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大学!————犬中之物

"你们俩个怎麽会在这里啊?"小务忿恨的看著半途中杀出来的程咬金，其中一个还拿专捡垃圾的夹子夹他的手，真是脏死了!
"小明........."对於突如其来出现的好友，凌彻觉得有些惊讶，不，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惊喜。
嘻皮笑脸的小明和身旁脖颈处挂著相机的黎适来到他们俩面前，而且他们还穿著同样的外套，让人不禁猜想是不是情侣装之类的。发现到这一点的小务撇了撇嘴，心里嫉妒的要命那俩人之间的好感情。
"你们穿情侣外套?"发现到这一点的凌彻直接了当的问。
"情侣外套?!才不是!这是学校社团的外套。"小明急忙的否认著。难得一见的厚脸皮也在此时红了起来。
"社团的?还真看不出来......."说话的同时凌彻还站起身翻著小明外套看著。
不太希望凌彻靠近别人的小务，不著痕迹的将凌彻给拉了回来，但仍被站在一边的黎适给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你们怎麽会在这里?"小务板起脸闷声的问。对於不速之客的到来，他可是没忘记。
"你在说笑啊!这里可是公园，是公家的地方，怎麽我们不能来?而且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情，这里可是我和黎适先来的，是你们在我们之後。"
"你们先来的?那怎麽可能!我和凌彻在这里的时候又没看到你们。"
"因为我和黎适在後面的草丛拍照片。"小明随手动了动黎适的相机，不料却被对方给拍了下手。黎适可是很重视那台古董相机。
"在草丛里拍照?"小务望了眼那挂在黎适身上的那台相机，心里的怪异想法由然而生。会在草丛里拍的照片八成会让人想到是一些不入流的相片，只是没想到一脸正经的黎适也会有此好。
从小务脸上复杂的表情也能窥知一二的小明，他喝了一声。"去你的，你在想什麽!我们才不会去搞什麽偷拍的，是黎适想拍什麽蚂蚁窝的，所以我们才蹲在草丛里。"
"蚂蚁窝?"果然聪明的人思考的事情都跟别人不太一样。小务瞄了眼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堂哥，心里想的是连小明都要，也难怪会去拍些奇怪的东西。
"小明，你和黎适是同一个社团的，摄影社?"凌彻问。
"对，不过我是个幽灵社员，黎适才是正式的社员，我则是附加上去的。"
小务一听，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参加摄影社?也实在太不符合你了啦!连拍照都忘记打开镜头的人也可以参加摄影社吗?"
以前在一次家族聚餐的时候，不免会有些人提议拍照留念的，当时对摄影产生好感的小务本想试著用相机去拍，可是却被小明给早一步抢先，当天大家也都没注意小明忽略了拍照一个重要的步骤，等事後相片洗了出来才发现到镜头竟然没有打开，那天的照片全是黑的，从那之後再也没有人敢让小明碰照相机了。
又是那种八百年前的糗事被抖了出来，小明也不客气的拉扯著那嘻笑人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再说一次就给你好看!"
"知、知道了，快放手!"从对方的魔掌逃了开，小务抚了抚那发红的脸。
"你们..........."本想说什麽的小明突然闭上嘴，因为身旁的人早已不知跑到哪去。
他慌张四处看了看，在不远处就看到黎适正追著飞在半空中的蝴蝶，像只喜欢拨弄蝴蝶或虫子的小猫一样追著跑。
"黎适!你要去哪啊?"他么喝了一声，见那人越走越远才赶紧追了上去。
目送那才刚出现没多久的两个人离开，小务心里想著这两个人是跑来乱的啊!
"他们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 凌彻有些羡慕的望著已经走远的人影感慨的说。
"那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务站起了身朝身旁的人说:"我们也该走了吧。"
"嗯。"
当他们来到公车站牌下时，突然小务的手机响了起来，起初凌彻也没多在意，但在见到小务一接听完电话後脸色立即变了样，他也就开始担心了起来。
"怎麽了?"他问。
"那个............."小务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啊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现在必须回学校了，所以就不跟你回去了。"
"这样啊........可是你的行李还放在我那边。"
"那个先放在你那边吧，反正里面也只有衣服，所以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坐车直接回学校。"
"........小务，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念同一间学校，所以你能不能多考虑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或许你的志愿不在我们学校也说不定，但是我还是很希望能跟你念同一间学校。"
"我会考虑看看。"他不想说大话，也不想到时候让凌彻对自己失望，毕竟未来会是怎样还是未知数。
虽然没听到肯定的回答，但至少听出对方肯愿意尝试的想法那就行了。凌彻放心的笑了笑。

15
回到学校後，小务没直接回到宿舍里，他转往另一栋建筑物走去。敲了敲教职室的门，走了进去，果然见到一脸铁青的杨老头坐在里头。
"老师，怎麽我又有发生什麽事吗?"他可是都有如期写完派给他的作业，就连偶尔的国文抽考也都考得不错，老头子的脸色应该不会那麽差才对。
"我去过学务处那边调过你的成绩来看过了......"杨老头一见到小务便抖著手中的纸。
成绩是私密性的文件，除了班导师或是本人外学校也不会主动公开出来，但是在看到自己的成绩被别人这样随便的拿在手中，小务瞬时不悦起来。即使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拜托的指导老师，但这样没经过本人的允许就将别人的私密文件公开，也实在太差劲了。
"以前除了国文的分数比较难看外，其他科目也算是保持平均，可是这次除了国文你进步之外，其他全都退步。怎麽，你是补这漏那的吗?这样子你永远都没完没了，应该要全部都保持一样平均的吧。"
"老师，星期四的模拟考考的如何我又不知道，你也不能这麽说我吧。"
两天前的模拟考成绩如何连本人都不知道，竟然就有外人先得知，而且自己还处在分数不知情的状况下被骂，简直替自己感到不值。
"如果你以为能以不知情的说法来替自己辩解的话，那你可以直接离开别找我指导你功课。说自己还不知道成绩就以为不需要负上些责任吗?考试完後多少你本人自己也心里有数吧，这科会考得如何、那科会是在哪里的水平，你难道都没有去估算过吗?"
".........."觉得对方说的话有理，小务也只能无言的低下头迎来杨老头不断的碎念著，自知理亏的他也只能如此了。
"反正你自己不长进的话，我想我也没必要花时间去教你，你走吧。"
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喜欢说玩笑话的人，小务这时慌张了起来，他赶紧连声道歉并求情著，并保障下次不会再犯或是说些不负责任的话，这时僵硬严肃的男人才缓缓的回过椅子。
"我查过你在宿舍的外出记录，听说你每个星期五就已经申请外出直到星期日才回来，为什麽不拿那些时间看书?"
听得出男人话中之意，小务赶紧承诺的说:"以後我不会再无故外出....以後不会了。"说这句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凌彻的影子，这让小务感到极端的无奈。
"把这些拿回去看一看，还有反正星期一你就可以知道成绩了，所以我也不用给你看这次的分数，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现在已经快十一月，距离大考也不过短短三个月，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本份，否则就算是如来佛祖也没办法救你。"
说了声「知道了」并又道歉了一声後，小务抱著刚才杨老头扔给自己的功课走出教职室。门一关上，无奈的叹息立即出现。
仰起头无语的看著那有些斑驳的天花板，随後又垂下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望了一会，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凌彻，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他不想说出口的，可是情势变得如此，他也只能当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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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见。"说完了最後一句话。哔的一声挂上电话线，凌彻直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机，许久才缓缓的举起手作出扔东西的姿态，但僵在半空中的手却迟迟做不出动作。
最後........那差点被毁尸的手机还是逃过一命的被安放在一旁。
起初接到电话的时候，凌彻还以为是小务下定决心和他商量未来升学的事情，怎知对方打来的第一句话就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说什麽暂时别见面的话，理由是要恶补功课，虽然理由正当的站得住脚，可是那感觉就像是分手前的前兆，感觉让人无法安心下来，不由得让凌彻开始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太强人所难，勉强对方硬是和自己念同一间学校，所以对方才吓的拔腿就跑?
简直太惨了。凌彻颓丧的倒躺回床上，看著那有著蜘蛛网的天花板，不禁思考著接下来在小务考试完前的假日，自己又该怎麽办?
无法说出自己根本没办法忍受长时间不见面的煎熬，原因在於他和小务之间也仅只是於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就算自己曾经在对方说梦话时听到宛如告白的话，但那也只是在对方无意识的情下，也不知是否实情就是如此，如果由自己提起交往之类的话，大概会吓到对方而被避不见面吧。
凌彻打了开手机，里头的相簿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相片就是让自己烦恼的人，里头的小务身上还穿著禘晔的制服。第一次凌彻发现到那套制服是如此的刺眼。
"快点结束考试吧........"说著不可能的话，凌彻还是不停念著。
和其他人讨厌考试的理由不同，凌彻还是第一次打从心底恨起这种考试制度。

16
从星期五开始就没再请过一次外出假的小务，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老头不信任他的关系，就从那一星期之後，每天晚上都会与杨老头两个人在教职室里做课後辅导。不过美其名是辅导，实则是杨老头一旁在哈哈大笑的看著电视，而小务则默默的在另一边写著被指派的功课。
"写得如何?"一进入广告时间，杨老头立即转过头问著。
"好了，这样子可以了吧。"将考卷交了过去，心里非常有信心的不会再被对方刁，所以就直接将笔给收了起来。考卷写久了就是会对自己多了那麽点信心。
果然，杨老头只是大略的扫了过去，然後就挥了挥手示意小务可以离开。
本来打算赶紧走人的，无意见瞄到电视上正出现著有关圣诞节的相关新闻，这让小务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而直盯著电视看。
『近来圣诞节快到，街上的商家也都纷纷打出有关圣诞节的周边商品，像是圣诞红、圣诞大餐之类的，当然圣诞节也是情侣们必过的节日之一，最近在情侣间也开始流行起情侣手套，将彼此之间套在一起，这样即使是寒冬的夜晚，情人们也照样都是暖和........』
看到电视上女主播还特地去访问路过使用情侣手套的亲密情人，小务更是好奇主播口中的情侣手套是怎样的，於是他走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但被杨老头给喝了一声。
"喂!你在做什麽?叫你回去不回去，怎麽你是还想写考卷吗?"训话的同时，杨老头随手的将电视关上，让小务气得心里牙痒痒的。
"知道了。"臭老头!
忿恨的离开教职室後，想到刚才在电视上得知的圣诞节的消息，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凌彻没有联络的事情已经是一个月的事。这其间起初自己也有那麽几次想打个电话过去，但那手指头迟迟的无法按下拨通钮，深怕凌彻又是一个追问考试如何、未来有想念哪间学校的事，如果是问这档事情那倒还是暂时别联络比较好，所以最後他还是没主动过一次联络对方。在一天拖过一天的情形再加上每天被那积如山的考试给压沉，自然的也忘了给对方一些联络，洏凌彻也在这段时间也没有打扰过他。
正思考之际，眼尖的小务发现正往自己走过来的高昕。那人脸上还挂著一抹贼笑。
"嘿，最近过得如何?"
还好.........本想这麽回答的。可是小务一时间愣了住，他终於想起来这声音不就是上次他在楼梯间一直想不起来的声音，原来那让自己想破头的藏镜人竟然是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高昕。
发现到小务的不寻常表情，高昕不疑有他的问:"怎麽啦?你是被杨老头的斯巴达教育给教成白痴了?"
"你..............."用著吃惊的表情看著高昕，打死他也不可能会想到眼前笑得两颊有酒窝的人竟然会和那个问题学生关系。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实情，於是......."你和那个杨文熟?"话一说出口，明显的就看到对方震惊的表情，看来自己没猜错。
"你怎麽知道的?"高昕有些吃惊小务竟然会发现到这一件事情。明明自己都很保密的和那人见面的，怎麽还是会被别人发现到?
"之前在楼梯间听到你们在讲话，不过那时候我没看到你，只知道那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是没想到原来那人是你........"
".....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乔御。"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无聊到把这件事情四处去散播，不过....看你这麽紧张，我反而更想知道为什麽你不准我说出去的原因。"在老头那边累积了太多压力以及无法见到情人的郁闷，现在正好可以耍耍眼前的人来出气。
"你管太多了吧。"
小务笑了笑耸了耸肩。"如果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怕到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还会有.........."
"你在威胁我?"握紧拳头，高昕恨不得往那脸上展笑的人打过去。
"告诉我也没什麽差吧，反正我就算知道实情也不可能到处去讲，我可不是什麽三姑六婆之类。上次你还装做不认识那个人，原来是装的啊。"
和对方大眼瞪小眼许久，最後身材矮小的人还是认输的叹了口气。
"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不可以说出去，尤其是乔御，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杨文的事。"
"早说不就得了，我是不会到处乱说话的。"随後还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可是那说来话长，要说很久。"
"无所谓，反正离宿舍还很远，慢慢说也没关系。"
瞪了那一付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高昕才缓缓的说:"以前我救过杨文，所以才认识他，起先我根本没有认出是他，是他主动找上我的，我才想起以前的事情，本来以为这只是小事，不过事情好像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我被那家伙给缠上了........."
"这个........."好像有那麽点因果轮回的感觉。高昕缠上乔御，现在自己反而被另一个杨文给粘得死紧，这种关系让小务差点笑了出来，幸好他及时以咳嗽来掩饰差点露陷的笑声。
"早知道事情会惹得自己一身腥，当初我也不会去救他。"
"乾脆你就直接和那个杨文在一起好了，反正乔御那个人是不会被你打动的。"
明知道对方是不可能这麽做，但小务还是开了这样的玩笑。
果然这样的烂笑话惹来了个一记手肘子。
和高昕在宿舍的走廊处分手後，他瞄到正要进房的高昕与刚好要出来的乔御撞了面，彼此在外头说了几句话後两人又走了进去，本来已经进房的高昕又探出半颗头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後又缩头进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高昕在对自己炫耀似的。
见高昕那麽高兴，忽然间小务有一点恍了神，现在的他极想听见那个已经没有音讯的人的声音。第一次总算尝到恋爱带来的苦处让他不禁的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