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共犯先生by蓝调_

作者:蓝调_  录入:12-04

陆久听闻垂下眼睫,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老古董,我不歧视同性恋。”梁远航拍了拍陆久的肩膀,像知心哥哥般询问道,“你最近的频繁走神是和他有关吗?”
“嗯。”这次陆久没有反驳,很干脆地承认了。
“是和他闹矛盾了?”
“没有。”陆久抿了抿唇,又挠了挠头,羞赧道:“他马上要过生日了,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好。已经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也已经给他过了十几次生日,该送的礼物全都送过了,所以……”
“所以,你害怕你的礼物没有惊喜。你害怕你送的礼物他不喜欢。”
梁远航一语道破他近些天所有的困惑和纠结。
“嗯。”陆久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啊,哦不对,是老夫老夫。”梁远航笑得前仰后合,被陆久狠狠瞪了一眼后方才收敛些。
“好了,不打趣你了,说正事。”
梁远航咳嗽了两声,正色道,“陆久,他知道你喜欢他吗?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没有。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在说这话时,陆久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裤腿,眼皮低垂,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看起来活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委屈巴巴的。
“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看到陆久失魂落魄的样子,梁远航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不知道。”
陆久抬起头,目光涣散。
“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他从来都不属于我一个。”
都说爱会使人卑微,会让人反复怀疑自己,忍不住不断揣测对方的态度,变得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最终丧失自我,迷失自己。
梁远航想,陆久肯定是爱惨了那个人吧。
要不然如此高傲的人又怎会因为爱而卑微到骨子里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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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欧阳修《醉翁亭记》
给同事哥补上了名字。

梁远航欲言又止,似是在思忖究竟该说什么才比较好。
说什么才不会轻易伤害到陆久这颗敏感脆弱的纯洁“少男心”。
大抵是梁远航沉默的时间实在太长,陆久不禁疑惑道,“不是说要给我请柬吗?请柬呢?”
他十分自然地朝梁远航伸出手,梁远航顿时被陆久的动作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陆久不明所以地看着梁远航。
梁远航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可爱。”
“陆久,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收到过请柬?”
陆久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啊”了一声。
他的确从来没有收到过婚礼请柬。
他的亲缘很浅。
父亲是个烂赌鬼,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一堆赌债后,抛下他们母子俩独自逍遥去了。
父亲走后没多久,母亲也积劳成疾,生病去世了。
自那以后,天地之大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有亲朋好友的他,又该从哪里窥探到对他来说格外来之不易的珍奇幸福呢?
哪怕只是一点点从别人那里蹭来的……
梁远航轻轻拍了拍陆久的肩膀,笑着解释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结婚还用书面请柬啊,都用电子的了。”
陆久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傻得好笑。
“好了好了,稍等一下,我拿手机转发给你。”
陆久只觉得裤子口袋发出微微振动,他取出手机,点开梁远航发给他的请柬。
背景音乐是钢琴曲般的“婚礼进行曲”。
随后,便是动态视频墙。
照片上,人帅女美,梁远航或是用搂或是用抱的方式,紧紧黏着他的心上人,他的未婚妻,他的准妻子。
他笑得是那样幸福,那样灿烂,整个人都被爱意滋养得鲜活而热烈。
任由谁都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高兴愉悦。
他看向未婚妻的眼中是快要满溢出来的脉脉柔情。
仿佛他的心上人。
就是他的全世界。
陆久被这样纯粹而真挚的幸福所打动,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梁远航的结婚照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然而那样的笑容却不似梁远航的绚烂,而带有些许发酸的苦涩,像是喝了一杯没有去籽的柠檬汁。
“我结婚那天,带他一起来吧。就是你手机壁纸上的那个男孩。”
梁远航促狭的笑了笑,“到时候,我让我太太把象征幸福延续的捧花抛给他。让你们这对也沾沾我们的喜气,保佑你们的感情顺顺利利、永远幸福安康。”
“陆久,到时候你过来当我的伴郎好不好?哥给你发工资,不会叫你白干的。”
梁远航越说越激动,像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充满幸福的畅想之中。
一时之间,忽略了身旁陆久的感受。
陆久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拒绝,只是沉默地“嗯”了声。
但其实他心里却明确的知道,顾砚白是不会去的。
——因为他们现在无法言明的关系。
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陆久的笑容不禁愈发苦涩。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了面部表情了。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梁远航敏锐地察觉到陆久现在的情绪不对,及时止住了当下的话题。
“哎对了,差点忘了说,你一直在纠结的礼物……”
临走前,梁远航忍不住建议道,“有的时候,心意远比真金白银更能打动人心。”
“真心,不是能用物品价值简单丈量的。你再好好想想吧。”
陆久没有坐公交,而是选择慢慢步行回家。
他一边走一边在认真消化方才梁远航和他说的话。
“真心不能拿真金白银去丈量,那么,真心的丈量尺度又是什么呢?”
滨海市就连夜风都是粘稠燥热的,然而满怀心事的陆久丝毫察觉不到周遭出现的一切。
直到,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走到了顾砚白家附近。
“就送到这里就好了,这里的小区你进不去,所以不用再送了。”
“好。”
陆久停下脚步,猛地抬起头来。
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昏黄的路灯下交谈。
右边的人就算化成骨灰陆久都不会认错,因为那正是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心上人——顾砚白。
这么晚了,顾砚白不回家,是到哪里去了?
他现在又是在和谁说话?
等陆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将自己完美地掩藏在了树荫下。
陆久:……
算了,藏都藏好了,索性就顺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好了。
反正就算现在出来,陆久也是百口莫辩,难以解释这样的反常之举。
陆久这样安慰着自己稍许有些过界的变态行为。
然而男生没再和顾砚白讲几句就朝他所在的方向径直走来。
猝不及防之下,陆久只能掩耳盗铃般着急忙慌地背过身去。
然而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显然只能骗骗自己,男生很快便发现了形迹可疑的陆久,快步朝他走来。
“喂,你是做什么的——”
男生刚把手搭在陆久的肩上,就收获了陆久精彩利落的过肩摔。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凭什么,这个男生就能光明正大地送顾砚白回家?
而他就连和顾砚白讲句话都须得小心谨慎,和做贼似的见不得光?
凭、什、么——!!!
蜂拥而至的嫉妒冲昏了陆久的头脑。
长年累月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委屈和愤懑好似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迫使陆久丧失了一切理性和思考,只想狠狠宣泄内心激昂震荡的情绪。
他高高举起右手,右手紧握成拳,对准陌生男人的脸就要狠狠砸下来——
却突然听到对方大声呼喊道,“冷静点陆久,是我——”
乍然间听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自耳畔响起,陆久有瞬间的愣神。
男人趁机抓住机会快速脱身,反制住陆久。
“陆久,是我,小十。我回来了。”
在跟随对方回到咖啡店坐下后,陆久仍然迷迷糊糊地搞不清状况。
“陆久,回神。”
对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微笑起来,“好久不见了,九哥。对了,我现在有名字了,我叫陈既明。”
“陈既明…”陆久总算回过神来,目光直视面前的男人。
比起小时候,他长开了许多。
还记得小时候,小十,也就是现在的陈既明懦弱胆小,遇事总会躲在他和几个大哥身后,寻求庇护。
然而现在……
陆久望向陈既明,神色淡漠。
说真的,从以前到现在,他对陈既明向来都没什么好感。
也就只有顾砚白这个傻子还会真心实意地将这个“懦夫”当成是朋友。
哦对了,还有一个称呼很适合用在他的身上:“叛徒”。
陆久生平最恨“背信弃义”之人,自然对虚情假意的陈既明没什么好感。
没有一上来就揍他已经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了。
想起方才两人略显亲呢的举动,陆久板起脸来沉声道,“你俩早见过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既明先是将咖啡杯往陆久面前推了推,随后又抬手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慢条斯理道,“也没回来多久,也就几个月时间吧。”
陆久冷哼一声,继续逼问道,“才短短几个月你俩就见上面了?怎么,你是刚一到滨海市就急不可耐地跑来见顾砚白了?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陆久咬牙切齿地着重突出了最后四个字。
谁料陈既明听后非但没生气,还笑得更高兴了。
“笑什么,没听懂我是在骂你吗?”
陆久气得眉毛上扬,陈既明见状笑得更欢实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切都没变。真好啊。”
陈既明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望向窗外,似在回溯过往,“九哥你知道吗,你一点都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不像我……算了,不提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既明放下咖啡杯,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看向陆久。
镜片被热咖啡的雾气所遮挡,世界朦朦胧胧,真假难辨。
透过镜片折射,陈既明仿佛透过陆久的眼眸,看到了十年前的孤儿院。
他的眼神失焦,好似为往事所困。
“九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怨恨当年孤儿院大火,我没能救出……”
“闭嘴!”陆久气急败坏地大喊出声,“陈既明,你当年就不该活下来,就该和那些肮脏污秽、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起永远尘封在那场大火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陈既明垂下眼睫,良久,他重新抬起头,坚定道,“这次回来,我就是来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的。”
“陆久,我知道你们有一个计划。”
“什么?”陆久闻言大吃一惊,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掩饰般摸了摸鼻梁。
“九哥,你真的很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时会上蹿下跳、手舞足蹈,惊讶时会瞪大双眼、挑高眉毛,紧张时会摩挲衣摆、抚摸鼻梁,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说到这里,陈既明突然截住了话头。
“继续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就喜欢卖弄这些,以此吸引顾砚白的注意吗?”
陈既明没有反驳。
陆久便当他是默认了,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虚伪!”
陈既明胸膛微微起伏,随后,他再次抿了口咖啡说道,“还是回到方才的话题吧,我知道你们有一个计划,一个针对孤儿院院长的复仇计划。”
“我也正是为此而来的。”说到这里,陈既明双眼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陆久,严肃道,“我想加入这个计划。和你们一起向院长……”
“复、仇。”
“为什么?当年孤儿院里所有人,都经历了那场大火,唯独只有你提前知晓一切逃出去了。”
陆久想不明白。
“你不是和院长是一伙的吗,现在假惺惺的说要加入算什么,狗咬狗吗?”
“当年的告密者不是我,算了,那么多年过去,所有证据都已被大火焚烧殆尽了吧。”
“而且,九哥,究竟是谁告诉你,当年的幸存者只有我一个的?”
“你可听过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陈既明的笑容有些苦涩。
“什么狸猫换太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别打谜语?”
陆久烦躁地皱紧眉头。
“我知道,现在就算是我跳进滨海里也洗不清了。但是……”
陈既明望向陆久,恳切道,“至少,至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那是我欠他的,我必须偿还,这是我的因果。”
陆久抿了抿唇,不知是否该答应下来。
毕竟当年被伤害最深的不是他,而是顾砚白。
他不能,也不该替顾砚白做出选择。
“找个时间聚聚吧,咱们三个。”
最终,陆久还是心软了。
陈既明暗自松了口气,“谢谢。”
果然,他们三个中最心软的还属陆久,那家伙向来嘴硬心软。
不像顾砚白,表面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但谁要是惹了他,他能记恨一辈子。
陈既明知道他的真挚打动了陆久,信任来之不易,这次,他定会好好珍惜。
绝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我要走了。”陆久说着便站起身,然而陈既明却叫住了他。
“哎等等——就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你说。”
陆久看向陈既明,他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除了顾砚白。
“下个月就是砚白的生日了,我想为他办个生日宴,你会来的吧?”
“什么?”陆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陈既明要为顾砚白办生日宴?
开玩笑,凭他也配?
“陆久,十年前,是我犯错让他和你走了。现在,我要正式向你发起挑战。”
陆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
紧接着,他便听陈既明温和却坚定道,“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正式追求砚白。”
“没错,我喜欢顾砚白,我知道你也知晓此事,对吗?”
被情敌这样直勾勾地正面挑衅,陆久只感觉到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蹭蹭蹭往上冒。
陆久用舌头顶了顶腮,有些不爽地双手紧握成拳,讥讽道,“凭你也配!”
陈既明闻言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气定神闲道,“那我们就试试看究竟谁能抓住砚白的心吧,情敌哥。”
“情敌哥”陆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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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读者宝宝们的收藏和地雷,爱你们,比心心[亲亲][亲亲][亲亲]
增添了亿点点小细节
提醒各位读者宝宝:这两章的时间线是案发时间前一年。

陆久带着精心准备了一个月之久的礼物往包厢走去。
他自认为这个礼物虽然称不上多么贵重,但足够用心。
他准备今晚向顾砚白正式告白。
他没有忘记一个月前陈既明和他讲过的话:
“我喜欢顾砚白。”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正式追求砚白。”
这一个月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仗着咖啡店就开在顾砚白家门口,成天邀请顾砚白来咖啡店“坐坐”。
美其名曰:共同商讨复仇计划。
怎么,这个复仇计划是排他性的,不需要他是吗?
他知道那小子今天肯定特意认真打扮了一番,他也不能落后。
陆久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帅,帅且自知。
他也知道,顾砚白是个颜控,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单纯就论长相,他陆久也不会轻易输给陈既明。
他有这个自信。
为此,他前几天特地花重金去找专给明星做妆造的托尼染了个头发。
是有些张扬的金色,如黄金般耀眼。
和他以往低调简约的风格大相径庭。
从理发店出来后,他便知道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金发比他想象中更适合自己。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连托尼都夸他的冷白皮衬这个颜色刚刚好。
陆久走在街上,街边咖啡店的玻璃窗映出他此时的身影。
挺拔、锋利,却又带着一丝精心设计过的闲散慵懒,哪里还像是什么邋里邋遢的小混混,反倒更像是刚从某个时装周后台走下来的模特。
过往行人频频侧目,几个年轻女孩甚至小声惊呼,偷偷摸出手机对准他,小声猜测他究竟是哪个公司尚未出道的艺人。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锁屏映出自己带着点得意的表情。
虽然做整套妆造花费了他近一个月的工资,但想到几天后陈既明可能露出的表情,陆久就觉得,这钱花得真特么值!
现在造型做好了,该想想送给顾砚白的生日礼物了。
他没有文化,也没有恋爱经验,不知道别人告白都用的什么。
但是他没有忘记梁远航和他讲过的话:
“有的时候,心意比金钱更能打动人心。”
他看了看精心包装的礼品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知道顾砚白是否会喜欢他亲手做的礼物呢?
就这样怀揣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陆久一步步走向包厢。
然而,在即将迈进包厢前,陆久突然停下了脚步。
方才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抹艳丽的鲜红色。
这令他瞬间神经紧绷,多年的躲避经验告诉他,包厢角落里有人!
他毫不犹豫地迅速调转方向,就要往顾雪霏躲藏的地方走去。
“九哥,都到了怎么还不进来?”
陈既明的声音干扰了陆久的思考。
陆久仅一愣神,顾雪霏等人便趁机向走廊深处跑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发什么愣啊?”
见陆久一直站着不动,陈既明有些疑惑地走过来,顺着陆久的视线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深处,“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探出头来,但可惜顾雪霏团队早就四散奔逃,再无踪影。
“没什么,刚刚好像有人在我们包厢附近。”
“算了,没事,先进去吧。或许是我看错了。”
陆久拍了拍陈既明的后背,皱紧眉头,抿了抿唇阴沉着脸进入包厢。
他还是不相信方才是自己感觉错了。
但很显然,相比起门外“无足轻重”的人来说,门里的顾砚白才是今夜的主角。
他不想因为自己莫须有的“预感”,打搅了顾砚白的生日。
让顾砚白扫兴。
如果真有人急着投胎,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保险起见,我还是先把门关上吧。”
“这家KTV的隔音和安保措施都做得很好,九哥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干扰砚白的庆生宴。”
紧随其后的陈既明重重关上了包厢门。
另一头,四散奔逃的霸凌小团体总算小心翼翼地在女厕汇合。
胖女孩:“霏霏姐,我们好像被那个金发男生发现了,现在怎么办?还要按原计划展开行动吗?”
顾雪霏眉头紧锁,贝齿紧咬住下嘴唇,心一横发狠道,“不管了,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进去看看的。”
“再说了,这次机会这么好,只要能拍下他们苟且的照片和视频,我就能将顾砚白那臭小子彻底赶出顾家!”
其他几个女生互相对了个眼神,纷纷有些挫败地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们不敢得罪顾雪霏及其背后的势力。
看来今天这个恶人,她们当定了。
短发女生再次被小团体众人推了出来。
没办法,谁叫她家势力最单薄呢?
陆婷支支吾吾询问道,“那霏霏姐,咱们什么时候进去比较好?”
顾雪霏想了想回答道,“再过会儿吧,现在估计他们还没聊起来呢。先等个刻把钟的再看。”
“好。都听你的,霏霏姐。”胖女孩谄媚道。
陆婷低垂下头,双手手指交缠在一起,纠缠成一个错综复杂的结。
“陆久,你迟到了。”
刚进入包厢,陈既明便毫不客气地调侃起自己的情敌。
显然是想要在心上人面前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谁知陆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径自走向有些沉默的顾砚白,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顾砚白,我来了。”
十分生硬的六个字。
听起来冷漠而僵硬。
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然而在见到顾砚白的那刻,陆久忽然嘴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懊恼地简直想抬手给自己狠狠来上几拳,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可不想在情敌面前丢面子。
“嗯。”所幸顾砚白早已习惯陆久的沉默。
“是下班后特意赶来的?”
顾砚白指了指陆久放在茶几上的饭。
“扑哧。”在一旁静静围观的陈既明终于没忍住嗤笑出声。
陆久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目光在转回到顾砚白时,却重新变得深情且温柔。
“不是,是我特意下厨为你做的。嗯,可能不太好吃,如果不好吃你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倒掉。”
陆久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窘迫地双耳微微泛红。
顾砚白听到后反应也很大,眼睛瞪得滴溜滚圆,惊讶道,“你……你亲手做的?你给我做饭?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陈既明听到后也有些震惊,“九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孤儿院里出名的厨房杀手吗?你现在竟然会做饭了?”
其实他还想说,你做的饭能吃吗,该不会毒死人吧。
但是鉴于顾砚白在场,生怕顾砚白听后反感自己,陈既明没有说出口。
然而他嘴唇嗫嚅,还是不想让顾砚白吃到陆久做的饭,生怕顾砚白吃完后中毒。
但是顾砚白本人却不这么想。
他长久地凝望着羞郝得不敢和他对视的陆久,欲言又止,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久,曾说过做饭一点都不酷的陆久,竟然为了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甚至这饭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堪称色香味俱全。
方才陆久坐在他身边时,顾砚白一直没与他对视,不是因为不想见他,也不是埋怨他的迟到,而是因为他看到了陆久手上新添的疤痕。
陆久肤色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的冷白色。
所以陆久身上的每道疤痕,都格外扎眼。
哪怕是人人都有的蚊子包。
可是这样的疤痕,顾砚白却最熟悉不过。
边缘泛着不规则的浅粉色,像被揉皱后又勉强抚平的蜡纸。
中央的皮肤微微凹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质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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