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给我,我不会伤到你。”莫曰痛苦地哀求著。
从来都舍不得让他忍耐,从前是,现在也是。勿言伸手抚上他微微扭曲的脸,轻轻为他擦去汗珠,然後分开双腿抬高腰身,将穴口抵在他的烙铁棒子顶端,“轻一些,别弄疼我。”
欣喜若狂的莫曰几乎要蹦起来,“我会轻的,绝不会弄疼你!”小心的、缓缓的将硕大的顶端刺入禁闭的穴口,久未使用的小穴紧得要将他夹断,一点一点地挤入直到大汗淋漓才进入了一半。“疼吗?”
勿言尽力放松身体,抬高臀部向他送去,“不…不疼…”嘴上说不疼,一双秀眉却扭在了一起。
“啊哈…”经过长途跋涉,莫曰终於深埋进了勿言的温暖紧窒中,“我能动一动吗?”
勿言扑哧笑出声,这是莫曰道爷吗?那个向来只顾自己快活,一进入便尽情驰骋的莫曰道爷竟然会问这种话,“轻一些…”
“我会很轻,很轻…”莫曰低头吻住他诱人的红唇,轻轻挺动起腰身在小穴里浅进浅入。两人如轻波泛舟随风摇曳,不为激情发泄,只为相依相连,一直到困了累了也舍不得离开对方的身体……
“不…我不要…”
深夜,莫曰被枕边人的呓语声惊醒。
“我不要吃…我不要吃他的心…不要…”
勿言双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叫喊著,不断淌下的泪水已把耳边的发丝浸湿。
“醒醒!快醒醒!”任莫曰如何叫喊,勿言仍旧沉浸在噩梦中醒不来。看著他痛苦的样子,莫曰竟也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喘不过气来。
“救我…妖道救我…”
“诶?”莫曰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的脸湿了,不止湿了,眼睛就像漏了洞似的不停地往下滴水。为什麽要哭,为什麽会哭,莫曰不知道,他只觉得心好痛,痛得像被人硬生生的撕成两半。他这又是怎麽了,又得了哪种病?
“啊…”一声呼叫之後勿言终於摆脱梦魇睁开了眼睛,一见身边的人立刻扑进他怀里,“妖…”妖道二字还未喊出口便迅速收了声,改口道,“道爷,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时常做这种梦?”莫曰问。
勿言点点头,却又马上摇头,“偶尔…”
“日後你不必再吃那些妖的心,若是需要,道爷可传与你法力助你生下腹中之子。”莫曰想也不想便话说出口。
勿言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一个除魔卫道的道仙,竟会对一个卑贱的小妖轻易许下这种承诺!“道爷不可戏言,勿言就当没有听过。”
莫曰也惊讶自己竟会说出这话,却不打算把‘戏言’收回,“道爷从不戏言!”
“为何对我…”勿言不仅心生惶恐,生怕他想起了什麽。
莫曰回道,“不为何,道爷我喜欢。”不为何,他喜欢,反正他已病得不轻,再病重一些也无妨。“但是有一个条件。日後你必须跟著道爷,道爷叫你往东就绝不能往西!”
勿言失笑,“是,绝不往西。”
“还有…”
“还有?”
莫曰道爷又硬起的巨棒向前一顶,“我还想再…”
勿言抚额呻吟,这个人永远都是那德性,“我累了,明儿再…可好?”
虽然想要得要命,莫曰却不忍强迫他,只得拉下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烙铁棒子上,像个撒娇的孩子要求道,“那你给我撸一撸。”
“好,撸一撸。”勿言的手温柔抚弄的同时,仰头吻住他的唇。你这负心之人啊,你可知道这一千多个日夜我想你至哪般…
(21)
这三年多来,莫曰最怕的便是清晨醒来的时候,睡著时他总感觉有一个人与他相依相偎,每当睁开眼睛看见空空的枕边,心头的那空呶呶的感觉像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一样。而这一日他不再有这种感觉,躺怀中的人填补了他胸口的空洞,填得满满的。
莫曰无法解释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山猫妖,甚至还是怀了别人的种,竟然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我们是否前世便认识了…”莫曰抚著勿言的脸喃声道。
听见这话,勿言睁开了眼,“也许。”
莫曰笑著将他搂进怀里,“你也有这种感觉对吗,没准儿真的是。”
勿言忍不住落下泪来,谁说不是,这一千多个日夜他过得不比一世短。
“怎麽了?”莫曰慌了,急忙为他擦眼泪,“对不起,我并非要强迫你,只是,只是…你能留在我身边吗?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真的感觉离不开你了。”
勿言愣住,接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别说这样的话…”他承受不起啊!不知还有多久,也许一月,也许半月,他在这世上已存在不了多少时日。
“好,我不说,我不说。”莫曰赶紧打住,生怕他生了气一走了之。
风流洒脱的莫曰道爷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论多麽绝色无双、温柔体贴的妖精都不能令他驻足,可是这一夜之间他的天地便被勿言倒转过来。而这样的改变他不仅不排斥,反而是欣然接受。他到底得了什麽病,不必急著去深究,他和勿言还有很多时间,他会慢慢去勿言身上求解。
“对了,那个…呃…我是说…嗯…”
见莫曰道爷盯著自己的肚子吞吞吐吐,勿言掩嘴失笑,太了解这个人,当然知道他想说什麽,他想问的是八成是有关这孩子爹爹的事。“那个人…对我,始乱终弃。”勿言故作凄凉道。
不出所料,莫曰道爷跳了起来,“什麽?!他竟敢不要你!他是谁,你说!我去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
勿言眨眨眼,“让他重新要我?”
“不要!你敢!你如今是我的!”莫曰急忙抱紧怀里的人以示占有,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叫,“你落在本道爷手中便休要想逃脱!日後你肚子的…我也会待‘他’好。”
其实莫曰非常想说,要不这孽种咱就不要了,以後咱再生一个咱自己的。可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麽说,他很清楚勿言对孩子的重视,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勿言才去猎杀那些道行高深的妖怪。思至此,莫曰更觉得自己疯了,以前从未想过要抚育自己的子嗣,可如今对於别人家的‘便宜孩子’他也心甘情愿地去抚养,这不是疯了是什麽。真的是疯了,疯了…
见他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傻笑,勿言不禁面露担忧。他不过是对新鲜的东西著迷对吗?一定是这样的,前尘往事他分明已忘了个乾净…
只因妖力低微道行浅薄,勿言必须靠夺取他人的妖力来孕育腹中之子。最初的一年,只需两三月补充一次力量便可,後来随著腹中小东西的成熟,‘他’的食量也越来越到。到了今日,瓜熟蒂落之际,每隔两三日便要‘吃’一回。若是勿言让‘他’饿著,‘他’便会吸食勿言自身的力量,甚至是勿言的元神。
“对不起,我想我又要…唔…”勿言极力压制著‘饥饿’,他不想莫曰看见他满身血腥的丑态。
‘日後你不必再吃那些妖的心,若是需要,道爷可传与你法力助你生下腹中之子。’莫曰许下了这样的承诺,便绝不会失言。
一只大手抵在心窝,下一刻勿言便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开玄关注入身体,这力量如滔天洪流排山倒海袭来,正当勿言以为自己会被淹没时,突然间这洪流就被一个无形的黑洞纳入,深不见底的黑洞贪得无厌地吞食著外界注入的力量,仿佛要将其吸干殆尽…
“够了!”勿言猛地发力将莫曰的手打开,然後凝神聚力压制住腹中的小东西,让‘他’安静下来。“谢谢道爷,这便够了,我已无大妨。”
“真的没事儿了?”莫曰仍是担心。
“真的。”勿言眼神有些闪烁,怕他察觉出什麽。
莫曰的确感觉有些不对劲,方才他还担心自己的神凤灵力太过罡强会伤了勿言,却不想勿言竟将其全数接纳。他知道但凡是妖孕育後来都需要将自身的妖力渡一些给孩子,以便他们以人形出生。但是,勿言的腹中之子似乎会自行吸取母体的力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尚未成熟的元神怎会有此能力?
“谢谢。”勿言倾身靠在莫曰胸前,再次说道,“这一次大约是够了,日後也无须道爷再折耗您的法力。”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否则道爷的力量会被吸干的!
“只说声谢便够了吗?”莫曰坏笑。
“那这样呢?”勿言垫起脚献上双唇。
莫曰立刻俘获两片甜美反客为主,久久才意犹未尽,“这样便够了吗?”
勿言红了脸,为难道,“我怕会伤了…”
莫曰急忙道,“不会的,我保证会很小心很温柔,我们前日不也没有伤著‘他’吗?”见勿言沉默不语,莫曰当他是默认了,等不及回房便在庭院的秋千坐下,然後将勿言拉到膝上。
“在这儿?”勿言惊道。
莫曰晃了晃秋千,“在这儿正好,我只怕把持不住伤了你,在这上面我便不动了。”
“可是…”没等勿言说完,他的已被道爷褪去了衣裤,分开双腿置於胀大的肉棒之上,“不…”勿言仍是觉得这样不好,从前还能这麽疯狂,但如今他腹中有…不行,太疯狂了!“啊…”异物的入侵令勿言叫出声来。
莫曰道爷可是说做就做的人,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便把两根手指插入紧窄的小穴里捣搅扩充著,“从今往後,只有我能这麽对你做!你要敢和别的人,看我怎麽收拾你!”尤其是这孩子的亲爹,‘奸夫淫妇’他绝不放过,莫曰在心头加了一句。
勿言仰头亲吻著他的唇,轻声道,“只有你,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啊。
“我要进去了…”
“啊哈…喵…”
秋千大幅摇摆起来,百花齐放的庭院有了这道风景春意更加浓郁…
先前已说过,欲望压抑久了的男人一旦爆发是很可怕的。身子不便的勿言岂能应付得了他,两日才许一次,莫曰道爷哪能满足。
深夜,勿言已沉沉睡去,而枕边的一头狼却是睁大眼睛把他看著。一双狼爪由他的脸颊一路摸索到了腿间。
来一次吧,就一次,勿言白天已养足了精神,应该可以…如此想著,无耻的色狼悄悄把狼爪摸到了勿言的腿间。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一股烈焰般的气流迎面扑来,受到冲击的莫曰滚落地上,屁股摔开了花。
“这是?!”莫曰道爷爬起身来上前查看究竟,这时勿言腹中金光咋现,和方才一样的热流再次向他扑来,“啊…”道爷被烫得跳脚,却捂住嘴不敢叫出声,怕把熟睡的勿言吵醒。
【呵呵…】
笑声?
【呵呵…哈哈…】
谁,谁在笑?
开眼见勿言腹中金光攒动,莫曰这才明白是谁在搞鬼,“是你?!”
【哈哈…】
“喂,我好歹算是你的恩人耶,你就这麽回报我的?”
【哼…】方才嬉笑的声音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哼什麽?难道不是。”说著莫曰道爷蹲下身来,打算好好和对方谈谈,“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规矩你懂不懂?”
【哼…】
“真是没教养,看你这样就知道你那亲爹不是什麽好东西。”莫曰撇嘴道。
【哈哈…呵呵…】声音又笑起来,笑得比方才更大声。
“喂,咱们打个商量,保证有你的好处。”莫曰道爷开始诱惑小东西。
声音安静,表示愿闻其详。
莫曰道爷露出一脸狼笑,“你呢,现在乖乖地去睡觉,明儿道爷保证明儿一定不会亏待你,你想‘吃‘多少爷就给你多少,怎样?很划算的买卖吧?”
【嗯…】声音里的拖沓表示正在考虑。
“的确是很划算的买卖。”
“诶?”怎麽有第三个声音?抬头对上墨绿色的眼睛,莫曰吓得坐倒在上,“呵呵,勿…勿言你醒啦。”
【呀…】惊叹一声後金光随即隐没。
“喂!”莫曰喊道。这小东西太不讲义气了吧!“勿言你听过我说!不…不要啊————”
啊哟,道爷脸上又开花了。
(22)
莫曰盯著铜镜,抚著脸上的抓痕左看右看,看了半个时辰还在看,“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为何他总感觉这几道抓痕就应该在他脸上似的,没了反而看不顺眼。
“今天想吃什麽道爷给你做,香辣鱼还是…”话至此猛地打住,这句话!好熟悉的一句话,像是他常挂在嘴边一样,否则他怎会说得如此溜口。“勿言,你说我们…勿言!”
已穿戴整齐的勿言坐在床边,一手紧紧抓著床柱稳住颤栗的身体,脸上的血色已被抽尽,更骇人的是原本一头漆黑的乌丝竟开始泛霜一般慢慢变白。怎麽会这样!莫曰前两日传给他的灵力可抵两可黑虎精的心啊,为何这麽快又要…难道是,难道是这孩子降世的时辰到了?!
“勿言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又要…”吓坏的莫曰作势又要把灵力传给勿言。
勿言一把打开他的手,急忙退到角落,“不是!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不!求你了孩子,求你再等几日,再让我和他多待几日吧!求你了!
无奈腹中的小东西并未听到勿言的心声,“啊…啊啊————”勿言只觉三魂七魄已被打散,腹中之子就要开始一一把它们吞下。
三魂是指灵魂、觉魂、生魂,勿言腹中的小东西并非是将其全部吞噬,否则勿言便真正的形神俱灭,没有永不超生之说。‘他’只会吸食其中的觉魂和生魂,留下勿言的灵魂在阿鼻地狱永受煎熬。这比形神俱灭更加可怕!
“勿言!”
“别,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此时此刻,莫曰若打开身体的玄关,元神非被吞噬不可!
“你的凤凰焰我的身体受不了,你若再传与我力量,我的肉身顷刻便毁!”
莫曰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你究竟是怎麽了!告诉我啊!”莫曰并不知道勿言腹中孩儿是借助阴阳珠子凝结而成,因而也就不知道勿言此刻为何这般痛苦。不论是人还是妖,没有谁的孩子降生时会是这种情况。
勿言伸长手,咬牙道,“把你的手…手给…给我…”
“老天,你…”莫曰惊得说不出话来。勿言向他伸来的手,原本修长如玉的手指竟慢慢乾瘪起来变成枯柴。
“快把手给我!”与人不同,仙、妖腹中孕育的是子嗣的元神,孩儿破腹时需同时吸取父母的骨血化为自身的肉身。此刻勿言需要莫曰的血来和自己的相融,来化作孩子的肉身,这也他那日在莫曰附近现身的原因。
莫曰颤抖著伸出手,只能不断重复著,“你是怎麽了,怎麽了啊…”
勿言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我真的只是不舒服,握著我的手,我很快就好了…啊啊———”
“移魂换魄——!”
【会耗尽修行,会毁掉元神,会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在哪儿,已经在阿鼻地狱里了吗?诶?这不是他的肉身吗,怎麽还在,怎麽会随著他一起来到了这里?
“好些了吗?”
诶?!竟然还会动,还会说话?!
“试著动一动手脚。”
动一动手脚?意识不清的勿言伸了伸双手,这一伸又把他吓著了。好大的一双手!这不是他的手啊!“我这是…”声音,这也不是他的声音!
“猜猜怎麽回事?”
一面镜子出现在勿言面前,定睛一看,吓得勿言大叫起来,“道…道爷———?!”镜子里的脸不是莫曰道爷还能是谁!
“也只能暂时用这个法子。”此刻顶著勿言脸孔的莫曰道爷叹道。
原来在最後的时刻,莫曰利用‘移魂换魄’将他和勿言的元神换入了对方的身体,由他的元神来暂时承担勿言的痛苦,负担腹中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