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问题解决了,这小子带队。”
苏棠,
“....”
不,他一点都不想干这个,他只想回家。
司马相显然是有些迟疑,
“苏棠刚入军队不久,而且年龄太小我觉得让他去实在是有失偏颇。”
苏棠在心里?" 酒醉暗棠0 ">首页 3 页, 煌5阃罚λ档煤谩?br /> 吴将军听了司马相的话反而笑了,
“这小子连我的剑都接的轻轻松松的,你说说能做到这样的营内有几人。就让他去吧。小子,你别怪我是让你去送死,我是为了大家都能活着。”
苏棠晓得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只好行了个礼道声遵命。
第二天晌午截粮的队伍出发了,苏棠和四个从各营内挑出的身手敏捷的士兵在营内待命,司马相给他们详细描述了伍军部署,想要不被发现的潜进去,就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小队离开营帐去用晚膳的时候司马相叫住了苏棠。
看着眼前裹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司马相有些自责,
“苏棠,真是抱歉了,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轮到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军师,派我去带队的是将军,和军师无关。”
“终是因为我在将军面前夸了你的剑法,将军才会试你,这一去凶多极少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我知道了。”
苏棠掀开营帐的时候司马相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
“苏棠,活着回来。”
“我会的。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是夜,苏棠和其他四人穿着夜行衣蒙了面朝敌营行去,伍军营长外有士兵举着火把巡逻,五人分成三队从不同方向寻找缝隙潜了进去,其他两队的任务是点燃东西两角的营帐转移伍兵注意力。
苏棠独自一人向最里面的粮帐行去,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想通过面前的路到达粮帐他必须迅速的解决掉三个巡逻兵,心脏在胸膛内打着鼓,苏棠想起他第一次进山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一次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经历,希望这一次,也不要太糟。
等三个人都行到背对着他的位置,苏棠迅速的从黑暗中冲出,匕首寒光一闪,最后一人还未发出声响就被割断了喉咙,尸体倒地之前他又闪身将匕首直直的捅进了第二人的后背,为首的人听到动静回头苏棠右手捂住他的嘴,两手一用力直接折断了他的脖子。
他从第二人身上拔出匕首,他第一次杀了人,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但他没有时间恐惧,继续向着粮帐行进。
到了能够看到粮帐的位置,粮帐外灯火通明且有重兵把守,苏棠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其他两队任务成功。终于,东边传来一声大喊,
“走水了!有人闯进来。”
冰天雪地里意外失火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营帐着火的原因只能是敌军潜入,营内的士兵都开始向着东边移动,粮帐外如今只剩下两个士兵守着入口。
苏棠知道现在不能犹豫,咬了咬牙,向那两人冲了过去,粮帐附近没有躲藏的地方,苏棠只能暴露在灯光之下,两个守卫看到他之后一边大喊支援一边挥着长矛向他砍过来。
苏棠手里只有一把匕首,他低身躲过长矛把匕首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大腿,趁着他吃痛夺下了他手里的长矛,另一个守卫把长矛朝下对着苏棠的方位使劲一捅,苏棠躲闪不急被割伤了肩膀,忍痛回身用匕首割断了他的手腕又用长矛捅进了地上那人的心脏,然后扔掉长矛一边躲闪一边摸索出怀里的火折子,那个守卫右手腕被割使不上力,苏棠逮了个空子割断了他的喉咙。
第11章 第11章
鲜血溅到了少年的鼻梁和眉眼上,刚刚的动静有些大,附近的士兵都朝这边奔来,身后传来一片杀声。
苏棠点燃了火折子烧着了粮帐,又把信号弹扔进了燃起来的火里,信号弹燃起的花火冲入夜空,后方的士兵也到了眼前,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伍军正在朝他包围,苏棠环顾四周,明白自己除了进雪山没有其他退路,拎起地上的长矛向着入山的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锦军在信号弹升空的那一刻就发起了进攻,司马相披甲跟在两位将军身侧,不停的挥鞭策马,眼里满是焦急,他怕苏棠就这么死了。
苏棠此时浑身是血,受伤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剧痛,他努力支撑着,快了,快了,他就要冲出去了。
身后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只利箭射入了他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身体,苏棠只觉得心□□炸了一般的疼痛,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就在这时,锁骨上的印记红光一闪,一条红色光点组成的长龙从他体内咆哮着冲了出来,转瞬间就贯穿了几个伍兵,伍兵们被吓的落荒而逃,长龙慢慢的散开红色的光点一点一点的包裹住苏棠,苏棠剧烈的咳了咳觉得心口的疼痛好了一些。
他知道刚刚是暗尧留在他身上的印记救了他。
现在他还在伍军范围内,很不安全,他撑起身子,忍痛朝着山里走去,滚热的鲜血砸在雪地上,像一朵花一样绽开把四周染成粉红。
在山谷里安眠的暗尧突然惊醒,印记动了,苏棠有生命危险,他感知到印记的方位,心如乱麻,无法重新入睡,他要赶过去。
因为禁令的缘故暗尧没有办法瞬移,他只能用最传统的方式赶路,从附近驿站偷了一匹马,向着北边日夜兼程。
截粮的队伍成功了,夜袭的小队也成功了,李子坤率军大破伍军,雪城内军队失去支援,雪城人民又奋起反抗,内忧外患之下投降打开了城门,司马相带人在伍军营内找到了夜袭小队两个人的尸体,另外两人躲过一劫,他搜遍了角落也没有找到苏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苏棠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没有见到尸体之前他不愿相信。
最后在雪山入口处发现了苏棠的匕首,他立刻带了一队人马进山搜寻,找到苏棠时,苏棠浑身是血的昏迷在雪地之中,幸好还有呼吸,司马相把他带回营让军医诊治,军医取出苏棠身上的箭给他处理了伤口,司马相看着满身疮痍的少年心口有些抽痛。
“他的伤情如何。”
“这人也是命大,若那根箭在偏一点可就回天乏术了,所幸这边天冷伤口不易感染,好生修养着,每天按时用药,月余就可恢复。”
“劳烦军医了。”
“军师不必多礼,这是属下的职责。”
苏棠还在昏睡,司马相替他盖好被子,又唤人在帐内点起碳盆,取了本书坐在床边陪着苏棠。
暗尧赶了两天的路,马匹有些吃不消了,他把马牵进路边的林子里,除了马匹劳累,他还有一件事情要担心,果然,片刻之后一阵疼痛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肌肤,暗尧靠着一棵树坐着,寒冬里,白皙的脸上却慢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满目的痛苦,疼痛从表面开始渗入骨髓,每一根骨头都像是在被碾碎重塑,他双手撑着地面,每一个指节都泛着青光,雪地的凉意好像可以稍稍麻痹感官,他慢慢的躺了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疼痛才渐渐消退,他缓缓睁开双眼从地上站起,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到马匹面前,解开拴着马匹的布条翻身上马,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苏棠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司马相正在他的床边看书,苏棠想张口却发现嗓子嘶哑难耐,司马相听见动静给他到了一杯茶扶他起来慢慢的喝了下去,热流在体内散开,苏棠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战况如何?”
”伍军输了,我们赢了。”
“那就好。”
“将军会上报你的军功。”
“等我好些就去拜见将军。”
“你安心养着,尽快恢复。我去厨房给你取些粥来。”
“军师等一下。”
司马相回头,
“怎么?”
“既然仗已经打完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你入的营是边界军队的,按理说就算打完了也要留在这里驻守。”
“我必须回去。”
“为何?”
“有人还在等着我,我不愿食言,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司马相看着他眼神复杂,
“可是心上人?”
“他是心尖人”
司马相回身背对苏棠掀开了帐门。
“我会想办法,你先养好身子。”
“谢军师。”
暗尧终于到了营地,他隐了身形绕过守卫,循着苏棠的气息找到了苏棠所在的营帐,透过帐门看到苏棠正半靠着坐在床上,旁边有一人背对帐门拿着碗正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好像在谈什么有趣的话题,苏棠的脸上带着笑容。
暗尧此刻的心情与当初苏棠在谷内看到孟婆时无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苏棠有什么非分之想,直到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膛里肆虐着,他的小朋友在他的面前与别的男子谈笑风声,是占有欲吗?苏棠从未离开过他的身边,他也习惯了苏棠的跟随,忘了他以为的苏棠只会对自己敞开的心扉也会对别人敞开,忘了苏棠对自己小心翼翼的依赖也会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忘了苏棠对自己满目的深情也会被别人所拥有。
他咬了咬薄唇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回身上了帐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坐在枝桠上等待天黑。
一阵轻风吹过苏棠的脸庞,他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他怔了怔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第12章 第12章
暗尧一直等到月色满天那人也没有从苏棠帐内出来,他等的不耐烦了,隐了身形闪进了帐内,司马相裹着厚厚的斗篷怀里掩了一本翻开的兵法书坐在椅子上睡着。
暗尧放出罂粟毒,帐内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他走到苏棠床前俯身查看,睡梦中的苏棠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包裹着自己,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并不听自己的使唤,他的意识好像脱离了身躯待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暗尧感觉到他的不平静,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苏棠的额发,一下,一下,苏棠的焦躁渐渐平息下来。
暗尧扯开苏棠身上的白色里衣查看他的伤口,苏棠的腰上胸膛上裹了一层层的白色绷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沿着绷带的边缘划过,红色的气息渐渐的探了进去在绷带下血红的伤口上定住慢慢的渗了进去,苏棠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着,周身又都是那人的气息,渐渐的有些燥热起来,暗尧感觉到手下的肌肤越来越热,以为苏棠是发了高热,慌忙将自己掌心贴上了苏棠的额头,发现并无大碍之后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疗完伤后天色有些发白了,暗尧在苏棠身下又重新布了印记解了两人的毒起身离开,时辰快到了,他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撑过自己的刑罚。
苏棠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不会错的,是他,他来了,身上的伤痛明显的减轻了许多,使苏棠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身下来,动作还有些笨拙碰到了床边方桌上的茶杯,司马相被他的动静唤醒睁开眼睛看到苏棠居然下了床穿着里衣就要往外走,慌忙起身拉住他
“你疯了?别说外面冰天雪地你连件外衣都不披,这样胡闹你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苏棠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奋力挣脱开朝帐外奔去,司马相无奈回身抓了一件斗篷跟在他的后面也出了营帐,苏棠站在冰天雪地里对着外面大喊着,
“暗尧!你出来!我知道你在!”
“暗尧!你出来!”
“暗尧!你出来啊!”
“暗尧!你出来。。”
一声比一声的撕心裂肺,最后甚至染上了哭腔,像一个找不到爹娘的孩子,在被茫茫白雪反射的刺眼的晨光里手足无措,司马相喉咙有些发堵,直到苏棠支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他用手里的斗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扶进了帐内。
暗尧来营帐之前把马匹藏在了离营帐不远的树林里,他清晨离开后就径直朝那边奔去,身后传来苏棠唤他的声音他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向后望去,最后还是狠心回身离开,痛感已经开始蔓延了,他不能让苏棠看到那么狼狈的自己。
苏棠回到帐内之后就像失了魂一般,司马相问他渴不渴饿不饿他都没有回应,最后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苏棠面前,
“暗尧可就是你那心尖之人。”
苏棠听到暗尧的名字条件反射的抬了头,司马相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哀叹。
“他既然来了,为何不见我。”
“营内守卫森严,一个大活人闯进来怎么可能会看不见,苏棠,你是不是做梦了。”
苏棠此时也有些恍惚,昨晚的一切难道真的是自己做了个梦?他想起什么似得突然扒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上本来暗淡了的印记又恢复了血红,果然,不是梦,他真的来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来过。
司马相看着他的动作和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愈加疑惑。
暗尧赶回山谷,歇了一晚,第二天去了苏家给苏娘报了平安,没有说苏棠重伤的事情,只说他去看了苏棠,一切平安,让她莫要担心。苏娘好不容易有了儿子的消息,喜极而泣。自从苏棠解释了那些让村里人害怕的传说之后苏娘就开始告诉大家可以进山,一开始村里人都不相信,直到看到苏娘多次进山砍柴摘果安然无恙之后,才放下心来。
暗尧在山谷周围布了结界,左右那些村民看不到山谷,暗尧也就任他们在山内各取所需。
苏棠的伤养了半月左右就无大碍了,军医检查了好几遍伤口还是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最后只能归咎于苏棠的年龄小,身体康健,苏棠养伤期间司马相派人在全营搜寻苏老三的下落,最后一个在厨房打杂的老人家告诉他苏老三一个月前患了咳疾已经去世了,此时苏棠的伤还没好,司马相不敢刺激他,一直压着这个消息不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