物,彻彻底底被一锅端了。
第70章 法宝?我不要了···
半个时辰后,一片荒凉死寂的沼泽湿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不可闻的腐烂气味。
浑身脏污的青蛙,在沼泽中深黑色的水中,来回蹦哒着,都看不出原本的皮肤颜色了。
黑水中还有看不清样貌的生物,它们身体扭曲变形,令人毛骨悚然。
司空羽一脸匪夷所思,且抗拒的看着面前的沼泽:“阿离,你搞错了吧,这附近怎么也不像。有宝贝的地方啊!”
中等秘境中,想必会有机遇法宝什么的,所以沈郁离从书书那里打听了一下,最后选择这个地方,给两人找个适合的法器。
只是这环境,他也没想到。
沈郁离眉眼抽了抽,淡定的:“没错,就是这里,你们进去拿了法宝就走,嗯,问题不大。”
司空羽顺着沈郁离的目光看去,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吧,你是说法宝在这下面?”
沈郁离一脸真诚点了点头。
“那什么,我突然不是很想要了,这法宝谁爱要谁要去吧。”
说着逃命似的,就要去拉一旁的木子归一起走:“阿归······”
沈郁离早有准备,根本不给机会,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一脚将人送了下去:
“早点拿到法宝,早点出来。”
“沈郁离,我草你大爷的。”司空羽的怒骂声很快消散在风中。
一旁的木子归没有料到,沈郁离这突然的动作,一时被惊到,偏头正好对上沈郁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木子归求生欲很强的,笑了一笑:“别,我,我自己进去。”
沈郁离无声的,收回迈出去的脚,弯了弯唇角:“乖。”
木子归闭上双眼,视死如归般的跳了下去。
待两人都进去后,沈郁离特意找了个干净,空气好点的地方,等两人出来。说实话,他也受不了这地方。
等待的空隙,沈郁离也没闲着,用神识与书灵传音,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
一个时辰后,沈郁离看着前方沼泽消失,幻境消散,露出本来面目。
环形空间凭空出现,从中走出两位身着蓝白衣袍,袍据整齐,干净无暇,容貌姣好的少年。
一人持剑,一人执笔。
入口处的脏污与恶心,只是幻象罢了,其实,只是幻境主人设置了一个考验。
司空羽握剑的手,刚劲有力,横剑一扫,环形气流以势不可挡的威力,将前方的一棵参天巨树拦腰折断。
“这威力,简直绝了,我从前那剑就是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司空羽视线从前方的断树上收回,眉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惊喜。
木子归握着手中,泛着淡淡光芒的笔,眸光闪动: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拥有一件这么厉害的,真的属于自己的法宝。”
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做梦一般。
在这秘境中,书灵简直是一件作弊般的法宝。
司空羽和木子归的这两件法宝,就是沈郁离从书灵那里探知的。
文臣执笔,将军握剑,法宝的主人偏偏一手执笔一手握剑,生前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修炼奇才,自然法宝的品阶也是不凡的。
之前所看到的沼泽,以及让人受不了的味道,都是出自那支笔的杰作,也是法宝主人身陨前特意为之的。
如果没有书灵,谁能找到这地方,即使找到,谁能相信这里会有法宝。任谁看到这里的第一眼,都会避之如蛇蝎般走开。
”这笔可不简单。”
沈郁离走到,还有点没回神的木子归身旁,拿过他手中的笔欣赏了一番,说:
“镜花水月笔,对符箓有增幅效果,可以事半功倍。”
“最主要的是还可以设置幻境,只要被你的幻境困住的人,是杀是困就由你来决定了。”
沈郁离将笔放进木子归的手中:“是个宝贝,很配你,有了这个,可谓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木子归握着手中的笔,一把拥住沈郁离,就这么抱着,什么也没说。
木子归爱哭鼻子的形象,已经深入沈郁离之心了,所以一见这情形,沈郁离赶忙开口阻止:
“可别啊,我最怕你哭了,都快成小哭包了你。”
木子归这次没哭,抱了沈郁离一会就放开了,抬眸对沈郁离微微一笑:“不会的,以后不哭了。”
少年眼神坚定,神色温和,沈郁离觉得从三宝玲珑塔中出来后,木子归好像成长了不少,变得更加自信,坚定了。
这是好事,不做出改变,日后少不得继续被欺负。他可以护之一时,不能护之一世。
“镜花水月笔,听起来就不一般。”
司空羽欣赏完自己刚到手的法宝,大步流星的来到沈郁离身旁,问道:“那我这剑有名字吗?”
沈郁离视线落在司空羽手中的剑上:“剑灵应该已经认你为主了吧,他没告诉你这剑的名字吗?”
司空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后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
“小屁孩一个,虽然认主了,但跟我闹脾气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就强烈的震动了一下,表示抗议。
司空羽看着沈郁离,用眼神无声的说,脾气大吧,说他还不服气。
沈郁离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的剑很有个性。”
“什么有个性,小屁孩一个。”
司空羽翻了个白眼,当即不乐意:“听你这话,它要有尾巴,现在指不定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阿离,你快说这剑叫什么名字。”
沈郁离正准备开口,突然,司空羽手中的剑不受他的控制,指向沈郁离,那架势就是在说:“你敢说,我戳死你。”
沈郁离撇了撇嘴:“果然挺有个性呢!”
随后将目光投向司空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尊重他的意愿,你还是等它亲自告诉你吧。”
听到这话,那剑似乎很满意,一改之前那副架势,凑过来亲昵的蹭了蹭沈郁离。
司空羽冷哼一声:“好像我挺稀罕知道似的。”
“正好,我可以取个自己喜欢的,霸气又好听的名字。”
说着一把薅过冲沈郁离撒娇的家伙,并用灵力强行束缚住,恶狠狠的警告道:
“吃里扒外的家伙,小爷迟早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第71章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沈郁离笑着看,一人一剑之间的互动,突然说了句:“我没有大爷。”
看似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司空羽听的倒是嘴角一抽,立马装死:
“什么大爷,好端端的说大爷干嘛。唉,我跟你说这糟心的小屁孩呢。”
“我是它主人,他居然都不对我撒娇,对你这个外人撒娇,真是岂有此理。”
沈郁离勾唇一笑,没接司空的话题,准备再逗逗他,还没开口······
“说起大爷,我突然挺想我大伯的,小时候他对我特别关照,可惜,以后看不到了。”
回忆起往事,木子归眼中浓重的痛色,一闪而过,随后就被掩在眼底,仿佛真的只是随意缅怀一下过往。
沈郁离原本只是想逗逗司空羽,开开玩笑,没想到给这小朋友的伤心事勾出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木子归的肩,轻声道: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唯愿安好,你还要有我们。”
司空羽一把揽住木子归的肩膀:“对呀,往后你还有我们呢。”
“生活这么美好,别一天到晚净想那些伤心的往事,走走走,咱们继续寻宝去······”
想起木子归眼中,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痛色,落在后面的沈郁离若有所思。
蓦的,司空羽一把将沈郁离和木子归,拉到一旁的树丛后面躲起来。
沈郁离神色立马警醒起来,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
司空羽食指竖在唇边:“看那边,有好戏。”
沈郁离顺着司空羽的视线看过去,紧绷的神色瞬间放松了几分,他还以为有漏网之鱼的银圭兽,又死灰复燃的来报仇了。
前方,穿着三千宗统一弟子服的两人,正脚步飞快的往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肩上还扛着一人,边走边说:“看他不爽很久了,早想揍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出出气了。”
“别给他打死了吧,看他应该伤的也不轻。”
“怎么可能,我下手有分寸,快走吧,别让别人撞见了。”
“快到了,就在前方。”
带路的人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草木葳蕤,绿树成荫,哪还有之前的荒凉腐败。
满脸茫然又疑惑道:“唉,不对呀,我记得明明是这里的啊,拐个弯,前面就是的啊。”
身后那个扛人的快步上前,瞅了一眼后,叹了口气:
“我以前觉得你是脑子不好使,所以才总被人欺负,现在严重还怀疑你是鼻子也坏了。”
“我大老远的把这货扛了来,教训他一顿,给他长个教训。现在,你说的沼泽呢,臭不可闻呢,啊?”
那人被这一嗓子啊,吓了一抖,小声反驳:“我,鼻子没坏,我脑······”
又是深吸一口气:“算了,知道你脑子不好还跟你计较,大约我脑子也有点毛病。”
话落,下一秒,扔垃圾似的将肩上的人随手扔了,拉着那人就走了。
边走边说:“我去找找这秘境中,有没有治脑子和鼻子的灵药。”
等那两人走远,司空羽开口说:“阿归,你说地上那倒霉蛋是谁呀?”
木子归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吧。”
几人上前,看地上被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的人。
待看清那人面容,沈郁离眉梢一挑:“冤家路窄呢,这不是。”
司空羽:“瞅着有点眼熟,你认识他?”
木子归盯着那人看了几眼:“我想起来了,他是入秘境前与阿离比试的那人。”
司空羽:“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他呀。”
从书灵世界中出来,发现自己被这货捆了个结实,现在两下境况一转,捆人
的,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地上。
这是不是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可不止是认识。”
沈郁离不紧不慢的回答,司空羽先前的那个问题:“之前我说的那个绑我的傻逼,就是他。”
随后将自己从书灵世界,出来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顾止漠。
看着一脸震惊的两人,沈郁离偏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阿归,过来,试试你这笔的效果。”
木子归心中虽有疑惑,但什么也没问,持笔上前,等候沈郁离的下一步。
不多时,沈郁离神色复杂的,从宋辞的识海幻境中出来。
这是镜花水月笔的功能,可以将宋辞识海中过往的记忆,以幻境的形式构建出来,识海记忆是最真实,丝毫做不了假。
“需要帮忙吗?”
看着神色不虞的沈郁离,司空羽什么也没问,只说了一句:
“需要帮忙,我随叫随到,是兄弟就别跟我客气。”
“有不方便做的事,也可以叫我。”木子归目光真挚的看着沈郁离。
沈郁离······
“想什么呢,我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沈郁离冷笑一声:“他固然有错,但还罪不至死。冤有头债有主,我要去找债主。”
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宋辞,神色冷淡了几分,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当宋辞醒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想伸手挥走在他耳边嗡嗡作乱,和在他脸上乱叮的东西。
其次是想捂鼻子。
但哪样他都做不到,他手脚被结结实实的捆着。
随着意识的清醒,他觉得脸也痛,身上也疼,哪哪都疼,还到处臭味弥漫,熏的他受不了。
想他也曾是阴山谷的少谷主,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金尊玉贵的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如果不是为了顾止漠,他不可能来三千宗,更不会受这种苦。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再一想到之前顾师兄想杀他的眼神,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一时都忘记挣脱手脚上的束缚。
中等秘境中的法宝,确实还是不少的,但沈郁离向来不是个贪心的人。
所以帮两人找到合适的法宝之后,他就没有动过藏在其他地方的法宝了。
他想,将剩下的那些,留给那些有需要的有缘之人吧。
秘境中修炼一天的效果,堪比外面修炼十天。
所以,最后几天,司空羽和木子归两人找了个最佳的地方修炼。
沈郁离找了些化形丹需要的灵药之后,美其名曰为两人当护法,实则就是偷懒,不想修炼。
他觉得打坐修炼太过枯燥,让他打坐他就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还好,此次秘境一行无惊无险,还满载而归。
秘境出口,叶淮凌一行人早早的在等候了。见人都到齐了,用宗主令施法打开秘境,众人依次出去。
看来这一趟很多人都收获颇丰,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当真怀着希望而来,带着满意而归。
出秘境时,沈郁离向叶淮凌打听丹清峰。
叶淮凌丝毫不意外,沈郁离会问他这个,温声回到:“一叶山有座丹清峰。”
沈郁离敛下眼眸,遮住眸中神色,心中重复了一遍“一叶山”,随后若无其事的向叶淮凌道了谢。
叶淮凌摆摆手,回了句客气,其他也没多问。
之后,几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峰。
沈郁离推开房门,那满屋子的落叶,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的住处,还有那金灿灿的叶片,差点没晃瞎他的眼睛。
在沈郁离开门的刹那,八爪树就将视线对准了他:“你又跑哪去了,一走就是七天,说,是不是炼不出化形丹,准备跑路了?”
八爪树从一堆落叶中,哗啦啦的穿过:“也不像啊,还知道回来,那就不是跑路。”
“哦,我知道了,你又去找哪个野男人私会去了?”
沈郁离眉眼狠狠一抽,这货又哪根筋搭错了,动不动就一副捉奸逼问的姿态?
沈郁离的无语,在八爪树眼中就是变相的默认,于是在那,巴巴的一顿疯狂输出。
沈郁离现在,真的不想理这个二货了,扫了一眼阔别短短七日,就认不出的住所。
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于是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将屋里收拾干净。”随后转身出去了。
八爪树连忙追问道:“你去哪里,你这刚回来,又准备去找哪个野男人?”
“去找极乐峰的野男人,你去吗?”与这家伙对话,沈郁离已经学会免疫了。
八爪树根须诡异的一顿:“才不去,人家还要看家呢。”
沈郁离挑眉,看着八爪树,笑而不语。
八爪树被看的不自在,理直气壮道:“咱们都走了,家被偷了怎么办,不需要人看着啊?”
听着这蹩脚的理由,沈郁离唇角的弧度略微大了些。
八爪树有些炸毛了,周身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跟落金叶子雨似的:
“你瞅什么呢,还不走。难不成本仙树这么帅,帅的你都走不动道了?”
沈郁离简直无语。
你哪天要是死了,不是疯狂掉叶子秃死的,而是自恋死的。
沈郁离上了极乐峰,掐了个隐身诀,就直奔夜沧溟的居所而去。
门没有关,他远远便瞧见了一身玄衣,端坐在案桌前的夜沧溟,手中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似是放药材的。
沈郁离无声唤出青羽剑,一个瞬移,持剑向端坐在案桌前之人而去。
这个角度沈郁离看不见,其实屋中不止夜沧溟一人。
还有一人身着白衣,姿态恭敬中又带着几分松散意味,安静的立在一旁。
察觉到周遭灵力波动的刹那,眸中的散漫神情瞬间一收,同时指间一动。
却不想下一刻,周身灵力被锁的同时被定在原定。
他眼珠子艰难的转动到,夜沧溟的方向,眼中的疑惑与不解都快溢出来了。
但他家尊主却看也不看他,眸中居然隐有笑意,轻轻抬手夹住一道无形的剑峰。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此时如铁钳般,被夹住的剑身顿在原地,丝毫前进不得。
白衣男子木头人般,视线定定的看着,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
下一刻,灵剑消失,半空中一阵灵力波动,夜沧溟偏头看向屋外,缓缓起身。
夜沧溟负手而立,沐浴着月色的清辉于庭院中,似乎在等着什么。
沈郁离手持剑光大盛的青羽剑,勾唇冲前方身形修长,雍容尔雅的夜沧溟,无声开口:“大佬 ,接招喽。”
沈郁离隐匿身形,自以为气势如虹,速度如流星般,抢占先机与优势,又因为是隐身状态。
夜明他暗,怎么都是他占先机,但,常言又道,事与愿违。
半个时辰后,沈郁离如霜打的茄子般,恹恹的显出身形,青羽化作一阵青光消失:“不玩了,不玩了,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整场比下来,沈郁离别说赢了,就连人家衣角都没有碰到。相比自己的狼狈,夜沧溟全程游刃有余。
夜明他暗,沈郁离自以为占据一切,天时地利的优势,结果无论出手是快准狠的偷袭,还是出其不意,刁钻角度的攻击,在夜沧溟手下都讨不到一丝好处。
沈郁离绞尽脑汁使出的攻势,人家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就化解了。
无论是比速度还是应变能力,夜沧溟总能比他更快,在看不见对手的情形下,而且,甚至总能更快更精准的,预知到他的下一步。
沈郁离原本觉得自己的剑术还不错的,但现在,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但嘴上,沈郁离绝不会承认是他的问题,绝对是夜沧溟太厉害的缘故。
这场比试(偷袭)中,沈郁离全力以赴,而夜沧溟全程跟陪练一般,游刃有余,那时不时的放水放的不要太明显。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人家都没召出佩剑。
沈郁离立在巨树枝干上,正准备抬脚一跃而下,余光中瞥见一旁的果子,正好肚子饿了,一并摘了下去。
入手的刹那,直觉手感不对,就这一眼,让他三魂不见七魄的僵楞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