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狸有点傻完本[仙侠甜爽]—— BY:噩霸

作者:噩霸  录入:01-20

郁唯分分明明就在九千岁的身后,可她看不到。为了不露馅,九千岁也不回头,停下脚步微微朝她弯下腰:“姑娘不要着急啊,我可是神明,怎么可能会对他做什么呢?”
“神明?!”菱娘侧身坐在地上,抬头惊愕道:“你莫非,莫非就是岐山狐神!”
“聪明。”弯了弯眼睛,九千岁一手指向将卿:“你可知他是谁?”
菱娘回望一眼将卿,声音有些抖:“他是谁。”
九千岁道:“丹丘仙府,将卿。”
菱娘骤然软了身子。
看她如此,九千岁心想她也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鬼,不必如此严厉的,便彻底蹲在她的身旁,很诚恳地道:“我们不是坏人的,你若有什么事大可跟我们讲一讲,我发誓我们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虽然已是鬼仙,但到底还有一半仍旧是鬼,你这样跟着他,终究会使他受到阴气的影响…我猜,你是很在意他的,肯定也不愿看他因为你而身体变虚,对不对?”
菱娘极其无奈地闭了双眼,最后在九千岁的搀扶下盘腿坐好,这才睁开眼轻轻笑道:“既然如此,那菱娘也不好再瞒下去了。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缠着他,是因为想在成仙之前再看他最后一眼。”
九千岁也学着她盘腿而坐:“嗯?再看他一眼,这是为何?”
菱娘目中突然涌出泪水,似是藏在心中多年的事终于被人戳破再也忍不住一般。她一哭,坐在她对面的九千岁吓得手忙脚乱,说话都结结巴巴不顺畅,倒是将卿虽然惊讶,却还能镇定自若地递给她一方雪白的丝帕。菱娘用丝帕捂着口鼻,紧紧皱着眉宇,又恼怒又无奈的破声大哭道:“他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谁要他来管我!!!”
九千岁睁大眼睛,将卿闭口不言,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郁唯,则是受到了深深的惊吓,只知坐在九千岁身?" 这只狐狸有点傻0 ">首页                  8 页, 咭桓鲎侄技凡怀隼础?br /> 姑娘哭,三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急,可到底都没安慰人的经验,最终还是菱娘自己平复了情绪,咬牙对九千岁和将卿道:“还请两位坐到我身前来,这件事我本想烂在肚里,可是今次,就破例让二位看看我和他的过往!”
九千岁和将卿依言坐到她的跟前,经将卿无声的提醒,郁唯也坐到他身后把一手放在将卿肩头。
菱娘盘腿而坐闭上眼睛,面颊上仍挂着未干的泪。静坐一会,她施展法术运起功,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在二人眉心一点,两人便看到她曾经的过往。
……
“这家人好毒的心肠!儿子是宝贝,丫头就不是宝贝了吗?为了儿子娶亲用的新房还有自己的下辈子,竟忍心把丫头卖到青楼真是猪狗不如啊!”
“得了,你也小声些,这种年代谁不宝贝儿子?就像你家,你不也把自己儿子捧得跟什么一样嘛。”
开始说话的妇女顿了一下,气势虽不如方才的旺,却还是接着说下去:“你这是什么话?我虽宝贝我儿子,但丫头也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我做娘的只会希望她今后能有个好去处,哪里舍得因为自己一时的富贵,把她卖到那种不见天日的肮脏地方!”
“……这倒也是。啧,这家人真是太狠了,菱娘这孩子也是可怜,在他们家明明是最小的,却从没被当人看,寒冬腊日的还一个人到结了冰的水里给一家子洗衣裳,那手啊冻得生疮都没人给看一看,啧啧,原本以为嫁出去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还真有些怀疑她究竟是不是这家的亲生闺女!”
“菱娘漂亮,也正值妙龄,那家青楼开了天价,若不然我还想把她赎身了,让这孩子自己去闯荡。”
“太狠了这家人,好好的一个闺女真是——唉……她爹娘如此狠心也就算了,只是她哥哥竟也如此冷漠,造孽啊。”
“唉……”
随着人群中的一声叹息响起,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叫声:“爹!娘!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别把我卖了,求你们别把我卖了!!!”
人群自动分开,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女拖着一位粗布麻衣的姑娘冷漠地向前走着。
姑娘不过十八九岁,纵使穿着带补丁的衣裳,哭红哭肿了眼睛,也遮不住她的姿容,倒叫别人想起梨花带雨四个字。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爹娘的钳制,可无奈那两人拉得太紧,愣是狠狠将她拖了一路。被强行拖走,菱娘心中不寒是假话,家人如此做法,于一个女子而言无疑是种至痛。
挣不开他们,菱娘只好向路边的人投去求救的目光:“救救我!求你们谁来救救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世态炎凉。
切切私语的人不少,可也只是切切私语,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她触及到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悯,有冷漠,有无奈,也有看好戏……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不善视线。
无人出来,她的下场最终还是被卖入青楼。
她进了青楼,她的生生父母得了高额的银两。
青楼中处处是花枝招展的姑娘,处处是武艺高强的看守,被卖入青楼的第一晚她被带入一个宛如宫殿般的屋内。屋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昂贵香料,有她从未穿过的漂亮衣饰,有她从未擦过的精致脂粉,还有两个相貌清秀的小丫鬟。
这间青楼的老妈妈告诉她:“这就是你今后的家,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而你要付出的只是身体。”
菱娘默不作声,毫不看她。
老妈妈对她这样的见惯不怪,指使房中的两个小丫鬟烧水为她洗澡打扮。随后又亲昵地拉过菱娘的手对她道:“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们这里,那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吧,有什么事,就对妈妈……”
菱娘猛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漠地一字一顿道:“我,没有这样的家。”
老妈妈一愣。许是楼里的姑娘从没谁敢和她如此说话,使得她眉宇隐隐抽搐。念及她是新人不懂规矩,老妈妈还是将脾气压下去,继续柔声道:“你刚刚到这里,不清楚我们这里的好。妈妈跟你说,只要你听话乖巧,金银珠宝翡翠珊瑚随你带,胭脂香粉随你擦。我听说你在家时常做脏活重活,如今你来我们这里,那些东西自然有人为你做,你每日只需陪陪客人,学点琴棋书画,怎样?”
菱娘咬了咬唇,不说话。
老妈妈将她拉到床边坐着,又耐着性子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菱娘望她一眼,冷声道:“不是坏人,又是什么。”
老妈妈先是一怒,而后猛地站起来厉声骂道:“念你是新人,生的又俊俏,我暂且饶你一次!但也要提醒你永远别跟我抵嘴,我告诉你不要不知好歹,要不然我管你是不是天价买来的,照样挑了你的手筋脚筋活活废了你!”
“听着,进了我们这里,你曾经的名字便作废不算,从今往后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你叫心怜听到了吗!”
说罢,也不管她回不回复,将房门狠狠一关,命人好好看守。
她前脚刚走,说客便来了。
这名说客是此青楼的头牌花魁,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说,一颦一笑更是摄人心魂,精致的不得了。她来首先一笑,而后是盈盈欠了欠身自我介绍道:“我叫楚楚,是这里的头牌,不知…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菱娘将脸撇到一边,丝毫不理她。
楚楚见惯了她这样的,自顾自地拖了凳子坐到她的身边,轻言轻语地与她套近乎:“妹妹刚到这里必然是怕得很,其实不瞒你说,我当年也是被家人卖到这里的。当时我也和你一样,又怕又恨无助的很,甚至还有过轻生的想法,可是后来啊我发现……”
菱娘终于回过头,极为刚烈地对她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如你们的意的。”
楚楚面上带了些怜悯:“妹妹性情的确刚烈,可这个地方一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见过许多像你一样的人,可到了最后她们吃尽了苦头最终还是从了……”
菱娘猛地站起,咬牙吐出八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罢,一头碰向床梁。

☆、艳骨(二)
血洒,室内惊叫一片。
“贱骨头!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就别怪妈妈心狠了!”撞床梁不曾死,菱娘立即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折磨。
为了让她屈服,青楼的老妈妈将她吊在一处阴暗的房内,日日鞭打折磨,千般万般地厉声辱骂:“你若再不从,我可就不管能不能赚雏儿的钱,你可给我想清楚!”
菱娘被吊在房梁上伤痕累累却依然傲骨铮铮:“…休……想……”
老妈妈气急了:“好个硬骨头的死丫头!好!你硬气,我倒要看看三天不准你吃饭,你还能硬气到哪里!”说罢,带着人气冲冲地砸门而去。
菱娘独自呆在充满霉臭味的屋中,一心只求速死。
闭目昏睡了一日,第二日清晨她在一片爆竹声和欢笑声中疲惫地睁开眼。
不知是哪家接新娘,那欢庆的锣鼓和鞭炮震天响。她听到人群的笑闹,听到孩童高高唱起的童谣:“新嫁娘、穿嫁衣、带金银,晨起时来对铜镜,画完眉来描朱唇!房外新郎骑红马,红马后跟大红轿,红轿来把新娘抬,锣鼓鞭炮似过年!新郎笑对陌路人,新娘不舍把泪扬,进到夫家拜天地,从此娘家陌路人,夫妻恩爱同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孩童的声音天真无邪,菱娘也忍不住跟着轻轻唱起。唱着唱着,眼泪却滚落下来,何曾几时她也像这些孩童一样,每每有新娘出嫁便尾随着,唱着这只童谣紧紧地跟着。可现在,外面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没有了。
不知出于何种居心,她在的屋子突然被一个青楼姑娘打开。那姑娘眉眼妖致,摇着一把华贵的小香扇嫌弃地看看四周:“哟这里哪是人在的地方,怎么?难道妹妹还没想清楚?”
菱娘被绳子吊着,怒视她一眼:“你走。”
青楼姑娘摇着小扇慢慢踱来:“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像妹妹这样的佳人应该聪明些的,这样也能少吃些苦。你听那外面锣鼓震天的,若妹妹活下去,指不定也有哪天有人会给你一个那样的婚礼。”
菱娘闭口不言。
青楼姑娘打量她一眼,故作惊讶:“我瞧妹妹你这样淡然,莫非…是你还不知道?”
她这样牛头不对马嘴菱娘最是讨厌:“有话直说。”
青楼姑娘用小扇掩了嘴:“哎呀那么凶做什么?不过出于好心我还是告诉你好了,你知道外面礼炮齐声的是哪家结亲吗?”
菱娘道:“关我何事。”
青楼姑娘道:“怎么与你无关?今日出如此大手笔结亲的,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犹如一道惊雷,猛地炸在她的心头。
青楼姑娘笑道:“你家家世不好,只是个街头卖豆浆的,哪里办得起如此婚礼。呵,这钱究竟哪里来的,我猜妹妹一定清楚吧?我听说你爹娘近日在忆城买了处宅院,还到奴隶市场低价买了六个小丫鬟和两个小厮,不仅如此还混了这些年卖豆浆的钱替你哥哥买了一个铺面做生意,今日更是请了所有亲朋好友接了新娘子。所以妹妹,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们女人这一生啊就像筹码一样换来换去,命好的嫁个好人,命不好的就落成你我这样的地步,既然如此还不如……”
菱娘拼命挣扎着想要捂住耳朵,怒骂她道:“你走!你走!”
青楼姑娘笑颜不在,见她如此不知好歹甩了袖子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是见你可怜才来劝说你的,既然你不听,那便自己作死吧!”
她一走,菱娘皱了整张脸极痛地放声大哭。
外面礼炮锣鼓还在响,孩童的歌谣还在唱,菱娘哭得反胃连连。
第二日午后,正当她伤心得几近晕厥时,青楼的老妈妈慌慌张张地带人冲了进来,把她从绳子上解下后忙吩咐请来的大夫为她诊治。
菱娘浑身是伤,被人解下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又躺在初到青楼时的屋中,床边有两个小丫鬟看守。青楼的老妈妈也在屋中,见她醒来悠悠道:“你这贱丫头倒是命好,你生的漂亮的这一消息被咱们忆城的官老爷知道了,他现在放话说要讨你做十姨娘,下月就来我们这接人。你呀可别闹腾了,好生给我养着。”
忆城的官老爷是个将近六十的好色之徒,长得肥头大耳不说,还有折磨妻妾的嗜好。菱娘小时就常听人说他又抢了哪家的姑娘,或者哪家的姑娘又被他折磨的自尽了。
让她嫁给他做小,无疑是出了一个火坑又进了另一个火坑。
菱娘身体还虚,漠然地道:“我不嫁。”
老妈妈笑了笑:“小丫头你可认清现实吧,你以为你是皇帝陛下的公主,还想不嫁就不嫁?我告诉你吧,就算是皇帝的公主,这结亲的事也不是她们自己能决定的,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穷丫头?”
官老爷点名要的她,老妈妈将她看得死死,几次寻短见都被救回来,如此折腾几番官府接人的轿子到了。
因是娶小,加之又是青楼之人,官府为掩人耳目是等到夜深人静才抬了一顶不起眼的轿子来接人。没有礼炮,没有锣鼓,没有送亲的队伍,青楼众人只替她画好妆,穿上次红色的嫁衣堵了嘴绑起双手双脚硬生生塞进小轿。
老妈妈虽痛心失了摇钱树,可官府给的银两不少,菱娘又是个寻死寻活的,就又看开了。
小轿快速把菱娘抬到府上,菱娘悄悄将一根银钗攥在手里。官老爷闻讯而来,菱娘被扔在床上抬手就将手中银钗没入他的肩头。官老爷吃痛,疼得满床打滚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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