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by黄金圣斗士

作者:黄金圣斗士  录入:12-27

“听没听见我说话?!”迟放在电话那头厉声追问。
迟砚目光落在时钦的肚子上,时钦一直很瘦,平躺时腹部总会陷下去一点。现在不会了,等过完元旦刚好满三个月,此刻那片皮肤上,一道极浅的弧度已悄然隆起。
“说啊。”时钦用气音警告。
“二哥,以后别再给我介绍对象。”迟砚掌心轻轻覆上那道极浅的弧度,对电话那头平静地说,“我有孩子了。”
“什么?!”电话那头,迟放惊得嗓门陡然拔高,“什么孩子?谁给你生的?你他妈婚都没结,从哪儿弄来的小野种?!”
一听这话,时钦当场气炸了,凑到手机旁边扯起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就臭骂迟放:“你他妈的才小野种!”
“……”迟砚耳膜差点被震破,还没拦住自己这头的小炮仗,电话那头的火箭炮就发射了,也冲着他耳朵大吼一嗓子。
“你个逼崽子他妈的说谁呢?!”
迟砚及时将人揽回自己腿上坐好,单臂箍紧时钦,侧头亲了下他气得发烫的脸蛋,同时对那头的迟放快速道:“二哥,晚点解释,我先挂——”
“不行!”时钦肺都要气爆了,他每天辛辛苦苦怀着的小东西,又晕又吐,连烟都强行戒了,付出这么多,被骂小野种那能忍么?这是他给闷葫芦生的孩子,是夺家产的宝贝!
他抢过手机就冲那头怒怼:“说你这个逼崽子呢!我警告你,别他妈给我老公拉皮条!孩子是我给他生的!”
迟砚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时钦已经怒气冲冲撂了电话,在怀里跟他骂骂咧咧没停。
“操他大爷的,这拉皮条的嘴怎么这么贱!真想大嘴巴呼死他!他凭什么说我们这小东西是野种?有爸有妈的——”时钦突然刹住,红着脸急忙找补,“不对,说错了,我不是妈啊,我男的,跟你一样,我们两个都是爸爸。”
看着傻乎乎的笨蛋这样护着自己,迟砚唇角牵起笑意,恍惚间想起童年里那个娇包小少爷,也曾这样不计后果地护过他。
那年夏天很热,太阳很大,可远不及时钦带给他的那股热。那样滚烫,灼着他的心,在他心上烙下无法褪去的印记。
他的傻子,比太阳还温暖。
迟砚收紧手臂,在时钦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下:“嗯。”
“算了,你在迟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忍,不然我早骂死他了!”时钦骂得口干,一想自己总是“小东西、小东西”地叫,孩子还没个正经名字。
他消了气,手隔着睡衣摸了摸肚子,问迟砚:“老公,我们给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明年七月出生,”迟砚掌心覆在时钦的手背上,“叫七七,很合适。”
“七七?”时钦重复了一遍,拧着眉,感觉又陌生又古怪的,“你取这么快,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想了?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么草率就定了?”
迟砚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七是我的幸运数。”
“哦,我说你怎么取这个呢。”时钦又念了一遍“七七”,莫名变得顺口,他笑起来,“那这小东西能投胎到我肚子里,也很幸运,就听你的,叫七七。”
时钦又低声念了两遍,这下是彻底顺口了,低头摸着肚子说:“以后你就叫七七,知道不?管你男孩女孩,这名字通用。你要是不喜欢可别怪我,是你这个闷葫芦爸给你取的。”
迟砚静静地看着时钦碎碎念,和肚子里的小不点互动。
他不会告诉时钦,十七年前那个燥热的七月,大暑时节,在那样一个寻常的日子,有个省城来的娇包小少爷,莽莽撞撞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

第54章 深不可测
赵萍新租的房子在离园区几公里外的一个老小区,一楼,是个三十多平米的一居室。
老楼年代久远,楼道里没声控灯,黑灯瞎火看不清脚下。迟砚在身后仔细护着时钦进屋,先安顿好这心大的傻子,才折返去取后备箱里的营养品和水果。
赵萍太久没见干儿子,早就盼得心切,一见面就拉紧时钦的手,指着客厅的双人小沙发,招呼时钦快坐下歇会儿。
时钦摘下口罩,明知赵萍听不见,仍激动地喊了声:“干妈!”
赵萍能看懂些唇语,看清时钦的口型后,笑着连连点头,赶紧从厨房端出提前切好、剥好的水果。
时钦没急着坐下,打量起这间不大的一居室,被赵萍收拾得干净利落,客厅角落里还堆着些捆好的纸板。
他探头瞧了眼卫生间,小小的,不过能上厕所能洗澡,比之前那破瓦房强太多了。关键楼房有集体供暖,他没走几步就觉得热,顺手摘掉下车前迟砚帮他戴上的围巾帽子,把羽绒服也敞开了。
赵萍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又细细端详时钦的脸,用手势比划着说他瘦了,下巴都尖了。目光里满是心疼,她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了下,示意他快坐下吃。
时钦在沙发上坐下,看到盘里剥好的柚子肉,果肉大块饱满,去掉了所有白筋和籽,不知赵萍费了多少功夫。
他拿起最厚实的一块,不由分说先递到赵萍嘴边,赵萍摆手,他反而表现得比她还固执,顺带数落:“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全剥给我干什么?我想吃,有人给我剥。”
赵萍拗不过干儿子,只好张口吃了。时钦这才满意地自己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汁水清甜,他嚼得嘛嘛香,边吃边掏出手机打字,随后将屏幕转向赵萍,给她看:【干妈,我想跟你说个事。】
虚掩着的门正好被推开,时钦嘴里还塞得鼓鼓的,嚼着吞着,迫不及待地冲迟砚挥手,含混不清地扬声喊:“老公你快过来,我要正式宣布了!”
“咽下去再说,别呛着。”迟砚放下东西,立刻关上门,隔绝屋外寒气。
一瞧见迟砚拎来的那些贵重礼品,赵萍忙起身迎上去摆手推辞。从工作到现在这住处,连搬家都是迟砚找人一手操持的,她哪儿好意思再收东西?
可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轴,根本不听劝。
想着时钦最近爱吃水果,赵萍便不再坚持,指着沙发热情招呼迟砚过去坐,又把果盘往两人中间推了推,自己搬来一张凳子紧挨着干儿子坐下。
迟砚吃不惯太甜的,平时极少碰水果。但自打时钦怀了孕,他就得负责扫尾,甭管是饭是菜还是水果,时钦吃不完的,咬了两口嫌没滋味的,全往他嘴里塞,不吃还不行。就几天前,那草莓甜得齁牙,时钦专挑草莓尖吃,咬完一口就往他嘴里怼,迟砚实在吃不来打算扔了,结果时钦当场就闹起了脾气,臭着脸问他什么意思,接着控诉他“我连你那吊东西都吃了你凭什么嫌弃我啊?嫌弃你他妈别亲我啊!有种舌头别往我嘴里伸啊!”迟砚最终面无表情吃下去,之后连着三天,愣是没再给时钦准备过草莓。
下一刻,一块柚子肉就递到了他眼前。
“吃啊老公,”见迟砚没动,时钦直接把果肉抵在他唇上,“干妈辛辛苦苦剥的,你别不给面子,不然晚上不给你嗦了,我下午学了个新花样,能让你冰火两重天。”
“……注意分寸。”迟砚无奈张口含住,见时钦嘴角勾着坏笑,眉梢眼角都透着得意,太欠收拾。
“你个急色鬼还知道分寸呢?怕什么,干妈又听不见。”时钦嘿嘿一乐,又塞了颗葡萄进嘴里,没再管迟砚,拿起手机,激动地准备宣布大事。
他低头敲着字,心底其实有些发慌。赵萍本就是思想保守的传统农村妇女,来北城闯荡前,一直生活在小镇里,或许连“同性恋”这三个字,都没正经听过。
可肚子里的小东西眼看就满三个月了,怀孕这事早晚瞒不住。时钦心一横,飞快敲完最后一行字,随即把手机往赵萍手里一塞,转而紧紧攥住了迟砚的手。
“老公,我有点紧张……”
“别紧张,”迟砚反手扣住时钦的手,语气沉稳得让人安心,“她会接受的。”
时钦紧张地偷瞄了眼赵萍,见她低头专注看着手机屏幕,又用胳膊肘戳了戳迟砚,嘀咕起来:“她以前一直生活在那种落后的小镇上,可能从来没见过同性恋,我这样直接告诉她,会不会吓到她啊?”
迟砚说:“不会。”
【干妈,其实我们两个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系,一直骗你,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今天想跟你说实话,我们在谈恋爱,是两口子的意思。你千万别被我们吓到,我们跟正常夫妻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性别都男的,你就当再多一个干儿子,他会跟我一起孝顺你,希望你能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
时钦依旧紧张,心跳咚咚咚的,快了不止一拍。
来的路上他早想过,要是父母还在,时蓉肯定受不了刺激,韩贤更不会允许他搞同性恋。和迟砚在一起,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叛逆,但也最不后悔的事。
而赵萍,尽管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如亲人一般的长辈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这份来自长辈的认可。
余光瞥见赵萍抬头,时钦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转过去,只见赵萍望着他和迟砚,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和蔼的笑,还冲他们竖起大拇指,跟着拿出手机,低头在屏幕上一笔一划认真手写了一句话,递到他面前。
看清那行字的瞬间,像有一道暖流撞进心里,时钦鼻头一酸。
【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过到老,我就放心了】
“操,我怎么又想哭啊……”他慌忙低下头,嘴硬地逞强,“干妈这手机里有沙子,跑我眼睛里了。”
迟砚伸手揽住哭包的肩,轻轻一拍,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笑意:“别管沙子了,还不介绍下七七?”
“……差点忘了!”时钦抓过自己手机飞快打字,此刻心里再没半分紧张,只剩满满的急切。
怕吓着赵萍,又怕她看不明白,他每打几个字就停顿斟酌,删删改改,总算打完。他从羽绒服内兜里取出那张仔细折好的超声报告单,在膝上展平,然后和亮着屏幕的手机一起,双手递给赵萍。
【干妈,我身体情况特殊,能像女人一样怀孕,现在肚子里有个小宝宝,马上满三个月,小名叫七七,今天刚取的,等明年夏天你就能做奶奶了。】
赵萍早从迟砚那边知晓了全部,这会儿怕时钦瞧出破绽,便用力点头配合,脸上装出十足惊喜的模样。
神情虽是演的,可逐渐发红的眼圈却骗不了人,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做奶奶的福气,往后的日子,她有儿有孙,再也不缺热闹了。
赵萍一抹眼泪,时钦本就发红的眼眶这下更红了,浸得水汪汪的还挺委屈。迟砚由着他掉了几颗珍珠,才捞过一旁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手帕,仔细擦净他的脸。
就为这哭包,他现在出门得随身备着手帕。
“好了,再哭伤眼睛。”迟砚捏着时钦下巴,抬了抬让他对上自己目光,另只手拿着手帕,慢慢擦着他又变湿漉漉的眼角,刻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乖,再跟干妈介绍下自己,该回去了,周末我让凌默过来接她。”
时钦近距离望着迟砚,目光扫过他左眼下方那颗自己没事就爱摸两下的泪痣。那过分熟悉的眉眼间无端掺了丝陌生,他仿佛隔着时光,瞥见了过去那个冷淡疏离,从不把他放眼里的周砚。他微一愣神,那点陌生便散了,眼前是他最喜欢的迟砚。
他心口蓦地一涩,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欺负这么好的闷葫芦。
“周砚。”时钦轻喊了声,这个在他青春里打转的旧名。
“嗯。”迟砚应着。
时钦只是想这么叫一下。
两桩大事宣布完毕,他终于拿出那张藏了多年的身份证,隐去不堪的往事,将自己的真名“时钦”告诉了赵萍,隐姓埋名的理由和说给沈维听的一样。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赵伟,更不是那些随口瞎编的张三李四。
他就是时钦。
八点从赵萍家出来,空中又飘起了细雪。
单元楼到车那儿不过短短一程,时钦却被迟砚裹得严严实实,围巾绕了两圈,帽子压得低低的,连手套也替他戴得服服帖帖,浑身上下只露着一双眼睛。
等钻进副驾,时钦就扯下口罩和手套抗议:“你至于么?我一大男人没那么娇气,戴围巾帽子就算了,就这么两步路,戴什么手套啊,被你裹成猪了。”
迟砚:“……”
跟嘴硬的死鸭子没什么好说的。迟砚探身,拉过安全带刚给这娇气包系上,脸颊就被一双手捧住,一堆热情又响亮的吻紧跟着贴了上来。
时钦结结实实地连亲了好几口,立马又放开人,催着开车:“快回家,看你今天表现这么好,把水果都吃了没浪费,除了冰火两重天,再奖励你一个金枪销魂!”
迟砚:“……”
两秒钟后。
迟砚:“少看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时钦瞥他一眼,往座椅背上一靠,等车开出去了才哼笑着说,“我今天心情好,乐意多嗦会儿,你个急色鬼不偷着乐,还跟我装上了。”
迟砚驶离车位,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再接话。
“回答我,”时钦得意地逼问,语气黏黏糊糊的,“到底想不想要嘛,老公?”
迟砚保持沉默,没搭理时钦的臭来劲。
“真不理我?”时钦盯着前方道路,不依不饶,“再装。等会儿车一拐弯你要是还不吭声,后果自负。”
车轮平稳转过弯道,车里静悄悄的。
“行,你接着装。”时钦故意气迟砚,“我嗦别人的去。”
“胡闹什么,”迟砚眉心拧了下,“找抽。”
时钦“噗嗤”笑出声,还阴阳怪气地刺激他:“哎哟,这就急眼了啊?也对,这世上除了我,谁吃得下?谁能天天晚上哄着你?刚才不是挺牛逼的么?”
迟砚:“……”
哪怕已经很喜欢很喜欢闷葫芦,时钦还是有一点非常不满意,话赶话地提了出来:“老公,你在外面随便怎么装都行,就是在我面前不能装,听到没有?”
迟砚沉默了下,应道:“嗯。以后不会。”
时钦满意地点点头,把话题绕了回去:“那你现在老实说,想不想要?”
傻子单纯指的是那档子事,迟砚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层。
他只又应一声,说:“少看片。”
时钦惊讶:“操,你怎么知道我看片了?说明你也没少看啊。”
迟砚:“……”
时钦:“我以前就看过男女的,同性恋的没看过,这不好奇么,前两天管沈维要的资源。”
迟砚:“……”
时钦:“他还藏着掖着不肯发给我,大爷的,求了我半天,就知道他存货不少。以前他就带我看片,那什么波多野结衣,还有谁来着,忘了。”
迟砚:“……删了。”
时钦:“不行!”
就为了删不删那几部片子的事,两人在车里你来我往拌了一路嘴。
时钦嘴皮子利索,叽叽喳喳,歪理一套接一套。等车开进住宅区的地库,迟砚由着傻子去了,哪怕这傻子要学片里那糟糕的台词,他也认了。
“你看你又管我,”时钦被迟砚热乎的手掌牵着,等电梯的间隙还不忘凑他耳边数落两句,“不就几部片子么,我还不是为了你?等满三个月就能做了,急死我了。”
迟砚侧目看时钦,低声点评:“急色鬼。”
两人正逗着闷子,电梯抵达,门一开,迎面遇上一张熟面孔。
迟放一见电梯外手牵手腻歪的两人,顿时冷笑:“回来了?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门么?”
时钦瞬间警惕起来,护犊子似的往迟砚身前一挡,眼神戒备地盯着迟放。
迟砚牵紧时钦,不露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时钦完全护在身后,才转向迟放:“二哥,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一提这茬,迟放心头的火就直往上窜,好好的平安夜,过得那叫一团糟。本想陪蒋家二小姐共度,谁知未婚妻和闺蜜直接飞去了香港,招呼都没打一个。等他打电话去关心,对方竟甩他一句:“陪你的小情儿好好过吧,记得帮我要张白牧的签名,我闺蜜喜欢他。”
他没弄死白牧都算佛祖下凡了,还他妈要签名?!寻思着找个旧相好温存一番泄泄火,结果……说多了全是泪,屁股这会儿还开着花,没了脾气。
迟放索性又跟进电梯,硬生生往两口子中间一插,犀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等上楼进了门,他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孩子在哪儿?”
时钦在电梯里就憋不住了,可算逮着机会,他先瞪了迟砚一眼警告他不许插嘴,这才扬眉吐气地怼回去:“在我肚子里!”
“???”迟放上下打量了时钦两眼,眼神跟看傻子没两样,甚至懒得搭理,忒他妈幼稚。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边,“行啊迟砚,连你哥都敢耍了?”
“别抽烟。”迟砚抬手便将迟放咬着的烟取走,又顺势拿走他刚掏出来的打火机,“没耍你,他确实怀孕了。”
“谁耍你了!”时钦一把扯下帽子围巾,随手往迟砚怀里一扔,当即掏出给赵萍看过的那张超声报告单,紧接着“唰”地拉开了羽绒服拉链。
时钦动作快得惊人,迟砚一秒没盯住,这傻子就已经当着迟放的面一把掀起衣摆,露出肚皮,还故意挺了挺腰,把肚子往大了挺给迟放这同性恋看。
“马上满三个月了!”时钦摸着肚子炫耀。
迟砚攥着他手腕拉下来,替他整理好衣摆,低声说:“你先回房间。”
时钦不听:“不行。”
若不是时钦身形清瘦,迟放几乎要以为那是吃胖的赘肉。他有生之年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目光在超声报告单上反复瞧,始终不信,怀疑迟砚在糊弄他,可那白花花的孕肚隆起明显,不像是假的……
他转头看向迟砚,语气复杂:“迟家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这么稀罕的都能让你碰上。”
迟砚要和迟放单独谈谈,奈何傻子哄不走,最后是真没辙了,他凑到时钦耳边,压低声音,主动说想体验那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金枪销魂,哄他回房间再多练练。傻子眼睛一亮,这才罢休,乖乖回了房。
时钦脱了羽绒服,往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瘫,刚掏出手机想打两把消消乐,心里却实在放不下外面的闷葫芦。
他一个打挺坐起来,打算溜去偷听,手机“叮”地一响,见是好兄弟发来的微信。
沈维:【时钦,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时钦没看明白,回复问:【什么意思?】
很快,沈维的新消息又来了。
沈维:【周砚在你旁边吗?算了,等我回北城再找你。】
时钦:【你别吊我胃口啊,他不在我旁边,你赶紧说!】
时钦这回等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沈维:【有人几个月前,花不少钱打听你过去的事,那人用了个英文名,听说个子很高,长得也不错。我怀疑是周砚,现在告诉你,你别又傻乎乎告诉他。我是真觉得他这人不简单,心思深不可测,行为也古怪,你好好回忆下,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和你提过周家或周焕没?是不是完全切断了联系?为什么切断?就算他后爸对他不好,那他亲妈呢?说明他恨那个家,为什么恨?他在那个家里长大,和周焕感情不是一直不错吗?不至于恨到和那个家断绝关系的地步吧?当然这些只是我自己瞎猜,你长点心眼吧。】
“……”时钦看完后,脑子不知道怎么转了。

迟放烟瘾犯了,坐下来刚摸出烟盒,下一秒就被迟砚伸手没收了。
他抬眼重新打量这个回了迟家快七年的弟弟,严格说起来,他和迟砚的手足情分,还不及身边跟过的那些小情儿。
清楚迟砚不爱亲近人,迟放没多余啰嗦,直奔主题问道:“那个叫时钦的,是你高中同学?”
“嗯。”迟砚没否认,随手将烟搁茶几上。
“我说名字怎么有点耳熟,”迟放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当年把你弄得走投无路,求到我面前来的,就是他吧?”
家里有个情绪敏感的哭包,迟砚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淡淡道:“已经过去了。”
“我怎么记得,你那闹笑话的情书是个恶作剧?”迟放显然不打算放过这弟弟,语气里满是讥讽,“合着当年是糊弄我呢?多少年了还在惦记,世上男人死光了?”
“二哥,”迟砚打断他,“平安夜快乐。”
“……”后门还没完全合拢,迟放能快乐就他妈见鬼了。心知这是弟弟在下逐客令,他脸色一沉,当即泼下一盆冷水,“别以为他能生个孩子,就能进迟家的门,平白给人添场笑话。你也就是赶上好时候,老头子现在着急抱孙子,有机会赌一把。”
“他不会进迟家,孩子也不会姓迟。”迟砚语气平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迟放登时坐直身体,一下牵扯到屁股,抽着气缓了缓才质问:“你说什么?”
“随他姓。”迟砚说。
“你他妈真是疯了!”迟放怒火攻心,骂得又冲又急,“你一同性恋,还能找女人结婚生孩子?要是能,这孩子爱跟谁姓跟谁姓,我没一句废话!现在老天白送你一个,你到底在想什么?!”
“小点声,”迟砚低声提醒,“别影响他休息。”
顾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迟放强压着火,嗓门也压了些,语气却依旧又冲又急:“那我倒要问问你,当初求我带你回迟家,是图什么?你今儿跟我交个底,我也跟你交个底,总不能让我领头白眼狼回来吧?你他妈对得起我么?”
迟砚对这位二哥始终心存感激,从未想过闹僵或撕破脸。他知道迟放无法理解自己,也没指望对方能理解,只平静开口:“二哥,我名下所有迟家的股份——”
“全给我,是么?”迟放立刻截住话头,“我稀罕你那点股份?真他妈操了!行,我先跟你交个底,我为什么催着你结婚生孩子。”
迟砚再次提醒:“小点声。”
这回不用他说,迟放自己就压低了嗓门,尽管满心不甘,还是沉着脸把话摊开:“我他妈知道老头子瞧不上我,我也争不过迟肃,我是二房生的,打小就看他们母子俩脸色,我妈那个受气包,到今儿还在看迟肃的脸色,这口窝囊气我他妈忍了二十八年。”
迟砚从小便习惯忍耐,迟放口中的那些窝囊气,落在他眼里都算轻的。
他没劝,也无从劝起。
“迟耀在外面不止三个私生女,还有个带把的,你不知道吧?”迟放话锋陡然一转,“那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结果呢?一分没捞着,反倒被扣了个‘诈骗犯’的帽子送进去关了几天,你看她有做亲子鉴定的机会么?”
推书 20234-12-26 :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近代现代]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作者:蓉阿【完结】晋江VIP2025-12-23完结总书评数:1827 当前被收藏数:7699 营养液数:4661 文章积分:131,518,576文案:  许嘉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毕业旅行选择了达那。遇见了那个神官,断了手脚,还被迫生了个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