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听了两人的对话,笑笑。“你们家人正担心你们呢,快回去吧。”
“是吗?鬼哥哥,阿妈天天打我,我回去不会被打吧。”胖小孩说完,摸摸头上今天被妈妈打出的包说。
“呵,不会,你们回去,爹娘抱着你们哭都来不及呢。我这有些糖,要吃吗?”
“要要,我好久都没吃过糖了。”“我也是……”两个孩子听了“糖”后,立马眼睛亮亮地盯着陈郁手里的糖袋子。
陈郁把糖给他们。“回去告诉你的朋友,晚上就不要来这里看了,很危险,你们爹娘会担心你们的。”
小孩剥来糖衣,将糖喂进嘴里。“为什么?鬼哥哥你还给我们糖。”
“呵,我只能出来几次,很多时候,都是鬼藤出来哦。”陈郁摸摸小孩的头,吓唬他们说。
“鬼藤?”
“嗯,不乖的小孩都会被他们抓起来,打屁股的。打完了,还把你们送回家,告诉你爹娘你们平时做的小错事。像欺负隔壁阿花妹妹,偷偷不脱鞋就上床之类的。”
“哇!说了不叫你来,偏来,还差点被抓起来,还要被打!你看,鬼都知道你欺负阿花。”瘦弱男孩听了就哇哇大哭。
胖小孩掰掰手指头,说:“我才没有欺负隔壁阿花,我,我只是想找她一起玩。”
陈郁一愣,真有给女儿起阿花的?面不改色继续说:“你看,我们都知道。你要想找阿花,你就拿着这糖,跟她说清楚,她肯定会和你玩的。哥哥以前就拿糯米团哄来一个可爱的小孩陪哥哥玩哦。”陈郁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说。
“唔,真的吗?”胖男孩好奇地问,“阿花平时都不理我。”男孩又低头掰着手指,难过地说。
陈郁看着男孩,揉揉他的发顶,说“嗯,真的。”
“好吧,我们回去吧,德贵。”胖男孩回头看向瘦弱的男孩,“回去我们把糖给阿花分,她就跟我们玩了。”
瘦弱男孩点点头,才好不容易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手里的糖,“嗯,谢谢……谢谢鬼哥哥。”
“快回去吧。”陈郁将一缕灵力附小胖子身上,保证他们平安回家。
等两个孩子走远,陈郁回头,看着紧闭院门的院子,眉头紧皱。
卯时。月亮落下,太阳东升。
些许阳光照进屋里。屋中一片狼藉。灵阵破碎留下的点点灵光,一个深坑在房间中央十分醒目,墙上道道剑痕斑驳……
跟藤蔓较了半天劲的谢峙仍在恶狠狠地盯着藤蔓,可眼神已是清明,“青一”
“我在。”着鸦绿长袍的男子坐在唯一一处完好的地方,看着手中一颗种子淡淡道。
谢峙转头看看屋内的情况,又看着椅子上优哉游哉的人,咬牙切齿道:“嘶,你昨晚用了多大劲,我现在浑身疼……”
“那只是表象,用神识探探你的身体,受的伤已是大好,修为也精进了。等回去『贤者』把封印解了,就看出来了。”
“哈,又省一大笔。”谢峙想想,开心说道。
“好了,没事就起来把自己屋子收拾收拾。那个元婴还在门口等着呢,想好借口吧。”青一看了眼谢峙,就变回藤蔓向院子爬去。忽然藤蔓一顿,谢峙疑惑的看着,只听藤蔓转回来说:“对了,下次,再背着我偷灵果……呵,等着下个月十五看吧。”
藤蔓说完,摇摆地走了。谢峙愣愣,看着身上还紧紧缠着的藤蔓,“青一!你倒是先放开我啊!”
缠在谢峙的藤蔓一缩,把谢峙放开了。“一点头发而已,算了,不摘了。仔细想想,要是谁把我头发弄掉,我肯定比青一还要生气。但是……青一!你也会威胁人了?”谢峙冲门外大声说道。
“嘶,刚醒就要干活。青一!你不是人!”呃……等等,青一本来就不是人。完了,脑子都不灵光了,一定是睡少了。我……再睡会,补补。想着,又卧回床上。
巳时。
“哈,精神了!干活!”谢峙把袖口绑住,拿起抹布就准备干活了。等等!我记得,我好像刚捡了个跑腿。想着,放下抹布,腾腾腾地往外跑。哈,果然睡好了就是好办事儿。
砰!“青一!你不会出去不会顺手把结界收了吗?”谢峙揉着头,伸手把眼前的结界破开,接着往大门跑,“哎呦!青一!”谢峙又撞上了……
陈郁看着急急忙忙跑来撞上结界的谢峙,赶忙走上前去看。
谢峙手按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结界收起来。跑到陈郁身前,眼睛晶亮。
“头撞疼了?”陈郁看着浑身狼狈的谢峙揉着脑门问着。
谢峙看着陈郁眼中的心疼,莫名其妙。
“这个不重要。我捡你回来是跑腿的,我屋子乱了,嗯……我知道,打扫和跑腿不是一个东西,嗯……再加上上回你给我洗衣服,好,一起给你两个灵果,干不干?”
陈郁看着眼睛晶亮,一脸“快答应”的谢峙,柔声道:“好,我这有些药,你先看着抹抹吧。”说着手上出现几瓶药膏,塞到谢峙手里。
看着手上的药,谢峙又退回去。“不用,谢谢了,我自己有。看你人还挺好的,合我眼缘,我再给你加一颗。这可不是青二身上长的,是青一的。”谢峙回头看看墙头上的藤蔓,小声说道。
“但是,符是不会解的。等你走时,找我,如果你没妨碍到我,我自会给你解。”说完,就跑到小亭子那拿着阵图看得起劲。
陈郁低头看看被被塞回来的药,摇摇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警觉。也不勉强,又把药收回去。
陈郁进屋,看着屋里的情景,眼睛微闪。默默收拾起来……
陈郁忙活完,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身去找谢峙准备看看他的伤时,看着亭内空无一人,只有秋叶从树上飘落,缓缓停在青石上。
东市。
一个身着藏蓝水纹锦袍的青年悠哉地走着,嘴角轻扬,像是看到什么宝物,眼睛闪着星光。
“火玉,火玉,我来了!青一,你感觉的灵力持续处就是在东市的一个屠户那里吗?”谢峙开心地往目的地走去。
“嗯。”
东市,李屠户家。
“咳!”几日前到谢峙门前的大汉,如今正躺在血泊中,看着眼前的一个红袍青年,“你把我杀了,你就出不去了,咳……”
青年一身金丝露白内衫,前襟红色火灼点点形成一道阵法的样子。一袭艳红的捻金织锦长袍。发顶一盏暗金刻银发冠端正,腰间一条玄色流纹腰带紧系,一块赤鸟形的微红白玉挂在腰上。腰侧一柄黑色剑鞘,手中一柄红玉镶嵌的宝剑。一身穿金戴银却不显俗气,凡是越发衬得青年贵气无比。
红袍青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不屑说道:“呵,几个筑基期在一块不毛之地自立门户,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说着,手里的剑就刺向奄奄一息的大汉。
锵!一柄剑挡住了红袍青年的动作,两柄剑撞击,一柄剑不堪重负,被砍出了一个豁口。
两人分别后退。
“小黑鬼,咳,再不来,以后你有气都不能出了……”大汉看着来人,勉强笑到。
红袍青年看着来人,微微笑道,“北巷的乞丐头子,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本事,来吧,看看你能不能从我手下救走他。”说着,抬起手中的剑。
“大人可是误会了,跟您打的可不是我,那人稍后就来。”
“哈,好,我就等着,看是何人!”红袍青年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把剑插入地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
“少爷,不可,我们……”黑衣男人眉头微皱,看着红袍青年小声说道。青年身后的一个黑衣男人,男人一身朴素黑色流纹长袍,袖口、前襟、衣角能隐约看到暗金的勾边,腰间一柄墨色长剑。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一身嫣红小衣。虽穿着奢靡,但紧皱的眉头无疑不显出她此时身体的糟糕。
“闭嘴。”红袍青年不悦地说道。
“是。”黑衣青年闻声后退。
半晌。
“小子,叫姑奶奶来干什么?我刚到金丹,还没好好庆祝呢!”一美艳女子迈着小步走进屋里,直接被躺在地上的大汉吓了一跳。
彩姬立马收起自己的妩媚,拿出腰间的鞭子看向坐在正位的红袍青年。“大人何故重伤此人?”
“欠收拾。”红袍青年挑挑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脸无所谓地说。
彩姬怒目而视,“黑巷虽偏居一隅,实力微渺,但欺负到头上,我们也不会把脸放好再挨一巴掌的。”
“好!我也不欺负你们,我把修为压到金丹初期。你,只要在我手下走过十招,今天这事就算了了,怎么样?”红袍青年看着眼前的美艳女子说道。
彩姬咬咬牙,“好!大人可要遵守承诺。”
“当然。我发誓。”红袍青年说完,天空降下两道金光转瞬落入红袍青年和彩姬身体里。
“好,让我看看这儿的人水平怎么样。好久没打,手早就痒了。哦,对了,先说一声,我会灵阵,似乎,还不错?”红袍青年歪头说道。
彩姬在青年话音刚落,一条鞭子就袭来,抽向青年。青年头一偏,躲过鞭子,拔起身前的剑就冲向彩姬。
青年是笔直地冲向彩姬,丝毫没有其他动作。彩姬向后飞退的同时,将鞭子甩向青年。
青年不闪不避,直接用剑挡住袭来的鞭子,最后一鞭,青年收回剑,抬头向眼前的女子刺去。
刷!咔!剑深深扎进墙体。转头却见女子突然消失在另一边。“嘿,速度不错,但还差远了,算一招。”青年说完,也跟着提了个速度,又提剑向着彩姬。
“啧。”彩姬一抿嘴,用鞭子将剑缠住,给红袍青年相对。
砰砰啪啪声,几乎将屋子整垮。
“六招,嘿,美人儿,一直跑,是想我追你吗?”青年看着又在自己剑下逃走的彩姬,笑到。
左肩一个血窟窿的彩姬站在另一边喘着粗气道:“只要走过十招就好,不是吗?”
“理倒是这个理,但你一直逃,我打得很不尽兴。我不尽兴,就会不由自主地用力。第七招!”青年右手挽个剑花,提剑往彩姬袭去。
锵!两柄剑相撞。火花四溅,青年看着眼前持剑的妩媚女子,朗笑道:“哈,这才对,不用全力可走不出十招。”红袍青年偏头看着邹愿才刚刚收起的小盒子,“小子,那盒子有点眼熟啊。”
邹愿才摸着怀里的小盒子,手用力握住。
两人两剑互不相让,红袍青年惊讶地发现刚才一直逃遁的女子,力气居然出奇的大。
“有意思。第十招,让你看看我的阵吧。”红袍青年站立原地,不再和彩姬打斗,手中的剑再次插入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陈郁捏断手里的鸡毛掸子:阿峙,他居然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了。伤心……
谢峙:那个跑腿的,我天天欺负他,他还给我送药。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蠢作者把第九章写完,发给好姬友。
好姬友:这个这个,是不是就是反派?
蠢作者:妹,我常觉得自己蠢。听了你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怪聪明的。
后……
蠢作者:妹,这章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好姬友:看出来了!自信脸。
蠢作者:嗯?什么?说说看。星星眼。
好姬友:这是场有原因的打斗。
蠢作者,卒……
最后,日常表白脑子有时转不过来弯的最可爱的“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荒径故人现
嗡!众人脚下灵光一闪。彩姬看着脚下的灵阵,“什么时候?”他是什么时候设的阵?
众人只感觉自己周身气流涌动,却不见任何东西出现。“呃……”彩姬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长裙腹部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一柄无形的刀从彩姬腹部插入,飞出。
通!彩姬一下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好了,打也打了,继续解决我的事儿。”红袍青年看着邹愿才,“我也不难为你,把这个女人带走。但这个……他得罪我了,我不收拾他,我元婴真人的面子放哪?”红袍青年指着地上的大汉对邹愿才说。
邹愿才沉默半晌:“不知大人如何能放过他,他就是个莽汉,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被打成这样,他应该记住教训了。”
红袍青年睨了眼眼前不卑不亢的小乞丐:“哦,你可知,天劫重刑后,人们对修为高于自己的修士都谨小慎微。不说大的,初期和中期就是天堑。他,既然修炼,就该知道,修为低下就该夹起尾巴来。这种性格,还不如做个凡人,至少……还有『明者』订下的[规则]护着他。”
邹愿才听后,点头又道:“大人说的是,他是生在长在黑巷。有大哥护着,小弟捧着。如此,才养成这般傻愣的性格,不懂外界的残酷。敢问大人,可是有什么能换他一命?”说着,手里偷偷捏着一块蓝色灵石,微微用力,就要捏碎。
几天前,谢峙把邹原弃留下的物品交给邹愿才,在给空间灵器时……
“对了,既然他护的这么严,我肯定也要给你些东西。”说着,拿出一颗蓝色灵石,“这个,你遇到困难时捏碎,我感应到就去找你。唔……只要不是化神之类的,我应该可以。因为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就给你一颗,这段时间,有些什么仇人赶紧收拾了。胆子大些啊,小鬼。”
“可别在我眼皮子低下耍花招。”邹愿才闻言身子一顿。
“依你所说,他被你们娇宠,我就要也要宠着他?什么屁话?我认识一人,被家里人宠,被宗门宠,被朋友宠,人却出奇的奸猾,偏偏又让人恨不起。他怎地没被宠傻?你手里的符要捏就赶紧捏,还有谁要来?”红袍青年懒洋洋地在椅子上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