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甜蜜小窝 ————米

「妈，你先听我说...」

「干麻这种脸？...难道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不是啦！」少乱想...

「那是怎样？你这死小孩干麻吞吞吐吐？是不是男人...」

「我喜欢郁！！」

心跳好大声，是我的吧...我讲出来了...

「呃...阿梦啊，妈也喜欢老李他儿子啊...他那麽乖又孝顺...」

「我爱他。」清了清喉咙，我又讲了一次，我爱郁。

老妈没有讲话，但她的脸透露了我前所未见的惊讶...沮丧...和失望，我低下头不敢看她，一点一滴的把我什麽时候和郁开始交往，怎麽互相喜欢，怎麽需要对方...全都告诉她，我不知道妈会不会跟面摊老板娘一样，痛打我一顿，再禁止我不准跟郁来往，或者她会乾脆把我赶出家、不认我这个儿子...

要是真的到那个地步，我会带著郁走，虽然对不起老妈、对不起李伯，但是我和郁并不是电视小说里面会浪漫殉情的恋人，我们不想死，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这样也不行吗？

「妈...」让我和郁在一起好不好？

「阿梦...你这笨蛋小孩，哭什麽...妈都没哭了...」

我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不知道为什麽，我好难过...只要想到妈如果不赞成，会和郁分开...或是必须反抗老妈，才能和郁在一起...

妈拍著我的背，叫我不要哭...好像小时候，爸离开我们的那一天，我也是这样哭...老妈很勇敢，她没哭，还一直安慰我。

「妈，」擦著眼泪，我抬头看著妈，「我求你...让我跟郁在一起好不好...」

我讲的好小声，但我知道妈都听进去了，但她还是不回答我...，我好急，我握著她的手一直告诉她我有多喜欢郁，但妈的表情始终让我无法理解。
我讲的好小声，但我知道妈都听进去了，但她还是不回答我...，我好急，我握著她的手一直告诉她我有多喜欢郁，但妈的表情始终让我无法理解。

「虚梦虚梦，啊...吴妈妈，谢谢您告诉我...」

是郁，他站在我身後拉著我的衣服，似乎是想找我到一旁讲话，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挪著身子让他挤到我和妈中间的空隙坐下，郁慌慌张张的转头看我。

「虚梦？你怎麽了？」

郁小小的手帮我把脸上的水擦去，我望著他的眼睛，他突然了解似的睁大眼，身体也轻轻地颤抖，回过身面对著妈，声音紧张又无力的，他说...他喜欢我，希望妈可以让我们在一起...他一直说...一直说...

我知道郁也哭了，紧握他的手，看他恳求老妈的样子，我的眼泪忍不住一直跑出来...

「唉...你们这两个傻孩子...」

老妈叹的气好沉重，感觉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对不起...

「别哭了别哭了，两个都是！」

嗯？！怎麽突然恢复精神，像平常的老妈了？！

接过老妈递来的面纸，我让郁转过头来帮他擦泪，再随便用衣袖抹了抹我自己的脸，准备再跟老妈求情的时候，老妈又讲话了。

「我可不是老古板，现在流行自由恋爱，我也管不了这麽多...」

老妈的意思是...可以吗？

郁的手紧紧扣著我的，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紧张，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地等待老妈的判决。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老妈大概是看到我脸上兴奋的表情，瞪著叫我安静後又继续，「以後你们是分是合都不要怨到我身上...这样可以了吧...」

我的眼眶热热的，我抱了抱老妈，郁夹在我们母子间，我们一起谢谢她没有反对...

「吴妈妈...谢谢。」

郁好可爱，老妈一定也这样觉得，因为她看著郁的表情有点不一样了，跟看著我这个亲生儿子的感觉很像，不过其中还多了一份接纳跟疼爱。

「唉，叫你小郁可以吗？」妈突然问，郁连忙点头，妈好像还有话想说。

「我虽然接受你们，但是在外面，别人的看法也没办法不管，懂吗？别在外面搂搂抱抱的...引人侧目...」

啊？！对喔...

郁转过来看了我一下，我跟他点头，我们握著的手同时轻轻松开，虽然不舍，不过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一种神奇的相属性连结著我和郁。

「还有，小郁，你爸爸他知道吗？」

「齁，妈！」别再说了，让我和郁安心一下都不行吗？

郁低下了头，我想他现在一定不知所措吧...跟我一样，没错，我们才过了老妈这一关，接下来，还有好多好多好多的关等著我们。

「郁，没问题的...我们没问题的...」拉著郁的衣服，我一直重复这句话，不是为了安慰他，不是为了安慰我自己，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度过所有的难关。

「唉...好啦好啦！」老妈双臂交叉著，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老李那边交给我，我尽量说服他...帮他洗脑，你们年轻人别一天到晚操心有的没的。」

这次是郁激动的扑到我妈身上，我笑著，我觉得老妈好像多了一个儿子一样，郁也好像多了一个妈妈，这景象真棒...好温暖。

和郁和老妈一起到病房再探望了李伯後，我发现医学真是进步，再不然就是李伯运气很好，中风诶...他居然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还可以大声的跟我妈讲他中风那天打麻将被胡牌的事情，齁...真是厉害，不过只要他没事就好。

「郁，明天你会跟我回学校吧...」

轻轻摸著郁软软的头发，躺在床上，我让他趴在我的胸前休息，他累坏了。下午的时候，妈拉著我们到好多庙去谢谢神明保佑李伯可以醒来，还去吃了好多东西，整天下来，连我都已经精疲力尽，更何况是郁。

「嗯...」

他懒洋洋地回应，小手慢慢爬在我的身上像是在找什麽，我觉得有点痒，笑著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想找什麽？」

「虚梦...」

郁奋力把眼皮打开的样子好像小狗狗，好可爱，害我忍不住在他的腰上摸了几下，他也怕痒地动来动去，脸红红的。

「虚梦，」郁终於清醒点了，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然後把我也拉起来坐著，静静地看著我笑了半天，突然又冲进我的胸膛里，紧紧的抱著我，「我今天好高兴...」

「我也是...」

亲著他的脖子，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郁的衣服下滑来滑去，闭著眼，我清楚的感觉到他轻轻地战栗...慢慢加快的呼吸...和越来越高的体温。我和郁，渐渐契合著一切...同步的脉搏和脑神经的第六感告诉我...我很爱他，他很爱我。
。尾声·三年後。

「虚梦，起来了啦...」

美好的早晨，在我的定义里，已经变成每天睁开眼可以看见郁趴在我身上，满脸迷迷糊糊还叫我起床的模样。

翻身把郁压在身下，我把头枕在他的小肚子上，慢慢的用鼻尖磨蹭他腹上不明显的线条，翻开他的衣服，亲亲他肚脐旁的肉肉...好滑...

「虚梦...好痒...啊...」

终於投降了吧！哈哈！

「醒了吗？」

跨在郁的身上，我脸朝下定定地望著他红扑扑的小脸，直到他笑著点头後，我才下床，把他也拉起来，一起到浴室里刷牙洗脸准备一天的开始，不过...今天会有些不一样，因为...。

「虚梦，快点快点...我爸他快来了...」

穿上扣子很多的衬衫，我看见郁在浴室里紧张的照著镜子，又突然冲出来像是在找什麽东西的样子，我笑著把领带丢给他，他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却又皱著眉头凑到我跟前，抱怨似地望著我。

「为什麽你都不紧张，等等要见我爸诶...」

「别紧张，」低头亲亲他的嘴，不管那几颗难搞的扣子，我把郁轻轻搂在怀里，「不就是你表姊的婚礼，我们要去参加，你爸和我妈会在场，婚宴结束後，我们要告诉你爸...关於我们的事情。」

「万一他不...」

「我以为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了...」

我的口气绝对不是责怪，不过自从决定要告诉李伯这件事以来，已经过了好几天，我们几乎天天都在讨论万一李伯要是不答应，万一这万一那的...，其实不管怎样，我的心都不会变。

摸摸郁的头发，我把他手中的领带迅速地套在他的脖子上打好，翻领子的同时，我也对上郁有点红红的眼睛，小声但是清楚地...我又告诉他一次我最近常常在讲的话，「我不会离开你的...郁...」

「我知道...我知道...」泪还是关不住，我帮他擦著眼泪，听他说，「我也不会离开你，虚梦...」

浅浅地吻住郁念个不停的嘴，我感觉到他正慢慢的冷静下来，挺高身体加深吻的程度，两手也放松的搁在我的胸前，直到这个吻被电话声给停住，他转身静静地拾起电话筒。

『喂...爸，你跟吴妈妈已经到啦？！』郁突然看向我，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我跟虚梦马上到，你们先到会场去。嗯、我们很快...好，等下见。』

在郁讲电话的同时，我已经冲到衣柜里翻出两件西装外套，拿著皮夹跟钥匙，待他一讲完电话的瞬间，我拉著他离开了我们的小窝，把摩托车牵到路旁，我让郁提著外套，我负责帮他和我自己戴上安全帽。

「虚梦，等等...」

「嗯？！」等什麽，不是快迟到了吗？

接过我的外套穿上，郁也穿上自己的，在我要跨上车前，他拉著我叫我别动。

「你扣子扣错了啦，笨蛋...」

抓著头发，我乖乖的站好让郁重新帮我把搭配错的扣子扣好，这又不是我的错，谁叫设计这衣服的人有毛病，弄这麽多扣子干麻啊！哼！

郁的手好巧，一下就通通扣好了，胡乱把衣服塞进裤子里，我潇洒地跨上车，「好了，走搂！抓好！」

呃...结婚一定要搞这麽多人吗？

「啊...他们在那边。」

带著郁穿过重重人群，终於挤到我老妈跟李伯的身边，他们看起来精神很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老实讲我真的认为妈和李伯还蛮相配的，不过上次我跟老妈提过一回，结果被念到头痛，算了算了...还是别讲太多，免的又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