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简易手术室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
刘邦：“不是要给李将军膝盖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吗？怎么没有了声音？”
萧何猜测：“难道是没有带到好刀？”
扶苏看了萧何一眼，你最坏啊，这是想要我的刀吗？
其实刚才秦教授邀请大家都进去看的，资深的医生们表示可以让他们在一个透明的方窗前面看。尤其是何淼，他去了就能把这个小手术给网友们直播一下嘛。
何淼连忙拒绝，可不敢直播手术台，刚才杀猪的时候他都没敢正眼看。
这时听到邦哥他们商量着竟是要去小窗口围观，何淼赶紧地脚底抹油溜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秦教授等人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走出来，手术完了要向家属交代的，就来到陛下面前陈述一下李信的手术效果。
听完，嬴政很惊讶：“三天后就可以试着走路？丝毫不影响以后弓马骑射？”
秦教授笑着点头，“我们知道将军的职业，做手术的时候很小心。”
嬴政问道：“想要什么奖励？”其实陛下发亮的目光表示，他更想把秦教授这些人留下来。
不过陛下还是很切合实际的，帮他挽回一名大将，即使想要宫中的大铜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秦教授也就不客气了：“咱们想要大秦收藏的所有医书——”
嬴政看了眼旁边的何淼，你们倒是没有他一半的敢想。
入夜，水泥厂挂起了一站一百瓦的大灯泡，七名医疗组人员，正在手把手教夏无且提炼青霉素。
原始的培养菌是医疗组带着的，时间有限，他们只能教其中最难的几个步骤，然后带来大蒜的医生小哥，还教了提炼保存大蒜素的方法。
给网友们看得直呼我不配。
刚开始看到大蒜的时候他们想到的都只有普通平平无奇，谁曾想还有大蒜素啊。
大蒜素后头，还有大蒜素的抗菌杀菌作用，这些东西被成为自然界的青霉素，谁学过啊。
就连众多医学生，都觉得被选派去大秦的这位同行很有想法。
这一晚上，水泥厂那盏如同从月亮中借来一缕光的灯都没有灭，跨越古今的一场医术会谈，让医学网友们看得直呼过瘾。
玄甲铁骑、夏无且等不知道后世人真相的人，在天亮时分医疗组成员离开后，看何淼好像是在看神仙。
夏无且本来还想说跟何司丞的老乡去他们家乡拜访的，确定他们是神仙之后，这些话也就不好说了。
令夏无且没想到的是，这些神仙走之前，竟然把那个可以看清楚人体肌肉骨骼五脏内府的东西送送给了他。
网友们看着接下来两天在大秦那个水泥厂院子里，拿着便携式造影仪给猪查看的夏无且，忍不住同情起猪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传说中的能够自动发光、引天雷、照内脏的秦王镜，是不是就这个？】
【搞混了搞混了，我们的历史时空中有一个传说中的照骨镜，那边现在有一个便携造影仪，但是我们这两个时空没有出现交叉啊？】
【那个传说中的秦王镜真的很像是秦教授送给夏御医的造影仪啊，难道秦王那面神奇镜子的传说真的只是老祖宗们想要观察到人体内脏、沟通上天从而想象出来的。】
还有人在问什么古镜，然后被安利了一本唐传奇小说《古镜记》。
哎呀妈，搜索了一看，《古镜记》里面形容的这个秦王镜真的很像是秦教授送的那个造影仪，不会在我们这个历史时空中，也有人穿越过吧。
或许在某个时间节点，淼淼穿越过的这个时空跟我们现在时空产生过交叉。
第54章 下山后
何淼每天在骊山跟着陛下到处视察, 其余的时间就是跟黄山道聊天、蹲弹幕，网友的各种猜想给何淼看得都想跑到唐朝问问写出《古镜记》这人打听一下。
不过国际上的医学界，更关心的却是华国这款全新的便携造影仪, 而这也才是重点好不好，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造影仪都有一张桌子那么大, 华国什么时候做出来这么先进的仪器, 又为何不向世界公布？
只关心什么古镜的华国网友, 好像是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傻乐呵的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们：【秦王照骨镜还能杀妖精呢！】
气得某些人自己给自己掐人中。
山里的春风气息虽然来得晚一些, 但吹到脸上的时候也柔柔的了。
黄山道将一筐纸浆捞出来, 注意到何淼又在发呆，扔了一个木舀子到他面前的地上。
何淼被忽然飘过来的黑影吓得后仰了一下, 看向黄山道, “黄老头，你干什么呢？”
黄山道：“帮我搅搅那一缸木浆，对了，先把舀子用清水洗干净, 那缸木浆娇贵着呢，搅拌完了再舀出来一些试试厚薄。”
何淼拿起舀子，在黄山道叨叨的声音里去给他试木浆去了，远离一些就忍不住跟网友念叨：“这个老头子现在真成了骊山造纸办的大师傅了, 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毕竟黄山道关在骊山之后能研究的就只有这个了。】
网友们看着屏幕里面十几口拍成一列的大缸, 底下烧着或武或文的火, 何淼的勺子一搅拌二搅拌，缸里的液体顺着漩涡均匀地旋转起来。
竟然还怪好喝的咧。
【黄山道弄这么多口大缸, 是不是要做不同的纸啊？】
【其实黄爷爷真的干一行爱一行，不像淼淼是狗熊掰棒子，干一行扔一行。】
【哈哈哈是啊, 要不是昨天跟始皇大大视察到榨油设备那儿，我都忘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淼淼为了吃上植物油煞费苦心。】
何淼手里的舀子已经能顺着水流的速度自行转动了，都不用眼看就能干了这个活，跟网友们说道：“什么叫干一行扔一行啊，那不是当时没有油菜籽吗？”
网友们想起了昨天去后山时，看到的一片绿油油的油菜。
【算是冤枉你了，还记着种油菜呢。】
【我感觉，淼淼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只记得哭了，油菜可能是他之前告诉的谁，人给种的。】
正说着呢，黄山道走了过来，无缝衔接地接话道：“你说油菜啊，那是我让刘邦找人种的，不是你年前总在念叨要看油菜花吗？”
何淼转头：您老说话说的真是时候。
【黄爷爷不会是能看见弹幕吧？】
【他徒弟张良能看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个网友无意间说道，然后大家都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张良啊，邦哥不是说良哥昨天的时候可能会回来吗？】
何淼这两天跟着始皇大大视察他去年的时候在骊山弄出来的各种摊子，顺带的还要去看李信的伤口。
忙的咧，的确是忘了心心念念的良哥。
黄山道说道：“这怎么又发呆了？”靠近何淼问道：“趁着没外人，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淼愣了愣：“什么心事啊？”
弹幕：【老爷子应该是想说你是不是春天了想发情了。】
何淼无语，这届网友还有点牲口特质。
再说他现在是个负两千多岁的宝宝，怎可能会发情？
“我没有什么心事。”何淼急忙回复黄山道，免得老人家突然奇想要给他介绍对象，“老爷子，我良哥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黄山道可是非常清楚他们的身份，差一点就是反贼，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地蹲在山里造纸。
再说还有那个每天都想着反秦的徒弟，他不好好干很怕徒弟被抓去服苦役。
何淼这一打听张良，黄山道就有些担心了。
黄山道说：“子房回来的时间没有一定，小司* 丞啊，你把他放在山下给你做事，难道还不放心他？”
【淼淼，看你把老爷子吓的。】
【黄石公：话说吓我一激灵，还以为徒弟又找什么人合谋造反呢。】
【论家有熊孩子的重要性。】
何淼说：“我只是想让良哥来山上吃猪肉炖粉条。”
黄山道：你早说啊，还以为张良是把他这个老头子丢下去逃了怎么样的呢。
“有好东西也捞不着吃，说的就是他。来，淼淼，咱们不说他了，你看我研制的这个纸。”赶紧带着何淼走向了阴干纸张的通风棚子。
何淼却是嘴角抽抽，扛哧扛哧地憋笑。
黄山道走了几步回头：“你这孩子，又怎么了？”
何淼：“没事，快去看纸吧。哈哈哈哈。”
最后直接笑出了齁声。
黄山道：——
网友们：——
【淼淼，你是不是突然被点笑穴了？】
【突然，我有点悟了。】
【悟什么悟，快说到底悟出了什么，打哑谜的挨打。】
【同悟。】
黄山道看着笑抽抽的何淼，都怕把这孩子给笑出什么问题来。
何淼蹲着摆摆手，不让老头来拉他。他真不是故意想笑的，就是老头说良哥的那句“有好东西也捞不着吃”让何淼绷不住。
何淼奶奶上弹幕：【都别猜啦，淼淼就是想说张良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
【啊——哈哈哈哈。】
【怪不得别人都说误了，原来这句话跟刚才黄山道说的“有好东西也捞不着吃”高度重合哈哈哈。】
【这是对一个人做什么事都特别慢的最形象说法。】
看着弹幕的何淼真的要笑抽过去了，把这句话和张良对上，还是张良的师父说他的，真的是一种说出不出来的好笑。
何淼奶奶：【淼，你别再笑了，黄山道要给你找巫师驱邪了。】
“ge——er，”何淼一下收住笑。
果然治熊孩子还要看自家的长辈。
但何淼不笑了，屏幕里黄石公那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却是让网友们笑个不停。
【黄石公肯定以为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黄石公：妖孽，退、退、退！】
何淼又忍不住想笑，这下黄石公的眉毛彻底皱了起来。
网友们一整个笑不活了。
【家长和他的两千年后小孩。】
【别笑了，再笑真要撒糯米了。】
“我不笑啦，咱们去看您的纸，”何淼跟着黄石公去看他做得最得意的纸，觉得自己还是跟老爷子解释一下比较好，“黄石公，我刚才笑不是笑您，只是笑您刚才说良哥那句话。”
黄山道浑身都戒备地看着何淼，所以呢，“什么话？”
何淼：“你说良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黄山道的嘴角可疑的抽抽了两下，想到自己那如松上雪的徒弟，赶忙撇清自己：“小司丞，这话是你说的。”
何淼没想到老爷子还挺机灵，笑道：“可是你就是那么个意思对吧。”
黄山道：——
“看纸，看纸，我最近做了一组天文星象纸，你过来看看。”
【好一个说不过就转移话题，老爷子就是个老人精。】
【哈哈哈想看黄石公造的星象纸。】
所谓的星象纸就是在木浆里加入矿石颜料，以此做出来亮度与天上的星星月亮相似的纸张。
给网友们看得直呼佩服。
老爷子太浪漫太有创造力了吧，如果放到现代，绝对是一位具有创造力、发明力的商业鬼才。
何淼近水楼台先得月，跟黄山道要了两大捆月华纸，其实这些区分亮度柔和度的纸老爷子没有做多少，刚开始并不舍得给这么多。
但是何淼说：“你不给我我就告诉良哥你说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黄山道被他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据理力争：“那不是你说的吗？我就是说我徒弟赶不上吃好东西。”
何淼道：“那不还是一个意思。”
最后，讲理的说不过耍无赖的。
何淼抱走了两大捆。
网友们直呼心疼黄石公，淼淼这个主包真的是越来越狗。
两天后下山时，李信已经能够住着拐杖行走了。
淳于越背着他重新抄写一边的手稿，跟随始皇大大一起下山，但带下去一个又落下一个，夏无且守着那组发电机就是不要离开。
对于这个跟随多年的老人，还数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嬴政是真没办法，劝不下去就让他如愿留了下来。
何淼便特地去找了一下黄山道，把夏无且交到他手里。黄山道让他只管放心下山去，夏无且这边会给他看好的。
何淼就放心地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去找始皇大大他们会合。
【我不知道是该说淼淼单纯呢，还是说黄山道不记仇哈哈。】
【盲猜黄山道可能会吧夏无且带偏，比如让他去把淼淼的房间破坏一下什么的。】
何淼完全没有这个担心，黄石公可心疼良哥了，才不会瞎做别的，再说他这次下山过两天还会上来的。
他们想搞破坏也没有时间。
刘邦司马欣等山上的官吏，依依不舍地直把何淼送到蜿蜒向下的骊山道旁的糖厂附近。
“已经到糖厂了。”刘邦将马头转到陛下的方向，“陛下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
【就知道邦哥是不舍得淼淼。】
【我猜邦哥想吃糖。】
嬴政没眼看弹幕上的五花八门猜测，能不能把一个最后在乱世脱颖而出的人想得有心机一点。
但是嬴政仔细想了想，刘邦磨磨蹭蹭送别到这里，或许还真是只有这两种可能。
糖厂一直都是蒙恬在管，如果说刘邦心怀不轨想要在这里做什么，那才是五花八门的无稽之谈。
不过，回过神来后，嬴政竟然发现他现在对刘邦的信任度已经很高，深沉的眼神看向刘邦。
何淼一直就比较关注他们这个秦汉混合的大队伍，镜头忠实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网友们又开始分析了，每次看直播，他们深扒的精神都比看悬疑剧还要高涨。
【陛下：此子心机深沉，断不可留。】
【陛下既然留着邦哥，还让他在骊山当官，肯定不会这么想。】
【陛下可能想的是，每个月就出那么点糖，你们一个个的还这么惦记着，要不然每个月的俸禄就发糖好了。】
扶苏勾了勾唇角，虽然后世子孙们每天都口无遮拦的，但往往能在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里展现出大智慧。
朝官俸禄全都发糖是不行的，但可以用一斤糖折扣多少斤米面这样。
李韬李信王离这几个知道有弹幕自己却看不见的，看见别人一个表情变化就能脑补很多。
糖厂内部。
陈胜吴广已经在这里干了十来天，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虽然他们那颗建功立业的雄心一天都没有稍微停歇，却也不觉得糖厂的日常有多枯燥。
糖厂一日三餐，早晚有包子，中午有肉，这生活比陈胜在老家跟着认字的一个老先生还好。
因为他们就是负责熬糖的，隔三差五的还能捞到一碗糖水喝。
陈胜和吴广一致觉得这日子还挺有盼头。
工房内，两人刚把一锅甘蔗液倒入锅中，就有人来叫他们。
“陈胜吴广？”
两人赶忙站出来，是我们。
“跟我出去一趟，有人要见你们。”
陈胜吴广狐疑，什么人回来见他们，他们在咸阳可是一个亲眷都没有。
忽然灵光一闪，不会是送他们来这里做事的小司丞吧？
陈胜吴广的脚步明显地就加快了，到前面果然远远的看见小司丞。
二人走上前来，却是又停下行礼：“拜见小司丞。”
然后抬起眼，跟小司丞一起来的怎么有这么多人？
何淼站在平均身高在一八零以上的老祖们中间，还是很显眼的，毕竟在平坦的只有点小山丘起伏的平原上，忽然出现一个湖泊，不显眼都说不过去。
【啊, 我为什么从陈胜吴广的眼睛里看出一点震惊和意外？】
【截图，看吴广左眼里面的反射人影，看出来端倪了吧。】
放大的截图被网友们看到, 平原之中一块凹，这是淼淼的身高啊哈哈哈。
【淼淼你还是多喝骨头汤多喝奶吧, 再提提海拔。】
嬴政君臣：——
陈胜吴广都不是傻子, 这些人身上的气势比何司丞身上的强多了, 肯定都不是一般人, 抱了抱拳不知该如何称呼却也不敢怠慢。
何淼说道：“这些都是我同僚, 好人，你们一律叫大人就好了。”
至于网友们说他矮, 根本就看不见。
然后向陈胜吴广特别介绍了蒙恬：“这位是军中的大人, 如果想建功立业，可以找他。”
这介绍方式挺别致的哈。
蒙恬很宠何淼，对陈胜吴广点了点头。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哈哈哈哈，阿田哥,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就这么热情？】
【傻话，胜哥广哥都在糖厂干活儿了，阿田哥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话说蒙恬每天不是只要管糖厂就可以，他的工作中心都在训练新军上, 如今李信回归, 可能会让他轻松些。
但即使轻松, 也不可能对糖厂的上百人员一一地了解过目。
刘邦来这边是吃的，他们骊山园跟糖厂距离不远, 上山下山的时候都路过这里，于是现在的刘邦跟糖厂的官吏很熟悉了。
但他也没有对这两个人有印象。
不管是谁，先安排好吃的。
有什么话大家边吃边说。
陈胜吴广怎么敢跟这些上官坐在一起, 甚至小司丞让人把他们叫到这里，两人都是懵的，他们连吏都算不上啊。
来见何司丞的同僚会不会有点冒犯。
何淼：主要是想让陛下见见你们。
嬴政知道何淼重视的人都不可能是一般的，便叫他们两个入座。
刘邦喝一口糖水，心道这两个人也真是不会抓住机会，淼淼可是一进门就让人把你们叫过来的啊。
不管咱们出身怎么样，都能见着陛下了还怕以后没有发展机会？
对了，这两个人不会是汉高祖的老手下吧？
虽然后世子孙说陛下打击了旧贵族，但是陛下那满朝廷的官员可没有一个泥腿子，能来糖厂做事的人，可能跟吏都不沾边。
这不会是跟韩信差不多的出身但很会打仗的人吧。
一琢磨过来，这两人可能是自己的老成员，刘邦就不说话了，免得陛下身边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又要杀他以绝后患。
“你们两个是哪里人？”王离见没有人先说话，想着是淼淼重视的人，提点了一句，“还不跟上官自我介绍一下，赶紧入座去？”
“哦。”
两人反应过来。
陈胜：“我叫陈胜，字涉。”
吴广：“吴广，字漫。”
【第一次知道吴广的字，哈哈哈哈哈，难怪你们两个是好哥们。】
【陈胜最疼这就是天选兄弟吗？太有缘了吧哈哈哈。】
然而屏幕里头，发出“噗！”“咚！”的一系列杂音。
知道这两个名字的秦始皇君臣，都有些失态。
刘邦直接把碗里的糖水都给灌到了口中，一下子咽下去咽得嗓子疼。
“你是陈胜？”
陈胜点点头。
“你是吴广。”
吴广有些忐忑。
刘邦睁大眼睛看向何淼。
【我就说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感觉好像是哪里漏风，原来是大家基本上都不知道陈胜吴广已经加入了骊山大家庭啊。】
【我勒个斗，淼淼，这么大的事请你也没有跟始皇大大说？】
何淼：【我跟陛下报备过。】
嬴政看着眼前两个简单到连情绪都不会掩饰的汉子，实在难以相信真正掀起反秦浪潮的是他们两个。
让他防备到称帝后就向东巡视的六国旧贵，竟然还不如这样两个黔首！
这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陈胜吴广被看得更加忐忑不安，为什么感觉所有人看他们的表情都像是认识他们好久了一样？
好希望小司丞能提点他们一下。
何淼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眼神，不想当燕雀的鸿鹄还会害怕吗？大胆的说，陛下会看到你们的闪光点的。
【哈哈哈陛下也是心大，陈胜吴广在糖厂做工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想起过他们。】
【怀疑是淼淼含糊了。】
【其实陈胜吴广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哈哈哈。】
何淼冤枉，请陈胜吴广在烧饼店住下来的那一晚上，他就把他们的到来跟陛下说了，要不然交代张耳陈余的时候他也不会觉得对不起陛下。
因为他先前已经陛下找了一对兄弟组合了。
嬴政点了下头，安抚何淼：朕没忘，你做得很好。
李信虽然不知这二人有什么说法，也只是内心揣着疑惑，看起来却表情稳定好像掌控全局的是他。
但李韬就不成了，小声跟坐在他上面的扶苏打听：“公子，陈胜吴广是谁？”
声音很低，但足够这小小一间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陈胜吴广：更惶恐了。
【二哈哥，你也就是少参与了两次连线，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啊。】
【韬哥的疑问一出，胜哥广哥感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何淼咳了咳，起身维持一下局面，“韬哥，咸阳不是向外招工吗？他们是来找工作的，正好在我那儿买过烧饼，我就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了。”
李韬看似恍然大悟，其实是你编、继续编的态度。
陛下问道：“在这里做糖，如何？”
“很好——”
陈胜吴广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糖，很喜欢这里的。
陛下主导谈话之后，气氛就没有那么僵硬了，当说到他们二人有何擅长时，陈胜吴广沉默了一下。
擅长，就是种地。
李韬还以为他们在谦虚，毕竟是淼淼都惦记着让陛下见见的人，肯定不一般，说道：“你们说有何擅长，日后想去别的地方，我在骊山园就能给你们安排一些职务。”
吴广想了想说：“不知会口技算不算？”
正在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弹幕一下子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弱弱的说一下，是学狐狸叫的那个口技吗？】
【浑身一巨灵。】
看不见弹幕的李韬，正在让吴广具体展示一下，吴广谦虚地说了一句献丑，将手放在嘴边，一阵阵悠远的鸟鸣声响起。
接着，就是狐狸的鸣叫声。
听到狐狸就分外沉默的刘邦萧何：——
这兄弟俩就这么蹦到陛下的包围圈里来了，还把他们的独门绝技给展示了一下！
更抓马的还在后面，李韬笑着说：“你这个学狐狸叫学得真像，要是在荒郊野外，都不会怀疑是假的。”
身为武将，蒙恬蒙毅章邯都非常同情李信，你们家怎么有这么个会精准打击的孩子啊？
可不是不会怀疑吗？他俩还用这个鼓动了一群人揭竿而起。
狐鸣鱼书。
大楚兴陈胜王嘛。
李韬说的已经无比贴合了。
要不是他得信于公子，李信离朝之后都没有他的立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