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身躯愈发冰冷。
小紫翕动?双唇,绝望哭喊道,“阿红姐姐——阿红姐姐——”
“吵什?么,烦死?了!那么喜欢她?,那就?和她?一起,去地狱赴约吧!”
顾鹤年再次高高举起尚在滴血的木板,这次目标对?准的是?小紫。
刺目的灯光从身边传来,两人连忙紧闭双眼。
就?在这时,小紫只感觉到?自己被人一把抱起,那人脚步轻快,在刺目的灯光刺激下,小紫没能?及时睁开眼睛,但是?鼻腔间,腥臭的血腥味却在逐渐远去。
“你是?谁?快放我下来。阿红姐姐,阿红姐姐……”
“她?已经死?了。”
不知跑了多久,那人将她?轻轻放下。
“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还不够多吗?现在回去,是?想过去送死?吗?”
那人的语气冰冷淡漠,小紫无端感到?浑身一冷。
她?忽然想到?,那人既然能?看准时机及时救下她?,定然也能?救下阿红。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有能?力救下阿红,却冷漠地选择躲在暗处旁观?
“刽子手。”
小紫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叫我什?么?”
“刽子手。见死?不救,与亲手杀人有何不同?”
“你袖手旁观的每一个瞬间,都是?在给刽子手……递刀。”
男人闻言只是?沉默地拉了拉帽兜,意外地并未反驳。
“放我出去,我不能?让阿红姐姐的尸体落在那个男人手里?!我要带阿红姐姐的尸体,回家。”
“别任性。”男人单手死?死?搂住小紫的腰肢不放,另一只手则捂紧了小紫的嘴,阻止她?继续大喊大叫。
“我会为她?报仇的。”
“嗯?”
小紫听闻,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我答应你,我会为你口中的阿红……报仇的。”
男人的语气虽冷,但双眼明亮且坚毅。
叫小紫无端停止了挣扎。
这一刻,她?相信了男人的承诺。
她?是?真的会像他答应她?的那样,为阿红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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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这章的时候给我自己也写哭了,呜呜呜,顾鹤年你该死!!!大家放心,最后坏人都会下场无比凄惨的!!!
她看到顾鹤年?粗鲁地拖着阿红的尸体,一点点来到江边。
随后,他就像扔垃圾一般, 将阿红的尸体重重抛进了江里。
阿红姐姐——
她想要呐喊,她想要阻止顾鹤年?的举动,可是她是那么渺小。
“在这里待着,我过去看看。”
男人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 站起身来。
“喂。”
她不知出自什么样的感?情?, 叫住了男人。
男人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怎么了?”
“你……你小心点, 别死了。”
“好。”男人的语调微不可查地带上一缕笑意,随后, 男人微微弯腰, 向顾鹤年?身后步步靠近。
离得远了, 小紫才发现男人个子实际上并不高, 只是相?比起她来说, 才显得高大。
这样的认知令她不自觉地为他捏了把?冷汗。
但好在, 男人足够聪慧机敏。
男人借着江涛与雨水声作为掩盖,如猎豹般骤然跃起。
雨水模糊了顾鹤年?的视线,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凌空逼近。
男人,也就是陆久将全?身重量凝于掌心边缘,一记精准狠戾的手刀破开层层雨幕,重重劈在他毫无防护的颈侧!
骨肉相?击的闷响被风雨声吞没。
顾鹤年?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湿发贴额的少年?。
“你竟然……没有死……”
陆久喘着粗气落在泥泞中,雨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流淌成溪流,那双总是藏着星火的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还不快滚, 是想上赶着送死吗?”
顾鹤年?笑了笑,抹了把?脸。
“知道?了我的秘密,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你离开?”
陆久没有畏惧,亦没有后退。
他扯下颈间的金属挂饰,在顾鹤年?眼前晃了晃,轻蔑地笑道?,“您猜猜,刚才的搏斗画面会不会已经?通过云端发送到了刑侦支队的邮箱里?”
陆久利落地抽回挂饰,紧紧攥进手里。
“备份卡我藏好了。要是您还在这不依不饶,试图威胁的话,您书房第三层暗格里的拍卖会账本,就会变成扫黑组的晨间读物。”
“你——短短几?年?没见,你小子长了不少本事啊。”
“好,很好。”顾鹤年?齿缝间渗出血沫,阴鸷的目光像淬毒的针扎在陆久脸上。
“这笔帐,我会连本带利地从你骨头?里榨出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猛地扯下被扯坏的领带扔进江里,转身时皮鞋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见顾鹤年?的身影消失在滩涂边。
陆久不敢再犹豫,瞬间跳入冰凉的水中。
幸好刚才陆久阻止及时,才没让阿红的尸体完全?落入江河中。
“阿红姐姐——阿红姐姐——”
小紫跌跌撞撞地从石头?后跑到阿红身边重重跪下。
陆久有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站起身,偏过头?去。
任由姐妹俩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尽管这次,两人早已阴阳两隔。
“等会儿来人了,不要和她们说我的事。”
“为什么?要不是哥哥你救了我,现在我已和阿红姐姐一起,共赴黄泉了。”
“因为我还有我的事要做。我答应过你的,会为你姐姐报仇。你只需知道?,要想请我报仇,第一件需要为我做的事,便是为我的身份保密。”
“我知道?了。”
虽然不明白恩人的用意,但是小紫还是决心按照恩人说的做。
“那恩人现在便要离开了吗?”
“再等等,等你的朋友们来。”
小紫心中很感?动,他知道?,他这是生怕顾鹤年?会去而复返,所以?想要待在这里保护她们。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紫,她是阿红。”
陆久抿了抿唇后艰涩道?,“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不可以?。小紫不能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
“9。我的名字。”
“9?”小紫疑惑地歪了歪头?,“阿拉伯数字,9吗?”
“嗯。代号。小紫,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是啊……”小紫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告诉过恩人我的真名呢。其?实我真名叫——”
“不重要。”陆久打?断了小紫的话,“从他将你们的真名从生死簿上涂抹掉的那天起,你们便是自由的。真名,对你来说是一种羞辱吧?”
“原来你认识茵茵姐姐。”小紫笑了,“是茵茵姐姐派你来救我们的吗?”
“也许吧。”
面对这个问题,陆久含混地一笔带过。
“等会儿遇见她们,你随便找个理由,让我离开。小紫小姐,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很简单,是吗?”
“嗯。恩人,放心交给我吧。”
“不准走!你这个残忍的刽子手!杀了阿红姐姐还想走!”
小紫紧紧拉住男人的手不肯放。
准备——小紫捏了捏男人的手,暗中比出了口型。
“杀人凶手你是真的看清了吗?……要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我想,应该是你才对吧,小紫小姐。”
男人不管不顾地径自离开了江滩。
又过了一刻钟不到,顾砚白顶着雨匆匆往江滩跑去。
“大家怎么样了?”
“茵茵姐姐……阿红姐姐她……”
女孩在阿红的尸体旁围成一圈。
有的双膝跪地,埋头?痛哭。
有的趴在阿红的身体上,怎么也不肯松手。
顾砚白单膝跪地,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身体僵硬的女孩。
痛苦地双手抱头?,大声嘶吼道?,“不——不——”
“对不起阿红,是我赶来的太?迟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是谁杀了她?孙卫红还是顾鹤年??”
顾砚白双眼通红,满目狰狞地环顾四周。
“是顾鹤年?!他本欲强迫我,后来见用强的不行,就……就想杀我。阿红姐姐,阿红姐姐她为了保护我,头?部受了伤……对不起阿红姐姐,都是小紫的错……”
“不,不是小紫的错。全?都是顾鹤年?的错!”
顾砚白缓缓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低落成线。
他没有怒吼,只是沉默地解开勒在阿红颈间的名牌,将那块沾有污泥的金属铭牌紧紧攥进掌心,直到锐利的边角割裂皮肤。
阿红已经?死了,她身上的定位装置也已失去它?原本该有的作用。
“该清账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哭泣的女孩们同时打?了个寒颤。
数十米外的礁石群后,陆久正用绷带缠紧渗血的手肘。
听见这句话后,他动作顿了顿,潮湿的绷带在齿间瞬间扯紧。
车道?旁,黑色轿车雨刷器规律摆动。车窗缓缓降下,陈既明的目光始终落在江滩上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上。
“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吗?”
“砚白,我只是不想你掺合到这些危险的事情?中去。但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恨死我的吧?”
“但是……”
陈既明苦涩的笑了笑,又道?,“就算恨我,我也始终不会悔恨自己做出的决定。毕竟,守护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目标和责任。”
三束目光在雨幕中织成透明的网。
警察来的时候,陆久和陈既明早已离开。
顾砚白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警察带走了所有的女孩。
顾砚白本以?为,阿红的尸体会引起警方对顾鹤年?的调查,但他,显然太?低估顾鹤年?在雾江的势力。
阿红的死因,被归咎为意外落水。
而女孩们则被顾鹤年?安排进远在数千公里外的滨海市的深海孤儿院里。
顾砚白没有被发现,但是,却引起了顾雪霏的怀疑。
顾鹤年?为了销毁证据,不得已同样带着他们全?家一起潜逃至数千公里外的滨海市。
并隐姓埋名,由顾宏济,彻底改名为顾鹤年?。
离开雾江市前,他收到了小紫的信。
小紫说,警察局里有一名叫黎诗怀的女警察帮她隐瞒了所有书信,因此,她才能在离开雾江市前,将这封信拜托黎警官交给他。
在信中,小紫说。警方焚烧了阿红姐姐的尸体,并将骨灰盒交给了她们处理。她们打?算按照阿红姐姐身前的意愿,将骨灰一并带往滨海,并由小紫作为代表,将阿红的骨灰,洒进波澜壮阔的大海里。
阿红姐姐会和滨海海水一样,永远自由。
顾砚白读着信,渐渐湿了眼眶。
他开始痛恨起自己柔软而无力的十五岁。
如果他能成长得更?快些,是不是就能保护更?多的人?
滨海市,好。
他,顾砚白,来了。
无论是顾宏济还是顾鹤年?,对于顾砚白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那个名字早已长成他骨血里的倒刺,连带着那些肮脏下流的手段,一同熔铸进灵魂的烙印里。
无论对方是叫顾鹤年?还是其?他什么,这笔债……
——至、死、方、休!!!
再见了,雾江市。
坐上了前往雾江市的飞机,顾砚白插上耳机,紧闭双眼。
耳机里播放着的不是什么柔美的乐曲,而是莫扎特的《夫人,请听我细说》。
与此同时,陆久来到两人的秘密基地,取出了顾砚白留下的信。
在仔细阅读过后,陆久深吸口气,将信件贴在了自己的左心房。
“顾砚白,等我。”
“我绝不会留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我答应过你的,以?后无论生死,我都会做你的后背,做你唯一的依靠。答应过你的事,我陆久,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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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霸凌篇(上)之雾江篇至此完结。明天开始就是滨海篇了。滨海篇讲的主要是顾砚白高中时期发生的事情,还是主要以顾砚白为主要叙述视角,但是陆久会时不时偷偷闪现滨海市。滨海篇应该不会有雾江篇篇幅那么长,但是也说不准,主要看我怎么写哈哈,总是不小心写着写着就超字数了。
但?是?,在?这个社会,只要有钱, 便能轻易买来一切。
顾鹤年出了几万, 让她读了滨海市最好的贵族私立高中。
大概是?刚到滨海市,人生?地不熟, 她暂且顾及不上对付顾砚白,顾砚白也因此获得了一段难得的安逸读书、备考的悠闲时光。
陆久一直没有联系他?。
顾砚白很担心, 但?也知道, 现在?他?们早已远隔数千里外, 或许从今往后……
他?们终会沦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陆婷反倒成为了顾砚白目前?最好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助手。
她时常会去深海孤儿院看望那些女孩子们, 听她说?, 她们关系不错。
“阿红的骨灰已经海葬了。女孩子们很想她, 于是?将?她的墓碑安放在?孤儿院的花海中。她们希望,想她时,能时刻看见她。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过出格?毕竟孤儿院是?公共场所……”
顾砚白却打断了陆婷的话。
“随她们去吧。这所孤儿院,本身就?是?专为她们建立的。希望这里,能成为她们新的家?。”
“嗯。希望吧。”
陆婷在?顾砚白身边坐下。
“顾砚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阿红的死,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吧?不然以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们?”
顾砚白眨了眨眼睛,沉声道。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上次我在?顾雪霏和?孙卫红面前?暴露了部分我的实力?,现在?她们母女俩肯定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早点让我死呢。”
“那……那要怎么办?要不咱报警吧?”
“报警?”顾砚白冷哼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说?了,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
“既然她们已经对我起了杀意,那索性将?计就?计。我就?设计,让她们来杀我。我除不掉顾鹤年,但?这个世界上与他?有怨恨的人,又岂止我一个人?”
“啊,聪明。你是?想要借刀杀人?”陆婷听闻双眼一亮,激动地拍了拍顾砚白的肩膀道,“你想要怎么做?”
“第一步,我要考进我姐所在?的大学。当?然,你也是?。我要你继续留在?学校里,配合我。”
“就?那所破大学?我不考也能进,出钱就?行。”
陆婷显然很不喜欢那所贵族学校,但?是?,她又很好奇顾砚白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在?纠结一番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一年后,我们学校见。”
一年时间如白驹过隙。
这一年里,顾雪霏在?新学校站稳了根基,成为了贵族学校的大姐大。贝可和?尤莎莎还是?她坚实可靠的左膀右臂,随行左右。
顾砚白经历了生?长痛,短短一年时间便迅速拔高了十几公分,由柔弱的小豆丁,成长为俊秀内敛的青年才俊。
顾鹤年重新在?滨海市搭建了新的人脉,将?过往在?雾江市的一切污点全都?清洗殆尽。
他?将?林素秋一起带到滨海市,陈国斌也辞去之前?在?雾江市私立中学校长的身份,在?顾鹤年的帮助下,在?滨海市开了一家?KTV,还摇身一变不降反升,直接空降成为滨海大学的校长。
顾鹤年好像真的金盆洗手了。
他?再也没有要求顾砚白为他?创作拍卖用的画作。
还一反常态的斥巨资创办了多家?慈善机构,其中就?包括了深海孤儿院。
但?是?,顾砚白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更深的,还埋在?根底。
只不过顾鹤年对他?,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信任了而已。
这样的私立学校对顾砚白这样的学霸来说?,不过是?随便考就?能考上。
于是?一年后,当?开学之日,面对迎面而来的顾雪霏时,顾砚白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真挚而灿烂,令人挑不出半点错误。
“阿姐,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顾雪霏的笑意僵在?脸上。
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顾砚白了。
自打进入高中后,她便开始住校。
现在?看到明显抽条的顾砚白,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霏霏姐,这是?顾砚白?他?怎么长得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尤莎莎还是?那么白目,那么拎不清。
“闭嘴吧你。霏霏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望着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顾砚白,顾雪霏一时之间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她看到了不远处社团迎新的摊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弟弟,你应该还没加入社团吧?要不要姐姐带你一起逛逛?”
“好啊。”
顾砚白自然知道顾雪霏这么热情,一定是?心里有鬼,但?是?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诱使顾雪霏和?孙卫红提前?对他?下手。
从而,掌握更多的罪证,逼迫她们因此对顾鹤年下手。
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不过一年时间,竟然变蠢了很多,顾雪霏满意地笑了笑,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已入了圈套。
“弟弟对什么感兴趣?”
“都?可以,姐姐看着安排。只要不要太耽误学习就?行。姐姐知道的,每周六我都?得固定去上培训班。”
“没想到现在?弟弟还要上培训班啊?上的什么,还是?绘画班吗?”
顾雪霏佯装出一幅关怀备至的样子,实则借此套话。
“没有。现在?不上兴趣班了,就?是?普通的私教。”
“这样啊。”
顾雪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现在?顾砚白不画画了吗?
上次顾砚白匆匆离开后,顾雪霏和?孙卫红聊了很久。
孙卫红和?她讲了很多顾家?的秘辛,其中就?包括了绘画的秘密。
顾雪霏也是?因此才知道父亲总说?的,顾砚白年纪轻轻就?能为家?里挣钱的真正意义?。
可是?现在?,顾砚白不再画画,也就?代表家?里现在?不再做贩卖人口的生?意了。父亲这是?打算改邪归正,彻底漂白家?族企业了?
这对于顾家?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是?对于顾雪霏来说?,却称不上好。
因为这也代表,顾砚白在?她手里的把柄,又少了一个。
后来再跟着母亲进入顾砚白房间后,那副画,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母亲骂她蠢,骂她是?被顾砚白做局了。
但?是?,她还有一个把柄。
那就?是?母亲的——病。
她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却为了顾砚白,认真学习了心理?学知识。
母亲也告诉他?,顾砚白当?时给她喂的很有可能是?精神类药品。
而此类药物,通常都?是?处方药。
顾砚白,她的好弟弟,她的优等生?弟弟,她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好儿子,竟然是?个神经病?
这多可笑啊。
但?她的弟弟实在?是?太过于谨慎了,她没能在?他?的房中搜出相关药物,也没能在?医院里,找到他?看病和?配药的证据。
但?她看着顾砚白满墙的荧光星星,此时此刻,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听说?精神病患者平日里受到刺激便容易发病。
而她的弟弟,有两个人尽皆知的弱点。
——幽闭恐惧症和?恐高。
她拉着顾砚白的手,一边热络地与他?随意闲聊着家?常,一边将?他?带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摊位。
“陈学长,我弟弟对你们灵异社感兴趣,想来报个名。”
“哦……自己填单子。”
破破烂烂的摊位后面,一个穿着全套奢侈品牌运动服的男生?懒洋洋地陷在?折叠椅里,脸上盖着本《时尚先?生?》的杂志,声音从厚重的纸张底下闷闷地传出来:
“别耽误老子睡觉。”
顾砚白嘴角微扬,有些玩味的看向顾雪霏,“霏霏姐觉得,这种社团很适合我?”
“我觉得我应该再认真思考一下。”
顾砚白作势便要离开,顾雪霏有些急了,连忙推开顾砚白,自己上前?半步,指尖轻轻卷着发梢,用甜得能滴出蜜的声音开口道:
“文博哥~是?我,雪霏呀。之前?在?陈伯伯家?里,我们见过的~”
阿姐,没想到为了给我这个弟弟设套,你还挺豁得出去的嘛。
“哗啦——”
杂志猛地滑落在?地,陈文博像被电击般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慌乱中带倒了折叠椅,摔了个人仰马翻。
贝可和?尤莎莎见状没忍住娇笑出声。
顾雪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给这位“陈学长”半分面子。
“顾……顾学妹?”
他?手忙脚乱地抓了抓睡得高高翘起的头发,又用力?扯平皱巴巴的卫衣,刚才的慵懒瞬间被手足无措所取代,“你怎么……不是?,我是?说?欢迎欢迎!方才见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没事啦文博哥。我今天来,是?来给你的社团纳新人的。砚白,这位是?文博哥,陈伯伯的儿子。”
顾雪霏此话算是?施压。她知道顾砚白同样认识陈国斌,顾鹤年最佳的合作伙伴。
而这位看似不修边幅的陈学长,则是?陈国斌的独子,陈家?唯一的继承人。
果然,顾砚白听闻并没有拒绝,伸手拿起桌上同样皱巴巴、脏兮兮的登记表,乖乖填写自己的信息。
填完表后,顾砚白交给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陈文博,冲对方友好地伸出手来,“文博哥好,我是?雪霏姐的弟弟,顾砚白。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灵异社,这是?觉得他?会害怕鬼吗?
有点意思。
顾雪霏,你我的这场博弈,究竟会是?谁率先?拿下一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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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祝大家中秋节快乐!翻翻存稿,我们九哥和小十一也快团圆啦~感谢大家的收藏,感谢大家对此文的喜欢,再次感谢大家,鞠躬[抱拳]
顾砚白在新学校过得还算愉快。
他长得不错, 成绩也?好,性格还温柔,很受女生?们的喜爱与追捧。
不过也?因此, 遭到部分男生?的记恨。
如果说,顾雪霏是里昂私立高中的Queen的话,那么,陈文博便是里昂私立高中的King。
他知?道女神顾雪霏并不喜欢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一直想要给他一点教训。
恰好, 自己的社团“灵异社”刚好能派上用场。
打着社团活动?的名号,陈文博将顾砚白约到了滨海市有名的鬼屋。
“陈学长, 这是……”
顾砚白指了指鬼屋门口造型狰狞的骷髅头,疑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