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更是直接利用楚言帮他摆平杜青这件事，如果只有赵浩一个人的话，杜青后面很有可能会找机会向赵浩报仇。所以需要有人帮他处理后事。
赵浩仔细思虑了很久才想到要利用楚言，毕竟之前被打和楚言脱不了关系，利用一下怎么了。
可长时间的相处，让赵浩慢慢的接受对方的喜欢，以至于他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楚言的喜欢。
思虑很久，他把手机反扣，脸重新埋进枕头。药力终于漫过最后一道堤，意识像墨汁滴入清水，层层晕染，失去边界。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极轻的“咔哒”一声。像是有人打开门进入了房间，他想睁开眼睛去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黑暗里，时间被拉长成无声的河。赵浩的呼吸逐渐平稳，额头不再紧蹙，右手却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慢慢收拢。
而推开门进来的楚言看着床上的赵浩，楚言站在门口，没有立刻靠近。
出租屋的钥匙是赵浩给他的，赵浩嫌对方每次来都堵在门口，太麻烦了就给他配了把钥匙。
他站在那片昏暗里，看不出神情，连呼吸都放得很轻。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把整个世界都关在了外面。
他看着床上的赵浩。
脸埋进被子里，露出的半边脸苍白，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湿意，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右手却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发白，像是梦里也在抓着什么不肯放。
楚言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猫。
他在床边蹲下来，视线一寸寸地扫过赵浩的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那点因为药力而微微发干的唇。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迟迟没落下。
“赵浩......”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了梦里的人。
楚言终于还是伸手碰了他。指尖落在赵浩的鬓角，轻轻拨开那一点被冷汗黏住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东西，可眼神却深沉得吓人，像是压着一整片海。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他轻声说，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是陈述:“我知道你利用我，我心甘情愿。”
看到化妆室里赵浩向他“求助”，他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了。理智冷静下来是质问、暴怒。难道赵浩就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吗？！自己在赵浩的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有需要就利用，不需要就抛弃掉。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忍不住靠近赵浩，陪着赵浩。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言对赵浩的爱变得越来越病态，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低头，额头抵着床沿，声音哑得发颤:“但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尝试离你远一点，不去见你。”
“可我还是做不到，我不想离开你。”
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呼吸平稳，什么都听不见。
楚言抬起头，眼眶红得吓人，却一滴泪都没掉。
他伸手，轻轻覆上赵浩那只攥着床单的手，一点点掰开那僵硬的指节，把自己的手指嵌进去，十指相扣。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低头，在赵浩的指节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很轻。
早上赵浩起床来到客厅，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米粥味，混着一点煎蛋的焦香。
他愣在门口，脑子还有点昏沉，脚步虚浮。客厅窗帘半拉着，阳光穿透进来落在地板上。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只白瓷碗、两双筷子，甚至杯子里也倒好了温水。
赵浩走过去，手扶着墙，声音发哑：“楚言，你不好好养伤跑我这里来干嘛?”
“伤的不严重，就过来看看你。”里头的人应得很快，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问他。
楚言围着围裙，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锅铲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把煎蛋边缘那一点焦黄折进去，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他侧头看赵浩，眼神很平静，仿佛昨夜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先去刷牙。”楚言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温和:“粥还有五分钟。”
他站在厨房门口，目光落在楚言的肩膀上受伤的位置，叹了口气:“我来吧，别一会儿伤口又裂开。”
“不用。做个饭而已，不会扯到伤口的。”楚言把火关小，背对着他，声音低而稳，“牙膏给你挤好了，杯子在左手边。”
赵浩垂下眼，睫毛在晨光里颤了一下。
他没再问，转身进了洗手间，拿起牙刷刷牙，洗好脸。
赵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发青，嘴唇却反常地红，像被谁反复吮过。
他快速擦干脸，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着几碟小菜。楚言端着砂锅出来，隔热手套还没摘，蒸汽爬上他睫毛，凝成细小的水珠。
赵浩没坐，他站在桌边，声音发干:“楚言，我们得谈谈。”
“先吃早餐”楚言把粥推到他面前，瓷底与木质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有什么事，等着再说。”
赵浩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桌上的食物，慢慢坐下端起碗，勺子在碗里转了一圈，没舀起来。赵浩盯着碗里的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现成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楚言没接话。他摘了围裙，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双手交叠，不说话也没打算吃东西，只是看着赵浩。
赵浩挺眼看他，和楚言的目光正好对视上，赵浩不自在的眼神躲闪:“你不吃吗？”
“吃”楚言这才有所动作，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粥，吃了几口。
“你身体怎么了？”楚言问道，看着赵浩一脸懵，又补充解释:“我看到桌上有几盒药。”
赵浩捏着勺柄的指节无声收紧，瓷勺磕在碗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没什么。”他垂着眼，把粥搅得乱成一团:“就是一些补充营养，助眠之类的药。”
楚言没接话，目光从他惨白的脸色移到颈侧那几点若隐若现的红痕，若隐若现。
楚言:“你最近失眠了吗？”
“因为什么事失眠?”楚言抬眸看向对方，神色捉摸不清。
“没什么事。”赵浩疲惫的叹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了，你一会儿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还有把我给你的钥匙留下，以后别再来了。”
楚言抬眼，眼眶红润，眸子深沉吓人，却一滴泪都没有。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赵浩的手背。
“你要赶我走?”
“为什么?!”
赵浩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说道:“不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理由的，我也没必要和你说什么理由。”
“你说的对”楚言冷笑了一声:“但我就不离开，我要一直跟着你，也没有理由。”
“你这人——”赵浩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半晌才憋出一句:“随你。”
他已经习惯答应、默许对方，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晨光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粥的热气一点点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空气瞬间绷紧。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吃好早餐，楚言将碗筷收拾好，洗干净放好。
而赵浩则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楚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看到对方换了一套衣服问道:“你要去哪？”
“出去逛逛。”赵浩走到玄关换鞋，头也没抬的说道。
既然赶不走楚言，那就自己出去，避免两个人待在一块。
他必须断了楚言对他的心思，喜不喜欢楚言是一回事，再说他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何必浪费对方感情、时间。
“我和你一起。”楚言起身。
“不需要。”赵浩弯腰系鞋带，声音闷在玄关的阴影里，“别跟着我。再跟，我就报警。”
楚言像没听见，单手捞起外套，另一只手把钥匙扣在食指上转了一圈，那枚赵浩刚刚还给他的钥匙，金属环晃出冷光。
“报吧。”他淡声说，人已经站到赵浩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楚言身上的木质香，“警察来了，我就说和家属吵架，他们顶多劝两句。”
赵浩直起身，不满的盯着楚言。他忽然伸手，去夺钥匙。楚言手腕一翻，钥匙“叮”一声落进口袋，顺势抓住赵浩的手腕，把人往前一带。
玄关狭窄，赵浩背脊“咚”地撞上鞋柜，尾椎发麻。他抬膝就顶，楚言却像早有预料，左腿插进他双膝之间，轻轻一格，力道卸得干净，只剩呼吸交缠。
“就逛个街，”楚言低声说:“我不打扰你，十步之外，总行了吧？”
赵浩挣了一下，没挣开，干脆放弃。
“楚言”他叹了口气，妥协道:“算了，我不去了”
“嗯，好”楚言松开手，替他理了理被攥皱的袖口，指尖掠过那截苍白腕骨时，停留不到半秒:“哥，我们聊聊吧”
他垂下眼，把被攥皱的袖口又抚平一次，才侧身让出玄关的通道：“去客厅吧，站着像打架一样。”
俩人挪步到客厅。
赵浩坐下往后瘫在沙发上。阳光一下子铺到赵浩脚边，像把他钉在原地。
“聊什么？”赵浩先开口，嗓子发干，尾音却故意扬上去，显得轻松。
楚言靠近赵浩，抬眼直视对方:“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赵浩没说话，只是瞥了眼楚言，示意他是不会说的。
“不说也没关系”楚言笑了笑，说道:“我猜一下，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赵浩愣住，瞳孔骤缩，下意识蜷缩手指，喉结滚动，这些细微的神情被楚言捕捉到。
“平行世界?”楚言小声呢喃道。楚言有想过这个情况，但是很快就否认了这想法，太离谱。
楚言:“那你想回去？知道怎么回去吗？”
赵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睫，不去看楚言。
“你想回去但不知道怎么回去对吗？”
赵浩没回应他，楚言并不着急。
他伸手捞过桌上的玻璃杯，里面是自己刚才倒给赵浩的温水，对方一口没动。楚言把杯子推到赵浩面前。
“我不问你了”楚言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点哄骗似的温柔:“如果有一天你想和我说，我随时都在。”
赵浩没有动，良久，他才开口:“你很聪明。”
“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楚言敏锐地抓住字眼，眉心一跳:“你一定要走吗？”
赵浩苦笑一声:“是的。”
他不离开只能死在这里，所以必须回去。但愿没有这样的方法才能离开，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下手。除非是真没有办法回去，只能等死。
楚言沉默良久，终于放下遮眼的手，眼圈红得吓人，却带着笑:“哥真是狠心啊。”
“可我不想让你离开，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楚言不知道赵浩留下来会死，他现在只希望赵浩能留下来。
赵浩盯着他，忽然伸手，拉住对方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我已经让你离开，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现在就赶紧滚!”
楚言被他拽得踉跄半步，领口勒得喉结发疼，却反而低低笑出声，笑得肩膀直颤，像听见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
他抬手，指尖冰凉，覆在赵浩的手背上，一寸寸掰开那几乎嵌进布料里的指节。“哥，你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楚言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是因为他不在乎任何一个人，但赵浩不一样，好的坏的情绪都在赵浩面前展现出来。如果非要当坏人才能留下赵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当这个坏人。
赵浩的呼吸停了一瞬。
“你、你说什么?”
楚言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看着赵浩。
赵浩先松了力道，背脊陷进沙发，像被抽掉骨头。他抬手盖住眼睛，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楚言没答，只是俯身，膝盖抵住沙发边缘，将赵浩困在那一寸阴影里。他伸手，指尖拨开赵浩覆在眼睛上的手，直视对方。
“哥，留在我身边吧。”楚言的声音低而稳，带着一点潮湿的哑。
赵浩的睫毛在他指腹下颤得厉害，却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紧张的氛围。
赵浩反应过来，推开楚言，起身快步走的门口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生。
一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的Omega，赵浩不记得有和这个人交际过，迟疑不定的开口问道:“你......”
还不等赵浩说完，对方像是早就知道赵浩想问什么，男生回答道:“哥哥好久没回家都快忘了我是谁，我是你的弟弟赵予棠啊。”
赵浩一脸懵，像雷劈了一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赵予棠？”他低声重复，语气里全是怀疑。
眼前的男生点了点头，眼神清澈得过分，声音轻软:“嗯，哥哥记起我了吗？”
赵浩脑子里一片混乱，原主确实有一个弟弟。但他的记忆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多，原主和家里人的关系不是很差吗？赵予棠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了?
“你怎么来了？”赵浩终于找回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赵予棠笑了笑，像是没察觉他的疏离:“哥哥不请我进去吗？我来找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赵浩迟疑了一下侧身，让他进门。赵予棠走进屋，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站在客厅阴影里的楚言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
楚言没有动，只是微微眯起眼，像一头被侵占领地的兽，目光冷冷地盯在赵予棠身上。
赵予棠却像是没感受到那股压迫感，反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知道你，你是楚言，我说的对吧。”
楚言没说话，默认了对方的话。
忽然，赵予棠的声音轻飘飘地说道:“哥哥，你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道好重啊，全是迷迭香的气味。”
赵浩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赵予棠说什么。下一秒，楚言低低笑出声:“弟弟的鼻子真灵，既然知道了，还待在这里干嘛?”
少年却偏头，冲他弯了弯眼角，像只无害的猫:“我来找我的哥哥，这是他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
“是吧，哥哥。”
那声“哥哥”叫得黏腻，赵浩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侧身挡住赵予棠的视线，压低嗓音:“予棠，找我什么事？”
赵予棠没急着答，只是垂眸，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哥哥有急事，那我就长话短说，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有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他，这是他的号码”赵予棠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递给赵浩。“我说完啦，就先走了。”
赵予棠转身得很干脆，像真的只是来递一张纸条。可就在他指尖离门把还有一寸时，赵浩忽然开口，声音低而冷：“等等。”
赵予棠回头，眼尾仍弯着：“哥哥还有事？”
赵浩上前问道:“你不告诉我是谁，我怎么找他帮忙。”
“这个嘛，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便走了，顺手把门关上。
赵浩抬眼，发现楚言正死死盯着他，瞳孔深处泛着一圈暗红。
“哥，和他说什么呢？”
赵浩靠近他摇头:“没什么。”
“楚言。”他轻声唤，伸手捧住对方紧绷的下颌，拇指擦过那抹咬得发白的唇:“你还没告诉我，房间里怎么会有你的信息素？”
楚言眸光盯着赵浩，喉结滚动数次，他忽然抬手，轻轻扣住赵浩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赵浩的后脑勺，声音低哑得几乎刮耳:“因为我想亲你。”
说完不给赵浩反应，低头去吻赵浩的唇，不是试探，也不是安抚，反而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入侵。犬齿磕到赵浩的下唇，血味瞬间炸开，楚言却像尝到甜味一样，扣在后脑勺的手更用力，指节几乎压进发茬里。
赵浩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反应过来，想推开对方，却丝毫动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脊背靠在后面的墙上。呼吸被剥夺的间隙，他听见楚言低哑的嗓音贴在自己唇缝。
“……张嘴。”
命令短促，尾音却颤。赵浩心口一震，下意识松了齿关，下一秒舌尖被卷住，带着近乎凶狠的吮吸，像是把赵浩仅剩不多的氧气一同卷走。
赵浩眼前发黑，不服输的去咬楚言的嘴唇。两个人就像失控了一般，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温柔。
楚言动作猛地一顿，瞳孔里那圈暗红瞬间扩散，扣在赵浩腕上的手几乎要捏碎骨头。他抬头，唇角流着一点血，声音低得发沉的笑道:“哥，这是同意我了吗？”
赵浩抬眼，眼尾被吻得发红，喘着粗气:“你想的真美！快放开我。”
楚言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带着一点哑，一点疯。
“放开？”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指腹擦过赵浩被吻得发红的唇角，沾下一点血:“哥，刚刚的架势，可不像是打算让我放开的样子啊”
赵浩一噎，他刚刚确实有点激进，可他偏不肯示弱，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能咬我，我就不能咬你吗？”
“哦？”楚言微微偏头，眼神阴鸷又炙热:“所以是喜欢的”
他低头，在赵浩颈侧嗅了一下，是赵浩平时用的沐浴露香味，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哥这么热情，是在邀请我继续吗？”
赵浩喉结滚了一下，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慌，但很快被他压下去。他猛地屈膝，狠狠撞向楚言的腹部。
楚言却像是早有预料，侧身一挡，反手把赵浩翻了个面，整个人压上去，胸膛贴着背脊，声音贴着他耳廓炸开:“别动”
赵浩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压得更紧。他咬牙，声音低哑：“楚言，你疯了？你想干嘛？”
楚言眸色深沉，轻轻笑道:“不干嘛，就是想咬一口。”
他低头，犬齿在赵浩后颈那处轻轻蹭过，没咬只是磨，像在玩味，又像在克制。
“可以吗？哥”
赵浩呼吸一滞，心跳乱了节拍。见对方没有别的打算，心里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只是咬一口，这倒没什么大事。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警告道:“想咬就咬，其他的想都别想。”
楚言听到赵浩的话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嗯”。嘴角上扬，笑的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下一秒，他低头，犬齿贴上后颈，却没有立即刺破，而是反复磨合，赵浩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后颈的皮肤在灼热的呼吸里一寸寸发麻，心跳声大得仿佛贴在耳膜上。
“哥”楚言的声音含混地贴在他颈侧:“别屏息，这样我只会更想欺负你。”
赵浩咬牙，刚想回一句“你敢”，忽然后颈一凉，犬齿刺破皮肤，干脆、精准，赵浩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短暂的刺痛之后，是信息素注入带来的滚烫、发热。
赵浩闷哼一声，手指死死扣住墙面，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楚言一只手还扣着自己手腕，另一只手却移到他腹前，隔着衣料轻轻按住，却没有乱动。
等楚言心满意足地完成标记后才松口。
赵浩喘了口气，后颈的火辣的刺痛慢慢转为一种奇异的酥麻。他侧头，声音低哑：“咬完了就滚开。”
楚言没动，只把额头抵在他肩背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让我抱一会儿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哥哥”
赵浩本想骂人，却感觉扣在自己腹前的手在极轻地颤。那颤意透过衣料传来，把他快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楚言低笑，鼻尖在他后颈蹭了蹭，像只终于吃饱的大猫。
楚言瞥了眼赵浩的后颈，心里有些不甘，为什么赵浩是个Beta?如果赵浩是Omega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完全标记对方，让赵浩只属于他。
过了很久，楚言才松开手。
赵浩回头，后颈的咬痕还渗着一点血，空气中的迷迭香很浓，但赵浩却闻不到。
他眯眼，伸手揪住楚言的衣领，把人往前一带，声音警告意味十足:“记住，这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有?”
楚言垂眼看他，目光落在那抹殷红上，舌尖不动声色地舔过自己犬齿，笑得又乖又野，懒洋洋的说道:“嗯，记住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赵浩盯着他那副“左耳进，右耳出”的表情，火气蹭地又冒上来，可后颈的咬痕一跳一跳地胀疼，提醒他再吵也只是浪费口水。
他松开楚言的衣领，反手拍了一下楚言的肩膀，冷声道：“我饿了，做饭去。”
楚言没动只抬手，想替赵浩把后颈的伤口上的血擦掉，指尖刚碰到皮肤，赵浩已经侧身避开。
“你干嘛？”赵浩躲开把衣领往上扯，盖住牙印:“快做饭去。”
楚言“嗯”了一声，转身进厨房。
楚言卷起衬衫袖口，露出小臂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指痕。他先往锅里倒了点油，火苗舔上来，“滋啦”一声。
楚言在厨房里做饭，锅铲碰撞的声音
赵浩靠在门框，脸色仍旧阴沉，却忍不住把目光落在楚言的腰线上。
那人系围裙时，顺手把下摆打了个结，布料收得紧，掐得腰身一折，像故意给他添堵。
不得不说对方的身形还是不错的，腰细腿长。
“煎番茄牛腩，还是黑椒鸡腿？”楚言头也不抬，嗓音带着刚起床的低哑，却掺着点哄人的味道。
“随便。”赵浩硬邦邦地甩出两个字，后颈的痛感时不时刺激着赵浩的神经，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靠，这人属狗的啊！怎么这么喜欢咬人。”不会得了狂犬病吧？那我需要去打疫苗吗？
自己肯定是被他传染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忽然鼻腔一热。
两滴鲜红的血落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是刚从血管里逃出来。
赵浩愣了一下，下意识仰头，另一只手去捂鼻子，可血却越涌越凶，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T恤领口，晕开一朵朵暗色的小花。他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锣。
“楚……”他张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刚喊出一个字，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厨房里，楚言正把最后一道菜装盘，转身时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盘子差点脱手。
他冲出去时，赵浩已经半跪在地，一只手撑着地板，另一只手死死捂着鼻子，指缝间鲜血淋漓，滴得满地都是。他低着头，呼吸急促，肩胛骨在T恤下剧烈起伏。
“赵浩！”楚言跪下去，一把扶住他的肩，声音瞬间变了调:“你怎么了？！
赵浩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血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滴在楚言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颤。
楚言脸色发白，伸手去掰赵浩捂鼻子的手，声音低而急：“别捂，低头，别往后仰——”
赵浩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低哑得像是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帮我拿纸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