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着?明天一早醒来,看到林月疏穿着?宽大的“男友衬衫”,露着?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围着?粉色蕾丝围裙,站在灶台前为他精心烹饪一天的营养补给。
这时自?己便可以从后面抱住他,蹭蹭他的脸,揉他一把细腰,说点甜蜜又低俗的情话?,真如热恋期的情侣。
霍潇长长舒了口气。不让进就?不进吧,这样也挺好的。
翌日一早,霍潇怀揣这份餍足感,眼睛还没睁开便摸索着?身?边,想把人揽过来亲两下。
半晌,手不动了。
霍潇猛地睁开眼,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再把整个房子转一圈。
哈,跑了。
林月疏跑了,在霍潇睁眼的前一秒。
可也没完全跑干净,现在还在楼层中兜兜转转找电梯口。
这边号称市中心最奢侈的大平层,单层单户,公共区域也利用得很好,做得像宫殿外廊,又纵横交错的,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当林月疏再次打开一扇门,发?现是?刚才?开过的步梯间门,他确定了——
他脸盲的对象不仅是?人。
刚才?一睁眼,在昏暗的房间内看到身?边近在咫尺的一团模糊面容,又感觉身?体被一双有力臂膀紧紧箍着?,林月疏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还是?很不适应这种亲昵的举动,做就?做吧,非得加点病名为爱,导致他一大早起来心情沉重,赶紧跑路。
好不容易找到电梯,赶紧钻进去,疯狂按键。
八十几层的高度,也够他无力地靠着?墙壁思?考人生。
电梯门打开,林月疏往外走两步,才?觉得不对劲。
失神的工夫也没仔细看电梯按键,随手按了最下面一个,给他送到了负二层的地下车库。
林月疏重新钻进电梯,按了一层。
一层到了,林月疏释然地松了口气。有种从地狱重回?人间的放松感。
刚迈了一步,愣住了,又火速撤回?了这一步,然后赶紧转过身?,面壁思?过。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如老旧座钟那般深沉的乌木沉香,恍惚间,看到一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在门外伫立片刻,紧跟着?进了电梯。
林月疏紧紧靠着?电梯角落,不敢动。
就?这么好死不死撞上了去车库取车的霍屹森,他害怕对方又要把他抓了去亲亲摸摸抱着?他说情话?,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他全然忘了自?己应该出电梯门,又跟着?霍屹森去了地下车库。
电梯缓缓下行,密闭的空间内,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霍屹森盯着?数字板上不断跳跃的数字,几息后,慢慢转过了头?。
电梯一角,单薄的身?子裹在松松垮垮的衬衫中,像是?躲怪物一样把自?己缩在安全的角落,只能看到一片薄而弧度优美的后背,修剪精致的发?尾衬着?一截白皙的颈子,浓艳的红色齿痕向他人宣示昨晚激烈的战况。
霍屹森回?过头?,一侧的颌骨随着?咬牙的动作短暂凸起,稍纵即逝。
电梯门一开,霍屹森阔步走出去,林月疏赶紧狂按关门键。
幸好,这老小子没有追究,估计是?双重人格又发?作了。
重回?地面,他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冷风袭来,冻得他连打几个喷嚏,赶紧打车去找自?己还停在路边的车,估摸着?已经喜提罚单。
霍屹森的司机早在车前等待,见霍屹森一大早冷着?张脸,他也心情不好了,只想着?赶紧把这难伺候地送去公司,他也喘口气。
从地下车库开上去,路过闸机口,保安忙敬礼:
“霍先生早上好,祝您一路顺风。”
霍屹森低低“嗯”了声。
司机一脚油门爬上坡道,却又一脚刹车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了霍屹森对保安地询问:
“我?楼下搬来了新住户?”
保安:“是?的,霍先生您不常来住可能不知道,您楼下上个月搬来了新住户,听说还是?个大明星。”
旁边老保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管好嘴。
霍屹森点点头?,没再说话?,关了车窗。
司机从后视镜悄悄观察着?霍屹森的脸——妈呀,看着?更吓人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这些日子,林月疏一直在忙着?帮侍昀母子跑签证的事。
也有点困难,美国签证在面签时卡得很严,重点强调回?国的约束力,很多人因为工作稳定性这个要素被卡签。
至于侍昀妈妈……不是?说在便利店打工,无良老板都不给她办五险一金么,没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没工作。
最要命的是?,侍昀妈妈不是?本地人,她的户籍还是?敏感地区,一计害万贤,面签指定没戏。
林月疏不理解。毫无逻辑可言的小凰文却偏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上纲上线。
怎么给侍昀妈妈找间稳定的公司挂靠职务,以单位名义帮她补齐之前的投保。
公司,公司……
林月疏忽然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
该说不说,霍屹森这个工具人,实在太好用了。
林月疏找到了之前陪他演戏的狗仔,一句话?发?过去:
【喜欢在大庭广众议论?我?是?吧,出事了,看我?怎么讹你。】
狗仔:【林老师……我?那天确实是?膨胀了,好久没见老朋友忍不住吹个牛。】
林月疏:【不用废话?,再帮我?办件事,这笔账一笔勾销。】
狗仔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说不行。这事儿?真要给他捅出去,海恩集团必定会派人上门慰问,接着?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狗仔办事效率极高,当晚,一条热搜冲上榜三。
#林月疏 人不是?一天两天就?烂掉的#
起因是?有人发?了不久前广场上的闹剧视频,发?博人言之凿凿:
【经过反复对比,我?确定打着?正义旗号实则欺负孤儿?寡母的墨镜男就?是?林月疏本疏。[照片]】
本来林月疏一介没名没姓小糊咖,不管干什么也激不起水花,架不住水军太恐怖,硬是?把热七广告位给他顶上了热二,水灵灵进入大众视野。
网民群情激奋,不管混不混圈子,都要过来发?表一番重要讲话?:
【太恶心了吧!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小孩还有先心病,真要吓出个好歹他能负责么。】
【装什么正义之士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嘛就?去管别人闲事,还管不明白。】
【林月疏到底哪来的糊逼啊,哪个公司的天天跳脚,看着?就?烦。】
【LYS到底谁啊?】
【之前珠宝商潜规则他那事我?还心疼了他一波,扭头?打我?脸,内娱彻底烂透了。】
【滚出娱乐圈!!!妈的看得太生气了,话?说这对母子有没有善款筹集账户?想帮助一下。】
几十万的评论?,不管是?水军还是?真人,都在围着?林月疏打。
真正把失态扩大到无法挽回?的,是?温翎漫。
他作为坐拥七千万粉的小粉红,多说一个字都是?在火上浇油。
他发?了意味不明的一句:
【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可怜人都能被善待。[祈祷]】
底下纷纷评论?:
【呜呜呜哥哥还是?你好,感谢你对底层百姓的关注和?发?声,神爱世?人[祈祷]】
【真正义和?假正义,真神和?类人,高下立判。】
【翎漫宝宝,就?冲你第一个跳出来为母子发?声,我?粉你一辈子![飞吻]】
林月疏遭到网民集体围攻,还顺便收到了陆伯骁的问候短信:
【你是?不是?有病?】
林月疏没工夫搭理他,正忙着?花钱进行流量投放,不投给混圈的人也不投给慈善机构,专投给海恩集团的官方微博。
侍昀妈妈也打来电话?,语气焦急:
“林先生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不然我?出来说明实情吧。”
“不用。”林月疏斩钉截铁,“别露面,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子弹在网上飞了一周有余,大家也算彻底认识林月疏这个糊咖了。
他走大街上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有极端分子冲上来给他咖啡浇头?,嚷嚷着?要他给侍昀母子公开道歉。
林月疏抹了把咖啡,反道:
“我?不道歉,你能拿我?怎样。”
这事儿?又被人添油加醋发?网上,一边倒的网民并不觉得泼人咖啡有何不妥,只觉林月疏放肆狂妄没良心不是?人,堪堪降下去的热度又被大家齐心合力送上热搜。
就?连阿尔德珠宝那边也开始犹豫,要不要取消和?林月疏的合作。
如林月疏所愿,他彻底坏了、烂了。
他也知道自?己烂得彻底,却也还能厚着?脸皮给霍屹森发?消息:
【霍代表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意料之中的,霍屹森不予回?应。
隔半天,林月疏又发?消息:
【其实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方便见一面么。】
这次,对方终于回?了消息,但却是?:
【林先生您好,我?是?负责打理霍代表工作手机的特助,我?在此为您传达霍代表原话?:
“不见,不认识。”】
看完短信, 林月疏忍不住感叹,霍屹森这人, 真是面子?大过天。
他?和霍屹森提过侍昀母子?的事,当?时霍屹森还说什么“需要多少钱给你”,还说要给他?买大别野。但凡霍屹森稍微动动小脑瓜就知道“正义执行”是他?精心策划的一环。
结果就因为他?在网上烂掉了,霍屹森也?不认识他?了。
林月疏“哈”了声。
坐了半天,林月疏起身?换了衣服,开车去?了霍屹森家。
之前来过一次,知道具体位置,但这地方金贵着,安保森严, 林月疏说得嘴巴都干了保安依然是冷漠决绝的一句:
“我们给霍先生打过电话确认, 称并没客人预约, 抱歉我们不能?放行。”
林月疏本想坐车里堵截霍屹森,却又被交警过来贴罚单,说这里不让停车。
他?只好将车子?开到一公?里外的商店街, 找个?停车位, 再暴走回霍屹森家, 蹲——
十二月的北方冷风呼啸,对面的海水也?仿佛冰冻了一般, 流得缓慢。
林月疏刚才?一路暴走过来,出了些汗, 这会?儿叫风一吹,他?冷的连打俩喷嚏。
冷风呼呼往身?体里灌,身?体在一点点冻僵,露在外面的两只手泛着一层冻红,微微肿胀。
脑子?也?快要僵掉时, 视线里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熟悉的五个?一车牌号彰显车主极致尊贵的身?份。
林月疏系好鞋带,下蹲助跑,心中默数到“一”,便?如一支箭矢飞了出去?。
车子?在闸机口?前停下,林月疏也?冲到了旁边,拍着车门大声喊:
“霍代表!我很认真的希望寻求您的帮助,麻烦您给我几分钟。”
几个?保安见势上来拦,剩下几个?保安给车里的霍屹森鞠躬道歉。
林月疏被几个?保安架着,脚底离开了地面。
终此一刻,他?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在体能?上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但聪明?的大脑绝对当?仁不让。
于是他?眼一闭、脑袋一歪,从保安们手里掉了下去?。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保安们:……
“先……先打幺二零吧。”
这时,车窗缓缓下落,霍屹森冷淡疏离的面容隐匿在晦暗环境中。
开车的江秘书内心大喜:要来力!!!
“哎呀这不是林老师么,代表,他?晕了,您看怎么办,我直接给他?拉医院去??”秘书一本正经问道。
冗长的沉默过去?,直到后边排队入库的车忍不住嘀嘀两声,霍屹森道:
“先把?他?弄上车。”
双眼紧闭的林月疏:哼哼。
车子?稳当?停好,秘书率先下车给霍屹森开门,又问:
“我看林老师冻得不轻,我先把?他?送门诊吧。”
霍屹森下了车,淡淡来了句:“七点了,医院只接急诊。”
秘书嘿嘿笑:“那我把?林老师抱上去?,让他?暖和暖和就醒了。”
说着,他?朝林月疏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霍屹森一句话打断了秘书的动作:
“我没记错你好像只有一米七,是不是。”
秘书笑容消失了,很快又回来了,伸手做“请”:
“您说得对,我没林老师高,看着也?比他?瘦,抱他?上楼是有点困难。”
霍屹森没再同他?打嘴炮,委身?进车,将林月疏打横抱起,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进了电梯,林月疏依然紧紧翕着眼。
霍屹森身?上好闻的木质香调一股股往他?鼻子?里钻。霍屹森好像经常换香水,但他?最喜欢当?下这个?味道,会?让他?莫名产生安全感。
霍屹森习惯性?要去?点八十二楼,指尖触及按键的瞬间,又在短暂的沉思后往下滑,指向八十一楼。
却又在冗长的沉默后,重新回到八十二,按下去?。
理应,直接把?林月疏扔回他?丈夫家门口?,却又鬼使神差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进了屋,装晕的林月疏感受到自己被对方轻轻放在沙发上,脚步声来回一趟,身?上便?落下了细腻红鹿茸特有的温暖触感。
五恒系统令整间房子?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林月疏在柔软温暖的环境下意识不断下沉,他?倒真有点困了。
霍屹森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坐在对面沙发上翻开财经杂志。
思绪却有些缥缈,短短一行字反复看了七八遍,到底讲了什么,他?依然没弄清楚。
视线从杂志中不着痕迹地抬起,穿过空气落在对面林月疏身?上。
长睫荫掩着眼睑,在苍白的脸上投出扇形阴影;紧紧攥着的手指,骨节处泛着不自然的红。印象中是十根细腻白皙的手指,此时像肿了的细萝卜,稍显粗糙。
霍屹森收回视线,烦躁地叹了口?气。
一声叹息,把?林月疏即将坠入谷底的意识拽了回来。
好险差点就睡着了。
“咳咳。”他?轻咳两声,昭告天下——我要睁眼了喔。
霍屹森听到声音,低下头看向杂志。
林月疏爬起来,揉揉眼,一脸迷茫痴傻:
“这是哪……”
霍屹森觉得他演得有点假,头也?不抬翻着杂志: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
林月疏沉思半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直接道:
“霍代表,我其实有事想请您帮忙,我有个?朋友需要工作证明?,能?不能?您给安排一下,让他?挂靠在您公?司下,以您公?司的名义补齐五险一金,钱我来出。”
霍屹森缓缓抬眼,杂志合上往一边一丢: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林月疏直言不讳:
“我没觉得您一定会?帮我,就是问问,行就行不行我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霍屹森觉得好笑,“买通娱记网络造势,骗傻子?们给那对母子?捐更多钱。”
林月疏“啊”了声,合着霍屹森早就看透了。
霍屹森冷哧一声,看向一边:
“你还是一如既往,撒谎成性?。”
林月疏眉头一蹙,不服气:
“这当?中零个?人受骗,是否捐献全凭他?们个?人意愿,我能?做的就是为这件事扩大宣传。现在侍昀妈妈面临赴美面签条件受限,我厚着脸皮来求你,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可以直接让我滚,为什么要一再强调我撒谎成性?。”
他?是真委屈了,却又真的无言反驳“撒谎成性?”这个?讳名。
霍屹森面目冷淡凝望着他?。
“好。”霍屹森端起红茶呷一口?,“让那对母子?在网上发表声明?,告知大家这件事是她和你合谋欺骗,嗯,是扩大宣传。”
“这样我可以考虑帮她解决面签问题。”霍屹森放下茶杯,居高临下垂视着林月疏。
林月疏不发一言直勾勾盯着霍屹森,一向乖巧的眉眼此时漫上一丝萧寒。
良久,他?扭过头,怔怔望着地砖上的花纹,语气虚了些:
“她没有合谋,主意是我出的,她事先并不知情,我也?是事后才?和她解释的。”
霍屹森没说话,黑沉沉的眸子?将眼前这个?有些局促不安的男生尽收眼底。
林月疏掀了毯子?起身?,径直往门口?走:
“我先走了,今天当?我没来过。”
霍屹森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林月疏转了半天,疑惑这房子?怎么和上次来时布局不一样,好不容易找到大门,尝试掰了掰把?手往外推,大门却纹丝不动。
他?想开口?弄明?白大门使用说明?,却又憋着股气,死不开口?,无头苍蝇一样瞎捣鼓。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霍屹森的声音徐徐而来:
“按开门健再转把?手。”
林月疏翻了个?白眼。死装,一块门板子?还弄这么繁琐。
他?按下开门健,转下门把?手,打开一道门缝就迫不及待往外钻。
“啪!”倏然,一声巨响,敞开一点的大门被一只手推了回去?,紧紧闭合。
林月疏愣了片刻,心头骤然冒出一团热火,愉悦的情绪促生春色满园,头顶的鲜花一簇簇地热烈绽放。
霍屹森一手抵着门,凭借身?高优势低头垂视着林月疏。
林月疏垂着脑袋,又去?捣鼓开门键。
杂乱的“咔咔”声中,霍屹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冒出:
“去?泡个?澡,别出了这个?门到处去?宣扬我招待不周。”
林月疏冷着脸抬起头:
“我只是撒谎成性?,又不是大嘴巴。”
抬头,对上霍屹森黑漆漆的眼眸,眸光如夜色那般暗沉浓稠,衬着他?那张线条分明?、气势凌厉的脸,好似一头野兽从漆黑的深渊缓缓走来。
林月疏咽了口?唾沫,好像是被他?骇到了。
几息后,转身?,同手同脚往回走:“浴室在哪。”
林月疏坐在浴缸角落,紧紧抱着双膝,警惕地望着对面赤身?裸.体的霍屹森。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邀请客人泡澡,把?自己也?泡进来了,嗯?
刚才?林月疏进了浴室脱衣服,一回头,霍屹森也?在那慢条斯理解扣子?。
问他?干嘛,他?反问:“我不能?泡?这是我家。”
有理有据,林月疏无言也?不想反驳。
但演还是要演一演的。哪怕跟你睡过那么多次,我也?不是你能?轻易得到的男孩,儿。
林月疏假装欣赏浴室布局,实则余光半秒没离开过那沉没在水下的巨大兵器。
馋死了,吸溜吸溜。
霍屹森靠着浴池边壁,双臂大开,坐得大马金刀。
他?黑沉的视线在林月疏身?体上反复游移。
他?从不否认,林月疏长得很漂亮,无论是头脸还是躯体,都可称得上完美碧玉。
每次看着他?赤条条躺床上,都很有感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二人就这么相?默无言,似乎本质只是为了泡泡澡暖暖身?子?。
林月疏不着痕迹瞟了眼对面的霍屹森,见他?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
林月疏放松了身?体,随手扯过浴巾围住下半身?,湿淋淋的腿迈出浴池溅的地上水光盈盈。
他?精准踩上地面水渍,一个?打滑,身?体向后仰去?。
霎时间,坠入水面的身?体溅起漫天水花,林月疏也?顺利跌入霍屹森怀中。
坐下时,他?还特别注意了下位置,怕给坐折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清楚感受到主权领土正受威胁。
“起来……让我起来。”林月疏开始挣扎。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即将踏出浴池时,手腕被人捉住了。
霍屹森的声音在空荡的浴室中不断盘旋:
“不是说想拜托我给小孩他?妈办工作证明?。”
林月疏紧紧抓着浴巾边缘,睨着他?:
“所以呢。”
“求人帮忙得拿出态度。”霍屹森扬起下巴,即便?是仰视,也?显得几分盛气凌人。
“不用了。”林月疏一口?回绝,“我可以求我老公?帮忙,大不了让他?揶揄一顿,再不济用口?技征服他?。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此话一出,霍屹森罕见的沉默了。
似乎是懒得浪费时间,林月疏抬腿要走。
突然,腰身?被一条劲悍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失去?平衡的双脚在湿滑的浴池底部彻底没了抓地力,整个?身?子?向后一歪,“噗通”一声坐进水里。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也?可能?是提前计划好的一环,真真假假的,林月疏抱紧了霍屹森的肩膀,再一次坐回他?的大腿。
一抬眼,对上霍屹森冰凌似的视线。
林月疏怔怔望着他?,一忍再忍,好歹是没笑场。
霍屹森两条手臂紧紧揽着他?的后腰,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这是强.奸。”他?嘴巴硬气的很,双手却诚实地抱着霍屹森不松手。
霍屹森紧紧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顺便?在他?耳边沉声道:
“就强.奸你了,报警吧。”
林月疏双眸骤然睁大,几乎睁到了极致。
粗俗的几个?字从霍屹森那张矜贵自持的嘴里冒出来,勾起他?内心深处失去?道德约束、最原始最下贱的快乐。
不知是不是浴池的水龙头感应到水温降低开始输送热水,亦或是其它原因,林月疏都懒得去?研究了,下身?被热水环着,潺潺荡漾。
他?很着急,勉强克制着情绪道:
“那,侍昀妈妈工作证明?的事儿……”
霍屹森的手指轻刮:
“看你表现。”
强煎变成合煎,林月疏也?彻底放飞自我,强烈的情绪挟持了理智,从开始装腔作势的哼哼唧唧来表达不情愿,变成了对方慢一点就哑着嗓子?催促。
迷迷糊糊的,林月疏手被抓过去?,僵硬微肿的手指被霍屹森含着轻吮,轻咬指尖,又让他?自己咬。
林月疏咬着手指,不行了,脑子?彻底变成浆糊了。
意识随着水下周而复始的终点、起点,再终点再起点,来回的摇曳。
倏然,他?呼吸猛地一顿。
好像,要来了。
林月疏忙往上起,意图离开。
水花四溅,霍屹森死死按着他?不让乱动,膝盖用力往下压。
林月疏高扬着头,脖子?绷得笔直。
意识和眼珠一起向上翻。
林月疏从柔软的被子?里迷迷糊糊醒来,听到身?边刻意压低的声音:
“嗯,她的信息随便?录在哪个?部门都可以,先补上十年?的投保公?积金。”
林月疏舒心地扬起笑容,缓缓翕了眼。
真好,百利无一害的事,谁来谁快乐。
林月疏最后眯了眯,休息一下大脑,该提裤子?走人了。
窗外的天已然大黑,林月疏的肚子?也?发出了严重抗议。尚未成型的子?孙后代暖不了胃,只能?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