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魅魔绿江再就业by一日番

作者:一日番  录入:12-28

“师兄!”江照远拍打着愣神的卫承周,他两眼发直,好像陷入了无边梦魇。
他大半夜来私会大师兄,是想刻符和贴贴补充天命之子能力,却没想到正好看到师兄粘人病发作。
只要他们平日里接触够多,师兄就很容易平静下来,江照远不明白他们整天见面,师兄怎么会又发作了。
卫承周曾经跟他说过,这个时候让他抱抱就好了。
抱着抱着就……都睡着了。
这个不能怪江照远,他现在是个充实兔,一到晚上就准时困了,师兄又热乎乎的很大一只,刚好能把兔子紧紧抱在怀里,顺两下毛就睁不开眼了。
兔子艰难地在师兄的禁锢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脑袋靠在他耳边,清浅的呼吸撒在卫承周耳廓里,师兄蹭了蹭他的脸,安静了很多,周身的灵力还在骚动,本就不稳的封印彻底漏了。
没经过江照远有反应,耳朵尾巴都啪一声漏出来了,腰肢被压着,尾巴有点供血不畅,江照远下意识以为又是冷希鹤在摸兔子:“揉揉尾巴……”
粉白的耳朵被男人抿在嘴里,混乱的呼吸喷洒,尾巴被轻轻拢住,一点点按压,江照远舒服了就摇摇尾巴。
“今晚怎么这么温柔了师……师兄?!”他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卫承周神智还没有很清醒,只是下意识咬了咬兔耳。
“舒服吗师弟?”
卫承周很爱干净,从以前不喜他人接触开始,衣服就是天一宗里最干净的那一个,身上除了敌人的血液,几乎闻不到其他味道。
现在身上却有了一股暖融融的兔子味,身上、衣服上,沾着兔毛却一点脸都没变,反而很欣喜似的勾弄着尾巴、蹭着耳朵,想要多沾染一些似的。
“师弟好可爱,好兔子,为什么不理师兄了……”卫承周舍不得松开嘴,含糊地念叨着,江照远视角里他们天天见面,他却不是这样想的。
在天一宗时形影不离,现在一天才见一两次,落差实在太大了。
卫承周有一点点、一点点想师弟。
看到花落想,看到人群想,看到糕点想,看到云也想。
江照远耳朵被挟持,仰起头,耳朵打了个弧度,眼睛也弯了一下,他捏着从卫承周肩上——就是他刚刚靠着的那里——冒出来的魔气,藏进手心里,故意在卫承周神志不清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拽住了师兄握住他尾巴的手腕,在他耳边喘了几声。
“师兄、不要……”
低低的,带着一点婉转和隐忍,好像是害怕了,又好像是被摸舒服了的泣音。
卫承周神智清醒一瞬,他僵硬地低下头,师弟被他禁锢在怀里,上下其手,而自己……
布料被支起一块。
卫承周惊慌地后退,撞到身后床板上:“师弟、师弟我不是故意,你——”他抬手,看到江照远瑟缩的动作,又僵在半空。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银白兔毛的轻软,那只兔子因为他粗鲁的举动,惊恐地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卫承周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江照远被震了个措手不及,师兄真是给自己下死手,脸上立马就红肿了,他皱皱鼻子,好心的兔子觉得倒也不至于此。
什么伦理道德,魅魔不是很在乎这些,他只是想让师兄情绪激动一点,捉弄他,猝不及防发现自己真逗了个老实孩子,有点……有趣。
原来,搞稳重大师兄是这样的感觉,他倾身,握住了卫承周准备扇第二个巴掌的手:“师兄,很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明天就去宗门请罪入洗罪崖……”卫承周表情后悔莫及,眼神悲痛,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捧着江照远的手,“师弟你哪里疼,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师……”
“是师兄很疼。”
江照远叹了一口气,捧住卫承周红了一片也没影响帅气的脸,挺可惜的这么一张俊脸,他轻轻吹了吹:“师兄,不要打自己好吗?”
卫承周看起来更想哭了,跪在床上:“可是我是个畜生。”
他看起来要崩溃了,兔子歪了歪头,轻声说:“我不怪师兄,今晚是我不请自来,师兄身体不舒服我没去找人,其实我也很喜欢师兄抱着……”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互相保守秘密,师弟根本没办法去叫其他人,是他兽性大发,强迫了对他满怀信任的师弟。
不要在为他找借口了,不要用那种宽容的眼神看着他……
卫承周像被兔子海溺毙了,眼神颤抖,只看得到江照远愈发柔和的表情。
他说:“我还可以相信师兄吗?”
仿佛天降救命稻草,卫承周疯狂点头,发誓自己不会伤害师弟,他将额头抵在江照远的手腕上:“不要丢下我。”
兔子尾巴摇了摇,愉悦地眯起眼:“那就先把东西掐掉吧。”
卫承周二话不说抄起了剑,江照远一脚踢开了,他看着神色怔然不解的师兄,略微头痛,卫承周以为他不想见血,连忙说自己出去弄。
“不用了。”
江照远脚尖狠狠踩了上去,卫承周痛呼一声,跪伏到在床上,他的脸颊贴着江照远的小腿,师弟说:“这样就好了呀。”
他闭上眼。
“嗯。”
江照远笑了,他不喜欢别人的东西指着他。
重新开心起来的兔子好像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事,把符笔朱砂药液都拿过来:“师兄,该给我画符了。”
“好。”卫承周爬起身,跪在床上,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江照远,接过符笔,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给师弟画符箓。
他已经察觉到江照远对他的吸引力,这种感觉并不受理智控制,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一样,只要他放松警惕,就会跑出来伤害师弟。
……就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江照远被自己撕破的领口,目眦欲裂,刚刚,他不是只是按在上面,为什么下一瞬间,就像被大力撕破一样,露出大半的白皙肩头。
师弟皱着眉,好像看到了一条屡教不改的恶犬。
不听话的狗都是要被丢掉的。
卫承周嗓子眼发干,收回手绝望地低下了头,一副请罪的模样。
“师兄这么淫·乱,连自己也管不好,要如何给宗门弟子做榜样?”江照远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难道要把师兄拴起来才能听话吗?”
卫承周怔在原地,忽然说:“师弟来管师兄吧。”
把他拴起来,不听话就抽鞭子,拽着狗绳,让他再也不会伤害师弟。
江照远没说话。
他把卫承周的发带拆下来,撑着膝盖,看卫承周在他的指令下,一点点把自己束缚起来,紧绷的布条压抑不住,只能忍耐地打上死结,江照远笑了一声。
更精神了。
“对不起……”
悔恨的泪水被江照远抹到脸上,他撩开卫承周的发丝:“乖师兄。”
卫承周收拾了房间,江照远已经离开了,他发了一会呆,回到床上打坐冥想。
意识沉入识海的时候,体内睁开了一双紫色的眼睛。
[终于……]
兔子大半夜从师兄房间里离开,一点都没想着隐藏踪迹,月白的衣角在半空一晃而过。
光明正大溜回了房间,却没看到师父。
江照远关上房门,心想:
师父知道他的大弟子魔气浓得像个魔头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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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好运莲莲]

第二天再见卫承周的时候,他身周气息平和端正,了无痕迹,正得发邪。
弟子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惊讶:“大师兄,现在才卯时。”
太阳还没升起来呢,这位大师兄就开始练剑了,看这架势,像是已经挥了几个时辰。
真是牲口一般的精力。
剑气如虹,扫了一片草叶,吓人得很,弟子悄悄后退两步。
“那边是什么?”卫承周剑尖指向前方,眼神有些恍惚。
一说到这个弟子就来劲了:“是今天我要去巡视的村子,叫长溪村,风景很好,有一条专门用来捕鱼的河,前两天被人送了一条过来,特别肥,鲜着呢!”
卫承周静静望着远方,竟一转手腕,又开始练剑了。
弟子见卫承周不说话,摸摸鼻子走远点,也掏出了自己的剑。
天空泄出日光的时候,卫承周收了剑。
他垂着头,汗水顺着下颌滴答到地上,手上的剑磨破了他的手心,是心乱了。
剑本不该自伤,无奈主人发了疯一样,挥了不知道多少剑,完全不去保护自己,剑有灵也无用。
卫承周去洗了把脸,包扎好好,又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师兄。
这就有了刚开始那一幕,江照远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家气息端正内敛的大师兄。
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看过来的眼神还是那么可靠,他跑过去抱了一下师兄,开心地蹦蹦:“师兄今天好好看,我跟你一起出任务吗?”
兔子好像完全忘了昨晚的事,又或者,只是不在意,跟平常并无区别,还是那么亲近。
卫承周身体僵硬一瞬,右脚旁边挪了半寸:“嗯,但是去那边之后是另一个师姐带你。”
江照远眨眨眼,忽然往下一瞥,嘴角乖巧的笑意变得有些坏坏:“那巡查完师兄可以陪我去爬山吗?”
爬山,要不停的走动,可能会有肢体接触,师弟爬不动或者犯懒了还可能要让他背下来。
“……可以。”卫承周屏住呼吸,有些难言的紧张和憧憬,“师弟想玩什么都可以。”
隐晦的为难,被全然接收了,甚至主动邀请对方对他做什么,江照远挑了挑眉,嘴角扬高,又变回了善良兔子:“好哦,我们去钓鱼。”
卫承周那口气松不出去,只觉得莫名有些遗憾,但他看着江照远,还是心生欢喜:“谢谢师弟。”
他也不明说是在谢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
卫承周现在,可能还没拆下来。
师兄管不好自己,所以不可以把师弟的管教随意拆卸,反正他现在是修仙者,很多行为都不需要,可以乖乖听师弟的安排。
江照远笑嘻嘻撞了他一下,红着耳朵跑开了。
哎呀,他还没见过这么乖的呢,怪让人害羞的。
奶黄流心兔跑回房间里,从师父送给他的衣服箱子里翻出一堆发带,挑了颜色最沉稳的几个出来,想了想,又挑了一个骚骚的紫色。
兔子动了动鼻子,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魔气的主人,绝对是这样的!
冷希鹤与江照远擦肩而过,江照远一心找东西完全没注意到他,兔子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认真得感觉兔子尾巴都立正了。
冷希鹤脚步一顿,转了回来,不太自然地,摸了摸江照远的头发。
按理来说,隐形毛绒控的仙尊rua兔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不可能会生疏,但今天,他就像试图修复破裂夫妻感情的养胃男一样,努力把江照远摸舒服了,才好挽回爱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照远冒出了一个问号:“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希鹤的表情很怪异,但语气努力温和:“是更亲近的意思。”
更奇怪了,江照远噔噔噔后退几步:“无论你是谁,快从我师父身上下来!”
冷希鹤:“……”
一勾手指,灵气锁把逃远的兔子提溜了回来,江照远被捆成兔子粽,他反倒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师父,你刚刚跟中邪了似的。”
冷希鹤难得没接话,眼神落到他手里的发带上,忽然问:“你能不能感受到其他魔族的位置?”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我是兔子不是狗诶。”江照远努力吸吸鼻子,惊道,“你刚才吃我桌上的红玉果了?”
“拿了一个。”冷希鹤对他的实力有所判断了,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红果子,塞到了江照远嘴里。
他也不失望,暗自思忖着,该怎么调整计划。
江照远出去找不到师兄,一问弟子才知道,卫承周听说那条河里有吃人的大鱼,想去看看河顺便踩点,提前走了。
“长溪村那条河有多大?”江照远比划,“有这么大吗,还是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弟子摇摇头,给他比了个超级大的范围:“有这么宽哦,昭昭师兄去河边钓鱼的时候记得跟大家一起,特别好吃。”
江照远惊了,居然这么大。
他对长溪村挺好奇的,棠花州是个物资贫瘠的地方,吃食上都走的是量大管饱朴实风,长溪村更是穷,风浪越大鱼越贵没错,但也得有条件捕得到才行。
退一步来说,长溪村特别能抓鱼,卖得特别好,那为什么还那么穷呢,之前他也没听卫承周说过棠花州还有这么“出名”的大河。
贫瘠之地的肥鱼,江照远还没吃过呢,他来了兴趣,说自己也要去看看,弟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给他递了几个符箓,全是护身的:“大师兄说要是你也提前出发,就把这个全贴你身上。”
“哈哈哈给师兄真懂我你也贴几个呗。”江照远惜命,啪啪啪全用上了,见师弟身上空荡荡,还想给他贴几个,师弟晃晃腰间的储物袋,爽朗地笑道:“都在里面了!”
大师兄可真大方,不给他也是愿意带昭昭师兄过去的,但是给了的话——昭昭师兄头发乱了一根都是他保护不利!
事情不太妙。
江照远灰头土脸地躲在地窖里。
送他来的师弟已经昏迷了,就躺在他脚边,嘴里不断溢出鲜血,江照远怕他给自己憋死了,把人侧过来又把舌头扯出来。
信誓旦旦说要把他一丝不乱带过来的师弟,确实把他保护得很好,江照远除了脏了点,一点伤都没受,但这并不能影响他们两个现在快要完蛋的现实。
一个时辰前。
他们来到了长溪村,从上空便看到了一条河,很宽,水波打出白沫,滚滚而去,江照远愣了一下,下意识扫了一圈附近,越看越怪异。
多山多石子,高大树丛,再多的江照远说不出来,但他记得曾经吃过的一位地理学家男友告诉过他,长成这样的,不应该有这么急的河流,百姓也不会在这附近定居,非常容易因为涨潮将所有家业毁于一旦。
长溪村就是这样的地形。
降落后,师弟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河水的汹涌,并无其他声音,他们已经在村落里,但村子也是静悄悄的,江照远更是闻到了很淡很淡,像被河水冲淡的血腥味。
他当机立断想拉着师弟躲起来,师弟却想主动出击去寻找其他师兄弟:“师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个屁快跟我走。”江照远的第六感已经在疯狂警告了,他们两个小趴菜哪够那些大佬吃一口的,他能活那么大,全靠相信自己,遇事不决先躲为上。
师弟见他坚持,又说:“那师兄你先躲起来,等一会其他师兄弟就到了,我先去探探路好吗?”
我嘞个去蠢弟弟这个时候别嘴炮了,江照远气闷,他又拉不动这个壮得跟大野牛一样的弟子,又不想跟他废话,快速往两人身上拍了些符箓,就要往旁边树丛躲去:“回去我骂死你!”
一声轻笑从不远处传来,黑光毕至。
师弟剑锋嘶鸣,劈开了飞射而来的毒箭,江照远青筋一跳,眼睁睁看着地上的嫩叶泛起黑色,一息不到就烂成一团灰气。
两人身上的符箓立马被激活,将毒气挡在了外面。
那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老翁,皱皮黑肤,像一块熏了一百年的老腊肉,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鱼刺:“后生,为何不吃鱼啊?”
老翁说话间,脖子僵硬地歪了歪,肩膀上裂出一道口子,黑色的气息溢了出来。
“魔气。”江照远和师弟异口同声。
“你们……能看到这个?”老翁捂住自己的脖颈,魔气在他指缝流下,像凝固了多日的血,他欣喜若狂,眼珠变成麦芒大小,声音尖利,“又是两个好苗子!!”
“那些仙长蠢笨,凡人混沌,抓到了也没用,唯独你俩……”老翁眼神定在江照远身上,“特别是你。”
“死老头看我作甚!”
江照远下意识松开手躲到树后面,超大声回应,试图震慑对方。
老天,谁会让一个兔子上战场啊,他只上过情场好吗。
吓死人了丑八怪死老头臭东西坏东西呜呜呜。
师弟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再看老翁的表情多了些困惑,他咬住舌尖,再一次抓住了江照远的手:“师兄,我刚刚看不到他了。”
兔子面露绝望:“这太坏了。”
他可以接受躲起来阴那字面意义上的死老头一把,也能接受师弟把对方头拧下来再回来看他这只可怜的兔子,但是把他当视觉挂件带上战场是不是有点太超出了。
“我会保护好你的!”
“师弟你一定要把我保护好啊!!”
江照远闷头冲了。
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战斗。
其实很惨,死老头早就死了,他们打一个不知道疼痛的怪物纯靠符箓叠得够多,死老头真死透的时候,江照远已经站不稳了,师弟中了毒,两人互相支撑着,怎么等也没等到援军到来。
江照远咬牙把老翁头拧了,踩了上面的魔气几脚,耳朵忽然一动,他又听到了汹涌的河流声,上一次出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惊诧。
不会还有其他魔族吧?!速逃——!
能出现在这个地窖,江照远那张脸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快要累趴的时候,忽然有个妇人的声音问他:
“你是,刚来棠花州的昭昭仙长!”
“仙长救命啊!”
地窖很小,没有灯,也没有吃的,妇人和自己的女儿躲在这里,问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后,忍不住面露绝望:
“仙长,你们趁天将亮未亮那时,快些逃走吧。”
“你们不一起走吗?”
“走不了,我的丈夫被抓了去,明日就要被挖心了,我得去救他!”
江照远嘶了一声:“婶子,你细细跟我说来。”
妇人抹了把眼泪,开头第一句便是:
“这长溪村面上的,全被妖魔披了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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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刷到的兔子好像跟我养的不一样(沉默),搞兔塑搞到一半发现自家兔duang大一只,昭在我脑海里顿时变成一边萌萌一边重如泰山(好稳重的兔)

第14章 鱼人
婶子抿了抿唇,展开手帕:“他是我再嫁的人家。”露出的手背上有好几道灼伤,朴素的手帕中间,缝着一张隐匿符。
凡人不该有隐匿符。
江照远惊愕地瞪大眼。
妇人把符箓放到了江照远手上,说她的丈夫是个好心人,收留了她们孤儿寡母,但现在却被抓了去。
这是一个长得很严肃端正的仙君留给他们的。
“实不相瞒,村里人盯上的是我……夫君把我藏起来,跟他们走了,我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只知道他们说夫君根骨特别纯粹,要活剐了祭大河里的蛟王。”
妇人紧紧抓着手里的手帕,咬牙切齿:“这符箓给您防身,只希望仙君能带上我,去救救可怜的夫君。”
江照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皱着眉头的孩子,对面露绝望的妇人说:“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吗,我只能去帮看一眼,再多的得等师兄他们过来。”
妇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江照远这样子确实不像个能打的,能愿意帮她已经够好了,她强行笑笑:“那些鱼人,会把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仙君,要是他也……就请您和您的师兄弟杀了他,毁掉尸身。”妇人一语惊人,眼神写满了悲伤但却没有动摇,“夫君,必然也是愿意的。”
“……好。”江照远答应了。
妇人有难言之隐,他看出来了,她和她夫君有秘密,兔子也知道,但是……这跟之前的惜命逃跑不一样。
江照远捂住自己怦怦跳的心脏,悄无声息来到地面。
都说魅魔无情无义,江照远却早早知道自己心生晦涩,魅魔听到了童年时就存在的心魔声音。他充耳不闻,瞄准一个方向就身形一闪,来去无踪——
没有兔子可以一直躲在巢穴里,总有有一些东西是要去面对的。
现在的他,并非当初的弱小。
妇人是从外面嫁到长溪村的,前些年的时候大家勤勤恳恳劳作,也算团结。但从一次地动开始,村里的人就变了,先是疤脸猎户在山里迷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结果,三天后他在自己的葬礼上回来了。
猎户拿着一块黑石,往地上的碎石上一碰,就变成了脂膏,靠这个发了很大一笔财,但石头只有他一个人有,其他人眼红,一次争端中,他与石头一起在争夺间坠入河中。
地动山摇,小河变成了大河。
在一旁劝架的村长也落入水中,被大浪冲了去。又是三天后,村长回来了,带着一条大鱼,对其他人说,河里全是这样的鱼。
没有人去报官,也好像没人觉得害怕,他们跟疯了一样跳进河里抓鱼,吃鱼捕鱼卖鱼,整个村子富裕了起来,大家,更团结了。妇人丈夫怕水,不肯干这个,见他们执意邀他入伙,赶紧带着妻子搬到了村尾住着,还是跟以前一样种东西生活。
村子越来越安静,村头那家特别爱吃鱼的婶子来找妇人,说叫她男人去祠堂议事,这哪有他的事啊,他也是外面来的,根本进不了他们祠堂,她一直想进屋里,妇人推了她一把,关上门低头一看——那手上,满满都是掉落的鱼鳞!
江照远回忆着妇人告诉他的信息,在一处墙根后面停住了脚步。
【“当初那个猎户呢?”
妇人愣了一下,淡淡说:“死了吧,这大河,谁能活下去啊。”】
对啊,这大河,谁能活得下去。
所以不远处那个,拿着弓箭,顶着个鱼头的,脸上还留着三道疤的,是谁呢?
还是人的面容,后脑勺却变成了鱼鳃的模样,麻木的眼珠子望着前方,袅袅炊烟在不远处升起,那是妇人告诉他,祠堂所在的方向。
江照远静静站了一会,捏住了匕首,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不是祭祀的地方。
江照远是第一次来长溪村,但他隐藏身形,闭着眼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样子有熟稔极了,仿佛已经对长溪村了如指掌。
湍急的河流下听不到兔子的脚步声,扬起的清风挡不住空气中的水腥味。
1——江照远停下,睁眼,到了。
眼前空无一物,只有铺着白色碎石的空地,不像有活人活动的样子。
江照远匕首出鞘,划破指尖,鲜血撕开了凝滞的空气,他能从花市“误闯”到结界最为森严的绿江,自然不是全靠的运气。
眼前的景象焕然一新,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与鱼类的腥气,密密麻麻的的人倒在泛白的地上,像饼上铺开的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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