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孽徒的白月光竟是我by碧海的夜曲

作者:碧海的夜曲  录入:11-30

鞭影犹如迅捷无声的毒蛇,击中分身乏术的沈南星。
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只不过是强行中止疗伤与齐玉交手而已,本身已是强弩之末。
因此这个时候齐寒香突袭,他已无力应付。
只听“啪”的一声响,鞭子重重抽中他后背,沈南星当场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踉跄往前跌去。
恰在此时,齐玉的掌风攻了过来。
当他发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撤手,猛地击中他胸口。
沈南星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出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被洞口前冲刷而下的瀑布卷入底下的深渊中。
“沈南星!”
齐玉惊慌的叫声把沈南星从混乱的梦里惊醒。
沈南星头痛欲裂,下意识抬手捂住脑袋,摸到一层裹着伤口的布条。
他想起来了。
当初被齐玉打下瀑布,虽大难不死但却受了重伤,被山中砍柴的老樵夫捡回了家,休养了近一年才好。
后来他下山迷了路,找不到回樵夫家的路,便在外四处流荡。
他摔坏了脑子,但武功没有丢失,流浪的过程中吃了不少亏,不过论打架的话没人是他对手,直到后面在荷花镇遇到了云云,他才在萧家安定下来。
沈南星幽幽睁开眼睛,黑暗中的眸子清醒而冷漠。
好个齐玉,呵。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中了毒的莫苍风身体不适,睡得很浅,沈南星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莫苍风伸手在黑暗里摸索,触到他的脸,见没什么滚烫的温度,不像是伤口发炎而起的高热,便放心了下来。
阿衍的疗伤药效果还是很厉害的,沈南星身上那么深的一道鞭伤,若是敷上的是别的伤药,说不定半夜会因为伤得严重而发热。
屋中蜡烛已熄,黑暗中看不太清彼此的脸。
但却能从莫苍风的语气中听出关切的意味。
过往与他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沈南星思绪有些凌乱,一时沉默不语。
莫苍风还以为他没有醒,摸索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可有盖好。
就在他的手要收回去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风风,你弄醒我了,你在摸什么呢?”
“…”明明他睡意惺忪的询问听起来很纯洁,可莫苍风不知为何有种被调戏了的诡异感。
“…我只是在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而已。”
沈南星嘴角在黑暗中轻勾,将他的手塞进了被褥中,顺势贴近到他身边。
“我还以为风风又想跟我做上次那件事…”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莫苍风的脸侧,引得他面上一燥。
他怔了怔,立即道:“你怎么又提这事了?赶紧给我忘掉!以后都不许再提。”
“为什么?我又不会跟别人说。”沈南星懵懂的语气透出不解与委屈,“风风是不是不喜欢那件事?哼…明明受欺负的是我,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莫苍风无语:“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算账?赶紧睡觉养伤!”
沈南星却坐起身:“我不睡了。”
莫苍风还以为这心情一会儿一变的家伙闹脾气,正想开口叫住他,却又听见他道:
“我去调息一会儿,尽快治好伤去帮你拿解药。”
沈南星翻身,一只手压在莫苍风的枕边,整个人几乎盖在他的身上。
“等风风身体好了,我再跟你算账。”
莫苍风没察觉到他有异,他说话的语气跟平时一般无二,因此也绝没想到沈南星已恢复了记忆和智力。
他不放心地起身下床,见沈南星在外间的榻上运功调息,就没再去打搅他。
沈南星这一调息便好几个时辰,直至次日晌午才结束。
“呯!”听见屋外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响动,沈南星即刻赶了过去。
只见莫苍风倒在地上,眉头紧皱神色痛苦,身旁还有个打碎的茶杯。
“风风!”沈南星扶起他,焦急唤道。
莫苍风微微睁开眼:“你的真气都梳理好了?”
“嗯差不多了,我待会就去找齐玉。”
莫苍风不赞成:“可你身上的外伤也不轻…而且你内伤短时间也不可能全部好得这么快吧?不要冲动去送命。”
“那你怎么办?”沈南星这会儿很清楚,只有去万花宫找齐玉拿解药才是最快的办法。
云云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卜思谷,赶回去时间根本不够。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声。
“莫庄主?莫庄主可在里面?”

沈南星倏地抬头看向门口方向,幽深桃花眸里闪过一抹警惕的冷光。
莫苍风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说道:“他们是玄冥教的人,是来接应我们的,让他们进来。”
向天之前接到传信离开前,留下一部分手下给莫苍风,协助他寻人。
莫苍风急着找人,便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来,因此比向天那些手下来得快一点。
沈南星听罢,不动声色收敛了冷意,道:“进来。”
须臾,十来名黑衣男子进了屋中,见到莫苍风此刻的模样,为首的男子忙问:
“莫庄主,你们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咳咳…我们两人都受了伤,幸亏诸位来得及时,还得劳烦诸位替我把沈南星带回卜思谷。”
沈南星心中微怔,情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莫苍风轻闭双眼,断断续续地轻咳,脸色苍白泛青,嘴唇和眼睑都展现出暗紫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但即便到现在,莫苍风考虑的竟然还是自己。
“不回卜思谷。”沈南星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来,“风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拿解药回来。”
沈南星抱着莫苍风回屋放到床上,莫苍风忙抓住他衣摆,不放心道:
“就算去你也不能一个人,带玄冥教的人一起去。我怕你待会万花宫没找到,自己先走丢了。”
他最不放心的还是沈南星的伤,才一个晚上也不可能完全好那么快。
沈南星瘪嘴,不服气道:“风风不相信我?我可是很厉害的,你一次都没打得过我呢。”
他按住莫苍风的手,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他的头。
“风风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啦。”
莫苍风怔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热,拍掉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
“…谁让你这样做的!给我安分点。”
沈南星眨了眨桃花眼,眸光潋滟又纯洁。
“云云和那个段无洛不是经常这样嘛?有什么不对的?”
“他们是他们。”莫苍风垂眸偏过脸,恍惚还能听见自己失了节奏的心跳,沉声道,“下次你再如此,信不信我揍你。”
他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早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可沈南星却依旧心智未开,懵懂如孩童,他那些无意识的举动,搅乱的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心罢了。
沈南星微微眯眼,瞧着他回避的举动,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随莫苍风去红梅山庄时,在他书房里看到的画像。
那是云云的画像。
以前他不明白莫苍风望着云云时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现在一回想便清清楚楚了。
沈南星眉头一皱,伸手把被子拉上去给他盖好,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房间。
莫苍风心绪一时烦乱,并未注意到沈南星走了。
沈南星对堂屋里的十余人说道:“风风他中了毒,行动不便,你们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好他。”
“没问题。”领头的人应下,又道,“沈公子,我派几个人随同你出发吧,我们都是刚从万花宫过来,记得路。”
沈南星敷衍地指了两个人:“那就他们吧。”
言罢便率先出了屋子。
沈南星其实一个人也不想带,留他们在这儿尽可能保护莫苍风比较好,不过心知莫苍风肯定也会派人去帮他,还不如现在直接叫上。

在客栈里休养了几天,慕风衍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但段无洛迟迟未说要启程离开,他只好去找段无洛商量此事。
慕风衍也不确定他此刻在不在房间里。
自从上次段无洛蛊毒发作后,这几天便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要不是慕风衍仍旧时不时看到他的话,他几乎要以为段无洛不告而别了。
曾经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而今却同在一处不见面,几乎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每每想到这里,慕风衍心里总不免难受一阵。
他调整了情绪,来到段无洛房间外,伸手敲了敲门。
“洛儿,你可在里面?”
房门应声打开。
但看到来开门的人时,慕风衍却惊讶了一瞬。
竟是向天。
不止向天,凌千锋也在屋里。
他们俩是何时来到了这儿的?
向天和凌千锋一齐朝他作揖打招呼道:“见过慕公子。”
慕风衍回过神,回礼道:“两位护法不必多礼,你们何时来这儿了的?”
凌千锋回道:“刚到不久,慕公子是要找教主吗?教主就在屋里。”
向天则下意识朝屋内看去,只见段无洛负手立于窗前,对于慕风衍的到来竟毫不关心,连看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这次同凌千锋一齐来到此处面见教主,他们还未发现教主有什么异样,因此对教主中蛊之事还没有真实的体会。
可现在瞧见教主对待慕公子的态度,向天彻底相信教主是真的中了奇怪的蛊。
之前他们从玄冥教出发去星魁盟的路上,教主是有多喜欢跟慕公子在一起,他们都有目共睹。
向天甚至觉得,教主估计恨不得黏在慕公子身上。
但如今却是这般冷漠的态度,实属反常。
慕风衍微微颔首,抬步往房间里走去。
“我打算明日便启程去北邙山,洛儿,你现在教中可是有什么急事了?”
段无洛回身看了他一眼。
慕风衍方才出来匆忙,身上穿得有些单薄。
段无洛淡淡收回目光,把打开的窗户关上,隔绝了呼呼灌进来的寒风。
“我让凌千锋和向天陪你去北邙山,明日你要起程的话就走吧。”
慕风衍一怔,心间情绪翻涌。
他上前握住段无洛冰冷的手掌,也没问他为何不跟自己一起去,只不放心地叮嘱他。
“…那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照顾自己,天还很冷衣裳穿厚些,不要像现在这样穿这么少,你身体一向不好,可不要着凉了。”
段无洛垂眸看向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好像总是那么炽热。
那暖意让他本能地想要据为己有。
慕风衍还继续说道:“…还有,要按时吃药,也不许喝酒,待我从北邙山回来,就去找你。”
段无洛沉默了片刻:“好。”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以后他每每想起慕风衍今日叮嘱他的这些话,会让他多么痛苦绝望。
只是他的心又像发病了似的阵阵抽疼,疼痛丝丝缕缕让他不安又烦躁。
段无洛忽略掉心口的难受,把手从他掌中抽出。
“你此去注意安全,我走了。”
他推开窗户,欲要翻身跃出,慕风衍忙抓住了他的衣袖。
“洛儿…”
寒风呼啸吹来,吹红了慕风衍的眼眶。
他从贴身袖袋里,取出一个荷包,放到段无洛的手中。
段无洛看向手中的荷包,觉得莫名眼熟。
他的思绪被一阵清脆的金铃声打断。
慕风衍握着玉箫,指尖轻拨悬挂的金铃。
他温柔笑着,眼里隐含不舍。
“我们都有一对金铃,小洛儿,只要你听见这铃儿响起来,便是我在思念你的回音。”
段无洛屏住呼吸。
他猛地捏紧手中的荷包,快速后退一步,纵身跃出窗户,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慕风衍视野中。
慕风衍静立在窗前,怔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金铃被风吹得叮叮作响,心却已然空寂。
向天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
“教主…教主果真反常得很,竟真的走了?那到底什么古怪的蛊?让教主竟变成了这样!”
凌千锋来到慕风衍身后,说道:
“慕公子,您也不要太难过,教主他其实还是关心您的,他将我们二人叫来,便是让我们保护您去北邙山。”
向天也跟着道:“是啊是啊!慕公子你不要气馁,等咱们去找了解药来,教主就肯定会好啦!”
慕风衍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间的沉郁。
他回过身道:“无洛他…应该是不想再误伤了我,因此才决定离开。”
那是他深爱之人,慕风衍又岂会不了解他。
即便小洛儿态度冷漠,可看着他的眼神深处,却依旧流露出了爱意和心疼。
这两三天他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就算来见他也尽量不靠近,像是害怕自己又会不受控制弄伤了他一样。
凌千锋心下宽慰,为慕风衍一如既往地相信教主。
他道:“慕公子,教主定能恢复过来的。至于那下蛊之人,魑魅魍魉他们按照你说的去查了那叫苏沉央的人,的确发现此人有嫌疑,他如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不见他的行踪,我们怀疑他之前透露给你知道的身份,都是他杜撰的。”
慕风衍眉头紧皱:“我当初是在荷花镇外的死亡山谷那里的山庄遇见他的,难道从那一开始,苏沉央就在骗我了?此人到底是谁?若真是他下蛊害的无洛,又有什么目的?”
向天愤愤道:“那卑鄙家伙敢暗算到教主头上,不管他躲到了天涯海角也不管何年何月,玄冥教必定对他追杀到底!”
凌千锋不客气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连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你怎么找他?”
慕风衍道:“我与他见过多次,知道他的样子。”
他走到书桌边,铺开纸张研墨,提笔勾描。
慕风衍落笔流畅如神,不一会儿便把苏沉央的样貌画了出来。
向天凑过去一看,忍不住赞叹。
这人物线条清晰流畅,衣带当风,眉眼有神,栩栩如生得好像要从画里跳出来一般。
没想到慕公子还是位丹青高手。
凌千锋盯着画上的人:“此人面貌颇生,在江湖上从未见过。”
向天道:“那他不是江湖中人了?”
“也不一定,江湖中藏龙卧虎,有的是我们没见过的人,他便是其中之一也不一定。慕公子,我这就派人把此画交给负责追查苏沉央的魑魅魍魉。”
慕风衍放下笔:“嗯,希望这画能对他们有点帮助。”
翌日,众人早早便退房,启程前往北邙山。
路途遥远,哪怕加快赶路,少说也要花上两个月的时间。
天放了晴,阳光带着淡淡的暖意,风也似乎少了些寒意。
客栈屋顶,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风吹起鲜红的衣袂和乌黑的长发交织飞扬,段无洛目光静静凝视着逐渐远去的马车。
他打开手中的荷包,里面放着编起来的头发。
一黑一白,极端的两种颜色,却奇异地和谐美好。
“有诗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嗯…用在我们身上,便是结发为夫夫,也很合适。”
脑中忽然响起熟悉的温柔声音。
段无洛心头悸动,指尖轻抚那股编发。
他想顺着那道声音回想更多情景,但脑袋又传来一阵刺痛,越想疼痛越发剧烈。
在这疼痛中,段无洛不禁庆幸自己昨日狠下心离开了。
不然这一路上,他一旦头痛失去理智,又会伤害了他。

天上零星地飘着雪花。
僻静的院落里,门窗上贴着鲜艳崭新的对联福字,红彤彤的灯笼随风轻晃。
小小的院子被装点得充满了年味,宁静又温馨。
窗户下静立一道人影,他正仰首望着屋廊下的灯笼,瞳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房门被敲响,男人轻快的声音传来:“子衿子衿,你睡了吗?”
子衿回过神:“没有,进来吧。”
楚渊推门进屋,瞧见子衿衣衫单薄地待在窗口,忙过去把窗户关上,又去取来一件披风给他披上,严严实实地拢好。
“你身子才刚恢复,怎么能在窗户边吹风呢?待会着凉了可怎么办?”
楚渊一面碎碎念,一面将他抱起来转回屋内。
待将人抱起来走了几步,楚渊才想起来什么,脚步一顿。
“我…我忘了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
楚渊歉意地欲要将人放下,一直沉默看着他的子衿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
“你带我进去吧…带我到床上去。”
子衿垂首凑近他,低声说道。
两人面庞几乎贴在一起,子衿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他,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楚渊大脑一下子宕机,眼中只有他近在咫尺的眸子,仿佛钩子般勾走了他的灵魂,躯体下意识地遵循子衿的指令往屋内床边走去。
走到床边时,楚渊的脸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楚渊手忙脚乱地把子衿放下,一股莫名的紧张和茫然让他心跳加速,他红着脸避开子衿的目光,转移话题般说道:
“子、子衿,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是一套新衣裳,你要不要看看?”
楚渊把手里的新衣捧到他面前,脸庞微红,抬起眸子凝望着他,咧开嘴有些傻气地笑着。
“我觉得子衿穿月白最好看了,就像天上的月亮,也像我送你的那颗浅蓝色珍珠。”
子衿看向他手里的衣裳,柔软的丝绸质地,很浅很浅的蓝色,犹如月晕的光华。
可他并不是楚渊眼里那抹干净的月光。
他只是在癫狂和绝望的黑暗里,滋生出来的残缺灵魂罢了。
一旦舍弃掉那些阴暗,踏入阳光之中,便如不能见光的鬼物般烟消云散。
子衿轻轻抚了抚手中的衣裳。
“你喜欢吗?”楚渊期待地看着他。
子衿点头:“很漂亮。”
“那换上看合不合身。”见他喜欢,楚渊高兴道。
子衿接过衣服,放到床头
“穿上就脏了。”
“怎么会。”
楚渊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不是真的喜欢,眼里的星光黯淡了几分,许是他方才的亲密举动让楚渊生出了勇气,他晃着子衿的手让他换上。
“试一试嘛,让我看一下有多好看。”
子衿轻轻抬眸,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
“你若想看的话,可以帮我换。”
楚渊才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又红了红。
之前子衿身体未愈无法动弹时,一直都是楚渊亲自照顾他生活起居,因为他不想旁人来给子衿做那些亲密的事,看到他的身体。
帮他换衣服这种事,分明早已习惯,可现在不知为何,却让楚渊脸红了又红。
但他的手已经很诚实地动作了。
披风,外衣,中衣一件件脱下,子衿只是瞧着他,一副默许的姿态。
楚渊被他瞧得口干舌燥,胸口心跳如小鹿乱撞。
最终,子衿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微敞的衣领中露出雪白的肌肤。
楚渊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去拿床上的新衣帮他换上。
子衿握住了他的手。
带着他炽热微颤的手掌,缓缓扯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勾住楚渊的脖颈。
“还有最后一件没脱…”
低低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双唇上。
楚渊瞳孔震动着睁大。
子衿浅尝辄止般在楚渊唇上亲了亲,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视他呆怔的眼睛。
感觉到子衿伸手抱住了他,楚渊的呼吸变得不稳,喉结滚动。
“子衿,你…”
楚渊声音沙哑,眼底仿佛藏了暗烈的火焰。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子衿加深的亲吻。
楚渊薄弱的理智瞬间被击溃,再也不顾得上其他,褪掉子衿最后一件衣裳。
两人忘我而炽热地亲吻,滚入床榻之内,坦诚相待。
烛光摇曳,暧昧又迷乱的一夜。
天将破晓,屋内动静方歇。
昏暗的床帐中,弥漫着暧昧的欢爱气息。
楚渊抱着怀里慵懒疲累的子衿,一颗心像泡在悬空的蜜罐里,满足甜蜜又茫然惶惑。
不知何时蜜罐摔落,甜蜜变成一地狼藉的疼痛。
他低头凝视子衿的侧脸,欲言又止:
“子衿…”
“你不是想回海岛吗?我随你回去。但在此之前,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子衿睁开眼看向他。
楚渊几乎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喜砸晕了。
他紧抱住子衿,激动道:“你这么说…是、是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子衿眉梢微挑:“不然我们方才做的是什么?”
楚渊满脸欢喜,开心得甚至想从床上蹦下去,他抱着子衿亲了又亲,凌乱的床榻里传出他爽朗又兴奋的笑声。
“哈哈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啊!绝对不能反悔啊!”
“嗯。”或许是被楚渊的欢笑感染,子衿漆黑的眼中也泛起笑意。
“在回海岛前,我还有件事要去做。”
楚渊此刻被喜悦笼罩着,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一叠声应下。
“你想去做什么都行,想去哪里都好,只要你不反悔就行。”
“那你会反悔吗?”子衿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上,聆听着他鲜活而兴奋的心跳。
“我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你会在某天早上醒来,见到是李隐尧掌控了这具身体。”
楚渊摇头:“我不会后悔的。”
他只是怕自己哪天醒来,他却永远沉睡在这具身体的某一角,再也醒不过来,或者悄无声息消失掉。
“子衿,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消失,好不好?”楚渊紧紧抱着他,有些不安地去吻他,“就算你哪天累了睡了过去,也一定要醒过来,我会等你,只要你一直在。”
楚渊垂眸,喃喃道:“每次看到李隐尧醒过来,掌控了这具身体,我都怕你会消失。”
他就像月亮映在水里的倒影,楚渊能清晰看得见,却总有无法握住的虚幻感。
“如果…李隐尧能彻底消失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担心你会消失。”
子衿道:“好。”
他会让他消失的。

如果梦境是另一个世界的话,在漆黑的世界深处,困着被所有人遗忘厌弃的灵魂。
不管是现实还是虚幻,他好像一直都被困着,永远得不到自由。
因此也逐渐麻木,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尽管他感受到了另一个人格越来越强烈地想要吞噬掉他的欲望。
他们两个人格,即便是同源同根,但一直以来,都是李隐尧这个主人格主导身体的主动权。
可如果主人格意志力崩溃薄弱,就会反过来被副人格压制。
子衿长时间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李隐尧便一直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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