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一秒……
五秒……
十秒……
都没有提示音传来。
几个人还凑在大头菜手机跟前满心期待地等，也就路扬星和百多皮知道不会有回复的。
要真有那就是灵异事件了。
直到五分钟过去，大头菜略显尴尬地挠挠头，收了手机，“呃……他最近忙，没时间碰手机也正常，等他回复了我再告诉你们。”
组员们略带同情地看向大头菜，心底还是相信他的。
路扬星倒是非常乐于见到这个结果。
让他嘚瑟，吃瘪了吧。
百多皮见形势形势严峻起来了，凑过去跟大头菜说了几句，大头菜立刻道：“这样，今天也不早了，你们可以先选一下队长啊什么的，再思考一下创作方向，我和皮老师去有事得先去录音棚，明天早上你们也来录音棚集合吧。”
大头菜和百多皮走了，组员们开始商量着选队长了。
达尔文率先发表竞选演讲：
“我参加节目前就是个rapper来着，名气虽然不大，但我玩说唱好几年了，技术绝对是过关的，而且我创作经验特别丰富，已发表的原创歌曲就有二十多首。
要是选我做队长的话，我肯定会毫无保留地教大家，我看我们组基本都是有rap经验的，我一定会让你们更上一层楼。
……然后路扬星的话，你以前没做过说唱吧？”
路扬星正歪头盯着柏息看呢，突然被cue到，愣了一下，“啊……对。”
他没经验，所以稍微给他分几句词就行，不分也行。
达尔文继续进行拉票：“那我肯定也会非常耐心地教你的，我保证让你对说唱感兴趣的同时，能够迅速领悟基本技巧，短时间内飞速进步，不管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问我，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问题都行！”
达尔文发完话，掌声雷动，最终全票当选队长。
录音棚里，空气陷入了凝固。
就在刚才，大头菜第一次听了百多皮为他们定制的编曲。
他对百多皮的能力是非常非常非常信任的，毕竟是Bomb run御用的制作人，在编曲上百多皮从来就没拉胯过，每次还能给人惊喜。
大头菜找百多皮帮忙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时间毕竟紧，百多皮今天早上才做完歌，中午就打着飞的来了。
期间大头菜也没打扰百多皮，反正百多皮那么牛，编的曲子肯定不会出错。
而现在……
大头菜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怎么编了个chill R＆B？”
百多皮懵了，“怎么了？不行吗？不是你让我编个讨女孩儿喜欢的、给帅哥唱的吗，chill一点怎么了？多浪漫多暧昧多适合泡妞啊，不好听？”
大头菜痛苦，“我的意思是你搞个很帅很炸的那种，狂拽酷炫你知道吧？”
这首chill R＆B怎么狂拽酷炫得起来！只适合唱温柔浪漫的小情歌好伐！
“那怎么办？”百多皮莫名其妙，“你说也不说清楚，你甚至都没说是节目要用的，我还以为你要发歌呢，现在就将就着用这个啰？”
“不行啊！”大头菜更痛苦了，“服装和舞台背景都定好了，还有投资商赞助的名牌，一小块布好几十万呢，都是走的狂拽酷炫风格，你现在让我去跟节目组说换个风格不得被揍死！”
“那实在不行，服装啥的不换风格就换歌呢？”百多皮问。
“搞笑呢，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六个大佬爷们穿一身黑，唱温温柔柔的小情歌，跟出席葬礼似的，”大头菜弱小又无助，“更重要的是这特么是选秀节目，记票数的，要是演这么一出我肯定得被粉丝骂惨了，他们几个练习生也得恨死我。”
百多皮哑然，“怪不得咱炸爹说你不靠谱，原来这么不靠谱。”
大头菜泪目。
平时随意惯了，没想到把全副信任交给百多皮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要是重来一次他一定给百多皮发五百字小作文描述一下。
他试探着问：“要不……你改一改？今天通个宵，算我求你了。”
百多皮战术后仰，“你搞笑呢？一晚上做完？就算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出来，一晚上的质量你能满意吗？能拿得上台吗？”
亏得他跟大头菜交情好，不然现在直接掀桌子走人了。
大头菜也没办法，痛苦地抓了半天脑袋，快把头发抓没了，定制编曲的事儿都许诺出去了，总不能临时反悔。
百多皮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的那种，要他一晚上搞个编曲出来他更乐意给大头菜一拳，然后打飞的回家。
“最快三天。”百多皮又道。
“……不能再快了？”整个二公竞演准备时长也才一周，这期间他们要作词、作曲、舞台设计、彩排，怎么想都不可能。
“够快了好吧，你把我当神仙呢？”百多皮无语。
大头菜欲哭无泪。
他自作自受，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炸爹说得对，他不靠谱。
经过漫长的思想斗争，大头菜想着要不就用这个了，大不了被骂一骂，他们组好几个人气选手舞台效果应该不会差吧？总不至于没得交差。
百多皮想了一会儿，却道：“你把咱炸爹叫来吧，让他跟我一块儿赶，我俩合作这么多默契很好了，沟通交流起来也方便，应该能做出个像样的东西来，时间嘛……明天下午吧。”
“炸爹？”大头菜懵逼了，“炸爹？请的来吗？刚刚我给他发消息他都没回，他没在普市吧，现在过来也来不及了。”
难以想象正在闭关的大忙人炸爹，特地赶最近的一班飞机过来就为了给他大头菜擦屁股。
百多皮也懵逼了。
路扬星不就在练习室坐着吗？
他上下打量大头菜半天，又回想起刚才大头菜作死给路扬星发微信的愚蠢举动，大头菜居然不知道？
是哦，大头菜跟路扬星好像也不是那么熟，一直是大头菜单方面做迷弟，又舔又讨人厌的，路扬星可嫌弃他了，可能都没在大头菜面前露过脸吧。
百多皮默了一瞬，“那你把路扬星叫来吧。”
大头菜更懵逼了，“小羊崽？叫他干啥？”
叫来和他们一起痛苦以此获得心理慰藉？
百多皮瞪他一眼，“让你叫你就叫，废话那么多干嘛。”
搞出这种蠢事还好意思问来问去。
大头菜问心有愧，听话地飞快往练习室跑。
“路扬星你跟我来一下！”
大头菜这一声叫得练习室里的人都回头看他。
路扬星正打算趁着这会儿偷摸小睡一下，给大头菜这一嗓子吓坏了，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特么大头菜又要干嘛？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理，奈何人家是导师，他也不能顶撞，不情不愿跟着去了。
“菜老师叫路扬星去干嘛？”乔乐宇不懂。
“我估摸着是开小灶呢。”达尔文道。
路扬星既然没什么底子，那菜老师叫他去恶补一下也情有可原。
只是达尔文还想着自己能多教教他呢，多多少少能换点镜头，到时候他“好老师”“热心肠”的人设不就立住了。
没想到菜老师还带截胡的。
“这是要干嘛？”走廊上，路扬星问大头菜。
大头菜一脸高深莫测，“让你去你就去，身为一个练习生，谨守本分，不要多问。”
路扬星：“……”
长进了啊大头菜。
等到了录音棚，百多皮赶紧迎上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头菜疑惑。不是，他掉链子的事情怎么能讲给小羊崽一个要谨守本分的练习生听呢？
奈何两人已经带着耳机去那边听歌了，他再疑惑也不好打断。
大头菜深刻思考了一下，百多皮到底叫路扬星来干嘛？
如果是想看可爱的小羊崽痛苦来获得心理慰藉的话就太hentai了，他不认那种人做朋友。
难道……百多皮也是路扬星的粉丝，路扬星对于他来说是灵感缪斯一般的存在，所以看着路扬星他就能灵感大爆发一天编完一首曲子？
有点扯，但也好像不是不行。
大头菜刚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然后就眼睁睁看着路扬星和百多皮讨论起编曲。大头菜自个儿不懂编曲，平时都是人家做好了他直接用，现在他们嘴里全是他听不懂的什么名词，大头菜混乱了。
看路扬星和百多皮言语间很熟的样子，大头菜好像又理解了。
不说路扬星之前是素人吗，可能就是做编曲的吧，百多皮和他认识也无可厚非，请个会编曲的来一起帮帮忙，就算年纪比较轻没什么经验，至少聊胜于无。
这么说路扬星也是真幸运，能认识百多皮那么厉害的制作人，看起来也像是在他手下学过不少的样子，有几分百多皮的风采。
然后大头菜就听见路扬星冲百多皮吼：“你他妈怎么回事？！上传个mp3文件有个毛用。”
百多皮委屈巴巴，“呜呜呜呜呜传错了传错了嘛，等我重新传。”
大头菜：“……”
理解不了了。
大头菜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陷入沉思。
“你看你们俩这破事搞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说，真就一个比一个不靠谱，长这么大真特么是奇迹！”
“呜呜呜你辣么凶干嘛了啦。”
“我他妈好好坐着被你们找来通宵擦屁股我能不不凶？赶紧的别磨磨叽叽。”
“呜呜呜呜呜呜不要凶人家啦……”百多皮一面哭哭唧唧一面任劳任怨，顶嘴都不带的。
大头菜已经整个人放空了，思考不出来就选择放弃。
只是羊崽凶也就凶了，百多皮也是个怂货，明明羊崽那么可爱，干嘛怕成这个样子。
路扬星站了半天还没地方坐，百多皮给他让了座，现在换百多皮站着，路扬星一看，开始凶大头菜，“特么傻愣着干什么？赶紧麻溜滚去拿个凳子来！”
大头菜：“……呜呜呜呜呜呜。”
羊崽这么凶的吗。
路扬星今天本来就烦躁得很，刚刚蔡子威还在他面前装B呢，现在就把他拉来擦屁股。
昨天没睡好今天还要为了这两人通宵，准备安安静静做个听指挥的小透明组员，现在倒好，让他一天把编曲改了，他才建立没多久的美好设想就这么破碎了，脾气想好都好不了。
大头菜拿完凳子回来，也没他别的什么事了，奈何百多皮和路扬星都在忙，他总不好就这么走了，也不能就这么玩起手机，只得在旁边急得转来转去走来走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百多皮叫路扬星来靠得住吗？
大头菜正忧虑着，突然被路扬星叫了一声：“不是，你他妈在那转什么转，闲得蛋疼就去买点吃的来。”
他看大头菜转来转去实在烦，干脆找点事给他做。
“我要吃火锅！”这会儿已经是饭点了，百多皮也饿得不行。
路扬星又凶他：“录音室里你吃个屁火锅，又费时费力的，搞两份炒饭来就差不多了。”
“那能再带点麻辣烫吗？”
“随你。”
最后堂堂节目组八抬大轿请来的rap导师大头菜被练习生路扬星赶去买饭去了，基地不能进外卖，大头菜就完美担当起了外卖员的角色。
一会儿他们俩嫌饭不好吃让再弄一份，一会儿嫌没吃饱再去买份羊肉粉，一会儿口渴了偏不喝水要喝奶茶，一会儿困了要喝咖啡，基地里的咖啡不要，要喝手打现磨的，大头菜买了热拿铁来又被赶去买两杯冰美式，到了凌晨两人还要吃夜宵，奈何基地在郊区周围的店都关的一干二净，大头菜驱车跑了半天才在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买到份烧烤。
大头菜叹气。
自作孽不可活。
而路扬星今天这么使唤大头菜也算扬眉吐气了。
可他一想，他现在该好好在宿舍里睡觉啥都不用管的，被叫来通宵做费神费脑的编曲，这么一算，他妈的还是血亏。
路扬星彻夜未归。
柏息当晚也没怎么睡着，想着不就是叫去恶补一下吗，用得着恶补一晚上？
那路扬星岂不是很累，本来白天就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柏息有点担心。
大早，柏息起来去录音棚的路上就遇到了其他三个组员，等他们一块儿到了录音棚发现路扬星已经在那儿了。
衣服没换，头发也有点乱，更是顶着一大对黑眼圈，可能一晚上都没睡。
柏息替他难受，同时又觉得莫名很有种颓废的帅气。
“崽你这么早就来了！”孔武上去搂住路扬星，“你昨天是不是被叫去补习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啊，这是补了多久？”
路扬星摸摸鼻子，“也就一个通宵吧……”
给你们做了一个通宵的歌。
孔武惊讶得瞪大眼睛，“这么拼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吧身体搞坏了。”
乔乐宇也说：“你虽然rap功底不好但是不用急着不，你不用担心拖我们后腿什么的，我们都可以慢慢教你。”
路扬星：“……谢谢你。”
大头菜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杯豆浆，提了几个包子，后面跟着百多皮，全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都来了啊？”大头菜有气无力地递了两个包子给路扬星，“昨天你们都商量好了吧？选出来了吗？”
“商量好了商量好了，”达尔文立正站好，“我是队长！”
非常自豪。
“那行，我们先来听听beat，等拿到beat，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作词。”
大头菜把几个人领到电脑桌前听beat，昨天那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提前完成任务，他都没想到小羊崽这么厉害的。
原本舒缓浪漫的R＆B加入了trap，鼓点更加密集且存在感更强，没有大起大幅却意外地又燃又炸，担得起他们想要的耍帅效果，到了副歌节奏又慢下来，对百多皮之前制作的副歌只做了略微的改动，旋律保留，加了些电声。
呈现出的效果完全是优异的出品级编曲，足以呈现出预先设想的舞台，甚至能为此增色不少。
组员们不知道这一晚上经历了什么，只一水儿激动地惊叹，“太牛了，哇靠这个很好听，好炸！不愧是皮老师，太厉害了！！！”
大头菜“嘿嘿”笑了笑，“其实昨晚改了一下，Bomb run也参与了，你们现在听到的版本就是由他经手的。”
“！！！”组员们表示震惊。
接下来路扬星就眼睁睁看着孔武他们欣喜若狂，一口一个“菜老师好牛菜老师好厉害，炸爹都能请到”。
擦了一晚上屁股的路师傅有苦说不出。
“你昨天去哪儿了？”柏息没凑上去，站在路扬星旁边问他。
“……我昨天练习得有点晚，就在录音室的沙发上稍微睡了一会儿。”
“那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柏息声音有点小，“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什么时候都行，别拿身体开玩笑。”
路扬星突然觉得没那么累了，眯起眼睛看柏息，“你教我？”
“嗯，我唱rap应该还挺不错的，”柏息有点心虚，“不过跟菜老师这种专业rapper肯定比不了，但是你如果想……”
“行，我找你教，”路扬星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笑着搭上柏息的肩，“柏老师教得肯定好，比菜老师都好。”
柏息脑袋里的小礼花又炸了一下，心里特别高兴，又不想表现出来，强压着嘴角，“哪能这么说……”
路扬星夸他，说他比菜老师都教得好诶。
那是不是比那个Bomb run也教得好？
整个早上他们都拿着个iPad窝在练习室里写词。
part大致分了一下，每人一段verse，路扬星写着写着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歪就往旁边柏息的肩上靠。
柏息想着他太累了，就乖乖给他靠着睡，写一写词又看一看路扬星，还是觉得路扬星一闭眼就柔和下来的气场很神奇。
时间差不多，大头菜背着手一一经过每个人旁边，让他们唱一段写好的词，再稍微提点两句。
单看外形大头菜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走路大摇大摆像是那种催债的打手。眼看大头菜要顺着过来了，柏息连忙把路扬星叫醒。
“菜老师过来了，你词还没写呢。”
路扬星睁开一只眼，扫了扫空白的歌词单，果断道：“管他的，我要睡觉。”
柏息：……
虽然很不妥，但是他真的好拽好酷哦。
柏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既然路扬星想睡就睡一会儿吧，菜老师要是来了柏息就帮他挡一挡。
他拿起空白的歌词单，把路扬星揽过来睡，这样舒服一点，又用歌词单帮路扬星遮住照过来的阳光。
一两分钟后大头菜过来，柏息冲他比了下手，势，一本正经道：“嘘，小声点，他睡着了。”
大头菜：“……”
这一个两个练习生都怎么回事。
大头菜当然也不敢叫醒路扬星。
前边乔乐宇半天没憋出一句歌词被他痛批了一顿。
而现在路扬星别说一句词没写，就算睡着了他也一声都不敢吭，还得小心翼翼怕把人家吵醒了，谁让路扬星是大爷，救他于水火的大爷。
大头菜不得以也小声说：“那让他睡一会儿？”
柏息点头表示同意。
大头菜：“……”
他不是导师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大头菜有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他在想要不要让路扬星回去睡，可是人家岁月静好地靠着肩膀甜甜蜜蜜睡觉他就这么打扰人家？
过了一会儿，柏息抬起眼见大头菜干站着，也不知道大头菜想干什么。
不过这会儿他腾不开手，索性道：“帮我拿条薄毯来吧。”
说完好像觉得不太妥当，又加了一句：“麻烦菜老师了。”
大头菜泪目，屁颠屁颠去拿抱毯了。
昨天被百多皮和路扬星使唤，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身为导师的尊严，结果又干起跑腿的活了。
让他这么捧着可爱的小羊崽他倒是也乐意，只是他想捧的是小羊崽，不是大爷，现在崽子变大爷，都是他自作孽，该的。
此时百多皮正打算回酒店休息，想着过来跟路扬星打声招呼，走到门口看见练习室里的画面大为震撼。
路扬星靠在一个练习生怀里，看起来乖得不得了，静静闭着眼睛，还用脸颊蹭人家，没有半点昨天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姿势跟搂着小娇妻似的。
百多屁认识的路扬星平时可是从不示弱的，跟他皮两句都要被骂“****”一类需要消音的话，百多皮要是敢这么碰路扬星，路扬星不得把整个黑怕圈掀翻了让他身败名裂？
百多皮有点牙疼，这位练习生知不知道自己怀里搂得是谁。
下午，路扬星被发配回宿舍补觉。
柏息这时候接到消息，他的经纪人孟世英找他，在基地附近的餐厅，节目组特赦他出去跟孟世英见一见。
餐厅位置比较偏，隐蔽性高，是很多艺人都会来的地方。
柏息到的时候，孟世英已经点了一桌子菜，“坐坐坐，这些天辛苦了，犒劳犒劳你。”
语罢又补充一句：“不能多吃哈，注意保持身材。”
柏息便听话地只夹一些热量比较低的菜，孟世英一向很严格，从十岁出头进公司的时候起，柏息的三餐作息都在她的管控之下。
柏息拍着节目，规定了不能出基地，按理来说以孟世英的脾性肯定是严格遵守，自然也不会搞特殊把他叫出来，今天不知道是想说什么，不仅特地把他叫出来，还选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孟世英也不喜欢弯弯绕绕，递给他一部手机，“喏，你的手机，你先看看。”
柏息看着屏幕上的微博页面，一脸懵逼：“摇摆羊？”
孟世英喝了口茶，“你继续看。”
柏息一行一行看下去，恍然大悟，“这是……cp？”
孟世英点点头。
柏息神色凝重地继续看，“摇摆羊”这个词仍旧高频出现。
【啊啊啊啊摇摆羊太甜啦！！！】
【摇摆羊szd，锁死好吗！！！】
【救命摇摆羊这互动也太真了，柜门堵不住了！】
【摇摆羊是什么绝世cp，他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
【我不信他们是清白的，他们绝对已经领证了！】
柏息一个一个看下去，看着看着，耳朵开始红了。
这好像是……路扬星和他组的cp诶……
摇摆羊……摇柏扬？
柏息就这么看入迷了，孟世英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把手机扣下。
还是冷静不下来。
“是这样的，”孟世英坐正了一点，神情严肃，“你也看到了现在你跟另一个练习生的cp挺火的。”
柏息脸红。
挺火吗？火到什么程度？大家都觉得他们很配吗？
孟世英继续道：“你知道，本来我也是非常不赞成炒cp、绯闻来获取热度这种事，但这次既然你们的cp已经火了，公司高层打算顺水推舟加一把火，我也不好左右，我只能先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知道你只想专注提高业务能力，不想在这种花边新闻上耗费任何眼球，而且现在男男cp当道，这……我觉得你也不会很乐意，所以来跟你谈一下，你要是反对的话我就去跟公司高层再争取一下。”
孟世英是真心为他考虑。
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孟世英就一直对柏息很好，对于柏息来说她也算是半个母亲了，柏息也不负所望继承了孟世英的秉性，坚韧节制，作风正派，足以成为一个公众视线里的完美爱豆。
要换作以前，柏息也会觉得炒cp这种行为完全是舍本逐末，任何一个文艺工作者都不应该去花费精力在这些哗众取宠的事情上，靠着这些赚取热度真的不会感到心虚和可耻吗？
太不应该了。
……可是现在是路扬星和他的cp诶。
柏息耳朵一红，“没事，既然是高层的意思争取了也没用，就顺其自然吧。”
孟世英听得一愣，心下觉得奇怪。
柏息一向是极其有原则的，尤其是恋爱、喝酒抽烟、违法乱纪等等有损公众形象的事，都不用公司禁止，自己就能把自己管好，更何况炒作cp或者绯闻之类的柏息更是深恶痛绝，怎么今天就这么好说话？
孟世英心道柏息该不会是怕她难做，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这么说。
“你也不用忍让，我在公司待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还是说得上话的，你要是不愿意就说。”
柏息手指绞啊绞，孟世英既然顶着高层的压力来问他，就肯定是知道他多少有些不愿意的，但是……
这是他和路扬星的cp啊，他们关系好，炒一炒也无所谓。
“不用了，我也没有不愿意……”柏息低着头小声说。
奇了怪了。
孟世英想不通，柏息居然没有强烈反对“怎么能干炒cp这种事”，反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