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淫————锐儿

　　薇薇颤抖了一下，本来她以为叫她来是因为汪洋的事情，却没想到会问到张瑞鳞的身上。"张瑞鳞，张瑞鳞......"惊讶过度的她，脑袋一片混乱，只能随着问题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她其实都忘了的名字。
　　"回答问题！"老王拍了下桌子到。
　　薇薇被啪的一声响惊得一下子抬起头来，"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轻轻答。
　　"你和张瑞鳞的关系很好吗？"东珉问。
　　"恩，我和张瑞鳞是很要好的朋友。"
　　"所以他才把遗书寄给你？而不是他的父母？或者别的什么人？"
　　"恩！"薇薇下意识的答着，又觉得似乎太直了就改口到，"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你直呼他的名字张瑞鳞，而非瑞鳞！！！"东珉的声音一下子冷起来问。
　　薇薇呆了，"我......我......"她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别说谎了。"东珉说："在找你之前，我们已经去你家和班级做了调查。虽然张瑞鳞对你很好，但你一直对他很冷淡......你根本就不理他，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薇薇沉默了。
　　"而且在他出事那天晚上，他是和你一起出的家门！！"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东珉一拍桌子到。
　　薇薇努力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
　　"说，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封遗书真的是他写的吗！！？"东珉将薇薇并不会感到陌生的一张纸拍在桌上道。
　　"那天晚上是我约他出去的。"薇薇讲。
　　"是你把他约到公园，然后杀死了他？"
　　"不，不是！他是自杀死的！！"薇薇申辩到，"而且那遗书也确实是他写的！！我，我只是找了一帮人打了他一顿而已！！"
　　东珉和老王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她终于吐口了。
　　"你说谎。"东珉道。
　　"我没有！！"薇薇睁大了眼睛。
　　"这封遗书根本不是张瑞鳞写的！！"东珉望着她，斩钉截铁的说："是你写的！！"
　　"你胡说，是他写的！他一直纠缠我，要我和他好。我不愿意，他就舔脸天天跟踪我，我生气了，就找人打了他！！我没想到他会自杀，我们把他打完，就扔掉他，走了......第二天才知道他自杀了！"薇薇的声音越来越小道。
　　"别说谎了。"东珉冷冷的看着她，"这封遗书上除了你的指纹外，根本就没有张瑞鳞的指纹。"
　　薇薇手抖了抖，水洒了出来。
　　
　　"还有这封遗书，也是你写的！！"东珉将一张染红了的纸提起来讲，"汪洋的这封也是你写的！！"
　　薇薇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厉害，"你胡说！！"她大吼道。
　　"你知道吗？"东珉说："你并不高明！"
　　"当时汪洋跌下去后，正好跌落到离你不远的地方，记得吗？而我往下望的时候，正看道你把一样东西塞进他右边的口袋里。因为当时紧急，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可你当时就算看见楼上他们撕打在一起就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怎么一个人在你面前摔死了，你却恢复了力量，还能那么近的接近他？"
　　"你血口喷人！！"薇薇讲，"你说的这些话，一点证据都没有！"
　　"我有！"东珉说。"这两封遗书就是证据！"
　　薇薇看着他，"我说了，你不高明。"东珉道，"这两封遗书的笔迹虽然确实和张瑞鳞、汪洋非常相象。但可惜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汪洋的右胳膊断了，根本无法写字，这几天他上学的课本上就是一字揭无。而这封遗书上的字却是用右手写的！！"东珉提起汪洋的遗书讲，"还有。这两封遗书的纸张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撕下来的边缘都几乎一样，还有上面的墨水，也是一个牌子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两封遗书上都有你的指纹，而没有当事人的！！"　
　　"这些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两封遗书--是你写的！！"
　　薇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起来，她颓然的跌倒在椅子上。
　　"如果我没猜测错误的话。打张瑞鳞那伙人里有汪洋吧？"东珉说："他被同伙打伤后，心里很不服气，就来找你，要你和他一起告发他们！！？而他受伤的那几天，就在你家里，是吗？"
　　薇薇不讲话，默认了。
　　"你们杀了张瑞鳞后，又发生内哄......"
　　"张瑞鳞是自杀！"薇薇抬起头来说，"但他死有余辜，你们认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呵......"她冷冷的笑了，"他这么多年的第一都是怎么得的？你们知道吗？他花大价钱在考试前买来卷子！就他那智商能年年得第一，真可笑！！"她说到。
　　"你们是怎么把他杀死的？还有ＡＮＤＹ，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东珉问道。
　　"我说了张瑞鳞是自杀！"薇薇说道，"至于ＡＮＤＹ，我不知道！"
　　
　　"是不是ＪＯＹ指示你这么干的！！？那群打人的里面有他吧？汪洋也是要告发他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薇薇喃喃着，身子却越来越软的滑了下去，突然间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喂，别装了！！"老王冷冷的喊到。
　　但没有动静。
　　东珉走过去，回头望着老王皱起了眉头，"她确实晕过去了！"他讲......
　　
　　东珉开车送薇薇去医院。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子，又望了望远方，层层迭迭的云厚重的凝聚着，他知道又要下雨了！！
　　虽然实质性的问题没有问出来，但案件终于有了转机。
　　他没想到，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和几个月前张瑞鳞的案子联系到了一起......
　　
　　※※自※※由※※自※※在※※
　　第十六章：薇薇死了

　　
　　薇薇的家里，警察们正在做地毯般的搜查。
　　因为怀疑ＡＮＤＹ是汪洋和薇薇一起杀死的，所以东珉感觉第一现场一定就是薇薇的家。
　　但叫他大失所望的是薇薇的房间干净而整洁，他没有找到预料中的血，更没找到凶器。"难道是她打扫整理了？"东珉猜测着，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说凶器可以丢掉的话，那么血呢？流了那么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残流在这间房间里，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不是第一现场！！
　　
　　想到这里的东珉疲惫的宣布撤退后，就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医院。
　　他要再问薇薇几个问题，从她口中套出话来。
　　
　　而可惜的是，东珉来晚了，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在走廊里撞见了匆匆从病房中跑出来的老王。
　　老王在看见东珉后第一句话就是，"糟糕了，薇薇不见了！！！"
　　东珉呆在了医院走廊中，窗外终于有雨落了下来。
　　
　　东珉开着车在大雨中的城市中漫无目的的搜找着薇薇。
　　"她倒底怎么丢的啊？"雨越下越大，雨刷在车玻璃上划动的频律似乎也增快了起来。
　　薇薇晕倒后，老王就在医院看护着她，她醒过来的消息，也是老王打电话告诉东珉的，"我，我给你打电话的功夫，她说她要上厕所......你说，我也不能跟她进女厕所啊，过了好久我也不见她出来，就急了，结果进去一看，哪里还有她，她从厕所的窗户爬出去了！"老王一脸的急切。
　　东珉叹了口气，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好好想想薇薇如果逃出去会去找谁呢？
　　"ＪＯＹ！？"一个人的名字蹦到他的脑海。
　　
　　东珉一打转向向ＪＯＹ的家开去。
　　ＪＯＹ的家门口，东珉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因为雨的关系，鞋底在脏脏的楼道里踩出了两个清晰的鞋印。
　　"砰砰砰......"门被急切的敲响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应着来开了门，但那个人不是ＪＯＹ，东珉认识，他叫皮皮。
　　门刚被打开，东珉就推门而入，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ＪＯＹ的父亲没在家，但小小的屋子里却挤了十几个人，他们的面孔东珉都不会感到陌生，上次指认汪洋手被达断时候，这几个孩子都去了。
　　虽然是白天，屋子里淡黄色的窗帘却被遮得严严实实，让本就因为阴天而显得昏暗的屋子更加阴暗。
　　地上，桌子上或躺或斜的立着许多酒瓶，有些没有被喝完的，里面就存满了吸剩下的烟蒂......
　　屋子里萦萦绕着白色的烟雾，和叫人做呕的汗臭味儿。
　　那些孩子看见东珉的表情都暗藏着凶恶。
　　东珉推开他们，穿过碎在地上的啤酒瓶，径直向ＪＯＹ的房间走去，他一推开房间的门，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歌声，之后才看见了躺在床上的ＪＯＹ。
　　
　　"起来，起来！！"东珉向抓小鸡一样把躺在床上，床下的孩子都弄了起来。然后才冲着ＪＯＹ道，"把音乐声关小点！！"
　　ＪＯＹ看着他笑了，"好听吗，警官？"他说道，"这个歌手很有名呢，她叫锐锐安！！"
　　ＪＯＹ的话里有话，但可惜当时东珉并没有听出来！！！
　　
　　"起来！！"他只是厌恶的将他从乱七八糟的被子上拽起来，"看见薇薇了吗？？"他单刀直入。
　　"薇薇是谁？？"ＪＯＹ笑着问他，那表情他明明知道。
　　"别和我耍花样！！"东珉真的愤怒了，他一下提起他的衣领，"快说，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我哪知道，她又不是我妈。"ＪＯＹ说道。
　　
　　ＪＯＹ的家里虽然人很多，但东珉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怏怏的又再次走进雨中，越想心理越不舒服，就狠狠的踢了车轮......
　　
　　就在东珉满世界的找薇薇的时候。
　　
　　杨杨正跟在薇薇的身后，他们来到公园的人工湖边。
　　穿着鸭蛋黄连衣裙的薇薇站在岸边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杨杨，她抬起手，放在他的颊上努力想帮他擦干脸上的雨水。但雨越下越大，她无能为力，只好轻轻落下泪来，泪与雨水的区别就是它是温热的......
　　
　　杨杨和薇薇浑身都被浇透了，他们站在岸边一棵榕树下，互相望着彼此。
　　薇薇捧着杨杨的脸，慢慢接近他吻上他的嘴，她哭着凑进他的耳朵说："我会永远替你守着那个秘密的！"
　　
　　繁茂的树叶被雨打得沙沙响着，杨杨面无表情的看着渐渐消失在人工湖里的女孩美丽的背影。他一直死死的盯着，一直到她沉没，水面又变得安宁......
　　
　　雨轻击在水面上，一个涟漪又一个！
　　
　　午夜的时候东珉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疲惫的停好车，刚走到楼道口，就为阴暗处一阵沙沙声停下了脚步。
　　"谁？"他甚至下意识的掏了掏腰间的枪。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挪动到了路灯能够照射到的地方。
　　"杨杨！！"东珉看清楚他后，才长长的吁了口气，他走过去，拉住他，才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还在瑟瑟发着抖，"怎么了？？"才刚刚放松的情绪，又提了起来，"怎么淋成这样啊？"他关切的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你在发烧啊！！？"他这句话还没有落，杨杨的身体就软了下去，倾斜了。
　　"杨杨！！？"多亏东珉眼及手快才接住了杨杨迅速落下的身体。
　　
　　东珉家的床上，东珉将已经裹在他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仍到地上，拿着毛巾小心翼翼擦干他的身体后，盖好被子。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厉害。就不敢睡了，拿出冰块帮他降温......
　　
　　天亮的时候，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劳累了一天一夜的东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窝在床角沉沉睡了过去。就算睡着了，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杨杨的......
　　东珉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惊醒的，醒过来的他先匆忙的查看了一下杨杨，发现他的烧终于退了，才接起电话，"喂......"他揉着眼睛问。
　　"东珉，糟糕了，薇薇......薇薇死了！！"老王的声音听起来急切而且不知所措。
　　东珉拿着电话的手一软，电话掉到了地上......
　　
　　开车赶到人工湖边的东珉，站在那棵郁郁葱葱的榕树下，心情沉重的看着被人从湖水中打捞上来的薇薇。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法医初步判断是自杀！"老王讲，"因为她的口鼻还有嗓子里都有大量的泥沙！还有......"他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东珉问。
　　"她生前被人轮奸了！"老王讲。
　　东珉无法置信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之后他攥紧自己的拳头，一下子砸在身旁的榕树树干上......
　　高大的榕树也似乎随着他的动作为之摇晃了。
　　
　　窗因为雨关得严严的，所以屋子里那股腐烂了的味道总是飘荡在蜷缩在狭小桌子下杨杨的鼻间。
　　"啊，不要，不要......啊！啊！"尖利的呼喊让他悲痛的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就在不远的床上，柔软的被子因为挣扎和蹂躏，已经变得混乱不堪。
　　几个男孩正努力抓着薇薇的手，皮皮正裸露着半个屁股，在她身上混乱运动着。
　　"啊，疼，疼！啊，放开我！！"薇薇努力挣扎，怎奈何她根本挣脱不开这些钳制。
　　终于在急速的几下运动后，皮皮心满意足的释放了自己，他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拍了拍坐在椅子上ＪＯＹ的肩膀，"你也去享受，享受吗？"他说。
　　ＪＯＹ没有讲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另一个人就喜笑颜开的脱了裤子，压了上去。
　　薇薇的脸上挂满了眼泪，她痛苦的大叫着，歪过头，求救般的望向杨杨所在的地方。
　　对上她目光的杨杨却只能无奈的别过头去，他什么都做不了啊！
　　
　　ＪＯＹ抽着烟蹲下身，望着杨杨把烟递到他嘴边。
　　杨杨看着他轻轻摇摇头。
　　ＪＯＹ自己又狠狠抽了口烟，然后狠狠抓住杨杨的头发把他从桌子下拽了出来，他将他压在床上，面对着薇薇苍白泪流满面的脸说道，"看清楚点吧，这就是背叛我的人的后果！！"　
　　杨杨痛苦的闭紧了自己的眼睛，ＪＯＹ扳过他的头，将吸到嘴里的烟全数吐到他的脸上......
　　
　　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人了压到了薇薇的身上，她连哭闹的力气都没了，她已经晕了过去，只有纯白的身体，随着床一下一下的摇晃着。
　　
　　"啊......啊！！！！！！！！"杨杨从黑暗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他，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射得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了遮。
　　适应了阳光，他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在一个有些陌生的环境中。打量了屋子好一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在东珉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