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受不住他的摆弄,直道,「你别摇我,我晕乎着。」夜里被妖道的呓语吵醒,秋月见他一脸痛苦不忍心便将他的头挪在胸前,猫的心跳有着安眠的作用,接着又朝他哈吐了一夜的沉香灵气,现下已是精疲气乏这妖道还要折腾人。
「秋月儿,先别睡,来,道爷给你治伤。」莫曰大手一拉把秋月脱得光溜溜的,再抱他伏在肩上。
「我只伤了这儿。」秋月指着后背道,他又没伤腿,为何要脱掉他的裤子?
「道爷治伤就要这样。」莫曰敛下笑脸,指甲在食指尖用力一掐,再将渗出的血珠滴入溃烂的伤口,红光一闪,再看伤口已消失不见,小猫妖的背已如先前一般如绸如缎。莫曰摇头叹道,「道爷拿这世间珍宝给你治伤,哎,怎要得啊。」
秋月不懂他的话,正要回头询问便惊叫出声,妖道的手伸到了他的双腿间!
「啊!」
莫曰道爷蓦地将小猫妖扛抬在肩头,唇舌亲吻着他光洁的背,一手揉捏着他柔软小巧的臀丘,一手在粉穴和前端来回抚弄。
「你做…做什么,我没伤…那儿…」秋月虽知‘交合’这一事,却不知妖道对他做的是何事,毕竟他见过的交合不是这样的。
「道爷不是说了么,治伤,背是不是不疼了?」
「嗯…不疼了…啊…喵…」妖道的手往秋月腿间的两团白嫩一捏,惹得他叫喊不已。这是哪门子的治伤,他不要啊。
(14)
莫小子,你做事何时这么没有分寸!竟将灵力传给了妖!
小猫妖声声呜咽媚叫惹得莫曰道爷心驰荡漾,大清早的,下面的一柱冲天更加硬挺,本是想等这青涩果子再熟一阵子,这会儿就将就着先吃吃好了。
秋月仍不知自己悬在虎嘴边,伏趴在妖道的肩头双手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衫竭力忍住‘治伤’带来的‘不适’,直到妖道的手在后穴施力按压方觉不对劲,当即挣扎着要起身,可被妖道的铁臂牢牢圈住难以挣脱。
“臭妖道!你要干什么!”异物的闯入令小猫妖惊恐不已,手脚又抓又踢。
“秋月儿乖,别乱动。”莫曰将插入的一截手指抽出一些,在穴口慢慢转动缓缓挤进。
正在这万分美好的时刻,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莫小子,莫小子你在吗,快出来──────!”
来人一声穿云吼把屋子震了一个颠簸,屋顶也快被他掀了。莫曰咒骂一声,只得放开秋月为他飞快穿上衣物。不过是耽搁了一会儿,外面坏人好事的人便等不得了,再次大吼,“莫小子你快给我出来!”
二人穿戴好走出屋就见一个身背青刚剑、腰缠麻绳符咒的黄衣老道从屋顶跳下,莫曰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抓过秋月横抱起来,秋月的脚刚一离地就感地动山摇,再看老道落下的地方给砸出了一个深有七八尺的坑,平眼望去已见不到老道的脑袋。
“老牛鼻子,你要毁了我的屋么?”莫曰冷着脸道,好事被打断如今又来一招‘千钧锤’震得他肺腑错位,他能有好口气么。
老道从坑里跳出来,布满深壑的脸笑起来倒显慈祥,见莫曰怀抱一人衣冠不正马上明了他方才在干何事,拱手作揖道:“对不住啊,打扰道仙的乐子了。”
对上老道的目光秋月不禁打了个冷颤紧紧捂住左胸,好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刺死一样。
“莫小子,你用了‘天刑’对不对?”老道突然向一步,以掌击向莫曰的天灵盖。
莫曰没有还击或是躲闪,秋月却是急了,双眼大睁射出两道绿光钉住老道的手。老道哼笑一声,手掌在瞬间化为一团白雾,显现之时掌心已贴在莫曰的额头。
莫曰顿了一下,将秋月放下地,呵呵笑道:“哪有。”
“没有?若不是你使这道法释放了‘仙灵’我又岂能寻到你。”
“老牛鼻子找本道爷何事?进屋说吧。”莫曰伸手朝屋里一请,“秋月?”这小猫妖怎拖住他不放啊。
秋月拽住他的衣袖不肯让他进屋,颤声问道:“他…他是捉妖的道士?”
见他害怕的样儿莫曰大笑,“道爷不也是捉妖的道士?”
“可是他…”不一样,妖道和那老道不一样,虽说这妖道常说要将他打回原形但只是在吓唬他,可那老道方才的眼神…
“秋月若是害怕就在庭院待着。”莫曰拍拍小猫妖的肩便进了屋。
屋里,老道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壶热茶出来自顾自地喝着,莫曰进来之后他便指着庭院里的秋月问道:“这是山猫妖?”
莫曰点头,道:“你的牛鼻子嗅出了什么,他不过是个寻常小妖罢了。”
“寻常的小妖?”老道嗖然变脸,“他原本确是寻常,而今可是一点也不寻常!莫小子,你做事何时这么没有分寸!竟将灵力传给了妖!”
莫曰知老道已从秋月体内窥得他给予的灵力便不再隐瞒,端起茶壶亲自给老道斟了一杯茶,堆起笑脸道:“熄怒,熄怒,我也并非有意传他,不过是一时没当心险些毁了他的修行才借此补偿。”
老道哼道:“你倒是大方。”
“不说这个。”莫曰转开话问道:“老牛鼻子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总不会是来叙旧的吧?”
老道搁下茶杯,脸色凝重起来,长吁一口气道:“这次恐怕要请你出山了。”
莫曰一怔,正色道:“哪一方的妖孽,连你也棘手。”
“灵妖,地听。”
“地藏王菩萨身边的那些小妖?它们怎会来到人间?”听是‘地听’莫曰也皱了眉。
“它们?光是一个便要把我折腾死。”老道一脸痛苦,摆手道:“我从卞州追它至此,几千里的路,这条老命再也熬住了。”
“在人间现身…地府里待腻了么。”莫曰沈吟道:“这妖孽向来不伤人的,除非是…”
“没错,那孽畜竟在卞州一个小镇里睡着了,呼出的地府瘴气弥散了整个镇子,若在两月内取不到它身上的肉鳞做解毒之药,镇上40余户几百口人全都会没了命。”老道喝口茶润润喉咙又接着道:“它虽是灵妖,妖术尚不及这地上的千年精怪,又是瞎子,理当好收整,只是那耳朵连头发落地之声也能听得分明,这也不打紧,可不知这孽畜从哪偷吃了‘飞仙果’,竟会了那腾云驾雾之术。我尚未靠近十丈便被它察觉,哪里逮得着它。”
“这么说来确实棘手…”莫曰收了声,顺着老道的目光看去,见那庭院里的小猫妖正奋力刨着土填那个被老道的‘千钧锤’砸出的坑。
老道捋起花白的胡须不住地点头,“他倒能派上用场。”
“你说秋月?不行!”莫曰当即否决,“他不过是才化身的小妖精,区区道行怎能对付得了灵妖。”
“区区道行又如何,你别忘了,他是山猫妖,光凭‘行走无声’这一点就是那‘地听’的克敌。”
秋月一边刨土填坑一边骂着牛鼻子老道,真是可恶的道士,一来就把他的家弄得天翻地覆,这样的客人他可不欢迎。不过是填一个坑,用妖术便可,可秋月却不敢,他怕散发出妖气被老道看出他是妖精将他给收了。哎,当真是无知的小妖,只要是修法的道士法师哪个不能识得他的原形。
(15)
他确是不知轻重,一个小妖能与那几百口人的性命相提并论吗!
看见老道从屋里出来,秋月急忙起身拍干净手上的泥戒备地盯着他。老道顿了顿,取下降妖的青刚剑和绳符放在地上,再换上慈祥的笑脸走向小猫妖。随着他的靠近秋月开始张牙利爪起来,喉头发出低声喵嗷嘶叫,可在老道一记凌厉的目光下便泄了威,一个扑闪躲在粗大的树干背后,探出脑袋胆怯道:“坑我不填了,你…你随意罢。”随你想砸多少个都行,大不了等这老道走后他再一个一个填平。
“你叫秋月?”老道笑问。
“我是秋月,不信你问他。”秋月指着台阶上的莫曰让老道去求证,生怕被人抢了他这个名儿。
“这名儿是莫小子给你起的?”老道用读心术读出了他的心思。
“嗯!”
“你跟着他是想学法术?”
“嗯!嗯!”秋月重重点着头,也不去想老道怎会知道他要向妖道学法术的事。
老道突然将手朝天一挥,一只高飞的麻雀直直坠落下来。秋月伸手接住,不满地皱起眉,这只麻雀好好的又没招惹人,为何要把它给弄死。“看好了。”老道的长袖从麻雀身上拂过,片刻后它便死而复生,扑腾着翅膀从秋月手中飞起。
秋月望着逐渐远去的黑点目瞪口呆,虽说只是一只小雀鸟可那仍是一条生灵,令生灵起死回生之术那不是仙法么?!
老道拈起一绺灰白的胡子道:“想学吗?老道可以教你…”
“老牛鼻子!”莫曰高声喝住老道,箭步冲到秋月跟前将他与老道阻隔开,“我说过他不行!你别再打他的主意!”
老道没怒秋月倒怒了,用沾着泥的手猛地将莫曰推开,在他背后留下两个把掌印子,瞪着圆眼愤怒地吼道:“谁说我不行!”
老道眼中嗖然射出两道冷光,沈声道:“莫小子,你别不知轻重厉害,那可是几百条人命!”
“我知道…”莫曰暗暗握紧拳头,不禁咒骂自己,他确是不知轻重,一个小妖能与那几百口人的性命相提并论吗!思至此,他抬头扬起笑脸,对秋月柔声道:“秋月真要学?”
“要,要!”秋月不住地点头,小脸激动地泛起红潮,抖了抖挽起的袖管摩拳擦掌起来。
“好,道爷教你,不过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学道爷仙法的能耐。”莫曰压下心中那股说不出的窒闷,引诱小猫妖走入他们布的局。这便是了,这小妖哪能和几百条人命相比,他莫曰道爷岂能如此轻易就被这小妖牵着鼻子走,他可没长有牛鼻子,小妖固然惹人怜爱得紧,却不会也不能令他记挂于心。妖就是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
‘地听’是什么东西秋月并不清楚,妖道只告诉他那是一个嗜睡的妖,除了睡觉时鼻息会呼出有毒之气此妖再无厉害之处,有的仅是较为机灵的耳朵,所以绝不能弄出一点声响。不弄出声响么,对他来说太容易了,说到这‘轻手轻脚’谁人能胜他们山猫妖。只不过,真如妖道说的那样?早已见识过他的法术,若是连他也难以对付的妖那定是很厉害的…
“别怕,只要将这道符打在它的前额它便动不了。”莫曰接过老道递来的一道黄符在手中用力一握,剎时金光四射刺痛了秋月的眼,莫曰拉过他的手将黄符放在他手心,轻声哄道:“拿着,我施了法,不会伤着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妖道一松开手秋月立刻感到手心的烧烫,他亦是妖,这黄符自然是克他的。
“等一等。”老道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根长长的红丝线,“地听若是发觉了你,你便把这东西抛向他,而后拽紧另一头千万不要放手。”老道指着阴风阵阵的黑洞口,厉色说道:“它若逃出了这个洞穴,洞外千百人都将丧生,你切莫大意。”
“丧生?!”方才不是说它不厉害么?“他…你们也会死?”秋月向莫曰问道,原本略有慌乱的心更是悬得老高。妖道若是死了…若是死了他便不能报仇了,对,他不是不想妖道死,要死也等他报了仇才能死,不对,他报仇后妖道已经死了…
“秋月儿,秋月?”
“啊?我记住了。”
见愣头愣脑的小猫妖莫曰大为忧心,转头向老道恳请道:“我看还是算了,由我去吧。”
老道冷笑一声,黄袍猛力一扇。秋月还没把红丝线收好,眼前便突然黑了。双眸亮起绿光,这才看清自己已到了洞子里。握着黄符的左手烫得厉害,急忙将它换到右手,发出一声呻吟后即刻收声,妖道说的,不能有一丝响动。
洞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可秋月的一双绿眼却能看得分明,脚下有一尺来深的流水,趟水而行万万不能,也不能用使追风术,使用妖术也会被那地听发觉的。烫,好烫!缓慢轻柔地深吸一口气,将烫人的黄符揣进坏里,随之而来的剧痛险些让他叫喊出声。臭妖道,今早又剥光了他的衣衫,还不把中衣给他穿上,烫死他了!
洞外,莫曰与老道盘腿对坐,神情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小秋月,你可要当心点儿,道爷还没吃到嘴哪。
(16)
那不是秋月!那是一只黑色的大猫,不是秋月!
蜿蜒曲折的黑洞越往里越空旷宽敞,微光中一道黑影沿着洞壁飞窜,前一刻瘦长的影子还在这一处落脚下一刻就已到了出几丈远外。怀揣着降妖符胸口的刺痛愈加厉害,秋月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快到了,就快到了,他已经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妖气。
洞里的光越来越亮,空气中逐渐有了浮游的银白鳞光片,秋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呼吸浑浊,眼眸闪烁的绿光开始暗淡眼前已有些扭曲变形。这些银光定是有毒之物!即刻闭气,却不能用妖术驱除体内的毒,否则定会被它察觉,这等毒该是没有大碍。
近了!就在三丈之内!脚尖点过水面,像蚊虫飞过化开细小的涟漪,身体如疾电划开弥漫的银光,直抵那妖物藏身处。两丈之外黑洞豁然开阔,秋月倒悬在洞壁之上俯视下方。一洼黑水中卧着一团银白的光,墨绿的圆眼透过光团看进其中。那是一只山猫?!不对,是一只狗,也不对。
黑色的毛皮,身躯如一只山猫大小,除了一对耳朵,模样似猫似豹又似那可恶的撵山狗,这便是妖道口中的地听?
早在秋月进入黑洞之时地听就已听到响动,虽是细弱不可闻但仍旧逃不过它的耳朵,只不过它将这声响当做灌进洞来的风,是风吹进蜿蜒的长洞,而非有人在向它靠近,直到秋月近身于数尺内它才感受到一丝妖气。秋月身上的妖气有黄符压制,若有若无,让这地听辨不分明,机警的它站起身摇动起蒲扇一样的大耳,收纳四周每一丝动静。
秋月后悔起不该把符揣进怀里,这下伸手去拿准要弄出声音被地听发现。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好一手吸攀着岩壁一手捂在胸前静静等待,等下方正在探找的妖物将脑门转来对着他。细细看这叫地听的灵妖真是丑陋不堪,肥猪耳朵、狗脸狗鼻、鼠眉瞎眼,他方才怎会觉得像山猫。妖物怪异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好笑,在地听皱起狗鼻子时秋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地听发现了他,他看见了它脑门中间那条迸出银白鳞光片的细缝,地听如离弦的箭射出,他向出口的洞墙劈出一道光刀拦截住它同时将黄符打向它的脑门,一切都发生在剎那之间。秋月虽是迅猛,可仍是迟了些许,黄符并未击中地听的‘地狱之眼’,可这降妖符像是活物仅是在它的脑门顿了一顿便自行窜进了那条细缝。
也就是这一顿便让地听得了机会,张开腥臭的大嘴吹出一口疾风。敏捷的秋月在它张嘴之际已移至它身后,本以为无事却在下一刻倒地不起。这地听吹出的是地府瘴气,如此近的距离只要沾一点就会令人瞬间毙命。
丑陋的妖物中了符咒在地上吠叫翻滚,秋月也是蜷缩着身体呻吟不已,全身像烈火在烧烤一般,瘴气从眼、耳、口、鼻涌进体内,几股鲜红即刻涌出。眼看着地听滚爬着冲向洞外他却无能为力,罢了,他已按妖道所说的将那道符…妖道!
它若逃出了这个洞穴,洞外千百人都将丧生,你切莫大意…
想起老道的话、想起妖道还在洞外,秋月没有片刻迟疑,凝结心神举起手一掌拍打在胸口,胸前登时迸发出刺眼的绿光,隐约看得见圆颗的内丹在扭曲变形直至裂开…
丑不啦唧的东西,休想给他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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