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懂。如果有人要伤害怜,怀会杀了他。"
"呵呵,那也得等你学了水月神功才行啊。"
"那槐现在就学!"
"真的想学?"
"恩!"
"那好。不过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从水月门出来一直向北走,气候越来越冷,水月门在东边的海上,气候四季如春。槐在那里待了八年从没有离开过,难免不习惯。即使穿了紫貂皮大衣槐还是瑟瑟发抖。我搂住他问:"还冷吗?"
"不冷。"
"前面有家客栈,先歇歇吧。"
"掌柜的,这儿可还有客房?"
那掌柜打量了槐身上的大衣立刻眉开眼笑的回了话:"有!有!"
"给我一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要相临的。"说完我挥手示意莫月打点剩下的事宜,自己带着槐找了空位坐下点菜。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们两男一女,莫月看来并不像我的妻室,也不像家人,槐虽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但我的年纪看来既不像他的父亲也不像他的兄长。
"怜,为什么别人都看着我们?"槐小声在我而边询问,看来有些害怕。
"没事,快吃完饭我们就去房里。如果槐不喜欢让别人看着吃饭我们以后就在房里吃,你说可好?"
"恩。"
"门主,属下觉得你是否太宠腻那孩子了?"
"莫月,你这么晚找我出来就为了这个?"
"是!现在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了。以前你不爱笑,我很明白,虽然觉得你不笑是可惜了,但至少是个易懂的人。可你现在虽然总是在笑,我看了却觉得心寒......"
"你不需要了解我在想什么。在江湖上,易懂就意味着你会比较容易死。我宠腻那孩子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不是因为怀少爷?"
"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说地平静,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毕竟莫月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在意谁总也瞒不过她。可怀现在又怎么样?八年来,他在江湖人士的推举下率领各派与江蛊率领的士兵一起剿我水月门。江蛊既然接替了珉亲王的位置,想来他在我娘死后不久应该也辞世了......那两个人现在一定都恨我入骨。
回房坐在凳子上,什么都不想再想,可是依旧觉得心里好难受......
"怜?你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
"恩......我听见你出门......担心......所以......"
"哦?你担心我?"我坐到槐的床边,笑看着他。槐突然见就脸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我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就这么低下头吻了他,而槐并没有反抗。
"你不反抗?"
槐只是红着脸摇头。
"睡吧。"我走回自己的床塌。
许久,屋里静得没有声音。
"怜......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冰山药王。快睡吧。明天开始就是山路了,不好走。"
冰山之行(2)
"前面就是冰山了,莫月,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让莫月留在山脚的一家客栈待命。
"怜,就我们两个去吗?"
"怎么?害怕了?"
槐又摇头。
"槐不怕。"
"那就出发了。"我这才发现真的像莫月说的,我面对槐的时候竟然特别的温柔......
"唔......"
"怎么了?"天色渐渐黑了,刚到山腰的时候,槐突然发出一声呻吟。
"没事,没事!"槐依旧摇头,虽然脸上笑着,但他的腿明显的在抽搐。
"还说没事。"我打横抱起槐走到一棵针松前坐下,摸到槐的脚,冰凉冰凉的。
"脚都冻坏了。"我运运起给槐暖暖脚。我怎么会忘了,槐的内力还不行,这冰山比一般的雪山还要冷上几倍,即使身上有紫貂皮的大衣也不能确保不会冻着。
"怜......"槐的眼里雾气蒙蒙。z
"傻瓜,可别哭啊,否则眼睛都会冻起来。"我突然起了童心想逗逗槐。
"才不会......"槐笑着的脸上突然滑落两行热泪。我凑近的吮去槐的眼泪。
"你真是坏心眼呢,是故意哭的?"我伸手挑起槐的下颚。我看见槐的眼睛开始迷离。
"累了吗?睡吧。"我突然用手环住槐。他只是顺从地依在我的胸前。
"脚还疼吗?"我干脆就抱着槐开始爬山。
"不疼......对不起......"
"为什么?"y
"原本卡仪走得快些的......"
"你想走得快些?难道就不想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长些?"我满意的看到槐的脸飞上一片殷红。槐当然不会想为他爹报仇了,因为他已经爱上我。
虽说抱着怀行路是有些慢了,但总算还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顶。山顶别无其他,就只有一个山洞。
"怜,这里会有人住吗?"
"进去便知。"b
山洞里面与外面看见的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洞内七彩的石头层叠而起,形状千奇百怪,洞顶的石头是天空一般的湛蓝还有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山洞的走道两旁各有条一坑道,里面流淌着的雪水发出银白的光,照亮整个山洞。映上彩石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漂亮!"g
"别摸。"彩石看来美丽却藏有巨毒,碰到之后必死无疑。槐立即领会了我的意思,收手站定。
"人人都说你水月门的月影冷血无情,想不到今日竟会为了一个小鬼的生死而担忧。"洞壁突然开始震动,四周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方才说话的可是冰山药王凡鹘?"
"正是,正是。"
"今日一来乃是有事相求。"
"等你们平安无事见到我在说吧。哈哈哈哈......"笑声渐渐消失,洞内再度恢复宁静。
"怜......怎么办?"
"这山洞必有机关,你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在哪里你就走相反的路。"从方才石壁的震动中,我早以看出凡鹘的机关路数,哪里难得住我。
"应该就是前面了。"眼前紧闭的石门内应该就是凡鹘的居室了。
"啊!糟了!"槐踩错一步,石壁的机关开始启动,石壁逐渐向内靠拢,诡异的烟雾开始弥漫。
"槐,不要呼吸!"我运气想打破石壁,怎料石壁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击碎。一连试了九次石壁才稍有裂缝,槐已经憋不住气,看着他的脸逐渐泛白像是就要晕死过去。拉近他我才知道他点了自己的穴,不能呼吸。我立刻解开他的穴,对上他的嘴让他好呼吸。
门忽然开了,站在里面的男子却年轻不似被人传说许久的神医。
冰山之行(3)
"你真的是水月门的月影?"
"不像?"
"的确不像。"
"为何?"
"月影从不救人。"
"怎知?"
"人尽皆知。"
"传言皆虚。"
"哈哈哈!说得好!那你为何来找我?"
"凝气丹。"
"凝气丹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你与那人什么关系?"
"他养了我16年,仅此而已。"
"你是他的孩子?不像,不像。"
"是不像。因为本就不是。"
"可他养你16年。"
"养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哈哈!不错!不错!想要凝气丹的就跟我来。"
"槐,你在这里等我。"我对身旁方才恢复过来的槐说完就随着凡鹘往里走去。
"坐。"凡鹘示意我坐左边的一张凳子,但我直觉地看出那凳子上撒满了御竹粉,巨毒无比,腐至人心。用掌风吹散所有的毒粉后我才安心入坐。
"你对毒很熟悉。"
"机缘巧合而已。"
凡鹘笑着摇头。
"你水月门的月蚀可是传自葵盅?"
"是。"
"这就是了。葵盅曾拜师在我门下。"
"什么?"
"你不相信?"
"相貌......"
"20年前我也不过是一个六岁顽童,葵盅不知是被什么人背叛了,来找我的时候满眼的恨意。"
"因爱生恨......"
"哦?因爱生恨?"
"双方皆已过世,再谈往事未免不妥。"
"你口风严谨啊。不就是那一逝的珉亲王弃你娘不顾转而与贵族成亲?"
"原来你都知道。"
凡鹘意味不明地笑了。
"闲话不多说,你想要凝气丹是有条件的。"
"什么?"
"我要你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你最重要的怎么会是自己的性命?"
"没了性命就什么都没了,这不重要还有什么这更重要?"
"难道你已经杀到麻木?不,你没有。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难道......他说的是......怀?
"我说中了?"
"他本就不是我的,我怎么给你?"
"这你不用担心,要他的命方法可以有很多。"看见我微微的蹙眉,他又继续,"你不舍得?哈哈哈!你终究不会为了别人而伤害他,可你又知道自己已经伤他多深?"
"我当然知道。这就是我要的。"
"哼!你和葵盅一样!没有一个能舍掉自己最真的感情!好!你的命我就收下了。"突然背后被人一推,正在我因吃惊而张嘴时什么东西掉进了我的嘴巴。
"这是你要的东西。刚才你服下的是柔骨噬心丸,三年之后你若是找不到我给你解药,必会骨碎心裂而死。"
"告辞。"我只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怜,真没事吗?你脸色不太好......"才走出山洞没多久,槐这句话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回了。
"没事。"我从怀里掏出两颗凝气丹给槐,"吃下去。"
"恩......"槐看着我手里鲜红的丹药,明显有些害怕,电脑他没迟疑多久就把药吃了下去。
"你以为这是毒药?"
"怜不会害我。就算是毒药槐儿也不怕。"
我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最后我竟落得只有一个孩子相信的下场。
"有什么很好小笑吗?"
"是啊。"我压下身吻起了槐,身下的人立刻软了腿,往下滑落,我一只手抱着槐继续吻他,直到身下人发出细细的呻吟我才送了口。槐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比熟透的番茄还要红。
"还想继续吗?"我戏谑地问槐,而槐没有说话,只是闭起眼睛,像是在等待什么。我只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剩下的我们回去在做。"
重现江湖(1)
"怜......真的可以吗?"不久之前还是生涩的少年声音如今已经变得沉稳。
"当然可以。你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吧?而且,也该到了我水月门重回江湖的时候了。
当年月华死后,月影接任门主,水月门突然就从江湖销声匿迹--除了公孙一家惨糟灭门,公孙家的独子也下落不明。大家都知道公孙家的惨祸是自己惹火上身,所以都没敢再说什么讨伐水月门。
我已经不再做女子装扮,吩咐门下弟子按堂分到各地听我命令行事,自己则是带着槐和莫月回了绣桩。
绣桩已经今非昔比。自从我再次进宫刺杀皇上暴露了身份之后,绣桩的人已被全数遣散。现在在面前的就只是残破的诺大的黑屋。对门依旧是驸马府,朱门紧闭。我久久凝望,险些失神。
"怜,我们不进去吗?"
"你和莫月先进去吧。我到城里逛逛。"
"......恩......"我眼角瞥见槐落寞的神情,居然有些不舍。
"算了。槐,你去换身衣裳,和我一起去吧。"
"哇!怜!怜!你看!你看!好漂亮!好漂亮!"
我除了笑还能做什么?一个年方十七的孩子,自从九年前起就不再进过京城,眼里看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居然不顾及自己的仪态,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起来。远处的人不满的回头,但看见槐柔媚的相貌也就不再想说什么。
"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脸上一条伤疤又长又深。槐显然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槐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说"这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丑的人"。
"小子!你别过头去是什么意思!"男子一把抓起槐的衣领。我只笑着看,并没有说话。街上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近看还挺细皮嫩肉的嘛!"那男人的嘴望槐的脸上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那男人的左脸上。
"你死定了!连和你一起的人都不帮你!嘿嘿!"
"不是不帮他,只是没这个必要罢了。"说完我示意围观的人们散远一点。
"怜,你真不帮我?"
"这次是出来干什么的你没忘记吧?"我收起一脸的笑意,徒留凛冽在脸上。
"我知道了。"槐也立刻认真起来。变化之快更是让人们云里雾里。
槐只是几下就跳离那个男子,站到我身边。还没弄清是怎么会室,就看见那男子捂住肚子重重倒地。哼!真是没用!只不过是几拳上去就不行了。槐好像还没过瘾,又朝那里走去。
"行了,走吧。"我恢复微笑,走在槐的前面。槐又像孩子一般在我的身后跟着。
"前面的二位,请稍等。"
"敢问阁下有何指教?"我停下脚步转身。
"你们撞人有错在先,怎么打了人之后就这么走了?"说话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却仍旧样貌娇好,而表情柔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似这个年龄的人。
"若是说这个,我记得槐已经道过谦了。这打是他自己找的,怎么还要我们送他就医?"
"怀?"
"是我啊,你不清楚过程就乱说话,京城的人都这样吗?怜?"
"怎么会?你没看见旁边站了那么多人都没过问吗?"我拉起槐的手就打算走。
"二位公子请留步,就当卖我个人情帮我把人移到前面的药铺吧。"
"才不要!"
"卖你个人情吗?好啊。"我笑的灿烂。槐虽然猜不透我在想什么但见我答应了也只好帮忙。
重现江湖(2)
"在下请二位上龙吟楼喝个茶如何?"
龙吟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茶楼,但凡唱戏的,街头说书的,弹琴的没有不想来这龙吟楼的。因为龙吟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没准就被哪家看上,从此衣食无忧。这样的地方,怎么是街头艺人能进得来的?
"就这样算还了人情?我可不划算啊。"
"哪里!只当交个朋友。"
"哦?和我交友?你不后悔?"
"在下向来喜欢结交,怎么会后悔?"
"你就没有后悔过曾经交错了什么朋友?"
"......只有遗憾......从不后悔!"
"那你不怕这次又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