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mbrace 初次拥抱（吸血鬼） 下————hyuki猴

　　怎么你还需要我的搀扶吗？Jesse看了他一眼，不经意似的别开眼神尝试着想要开个玩笑。
　　Austin连忙摇头，回答得一本正经：哦，不，我是怕你贫血。
　　显而易见，若要论起装傻和玩笑这一类的事情，Austin的水准绝对在Jesse之上。所以不论Jesse愿意与否，他刚刚因为某种情绪而紧张起 来的神经都又一次被动地放松了下来。他因此而感到一阵无奈、甚至无力，冰蓝色的眼眸中更有些怒气蠢蠢欲动，但是最终却只是轻轻摇着头斜睨了Austin一 眼：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经历竟能造就出你这样的性格。
　　Austin闻言同样斜睨着看他，同时摸出钥匙插进门锁：怎么你想知道？
　　Jesse随即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但是我并不认为你会说。
　　哦，Jesse亲爱的，你越来越了解我了。Austin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再一次侧过脸来看他，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不过如果有机会，也许你可以去问问那个Gavin。
　　前提是我先要找到不会让他再分出第三个人格的方法，Jesse挑眉，不要告诉我他现在的双重人格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绝对不会相信。不过话说回来，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你和他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据我所知，他似乎曾是你负责教导的幼仔？
　　Austin在这时打开了公寓的大门，进门之后顺手将钥匙扔在沙发上，接着转到厨房去打开冰箱。他从那里取出一袋血浆，当着Jesse的面一饮而尽，然后才摆了摆手：别把我说得像儿童福利院的长腿叔叔，那家伙那个时候早已经有一百五十年的血龄了。
　　Jesse听完不置可否，只是冲他耸了耸肩，在接过他越过桌面递过来的一杯西红柿汁的同时几次抿了抿嘴唇
　　是为了什么？他问。
　　他的爱人。Austin回答，也是给了他初拥的那个人。
　　气氛似乎随着初拥这个词的出现而突然变得凝滞起来。Austin和Jesse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唇，各自捏着手中装果汁的玻璃杯，陷入了沉思。但是很快Austin就从沉默中摆脱出来，带着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情绪喃喃自语。
　　Jesse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隐约猜得出与老Sam有关，心中始终被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因而不自觉地再度喧腾。下一秒，那些纷乱的情绪刚刚形成意识，他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Austin，你有没有给谁做过初拥？
　　Austin随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你说谁？我吗？怎么可能！

　　Chapter 11
　　许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当自己心心念念某件事情的时候，却发现当事的其他人对此不屑一顾，一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人们常把这种状况归结为价值观与人生观的差异，劝说当事者放宽心胸、淡然处之。
　　但其实作为旁观者，即使再如何设身处地，也不可能真正体会到当事人的心境，因为令人耿耿于怀的往往并不是事件本身，而是那些或悲或喜的感情。
　　Jesse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怪圈，他的情绪总在极端的高涨与低落之间不断徘徊，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他会在看见Austin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喜 悦，但很轻易地又会觉得愤怒和厌倦。而当Randy向Austin身边靠过去的时候，那些情绪的波动则会变得莫名其妙他时常会觉得Austin对于 Randy态度中有某个部分很刺眼，但同时又很期待那个部分的出现。
　　当然，Jesse很懂得如何控制，因此并没有把这种情绪带入到自己与Randy的相处中去。他仍然像一个父亲一样爱护着Randy，甚至比之前 投入了更多感情。就好像现在，当Austin和医生在客厅里为了某个政治问题争论不休、而Denny则一言不发地靠在沙发里浏览他的邮箱的时候，他却在厨 房里帮着Randy一起准备晚餐他喜欢看这孩子聚精会神地给胡萝卜削皮的模样，从他的高度朝他的侧面看过去，那些乌黑浓密的睫毛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哦，宝贝儿，你在上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追。唇角微微勾起，Jesse一边切着手里的卷心菜一边开口。
　　Randy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犬齿冲他皱了皱鼻子：不，Jesse亲爱的，你猜错了，我在遇见Austin之前，连一次恋爱都还没有谈过。
　　你是在开玩笑？Jesse是真的觉得有些吃惊，那些姑娘们难道都被蛤蜊糊住了双眼？
　　哦，谢谢你这么夸奖我，Jesse，不过很可惜，我说的都是事实。
　　Randy随后向他说起了一些上学时的事情，Jesse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回忆的兴奋与神往。但他并没有在那儿看到丝毫惋惜，或是那些他常常在别 的同类眼中看到的痛苦和迷茫。他因而又一次在心中赞叹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他很坚强，却不是强作坚强。他是打从心里在努力去喜爱他身处的环境和周围的人 们，还有他自己作为吸血鬼的全新生活。
　　好了，把那个交给我，然后可以请你再帮我削两个土豆吗，Jesse亲爱的？把手里的胡萝卜切成薄片，Randy伸手从旁边的水盆里拿出两颗洋葱，同时将刚才的话题告一段落。
　　可我觉得你应该把洋葱交给我。Jesse说着，从他手里接过洋葱，然后转过身去接了半盆水。
　　为什么？难道因为你的个头比较高，所以在切洋葱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容易被薰着眼睛？Randy闻言微微嘟起嘴唇，看起来有些不满，你这是在向我炫耀身高吗，Jesse？
　　哦，不，亲爱的，我决没有那个意思，Jesse笑起来，说话的同时抬起手腕将落在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了捋，我可不像某些家伙话没说完，客厅里就传来了Austin的声音：嘿，Jesse，我可听着呢。
　　Randy随即朝着声音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再度皱起鼻子冲着Jesse笑弯了一双眼睛。
　　Jesse却只是抬头看了Austin一眼，接着低下头去把洋葱放进水里蘸了蘸，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多做纠缠。
　　Gavin在这时不甘寂寞地从旁煽风点火：嘿，Jesse，你怎么了，怎么不回答？Austin可是在向你挑衅！
　　Jesse微微撇了撇嘴，一边从水里拿出洋葱放在砧板上切，一边凉凉地哼了一声：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喜欢自做多情，随他去好了，没必要陪着他一起浪费精力。
　　Gavin闻言斜挑着眉梢对Austin吹出一声迂回的口哨，接着走过去坐到Denny身边，与他对视一眼，准备欣赏接下来的好戏。
　　但是Austin却没有动，因为他像最近几天一样，从Jesse的语调里听出了敌意那些不友善的因子四散着混杂在调侃的语句里，就像聚会的那 天他带着Randy从滑雪场回来之后在窗帘的阴影里发现他的时候一样，甚至比那时更加强烈。他因此又一次不明所以的微微蹙起眉梢，像之前的其他几次一样带 着疑问看向Jesse，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答案。然而Jesse却始终没有抬头向他看过来，只是一声不响地继续切他的洋葱，然后跟Randy一起背过 身去面对炉灶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Gavin从这一来一往中看出些许倪端，略侧过头靠向Denny，小声询问：嘿，他们怎么了？
　　Denny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同样满怀疑惑地看着Jesse的方向，停了一会儿，又转过来看向Austin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那天他和Randy一起离开之后，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去猜测，但是又很难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胡乱猜测。
　　晚餐就是在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下进行的，到结束的时候连Randy都感觉到了Jesse和Austin之间的不妥。他觉得他们得做些什么，因此在和Denny与医生商量之后开口要求Austin代替Denny载他去妈妈那儿完成剩余的花园整理。
　　你就在车里等我，医生会陪我进去，顺便替爸爸测量一下血压。他说话的时候用两只手抱着Austin的手臂，微抬着下巴在Austin的肩头轻蹭。
　　怎么，Denny的车技真的差成这样？Austin微笑着侧头看着他，良久之后低头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嘿，Austin，注意你的措辞，我只是有点事需要处理。Denny就在不远处的窗台边，没好气地冲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然后向Gavin使了个眼色。
　　哦，好了，我们走吧，Randy，Gavin适时开口接上话茬，再让Austin说下去我们在天亮前就又干不完了。
　　三人于是拿了些必须的用品就离开了，而把餐桌留给了Jesse和Denny收拾。Jesse却没等Denny动手就一个人餐具都拿进了厨房，接着打开水龙头把水池里放满水。
　　Denny站在餐厅里看着他，稍稍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走过去问：要帮忙吗？
　　不用。Jesse摇了摇头，一边关上龙头一边将盘子一只一只放进水里。
　　Denny随即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靠坐在操作台上看着他的动作。Jesse感觉到他在身后，回身看了他一眼，而后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勾起唇角。
　　你不是有事需要处理？稍稍沉下嗓音，他一边问，一边飞快地将水池里的盘子一一洗净、擦干、收进柜子里。
　　哦哦，是的。Denny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Jesse闻言擦干了双手，高挑起眉梢回过身来看他：要我帮忙？我没有听错吧，Denny？
　　为什么这么问？Denny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却不料他的双唇竟近在咫尺。
　　哦，不，没什么，只是有些受宠若惊。Jesse摇摇头，同时稍稍向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动作做得像他靠近时一样不着痕迹，我原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毕竟，我对你的企图并不单纯。
　　Denny闻言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双眼，良久之后露出一个微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来推了推脸上的防辐射眼镜：你说得这么坦然，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喜欢自作多情，而且会得寸进尺。Jesse也笑起来，冰蓝色的双眸在厨房橘色的灯光下隐约闪烁出精灵般的浅绿色光泽。接着，他飞快地垂下眼睑敛起目中的神思，同时一转语调：说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其实这也并不算是我的事，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Denny又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只是作为你和Austin的朋友，我希望自己能够了解你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然后，也许，可以帮点什么忙。
　　顿了一下，他见Jesse的眉心微微蹙起一道极浅的皱褶，下意识地提高了嗓音：呃，Jesse，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想要探听什么，只是想要帮点忙
　　什么都可以吗？Jesse一直默默地看着他，在这时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Denny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有些发怔。
　　Jesse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又一次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将双手分别在Denny两侧支撑在操作台上，略低下头直视他的双眼。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什么忙都愿意帮，例如借给我一些你血管中温热的鲜血。他说着，慢慢垂下眼睑，将视线从他的五官上一一掠过，然后落向他的下巴喉结和一边隐隐有血脉跳跃的颈项。
　　Denny在他的注视下静默了好一阵，之后才试着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回答：如果只是血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Jesse在他说话的同时清楚地看见了他的喉结蠕动。
　　接着，他忽然伸手摘掉了Denny的眼镜，用手掌捂住双眼，同时呢喃着靠向他的耳边，用嘴唇轻触他的耳垂对他说：谢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Denny在眼前陷入黑暗的同时，脑海里也变得一片空白。但是仅仅只有一秒，他就蓦地重新找回了意识，因为左边的颈项上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那是锐物刺穿皮肤的疼痛，同时又有钝器拉锯般的撕扯，随着吧一声轻微的声响使得他半边的身躯在一瞬间几乎完全麻痹。接着，疼痛感一点一滴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Jesse的嘴唇吮吸着他颈上皮肤的柔软触感。
　　心中蓦然一跳，Denny感到脸上一阵火热，下意识地向后让了让。身后随即传来一股力量，是Jesse的一只手托着他的脊背将他揽了回去。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揽在他的后腰上Denny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五支手指的力量他本能地抬起双手想要阻止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进一步地靠近，却不料手刚一沾上他的胸膛，就被他握住了手腕，半强迫地牵引着环上他的颈项。
　　下意识地张开双唇，Denny急促地呼吸着，想要努力缓解左半边身躯的酥软和脖子上如水蛭般冰凉柔软的触感所带来的窒息。接着，他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几近呢喃地叫出Jesse的名字。
　　Jesse的身体随之僵硬了一下，接着又慢慢放松，却似乎更加兴奋起来，更近地靠向他，胸膛紧紧地与他交叠在一起Denny觉得自己几乎整个都被他包裹起来，并且一点一点地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忽地打了一个寒战，Denny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脖子上始终紧吮着的双唇也不见了。他随即慢慢睁开双眼，刚打算说些什么，嘴唇却蓦地又被吻住。
　　口中随即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Jesse的唇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反而温热得有些灼人Denny的唇齿对此似乎全无招架之力，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任由他长驱直入。
　　温柔而炽烈Jesse的吻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Denny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热，双眼更有如被热气熏染一般变得迷茫。
　　他试着在这些迷茫之中看清Jesse现在的模样，但最终却沉沦在他如海一般幽深的双眸中他几乎什么都忘记了，只是看着着他的眼睛，开始试着回应用他的唇舌、双手、胸膛、乃至整个身躯
　　蓦然被抱高，Denny借着Jesse双手的力量坐上了操作台，再顺势向后一仰，很自然地将身体舒展开。
　　Jesse就势闯入了他的双腿之间，双手同时从他衬衣的下摆里探进去，沿着腰线向上轻轻抚摸。
　　Denny感到一阵战栗，下意识地收紧双臂，用力环住Jesse的颈项。他的双眼突然湿润起来，有一些泪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沾湿了Jesse吻在他鬓角边的唇。
　　DennyDenny我可以吗？耳边在这时喃喃地有声音响起，是Jesse，温柔地、低沉地、激切地、蛊惑地，泛着有如他发色一般的金属光泽，令人难以抗拒。
　　Denny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口中艰难地呼着气，好半天才哼出一声鼻音。
　　Jesse的手随之轻微地颤抖起来，顺着他的肩头将他的衬衫剥落，唇则在同时吻入他的颈窝接着是牙齿轻柔地噬啮，一寸一寸，向下落至腰线
　　当Austin打开门，顺着门廊走向厨房，打算去取Randy遗漏在操作台上的Brant家的大门钥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的神经在那一刻发生了一段极小的短路，使得他在之后的五秒钟之内都僵直着身躯。
　　接着，他渐渐回忆起了震惊、难以置信、乃至轻微的暴躁和愤怒的情绪，下意识地紧紧皱起双眉
　　嘿，Jesse，你在做什么？！他的音量不高，但是语调却接近咆哮。
　　Jesse在听见他声音的同时下意识地僵住了所有的动作，蓦地从Denny胸前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带着突然从梦中惊醒的迷茫。
　　Denny也在这时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通红着一张脸大口地喘息，然后蓦然惊醒，从Jesse怀中挣脱。
　　呃Denny，我很抱歉我似乎有些失控，而且情不自禁Jesse在他跳下操作台的同时本能地向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挽留住什么。
　　我明白，Jesse，但是现在请别碰我！Denny用力闭了闭眼睛，一边重新穿好自己的衬衣、拉上裤子的拉链，一边努力平复心跳和呼吸。
　　Jesse在眼神接触到他的目光之时蓦地顿住了所有的动作，接着有些僵硬地冲他摊开双手，又耸了耸肩。
　　Denny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动作，又抬头看了一眼Austin，然后转身走进自己住的那间客房里，关上门。
　　Austin在这时上前一步拉住Jesse的手腕，一直将他拉到门廊里，在确定Denny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才又再度开口：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什么让你最近这么反常，先是对我无时无刻不表现出敌意，然后刚才你居然对Denny施展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