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
"难不成站哪里让你打?!"
江行就跟泥鳅一样,一脚从瓦上丝滑到桥上。他现在自身灵力微薄,只能避开枫树那处,不停的出符篆。
他符篆通神,用符消耗的灵力不多,灵力一般是他用来读心吃瓜的。
就导致,某一时刻,紫电和符篆同时一左一右袭击向与福。与福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嘴里,惊恐的跳向安全地带,到了枫树下。
大口缓气。
江行见与福到了美人那里,忧心忡忡下,脚步也跟着过。
离危以为江行要抢人,一鞭子凌乱的挥打过去,正巧冲着枫树下的白衣人,他想收回力道,已经来不及了。
江行惊呼,"雪衣!躲开!"
枫树下的顾雪衣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但却并没有躲开。
那紫电划破长空,刺破屏障,卷烂顾雪衣背上的衣衫,随之而来的港风,把人从枫树下卷到池塘里。
江行不顾伤势,也跟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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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期待)(期待)是我亲爱的主角吗?
心理路程:(期待)——(期待落空)——(继续期待)
白衣美人:……
【雪衣美人是攻哦,不要站错啦~[墨镜]】
【[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想到有些乖乖在上学,今天再发一波红包,甜甜的"喜糖"红包~,11.8号上午9点前发评论的乖乖都会发哒~[撒花][撒花]】
落叶游鱼和漂浮的水草,掩盖了深不见底的池塘。
水寒气渗透骨髓,天色微弱,江行眯着眼借着一道射入青蓝里的黄光寻找方向。气泡在水下划出优美的弧线,一头是拼命的江行,一头是如折翅凤凰的顾雪衣。
江行忍住眩晕和窒息,心如同摆钟摇晃,只有一个念头:等我。
他拼命去抓那抹白衣角,像搁浅的游鱼,爆发最后的生命力,猛地游动,反身抱住比他还冰凉的躯体。
白纱覆在顾雪衣双眸上,江行几乎触摸不到怀里人的心跳,心下一横,吻了上去。
怀中的人惊的抖动,水流太激烈,江行没有察觉到,向岸上游。
此时,岸上。
与福焦急,离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站在桥上,鞭子被他随意缠在手臂上。
他没好气的嘲讽,"怎么还没上来,无生城的少尊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弱者了。"
与福噎住,当和事佬,抽出腰间浮尘,低声下气,"小君,少尊主刚受了伤。"
离危一记眼刀,字字带威压,"怎么,你是在说本君趁人之危?"
与福双腿被那飞来的刀吓软,啪哒下跪,献出良策,瞬间谄媚,"奴的意思是,小君大可以等少尊主伤好之后再打。"
到时候,他一定跑的远远的。
离危觉得此法可行,还没定好下次比试的地方,脸颊刺痛,蔓延全身。
他肌肉瞬息紧绷,回头对上双比这池塘更深邃暗流涌动的黑眸,下意识退缩。
江行却歪头轻笑,阴柔俊美的五官能与绚烂的虞美人媲美,以最无害的口吻说出最阴狠的话,"我说过,要你偿命的。"
"你疯了?!"
离危甩出鞭子,堪堪抵挡袭击来的符篆。
他没想到,江行竟然真的因为一个低贱的阶下囚,敢动无生城小君。
与福抱头乱窜,最后又躲到了被江行用数百张符篆护着的昏迷美人身后。
盯着那红光流转的符篆流口水,"真是……嫉妒恨。"
与福心说,你们打吧打吧,到时候两败俱伤,就能少作点孽,他也能轻松。
但他的期望,很快被能撕裂神识的声音撕成粉末,连带着他本人,都快被撕碎了。
鸟群被惊飞,尸体落在紫花边缘,被分割的一片一片的。
"都给本尊住手!"
人未至,声先到。
符篆被搅碎,紫鞭被卷开,打倒一排屋子。
尘土弥漫之后,离恨天慢悠悠的出现,仿佛只是路过看好戏的。
"怎么回事?"
离恨天勾唇,鹰隼的目光不放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扫过顾雪衣,未做反应,最终停留在江行虚晃的身影上,皱眉不悦。
"与福!你就是这么劝的?!滚过来!"
与福成了医圣同款版"鹌鹑",不敢抬头,近乎哭腔,"魔主,奴,奴怎么敢拦小君。"
神仙打架,他遭罪。
"危儿,本尊怎么同你说的",离恨天闻到离危脖颈上的血,眼神沉了下去。
离危跟着离恨天的视线,看着衣领上早凝固的血液。好像是刚才屋子里,江行扔过来的那盆绿植上的血。
虚弱的"咳咳"声,在肃杀寂静的院子里震耳欲聋。
闻声,江行踉跄着到顾雪衣身前,小心的扶起湿透的人,手摸到湿黏的热感。
满手鲜血。
顾雪衣背后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横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之上,汩汩冒血。
江行低头默默抱人。
还不是时候,还不清楚离危有没有可能是主角。
不能妄动。
到时候确定离危是,他不介意把离危锁着去打三界。
离恨天饶有兴趣,与福机智的上前汇报。
"魔主,这就是奴说的,少尊主从牢里看上的美人。"
一见情深的少尊主和眼盲阶下囚美人。
与福搓手,他下本话本有素材了!
离恨天琢磨着与福给的消息,大笑,"承之,听说你喜欢美男子?正好,三司城少城主儒雅貌美,这次三司城谈判,你就和危儿一起,去支援鬼生玉。"
江行:……这么能榨,离恨天是榨菜吧。
离恨天的决定,无人能改,离危气呼呼走了。
到门外处,瞧见团鬼鬼祟祟的黑影,正朝着云苍府探头 。
他一鞭子将人卷出来。
"哎呦喂"
谁啊,差点把他扔到这吃人的夜幽昙花上。
那人揉着疼痛的屁股起身,抬头,顺溜的下跪。
"小君!小魔不知道是您!小魔……"
"滚进去吧。"
离危认得,这魔就是不久前刚招进灭仙宫,现在仍然顽强存活的医圣,诊正支。
"谢谢小君",诊正支药匣子也跟着他一路哆嗦着进了云苍府,还背着大袋药材。
正是他先前说的辅佐方法,药浴。
医圣左脚跨进门槛,左脚又想迈出去。
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他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呜呜,不要杀他啊!
"过来,给他看看",江行抱不起人,索性让顾雪衣靠在他怀里,更像一对惨兮兮的鸳鸯了。
"好的,少尊主。"
医圣提前为自己哭丧。
离恨天看罢好戏,叮嘱江行照顾好自己,和没事人一样霸气离场。
离恨天一走,诊正支就放的开了,这少尊主上午还帮他解围。诊正支心存感激,决定一定完成少尊主的交代,好好给那残血的美人诊治,就被打断。
"等等",江行在身上看遍,也没瞧见挂彩的地方。哀叹后咬破手指,凝血成丝。
"用悬丝诊脉。"
诊正支:"……"
诊正支最后还是用的悬丝诊脉,熬制好药浴,倒入温泉中。又留下几瓶祛疤膏,江行的内伤,诊正支只能诊断出个两三成。
"少尊主,这,您这内伤,小魔只能循序渐进为您疗养。若没有其他事,小魔就先告退,去研究其他法子了。"
"他呢?"
诊正支:谁?
"我怀里这……人。"
诊正支从心说,"这位,没有内伤。"
他一点也没诊断出来啊。
"行,你说这药浴对我们两个都有用",江行自言自语了句,又问,"对了,来看看他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好,少尊主,麻烦您先揭开白纱,帮忙撑开眼皮。"
诊正支知晓,江行不会让他碰这美人。
江行顿住,揉着眉心,"算了,过几日你再来。"
他今天已经很冒犯顾雪衣了。
江行勉强恢复力气,扶着顾雪衣去了后院温泉。
水汽弥漫氤氲,热流蒸的白润的面颊绯红,江行小心的把顾雪衣靠在光滑的白玉石上。
"这医圣,还挺贴心",水里的药被制成了透明色,江行捞起一阵透明水花,微凉的触感,转瞬又被池水的暖吞没,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草木药材香。
三声夜钟响,河面上冰凉的风拂过夜幽昙,留下一地残花。温泉岸上符篆猎猎作响,顾雪衣耳垂微动,勉强睁开眼只能看到白纱外模糊一片。
陌生的环境,他本能的防御,却没有探查到方圆几百米内有危险,只有身侧平稳的呼吸声。
湿答答的白衣贴在他皮肤上,勾勒出宛如谪仙的身姿。顾雪衣回忆起白日里的事。
"为什么不一样了……"
"师弟……该死。"
话语中的冰冷气息,驱散了周围的暖气。
"唔…咳咳……"
江行伤及肺腑,泡着泡着就泡晕了。昏沉中,只觉得有冰凉光滑的东西,勒住自己的脖子,他挣扎不开,嘴里溢出难受声音。
顾雪衣猛地撒手,指尖流出灵力,消去少年脖颈上被他勒出的红痕。
这个人对他没恶意,还有点讨好。
不管这人先前是什么身份,现下魔界少尊主的身份,他可以加以利用。
报仇……
他要报仇……
顾雪衣静在水里,岸边花草倾斜,似是被不知名的杀气压弯。
孟云邪……
我从地狱出来找你了……
"雪衣……疗伤的……",江行晕晕乎乎,热气窜进鼻孔里,刚睁眼,眼底就映出那人身姿。
还有那血肉模糊的背。
说不出来的心疼。
顾雪衣强势压下指尖肆虐的杀气,温润说了句,"谢谢……能麻烦你帮我上药么?"
江行琢磨着如何开口,就有台阶下了,笑笑说,"多大点事,走,我扶你去上药,再泡,伤口该泡烂了。"
只有顾雪衣背上的伤早点好,他才能看这美人到底是不是他的主角。
云苍府的屋子被砸了一半,剩下的魔婢还在打扫。江行本意是扶着顾雪衣去主殿,但美人好像能够靠着神识感应路,最后,成美人扶着他了。
江行开心 。
白捡这么大个温润如玉的大美人,纵使不能谈,看着也养眼。
上药时,江行眉头紧锁,这背上都是伤,除了那道鞭痕,其他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伤口,他小声喃喃,"怎么伤的这么重……要养月余才能好了。"
没事,一百年他都等了,不差这一月。
冰凉的药膏融进皮肤,顾雪衣疼的闷哼,眸上白纱也跟着皱巴。
江行放轻动作,小心翼翼脱下美人破烂的白衣。用眼神丈量美人尺寸,打算回头叫与福送几套衣服过来。
江行觉得可行。
末了,他才想起离恨天的交代,疲倦放下瓷药瓶,"雪衣,三日后我要去三司城,留你一个人也不是办法,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
顾雪衣:"找美男子?"
江行:"……"
得,他知道他的名声是怎么败坏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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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福:我的话本……
之前牢里的魔将:……心狠手辣的少尊主。
离恨天:嗯,江承之喜欢美男子……
江行:[裂开]
本就不富裕的名声更雪上加霜了……
诊正支:是我是我,真正直!
作者:他不是你的主角哦~(爱人锁死)磕磕
江行和顾雪衣尴尬相对。
江行开口打破沉寂,"只有这一间可以住了,你睡软榻,我打地铺就行。"
心里吐槽,这破屋,只有个比普通床还大的玉榻。
他总不可能和美人挤一晚,那也太冒犯了。
而且,之前为了防止终品炉鼎的身份被认出来,他从未和人共睡一间屋子,更没有在有人的情况下沐浴。
不习惯。
即使美人看不见,他也觉的别扭。
顾雪衣衣摆堆在榻下,薄唇轻启,"地上寒,你伤很重。"
字里行间还有些许关心,仿佛方才要杀江行的不是他。
"不打紧,我抗揍",江行骄傲,美人越体谅他,他越坚定想法,"没有特殊情况,我就打地铺,还没体验过,试试。"
立旗如江行,特殊情况很快来了。
正在他抱起织锦被褥,窸窸窣窣声从草丛一直到主殿窗子外。
顾雪衣白皙的手指在织锦上轻划,仿佛指尖所指之处,就是敌人葬身之处。
江行没有去开窗看情况,云苍府守卫森严,窗外的,多半是离恨天派过来的。
这种情况他在修真界时司空见惯了,扬起笑容,刚恢复了一丢丢的灵力,被引入识海。
熟悉的音色在识海里炸开。
【不是,为什么没动静?】
是与福。
【好不容易揽了这个活,里面怎么没动静,回头怎么和魔主说。】
江行碰着茶盏,心问,什么活?
与福知心的回答。
【难道那美人不合胃口?还是少尊主不行?】
江行一口茶喷出来,剧烈咳嗽。
顾雪衣如同雕像,没有先江行做出任何动作。
与福内心戏丰富。
【有了有了……声音……】
话本子也有了……
茶盏被抖在地上,打湿地面,江行忍住出去打人的冲动。
谁家好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色色?
那不是残花浪蝶、残躯败德。
等等,江行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外界传言,他好像就是这样的……
"……"
行吧,看来他现在必须弄出点动静,打消与福的疑心。
一个人不太可能,久了,与福这玩意,能听出来。
江行为难的目光从碎掉的茶盏,到顾雪衣身上,磕磕绊绊,"雪衣…外边有人,你陪我演一下,就演戏就行,糊弄过去。"
若窗外的不速之"与福"敢偷看,他们铁定露馅。
顾雪衣表情不变,读不出来是同不同意。
与福焦急探究的心声又传入脑海。
屋里的氛围却极其寂静凝重。
【不可能,不是刚疗伤出来没一会,灯没灭……没睡呀……】
江行翻身上榻,在美人耳边无奈说,"雪衣,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一个人应该不行 。"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顾雪衣摸索着,仿佛隔着白纱在看江行。
"怎么做?"
顾雪衣真答应了,江行又犯难了。
对哦,怎么做?他百年来勤勤恳恳找主角,春宫图都没看几本,也就闲暇时,买几本话本子。
但话本上边也没教让怎么做。
"要不,先叫几声?"
"……"
与福耳朵束麻了,谨慎的调整略微富态的身躯,蚊声蛐蛐,"怎么还没动作。"
霎时,咣当咚咚伴随着绵长的铃铛的杂乱音溢出窗户缝隙,被与猫着身子的福精准捕捉。
来了来了!
插好浮尘,拿好小本本,记!
就写,「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美人病躯难掩风情,清冷妩媚,勾引主君流连忘返。主君伤中不忌风月,实在可怖。只听铃铛声响过午夜,情欲如丝欲斩愈缠。美人娇喘,迷香怡情,屋内一片狼藉……」
事实上。
江行撑着微颤的双臂,脸色红润,墨发自肩头垂下,落在顾雪衣白皙的脖颈间。
"再坚持下,应该快走了……"
身下美人不肯出声。
江行只能自己掐自己,成了与福话本子里的"娇喘"。
衣衫未褪,腰间的沉香铃铛也晃动而响。
幸好雪衣美人清冷寡欲,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真有主角的风范!
河水拍打上夜幽昙,最后的夜钟声消散,与福才挪动麻的身躯离开。
"方才冒犯了"
江行翻起坐在床沿上,浑身散发着青涩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情场老手。
"无妨,还要多谢你带我出来。"
顾雪衣客气两句。
江行懒洋洋点头,松懈下来,睡意如潮水般涌上来。
地面被水打湿,魔界也不常烧炭火,入深夜,木板上泛起冷气。
江行抱着织锦被,打算今晚在墙边过一夜。明日总该有一间屋子修好了吧。
"床很大,你过来睡。"
顾雪衣不容置疑的抬头。
这人受这么重的伤,若在地上睡一夜,死了就不好办了。
"哦,好。"
江行怔怔。
脑子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软榻躺两个人绰绰有余,江行呼吸急促,不敢闭眼睡。身旁的美人呼吸逐渐平稳。
想到三日后的抽血,江行强行逼迫自己休息养身。
决心一下,江行眨眨氤氲水气的眸子,沉沉睡去。
江行睡后,一双深暗无法聚焦的眸子在睁开,在满屋夜色中闪着寒光。
灰白涌上天幕,铺在黑暗上,将近圆满的月在依依不舍中被拉入水平线下。晨起的河风还没有侵占云苍府,云苍府的大门就被拉开。
江行摇摇晃晃的被与福掺着。
与福焦头烂额,"少尊主,快走,魔主还等着呢,都耽搁半个时辰了。"
"又不是打更鸡,做嘛起那么早",江行推开与福,心里早把离恨天祖宗八十代都问候了一遍。
与福内心怨气大爆发: 他又不是魔主,怎么知道?!以前也没见魔主起这么早。
江行不耐烦哦了声,昨晚的想法在见到与福后愈发强烈。
"大福,晚点记得送点白衣去云苍府,还有,遮目的白纱也送点。"
雪衣美人穿白衣就是好看。
江行比划顾雪衣的尺度,"大概……这么大吧。"
与福双眼冒光,全身激动的颤抖。
本本,记!
哎,少尊主让送什么来着?
好像是……衣服和遮目纱。
这两样东西都没有现成适合的,与福送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云苍府外都是魔将,顾雪衣没有出去过,天还未亮,就已经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
那人……
三日前走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不会出事了吧。
顾雪衣做最坏的打算。
一个修士是魔界少尊主,纵使魔界崇强。离恨天也会有所提防,除非那人对离恨天来说有一个"不能死"的标签。
得之不易的舒坦的安静被吵吵闹闹脚步踩走,老气横秋的声音穿透墙壁。
"可仔细点!"
"送进去吧!"
与福这几日来一直在准备衣物,以为江行当日就回来了。
谁知刚跨进云苍府,见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皱纹爬上脸颊,"咦,少尊主呢……"
顾雪衣听出来了,是那日地牢里和江行在一处的人,才低声回,"一直没回来。"
与福惊讶,"那日去……还没回来。"
与福总不能再把东西端回去,只能叫那几十个魔婢,把手里端的花花绿绿的东西,送进了偏房里。
没有套到有用消息的顾雪衣,坐在亭子里没动,等那烦人的声音匆匆来又匆匆去。
虽然焚骨渊在断崖下,但其实是与人妖两界错位时空的,也有日月星河。
近日天晴,辰时钟声刚响,稀碎单薄的日光就落了一地,满地落下的枫叶也透着光。
大门"碰碰"两声,开了又被合上。
顾雪衣指头抬起,发出的杀人的灵力,在感触到熟悉的气息时,瞬时化作灵绳,缠住要摔倒的人。
"江行……"
没人回答。
只有痛苦难抑的破碎闷哼,更大的破碎被按在喉咙里,成了滴滴鲜红的血。
顾雪衣眉头紧拧,一霎从亭子里到江行身边,带着下意识的担忧,"你怎么了?"
"别……别叫人"
江行苍白失血的手抽搐着攥住顾雪衣的白袖,"扶我……进去。"
离恨天这东西,也太能放血了,几十瓶补血的丹药都吃完了。
还剩点药他没带,还在主殿里放着。
江行还没回神,身体猛然腾空。
被……被公主抱了?
对方生怕他走死在半路似的,抱着他走。
江行也不逞强了,他现在失血过多,能走回来,全靠符篆支撑。符篆现在也用完了,他真有可能走死。
在江行面前,顾雪衣没有动灵力,直接踹开门,摸索着将这奄奄一息的人放在软榻上。
"药在……"
江行的话戛然而止,眯眼看着顾雪衣轻车熟路的找到药的位置。
然后,拿着几瓶不知名药物,差点摔在他身上。
江行打消疑心。
"慢点……我也……没那么弱。"
"快死了。"
"……"
怯懦懦声音适时传来,"少尊主,您在吗?"
诊正支小心翼翼蹲在门口。
魔主一大早把他叫到灭仙宫为少尊主诊治,只是他还没走道少尊主面前。少尊主就像一只蝴蝶,翩翩飞走了。
只剩他和魔主,幸好魔主没打算杀他,把他派到云苍府了。说让他明日同少尊主一起去三司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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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锁死,磕磕~[爱心眼]
与福:写写写……
某日路过地摊的江行:无聊无聊,买两本回去看。
回去后……
翌日一早。
江行把玩着沉香铃铛,睫毛簌簌抖动,全身泛着慵懒的气息。看窗外游鱼跃起,跨过泛白的天空,惊动一池水花。
三司城么……
据他所知。
三司城位于无生城正南,在一片黄沙之后。在焚骨渊,也算是几城之上,万城之下的存在。
城主离都,是离恨天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深受前魔主喜爱。后来不知怎的,带着新婚妻子,离开了无生城。
再后来,前魔主所有儿子和女儿,除了离都,其他的,全部在争夺魔主之位上,死在离恨天手里,更是被离恨天吸取炼化。
因此,离恨天实力登顶,成了焚骨渊最强的魔族人。
当年,碍于前魔主的命令,再加上离都早离开无生城,而且所选择的三司城还在魔界失智魔物聚集的荒骨里旁边。离恨天为了更好收复其他城池,无瑕顾及,就没有赶尽杀绝。
如今,离恨天下令,攻打三司城,无非是那弟弟又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偶眼波流转间,离恨天的计谋被江行看的明明白白。
笑容愈发冷。
"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权衡之术,还把我也算计进去。"
不过,那日离恨天说的三司城那温润儒雅的少城主。确实小有名气,离烛,不仅貌美,一手以音控傀之术更是出神入化。
也有可能是主角。
看来,必须去了。
与福粗声在院子里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