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红颜祸水。
林月疏正陪妮妮玩球,忽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自称是快递员。
林月疏冲着门板喊了声“放门口”,这边接起电话,对方直接说明来意:
“林月疏先?生对么,我们是晋海市中级人民法院,三日前霍屹森先?生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你?在?三个月内归还其二百七十?万,传票已经送至府上?,霍先?生表示若您在?期限内归还债款可进?行撤诉。”
林月疏伸长了脖子。
什么什么?
“二百万七十?万,我欠霍屹森?”
“具体债务内容我们已在?附件上?写明,希望您尽快处理。”
挂了电话,林月疏呆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门外的快递。
打开看了眼,是法院的传票和附件。
翻到底,他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欠下霍屹森二百七十?万。
微博之夜那天撞了霍屹森的定制款宾利,门干凹了、大灯碎了、轮毂变形,因为是无市售,加之整个车身用的都是碳纤维材料,修起来很麻烦,维修厂定损五十?七万。
酒精过敏那天,蹭了霍屹森的辉腾,定损十?三万。
以及,他联合狗仔利用情?色视频讹了霍屹森二百万,利息抹了,本金一共二百七。
林月疏盯着那串数字,打开银行卡。
【余额:123423.33元。】
林月疏望天。他是有几笔广告商的违约费,但基本都填在?对赌条约那七亿的窟窿里。
他是有江恪给?的两千万,还有加起来能卖上?千万的车,但说到底不是他的东西,他没资格肖想。
再问,霍屹森又在?发什么疯?那天走时还人模人样的,还要亲他,难道就?因为拒绝那一次,霍屹森第二人格又发作了?
林月疏还是有点心虚的,这二百七十?万倒也没要错,撞了车骗了人,总不可能纵容他拍拍屁股走人。
他赶紧一个电话打到陆伯骁那:
“歪歪?陆总,违约费到了没,先?给?我点应应急。”
“没到。”陆伯骁言简意赅。
其实到了,但他知道林月疏现在?被封杀肯定不好?过,他就?要是逼他放下架子找霍屹森吹枕边风讨个好?。
“你?能借我点么。”林月疏问。
“你?看我像你?爹么。”陆伯骁微笑。
林月疏一咬牙:“爹!”
陆伯骁:“我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电话挂断,林月疏:……
林月疏开始搜:【还不起二百七十?万要坐牢么。】
回答倒是不用,但如果涉及“诈骗”,在?如此庞大的数额下,三年起底。
林月疏失神地望着“三年”,不由?自主地拎起衣服领子放嘴里嚼嚼嚼。
他是搞不懂霍屹森怎么脑子又起大泡了,还是说这是一种新型情?.趣?书?里比较流行这一款?
可于情?于理于法,他必须得还。只是三个月期限实在?太仓促。
林月疏握拳,不就?是枕边风……
真的不是因为又嘴馋了。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江秘书?坐在?他的专属秘书?室中,端着浓郁黑咖啡,听着悠扬的纯音乐,翘着腿欣赏着窗外霍代?表为他打下的江山。
又不免几分忧郁。
他家月月被封杀的这段日子,网上?渐渐没了他的消息,物料被哄抢而光,补货不足,恋综也被毙了,不能欣赏到月月那倾国倾城的脸,他觉得很、寂、寞。
秘书?端起咖啡,在?哀婉的音乐中喝了一口苦咖啡。
“噗——!”咖啡喷在?了玻璃窗上?。
秘书?手忙脚乱跳起来,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眼珠子瞪老?大。
月月!是月月!
大雪中,他看到林月疏裹着厚厚的棉衣坐在?集团下的花坛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秘书?屁滚尿流冲进?霍屹森办公室:
“霍、霍代?表!月月……不是,林老?师就?坐在?楼下,快冻死了。”
霍屹森捏着报表的手指顿了下,而后垂了眼眸:
“他喜欢欣赏雪景,你?管他闲事做什么。”
“霍代?表,您就?让他进?来吧,今天可是只有零下。”秘书?哀求道。
霍屹森微垂眼眸,漫不经心道:
“好?,他上?来,你?下去。”
秘书?一咬牙,一点头:
“行……!”
霍屹森身子向后一倚,丢给?他一份文件:
“忙你?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秘书?鞠了一躬,哭着走了。
人一走,霍屹森骤然起身,隔着落地窗向下看去。
花坛里小小一个白点,几乎融入这漫天皑皑中,看不真切。
他对着那小小白点看了许久,关了窗帘。
林月疏快冻晕了。
他试着和前台小姐沟通,发现真如烂俗小言中所写——抱歉,没有预约我们霍代?表不接见任何人。
他还算精明,买了好?几张暖宝宝贴在?衣服里发热,还买了杯滚烫咖啡暖手。
更精明在?于,他也没有来很早,赶在?霍屹森下班时间过来了。
但他没料到,霍屹森从后门走了。
林月疏本着不抛弃不放弃原则,又跑去霍屹森家蹲守。
同?样没料到,霍屹森回了本家住。
雪下了两天,冰封千里,林月疏就?算戴着厚手套,手指也给?冻麻了。
他望着红肿似胡萝卜的手指,银牙暗咬。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漆黑的清晨,他蹲到了早早来公司准备电子交流会的霍屹森。
“霍代?表。”
霍屹森一下车,林月疏就?哆哆嗦嗦过去了。
霍屹森看也不看他,和司机叮嘱着相?关事宜,当他空气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代?表。”林月疏支棱着已经麻木的双脚追上?去,“我收到法院传票,我想知道我最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么。”
他认真合计了一晚,合计出是他领养了江恪的狗,导致霍屹森气血不顺。
霍屹森走得很快,声音森寒:
“收到传票就?照章程处理。”
“我知道。”林月疏拉住他,被他甩开,“我没想欠钱不还,你?大好?人通融一下,给?我点时间。我现在?被你?封杀,我去哪赚钱,或者你?给?我指条明路。”
他嘴上?这样说着,双眼却在?霍屹森的双腿之间来回流连。
霍屹森脚步不停,似是没了耐心:
“那是你?的事,自己解决。”
“霍屹森!”林月疏大叫一声,挡在?霍屹森面前。
霍屹森终于停了脚步,黑漆漆的视线向下垂视着他。
不知在?大雪天里待了多久,鼻尖红红的,嘴唇呈现不自然的绀色,睫毛上?还挂着一层薄薄冰霜。
霍屹森喉结滚动了下,移开视线。
林月疏心一横,理直气壮地掐个腰:
“你?要么给?我点时间筹钱,要么给?我解封,你?告我也行,但是得给?我找个猛男多的牢房。”
听闻此言,霍屹森眉尾一跳。
林月疏不知是不是幻听,霍屹森好?像笑了?
他补充:“不过我觉得最妥当的是你?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这里。”
林月疏指指脑袋。
霍屹森翕了眼,颈间跳出青筋。原来林月疏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聪明聪明,到底哪里聪明。
他一把?捏住林月疏的下巴别一边:
“你?听好?了,二百七十?万尽快还,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多一天利息少不了你?。”
说罢,霍屹森阔步离开。
林月疏睨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脑门子跳出愤怒符号。
没钱的林月疏住不了酒店,只能乖乖搬回邵承言家。
意外之喜,邵承言被霍屹森委派到海外,说是这几个月都不在?家。
林月疏对着江恪留给?他的纸箱子坐了半天,小刀划拉开一点胶带,又马上?让他贴回去。
不行不行。
林月疏在?地上?趴了半天,看见电脑,有了主意。
换上?开袋即食的薄纱小裙,开启直播。
直播一开,无数人涌入。
【宝贝你?还记得自己有个账号呢?[送出手榴弹×10]】
【小表子哥哥可想死你?了,今天高低得让我看看小笔了吧。[送出潜艇×1]】
【宝宝你?好?色,你?的扔真圆,又圆又漂亮。[色]】
林月疏翻了个白眼,恶心死了。
但叫花子嘛,没资格嫌饭馊。
他把?嗓子眼夹得紧紧的,伸手比划爱心,甜甜地念读感谢弹幕。
没一会儿,H进?来了。
林月疏大喜,再努努力,别说270万,就?是2700万大哥也愿意给?他刷。
H财大气粗,一进?来就?刷了十?万,开启了更高级别的直播屏幕。
林月疏拎着小短裙角,腿内侧两片薄肉夹着薄如蝉翼的底裤,哼哼唧唧地撒娇:
“哥哥,今天上?播就?是想哥哥了,哥哥想不想看小笔?”
弹幕一片血脉贲张,疯狂刷礼物。
【好?宝宝你?就?告诉我你?家在?哪吧,让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人和身子一样美。】
【我也要我也要!靠,都刷了两千了咋还是只能看到这点?】
林月疏笑吟吟道:“因为我设置的更高级别直播是五万一档。”
【五万有点贵了。】
【行吧,只要宝宝开心,五万就?五万。[送出阿姆斯特朗炮×5]】
林月疏刚要摆弄摄像头,忽然,直播间黑了。
跳出一行红字:
【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政策,该直播间涉嫌违规,做出三个月封禁处理。】
林月疏:……?
你?不是涩情?APP么?违的哪门子规?
他赶紧去后台拆红点,才发现是叫人举报了,举报理由?是有弹幕提了线下见面,违反个人隐私保护法,故做封禁处理。
林月疏抵着额头,忽然很累。
他怀疑是霍屹森混进?来了,故意搞他。
惶然无措之际,手机响了。
林月疏半翕着眼,拿过手机扫了眼。是个本市陌生号。
现在?的他,在?这本凰文的磋磨下已经变得不管看到什么都能处惊不变。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林月疏,是我。”
林月疏身子直起来,仔细辨认这个音色,半晌,有点不可置信:
“霍屹森……么?”
那头传来一声轻叹:“霍潇。”
“霍老?师?”林月疏更惊讶了,分开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霍潇奇怪地看了眼手机。这语气,怎么假模假式一本正经的。
“你?很缺钱?”他开门见山道。
林月疏挠挠脸颊,笑得可爱:“是啊,您怎么知道。”
“多少。”霍潇问。
“您要借给?我么。”林月疏诧异。
“嗯,多少。”
“二……算了,借了要还的,拆了东墙补西墙,外债只会越来越多。”林月疏放弃了,“您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
何况他和霍潇的关系最多算点头之交,开口就?要二百多万,对方恐怕要直接报警了。
霍潇沉默许久,道:
“我们合作的剧本因为特殊原因要尽快提上?日程,你?先?过来,别的问题到时再说。”
林月疏“啊”了声:
“制片人不打算和我解约么?我现在?是谁来都会惹一身骚。”
“大陆上?不了还有港澳台,还有东南亚欧美洲,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霍潇语气淡淡的,一派从容。
林月疏好?像是认真思考了很久,声音含着笑意:
“好?,我会过去的,谢谢霍老?师不弃之恩。”
挂了电话,霍潇对着手机傻笑半天,又意识到刚才林月疏全程叫他“霍老?师”,被外人这样叫习惯了,才没能及时注意并纠正他。
霍潇亲亲手机屏幕中“月月宝宝”四字备注。
生活真美好?,接下来的日子,他可以每天都欣赏到月月那张可爱迷人的脸。
顺便?举报他的直播间封他三年五载的。
直播间里那群下贱玩意儿,让你?看你?真看啊,翻过自己的户口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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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霍二哥也是真吃上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更新。[奶茶]
林月疏过两?天就要进组, 进去后会忙得不着?四六,这几天他得处理好身后事。
先去警察局领了锦旗和奖金, 和帽子叔叔们合影留念,拿着?两?万块奖金走了。
然后给陈导打个电话?询问?鹿聆的情况,被?通知还?处于昏迷状态,但医生说鹿聆最近在慢慢恢复意识,偶尔会对外界声音产生反应,例如动了下手指,吸了下鼻子。
听闻恋综中止后,所有嘉宾都走了,只剩纪棠留在那陪着?, 说是请了半年的假。
最后, 林月疏从?花店里挑了一束鲜花, 买了包装精美的果篮,上了车,在导航里输入“万福公墓”, 踩下油门。
下了车, 穿过一条幽静小路, 便看到整齐排列的灵骨塔。
宋可卿的墓碑前,站着?个公墓工作?人员, 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拿手绢一遍遍擦拭墓碑上的照片,嘴里轻声念着?:
“孙儿啊,奶奶给你洗洗小脸蛋,洗得干干净净的,你要做最漂亮的小孩。”
“老人家。”工作?人员耐心哄着?, “天太冷了,您已经待了好几个小时了,该回去了。”
奶奶像个老小孩,固执地摇头?,还?有点生气:
“不行,我还?没给孙儿擦手呢。”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捂紧羽绒服。
林月疏站了许久,走过去,默默将鲜花和果篮摆好。
墓碑前已经摆满了鲜花贡品,都是宋可卿的粉丝留下的,还?有许多便利贴,写?着?:
【去了那边,你也要红,要很红。】
【卿卿,我想你了,今晚来?梦里见见我吧。】
【望你在天国永生,我会永远怀念你。】
林月疏依次看过所有留言,冷风徐徐,吹得他眼睛发酸,眼前的小字也模糊出了重影。
他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一行:
【人来?人往,勿失勿忘,祈愿人间天上共安暖。】
坐了会儿,林月疏打算离去,一抬头?,见工作?人员正在轻声呼唤老人家:
“老人家,醒醒,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怎么叫,老奶奶始终不睁眼。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对林月疏笑?笑?:
“宋先生的奶奶很久之前就得了老人痴呆,孙子离去后只能暂时安置在社会福利署。也挺好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感?到痛苦。”
林月疏沉默许久,离开陵园,去就近银行取了十万块出来?,细心包好留下纸条,回了陵园塞进老奶奶包里。
唉,他也真没钱了。
林月疏对老人家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无人察觉的角落,老奶奶紧紧抱着?怀里的包,紧阖着?的眼睛下落下一串浑浊泪水。
几天后。
林月疏收拾好行李,带上金丝熊和妮妮,踏上了前往剧组的路。
剧组拍摄期间,特殊题材需要启动全封闭模式,演员们会在这段时间同吃同住同劳动。
下了车,林月疏行李没来?得及拿,先带着?哼唧了一路的妮妮去拉粑粑。
捡屎的过程中,他听到不远处几个剧务在抽烟聊天,听不太清具体说了什么,但敏锐地察觉到几个关键字眼:
“出品人,霍,来?,开机仪式。”
林月疏捡屎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依稀记得,经纪人提过这部电影的出品人和投资人都是某霍姓大佬,所以霍屹森会来?参加开机仪式?
这样的话?,霍屹森要是在片场看到他,会不会当场撤资撂挑子,笑?看他遭千夫所指。
思?忖的间隙,一通电话?进来?了。
林月疏一看这号码,陌生又熟悉,心情不好了。
果不其然,是法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林月疏先生你好,我们根据起诉人霍屹森先生的指示,对您进行还?款敦促,请您务必在两?个半月之内准备好二百七十万,否则法院将正式对你提起诉讼。”
林月疏本不想说的:
“你们不是国家机关么,怎么还?干起催收的营生了。”
“我们只是传达上诉人的要求,就这样。”
挂了电话?,林月疏才意识到妮妮这泡粑粑叫他套个塑料袋拿手里捧了半天,赶紧给扔了。
看着?心情有所好转的妮妮,林月疏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被?严丝合封的纸箱子。
不行不行,江恪又不是出不来?了,更别?因为他人一句话?自?己就当了真,霍屹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是很想让霍屹森通融一下,还?款时间稍微缓缓,可哀叹现在见他一面都难。
对了对了,说是霍屹森会来参加开机仪式。
林月疏牵着?狗进了拍摄基地,现场人头?攒动,林月疏傻眼了。
又是一群难以辨别容貌的甲乙丙丁。
林月疏脑中忽然闪过电光石火。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送到妮妮鼻子底下:
“好狗狗,帮我找找这个人。”
这张钞票还?是之前霍屹森从?车窗里扔出来?给他的打车费,现在网络支付发达,现金少有用途,不成想还?有大作?用。
妮妮闻了闻,低下头?在地砖上嗅嗅闻闻。
穿过重重人群,妮妮忽然停住不动了,然后对着?男人的皮鞋闻了很久,惊喜地“汪”了声。
林月疏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一袭西装,外套风衣,乌发红唇,被?墨镜挡了半边脸,手里还?捧着?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霍代表。”林月疏试探着?叫了一声。
此时,霍潇的心情很不爽。
他昨晚一想到可以每天见到林月疏,像即将去春游的小学生,激动的失眠了,早上四点就被?导演的电话?叫过来?,本就起床气发作?不痛快,吃个三明治还?被?狗盯上了。
江恪的小狗正冲着?他的三明治疯狂摇尾巴。
但霍潇一抬头?,看见林月疏稍显惊喜的脸,和甜甜喊他“霍代表”的声音,他的心又软软了。
他扫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几分疏离:
“早。”
林月疏眉尾一扬,心道有戏。虽然霍屹森可能是碍于周围人多不想闹得太难看,但肯回应就是迈出了伟大的一步。
林月疏看了眼手表,距离开机仪式的良辰吉时还?有两?个小时,他还?得余出一小时化妆,也够了。
“霍代表,只吃三明治就够了么,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要吃好。”他道。
霍潇抬眼瞧着?他,余光扫过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
“所以你有什么推荐。”
林月疏拍拍挎包,信誓旦旦道:
“跟我来?,保准你吃一次,想第二次。”
霍潇又清了下嗓子,起身,下巴一抬,无声地示意。
林月疏带着?人跟特务似地打了一路游击战,终于找到个无人问?津的休息室,他把妮妮拴在门口,拍拍狗头?:
“要是有人过来?,你提前叫。”
妮妮到底是江恪从?小养到大的,聪明的小狗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哀怨的快要滴出水来?。
然后被?霍潇丢来?的三明治哄好了。
林月疏欠身请霍潇进了门,随后门一锁,窗帘一拉。
霍潇坐在沙发上,优雅翘着?腿,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不是说有好吃的给我。”
“霍代表。”林月疏一个滑铲来?到霍潇面前,岔开双腿坐进他怀里。
霍潇捏住他的手臂,嗤笑?一声:
“你应该没忘,两?小时后开机仪式。”
林月疏点点头?,脸蛋贴上霍潇的手背,轻轻蹭着?:
“可是我太关心霍代表的早餐健康了,你吃不好,我心里也不好过,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记挂你。”
被?林月疏蹭着?,霍潇的手背一片轻痒,弄得他失了力,手掌滑下来?扣住他的腰。
很细,弧度优美。
手掌继续下滑,托住了林月疏的□□。
林月疏收到了信号,心里都来?不及揶揄他,双手在昏暗的环境中摸索着?寻找他的腰带。
“霍代表,咱们速战速决,我只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林月疏轻晃着?腰,感?受着?下面的怪物正一点点觉醒。
霍潇紧紧咬着?牙,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太会撩拨了,这只该死的狐狸。
他一把推开林月疏,攥着?他的手腕把人拖到长桌上,一只手死死按着?他,另一只手腾出来?解腰带。
林月疏心中释然的长吁一声,身体一点点放松。
似乎是只有一个小时浪费在脱衣服上太亏了,霍潇低头?咬着?林月疏的嘴唇,勾上他的舌头?,吮他的舌钉,双手也没闲着?,脱了外套随手一丢,又开始解衬衫扣子。
林月疏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听到他因为总也解不开扣子而叹声,于是主动帮人撕了衣服,弄得扣子到处乱飞。
霍潇被?林月疏的主动鼓舞到了,双手撑在桌上,下面使劲压着?他蹆芯,气息不稳:
“今天,不准再说不给进。”
“嗯……”林月疏轻轻一声,尾调很长,似婉转的轻吟,又像热烈地邀请。
霍潇没急着?进,像以前一样先在外面试探。
林月疏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稀碎,弯弯绕绕的情绪来?回打转,也不知怎么的,眼圈一周泛了红,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他的指尖挠着?霍潇的手臂,声音嘶哑又颤巍巍的:
“别?折磨我了,进……啊。”
霍潇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
他扶着?林月疏双膝使劲往上推。
小孩常年拍戏,受过不少武术、舞蹈老师的指点,身体很容易推到常人难以匹及的角度,呈笔直的一字马。
“没小雨伞。”霍潇忽然道。
林月疏胡乱地摇头?:“不管那个,赦里面吧。”
霍潇轻笑?一声,啄啄他湿润微红的唇:
“要是这样有了我的崽怎么办。”
“那就……”林月疏紧紧闭着?眼,喉咙又涩又痒,“就生下来?,我想给你生宝宝,你努力赚钱给他买学区房。”
霍潇忍不住笑?出了声。妈的,可爱死了啊。
看着?身下的男孩泣不成声,脸都哭红了,霍潇也不再折磨他。
屯肌收紧,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此,缓缓的……
尽管大火已经快把理智烧毁,但霍潇依然在努力克制。
他怕林月疏疼,他疼他也心疼,因此开始并没太快,一直观察着?林月疏的表情。
见林月疏皱眉,就回到始发站让他缓一缓;
见他展眉,就试着?再次朝终点站前进。
林月疏闭着?眼,脑子不断下跌又被?拉回来?。
仅存的一丝意识对他说:“不对,感?觉不对,霍屹森是很猛的,猛到不顾别?人死活,今天这样温柔,该不会是真爱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