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本该只是一个普通床头,却因为装饰有一根包裹着薄金属的灯管,而在此时担当起了这种用途。
这极度屈辱的姿势与待遇总算令他猛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苏警官,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法?只是一个字眼而已。"苏临在他耳边没有感情的冷冷笑着,堪称粗暴的动作弹开他的衬衫纽扣,利落的把他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空气里。
这突然的冰凉让他的身体微微瑟了一下,想要往前闪避,无奈被苏临惊人的强力按沙包一样按得死紧。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根本无法动弹的尉铮怒声质问。
"嘘,安静。不要吵。"苏临哄小孩似的在他耳边软绵绵的哄着,自觉的手掌开始从他胸口往下慢慢滑行,最终来到他口是心非早已抬头的下身,轻轻的一指撩拨,他的大脑轰的一声巨响,好象有什么东西被一下子炸的粉碎。
仿佛是在琢磨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苏临发烫的手指沿着他阴茎挺立的美丽曲线一毫一寸向上勾划,一直划向他开始细微颤动的铃口,划出几道完美的圆弧,蓦地,用指尖巧妙的弹了一下。
这使人战抖的酥麻令尉铮情不自禁低叫了一声,很快他就意识过来自己刚才发出了什么丢脸的声音,立即死命把嘴唇咬住以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只可惜身体这种忠于本能的东西,永远学不会稍微粉饰一点点。
原本只是半有生气的阴茎在那副娴熟而美妙的手心的挑逗下,正在以疯长的势头发热膨胀,尽管他已经努力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最终却还是完完全全的勃起了,甚至连阴囊也开始跟随苏临精心的引诱而产生阵阵的收缩,这种使人喘吁的快感第一次由别人手里带过来,熟悉而又陌生令他莫名的兴奋不已,却也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你......给我住手......"他的命令分明底气不足,又怎能奈何得了全身心都处于控制方的苏临呢?
苏临不以为然的冷笑:"没人告诉过你做人应该诚实吗?做爱也是。"他的手心蓦地轻巧使力,满意的听见尉铮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竭力压抑的吸气声,"如果我真的住手了,你可能会死的。"
"哼,鬼话连篇!......"尉铮愤愤的低咒,然而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隐隐的颤抖起来,用劲把头颅埋进枕头里,眼中流动的色彩越来越纷乱,然而就在他的迷情不可抑制一直向上冲刺时,苏临却突然把他疯狂鼓动的血脉无情掐住。
他不禁一声闷哼,把脸抬出枕头,痛苦不堪的大口喘着粗气。
"你这家伙......见鬼!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又气又恨的磨着牙,口齿不清的吼道。
"既然这是你自己引起的,就不该这么快结束,你说呢?"苏临残酷的笑声在他耳后响起,又不知在抽屉里翻了些什么东西,当他感觉到有一种完全陌生的触感伴随着湿润的滑腻钻进他的身体时,他立即意识到了,那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苏临蘸取过润滑剂的手指。
要说因为苏临是警察所以拥有几副手铐倒也罢了,可是居然会有润滑剂?难道这也是早有准备?不会吧......
老实说,即使只是区区两根手指,这种被捅进后庭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受。但他并不知道,真正不好受的事情,这才刚要到来。
他曾经以为苏临所具备的冷静和耐心在这时已经全然没了踪影,当他听见苏临沉闷却野性的一声低吼的同时,他的身体被一支完全没预料过其巨大的硬物猛然贯穿。在那一瞬间,他好象清晰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喀嚓一声断开的声音。
从未遭到这种侵犯的甬道被半点空隙也不留的完全涨开,他脸部的肌肉因为急剧的刺痛而开始微微搐动,冷汗如雨,原本满溢的快感也登时不翼而飞,转变成了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
感觉到手心下他所呈现出的软化迹象,苏临暂且停住了,停在他的体内,掌心按住他痛出冷汗的腰背,驯化小兽一样柔缓的来回抚摩着,留在他身体里的坚挺也开始绕住他粘滑的内壁缠搅着描绘着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旋涡,像在寻找什么,丝毫不急不缓。
对于这迟来的‘温柔'尉铮可不会感激,紧咬着愤怒的牙关,只恨自己双手被绑住不能转身就给压住他的野兽送上狠狠一顿拳头。
然而不知道在苏临到达了哪一个角度时,他的两膝陡然一阵酸软,身子也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禁不住狠狠抽进几口凉气。
妈的!尉铮牙关一松,转而狠劲咬住了脸下的枕单。竟然很......舒服......
虽然不能说对这种事完全不懂,但毕竟没有过切身体验,根本没想过会有这种无法言喻的舒畅感觉。
哈!我这家伙......真是变态吗?......
手心中的再度精神让苏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转变,分不清是得意或是恶意的几声轻笑后,对他的进攻逐渐变得更加粗暴狂野,不留半点余力。曾经短暂沉寂的火山再度爆发,烧出了遍地火种,他半软的阴茎在苏临手里颤抖着急速硬挺起来,后穴地狱般的刺痛也越发的难以承受。他的喉咙里发出被硬物堵住似的梗塞声音,突然间不晓得此时的他是该因前面激烈的畅快而呻吟,还是该为后面要命的痛苦而求饶。
身体前后强烈的矛盾感觉让他的意识有些混乱,显然苏临并不这么想,好象仅是这样已经不能满足,苏临突然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托起他的身体跪在床上,两副紧合在一起不断冲撞的躯体,形成一种极度原始而淫邪的姿势。
尉铮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这副怎么看怎么让人羞耻的姿态,真的是人类的做爱方式吗?!
苏临的攻势一回凶过一回,真不枉拥有一副这样强壮的身体,从没有过这种行为的尉铮都快有些接不上气,双手抓得那不知怎么如此坚固的灯管死紧。在苏临手下越飙越高的快感,和来自后庭快被撕碎般的痛楚密不可分的裹在一块,就像一边有人在用刀剐你的皮肉,另一边却有人在服侍你至顶的人间美味,让他简直分辨不出现在的行为对于他究竟是一种享受,或是酷刑。
苏临的手指拂上他敏感的铃口,指腹来回抚弄他的颤动,忽然咬着他的耳朵哑声道:"小猫,你湿了喔......"
"唔--"一声惊喘与痛苦的呻吟先后从口中泄露,他猛地一头撞上坚硬墙壁,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道,"苏临,你......他妈的混蛋!"
他从没骂过任何脏字出口,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把他激到那种田地,但是现在,他只想咒骂这个人,骂的越恶毒越爽快,却吃惊的发现在这一骂里,居然漂浮着一种酷似甜蜜的旖旎气息。
苏临嗅到了,竟顺势把手指塞进他半开的嘴里,玩弄着他的舌头,以从未被外人听见过的邪恶音调道:"感觉好就叫出来。难过的话,你可以咬我的手指。要不,就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尉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苏临莫名的吸引,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他的行为影响,因为他也是个十足的......
"变态。"他忿忿的吐出苏临的手指,冲口而骂。
苏临低笑起来,笑声中漾出致命的邪气,呼吸也在毫不间断的凶猛进攻下明显越发粗重,蓦然张口就对准他的肩头狠狠一口下去,他立即感觉到牙齿陷进肉里那种仿佛带毒的剧痛,痛的他嘴角不禁抽动了几下,极力忍住没痛呼出声。随着牙关的压迫越来越深,在更加痛楚难耐的同时,却似乎另有一种别样的颤栗顺着被咬破的皮肤气势汹汹的涌进他的四肢血管。
他的意识好象还在,但又好象已经没有了,脑海里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两副热度高涨的躯体每一下撞击时发出的令人耳膜震动的野性声音,他所听见过的最具诱惑力的声音......
虽然直到最后他仍然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享受这种事,或者正相反,但结果就是他竟然比苏临更抢先几步到达高潮,这让他激情未褪的心灵结结实实被打击了一下。
苏临的喘气在他背后渐渐转缓,方才还凶猛骇人的气势却好象突然之间统统遁到地底去了。他的脸孔没精神的低垂着,像是无意识中把被弄污的枕头挥开老远,慢慢扯下尉铮的身体趴在床上,他也很自然而然的覆了上去。随后,他的脖子往下歪了歪,脑袋滑到尉铮的手臂上,跟着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大脑恢复了属于‘人'的状态,尉铮愕然的睁大双眼瞪着面前的人,不敢置信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上帝!他他他......就算要睡,至少也要先把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家伙撤出去吧?或者,也该把这对碍事的手铐解开啊!
尉铮动动手腕,这才感觉到被勒的地方有点刺痛,抬头看看已经有些红肿了。
和一个男人把这种事做到底,而且还是在这种境况之下,这是他梦到没梦到过的事。如果他的双手没被铐住,他会不会动手反抗呢?他也不知道。如今遭到这种待遇,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强暴?他不是女人,面临这事还不至于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但要说完全不屈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同时心头始终有一种奇妙的快感徘徊不去,就好象......他是享受着的......
痛楚并不会让人感到屈辱,快感则会。
他在心底叹出一口不知是恨是怨的闷气,转头又向罪魁祸首瞪去,在对上苏临沉静的睡容时,他却又瞪不下去了。
他更加仔细端详,苏临的眉头依然微微拧着,但显然已经无害。以前那沉稳冷静的苏临,和刚才那个野兽一样狂暴却又该死的性感的苏临,太过巨大的反差,尉铮甚至怀疑当他苏醒后还能不能清楚记得先前发生的事,如果记得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是生气,追悔,还是......
过了一会,尉铮被从胳膊传来的一阵酸麻打断了思绪,不由得更加懊恼。现在他的姿势可是够难看的,外加被铐的时间越久那种酸痛就越剧烈,而且还是上下一起作痛,不过他更无法想象如果此刻叫醒苏临会有什么后果,他只能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睡的安然的人,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想了多久,然后,他在他这辈子都完全没料想过的处境下,进入梦乡。
番外--势不两立
那个下午,苏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清楚的明白不论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这个男孩遭到不测,即使知道这一切极可能只是一个陷阱,即使知道......但是当他看见那副刚刚杀了人后哆嗦不停的清瘦背影,他居然感到有一些痛心。
痛心,这个字眼,已经在他生命里失踪了很多年。
后来,他的情况就开始发生不对劲,下午时还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然而那一夜脊椎的剧痛让他几乎无眠。第二天早晨醒来也一直处于仿佛半梦半醒的状态,不太能确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再后来,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都没有做到过的噩梦。
梦里的他,刚刚年满十四岁。
......
那年,他担任警局副局长的父亲因为公事前往日本已经有一阵子了,有一天他和母亲却接到了父亲一位同事的电话,说苏名在日本出了事,让他们立即过去。
这位同事和他父亲已经共事将近十年,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搭档,苏临和母亲不疑有它,第二天就立刻动身前往日本。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人,他们跟在父亲的这位同事身后上了一辆车,去往那个男人口里父亲的所在地,却根本不知道,他们踏进了一个怎样的陷阱。
在位处郊外的一所大型别墅里,他和母亲被软禁了起来,父亲的同事在把他们交给守在房子里的几个男人后就不见了踪影。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的他还不觉得有多害怕,只是很反感,反感那几个看守的日本人成天挂在嘴角不怀好意的笑。虽然还小,但他也知道那种笑里包含的意味,所以他单纯的以为,只要他能保护好母亲就够了。他并不了解,对他们下手的,是怎样一个危险而可怕的团体。
虽然处于被囚禁的境地,那几个日本人也明显居心叵测,不过对他们两人却一直还算礼待,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他当然也考虑过父亲现在的处境,但他相信他的父亲一定可以妥善处理所有的问题。
他对母亲这么安慰的时候,她淡淡微笑,好象是在肯定他说的话。所以他真的想,只要静静等待就好。只要能不成为父亲的负担,他和母亲就怎样都没关系。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个叫Roy的男人出现在这幢别墅。当Roy来到时,他听见有一个日本人用蹩脚的中文小声对旁边人嘀咕了一句:"居然连Victory的第二把交椅都来了,这两个人面子还真不小。"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Victory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英文单词,什么背景、手段,都完全不在他能考虑到的范围之内。
他直直的盯着那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向他们两人越走越近的身影。坦白说,只是这么大略一看,他根本看不出这个人会和什么危险人物之类挂上任何关系。
一身笔挺的深蓝西装,梳理整齐的金色短发......噢是的,满头金黄色的短发,因为这个Roy,不是东方人,所以他的鼻梁高挺的有些匪夷所思,皮肤同样白的让人有点受不了,蓝的近乎透明的眼珠深深凹进眼眶,透射出一股懒散的气息。
但是当Roy来到苏临的跟前时,他才明白他彻底想错了。‘懒散'这种词,其实只是一种极易让人误解的错觉而已。这个堪称俊狂的男人的眼睛里,无时无刻不弥漫着让人脚趾发冷的轻浮。不是那种淫亵意味的轻浮,而是一种仿佛对万事万物完完全全的轻视,就好象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事物能妄图挤进他深藏若虚的双眼。
他站在苏临视线正前方,粗壮的有些离谱的身躯霎时遮挡住所有照射到苏临身上的光线。他微微偏头向后低声问道:"已经和那个人联系过了吗?"字正腔圆的国语,只是嗓子太过沙哑,对听者而言绝不是一种享受。
身后跟着他一齐进来的扑克脸男人,和这几个花钱找来的日本地痞不同,是真正来自Victory里的精英,答Roy的话道:"是的。不过,他好象并不紧张。"
"不紧张?"闻言Roy阴沉的笑了起来,"是真的不紧张,还是不敢表现的太紧张?"他又转过脸,睨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母子两人,不知是不是被苏临不懂掩藏的视线勾起了恶作剧的兴致,他的嘴角一划,忽然揉着下巴沉吟道,"如果真的无动于衷,那么我们不妨做点什么来刺激一下苏大局长的紧张感,你觉得如何?"
扑克脸眉头动都不动,垂头道:"您想怎么做?"
Roy仰起脸像在思考,片刻后,他轻笑着说:"和苏大局长也有很久没交过手了,他会不会忘了我的存在呢?你说,送他儿子的脊髓给他作见面礼,怎么样?"
......
房子中央的长桌上,半身赤裸的苏临被粗硬的绳索以极度扭曲的姿态绑成一团,完全动弹不了,像个晒干成形的虾米蜷在那里。他侧躺着,不明所以的望着母亲,她的脸色煞白像纸一样,嘴唇在微微打着哆嗦,惊恐的目光紧紧盯着站在苏临背后的Roy。
Roy从旁边男人的手里接过工具箱,取出里面的针头与针管装凑起来,戴着专用手套的指头覆上苏临冰凉的背脊,在每一个关节的空隙处使劲按压,寻找最佳位置。
苏临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他一直看着母亲,作为企业女强人向来雷厉风行处变不惊的母亲,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突然一声惊叫腾地从沙发里跳了起来,花容失色的向他跑去,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两个日本人拽住向后拉扯。
他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失态,她一边奋力的拳打脚踢一边凄厉尖叫:"不!不要!放了我的儿子!你们这帮禽兽,不准碰他!......"
在他背后摸索的指尖停了一会,他听见Roy小声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再看那几个日本人不知是接收到身后人的什么指令,脸上纷纷浮上得意而猥亵的笑。
此后发生的一幕,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