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种可怖的压制,这种几乎叫人无法呼吸的气场,穆星河却从未感受过。
莫非……在这样几乎无法挽回的劣势之下,他竟然以此突破到了凝脉期?
穆星河几乎都要骂娘了——啊,凭什么啊,为什么他的对手个个都能爆种,不是有天魔解体大法之类的神功,就?" 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0 ">首页8 页, 强克丛斓哪婢惩黄凭辰纾髅魇撬裰鹘堑模┰揭埠茫低骋埠茫鹗种敢埠谩?br /> 在尘灰漫天中,无边压制下,穆星河还有这样的心思胡思乱想,只能说明他还很有精神。
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伴随着石板被踏碎的细微声音,慢慢显现在穆星河的视野里。
穆星河知道,刘云洲不需要快。他刚刚突破境界,需要一些时间沉淀,而他也有把握穆星河在他的境界压制之下根本无法反抗,因此来得万分从容。
穆星河看他不慌不忙地向他走过来,也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的确很难再用什么术法了。境界压制加上刚才过度操控术法,让他的战斗力变得无限衰弱。
他安安静静坐在那碎裂的地上,四周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道人影,在缓慢而坚定地逼近他。
他要在这满天的尘灰下、一身的狼狈中等待败局的降临吗?
他心境明澈如这秋日之空。
他仍在等。
等一缕清风。等几滴被阳光蒸发上来的露水。
空气已经变得万分浑浊,他的呼吸也连带着变得困难。那超越他境界的力量使他如同潜入深海,身周的空间似乎一再被挤压。尘埃在阳光下纷纷飞扬,连太阳都要被尘埃所掩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依然能感受到微风,感受微风送过来的些微香气。如同他突破到练气期那天,有微风,有草木气息。他想起他修行的每一日,想起稍有进步的欣喜,想起遭遇瓶颈的烦躁,想起窗外的修竹,想起落木纷纷的深山,想起惊起的飞鸟。群山之巅的微寒,阳光的灼烈都向他涌来,天地的气息在他身周浮动,战斗给他的战颤在他体内不断地回荡。
他看见那道身影的轮廓开始显现出来,带着一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穆星河站了起来。
境界压制之下,他连使用真气都无比艰难,但好在,对手只跨了一个境界,而对手也才刚刚步入这个境界。境界压制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可变更,可是他依然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法则的手段!
他想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忽然回想起一句话,伴随着一个一听就是帅哥的语音——
苏醒吧,时机已至!
穆星河进入系统,心念微动,符纸挥出,符纸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缕轻烟,一只乘着蓝云的灯笼一般长着诸多眼睛的赤红色妖怪通身闪耀着雷光,晃晃悠悠地降落在他眼前。
赤舌,N级卡,五星。
在阴阳师里,N卡是最低级的卡,哪怕是他这种卡池深厚的人,也不会太过认真去练N卡。他是很普通的强度党,练什么式神只看强度和潜力,从来没有为爱发电过。玩阴阳师那么久,他星级练上去的N卡只有一个五星赤舌、五星天邪鬼青、五星天邪鬼红而已。
他召唤出了赤舌。赤舌是一张N卡,却有着一个哪怕是在阴阳师里都显得有些过分的技能——击退行动条!
它可以降下数道闪电攻击敌人全体两次,每次有30%的概率将敌人烧焦,清空全部行动条。而阴阳师这个游戏,只要用得好,利用击退对方行动条和拉动自己行动条这两个技能,就可以使敌人完全没有出手机会。
他现在所在的世界并非回合制游戏,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回合制的设定在这个世界里都有相应的转变,他想看看,在回合制里如此过分的技能,在这个世界里的相应强度下又是怎么样的。
赤舌是他队伍中的控制位,身上穿的御魂伤害不算高。但刘云洲原本被他削去了许多真气,如今境界不稳,他仍有一战之机。
召唤出赤舌之后,他的到真气运转已是十分勉强,自己几乎要站不住,原来这个系统因为需要真气支持运行,仍然受着境界压制的影响。但无论如何,他依然顺利召唤出了赤舌不是吗?
这个在阴阳师中最低等的小妖怪是他最后的胜机,亦是他唯一的胜机。
刘云洲在步步逼近。
穆星河看着刘云洲,自己进入了系统,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也多出一个很诡异的概念——鬼火栏!
四点鬼火,正是平时斗技场里起始的鬼火数量。而他要使用的赤舌技能所需要的鬼火是三点,他没有办法回复鬼火,成败只在这一击!
刘云洲来了。他看着穆星河面前那个怪模怪样的小妖怪,怔了一怔,但脚步仍未停下——面对敌人,需要“势”,一种势在必得的势,不能有半分犹疑惶惑。
穆星河却朝他轻轻笑了。尘灰漫天,那笑容其实看不大清楚,只是他能感受到穆星河身上有一种更强的“势”,似乎已经抛开了一切顾虑,不见丝毫的忐忑,神来杀神佛来灭佛。
“就决定是你了,风鼓雷!”
玉京台被无数飞扬的尘埃所包围着,没有人能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两道雷光冲破飞扬的尘埃,然后尘灰纷纷落下。
片刻过后,他们终于渐渐看清了玉京台上那两道人影。一个人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明明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疲惫而虚弱,却还能抱着手臂悠悠然地站着。另一个人却是浑身灰尘,衣角似乎被什么烧得焦黑,脸上也灰扑扑的,似乎是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竟然是刘云洲。
他捂住胸口,竟是十分痛楚的样子。
尘埃落定。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的只是刘云洲在绝境之下激发潜力,成功突破到凝脉期。真气的巨大波动将地板都掀翻,台中满是尘埃,他们什么都没有看清。但是都心知肚明,胜者必是刘云洲。
穆星河的确有非凡的真气掌控能力,然而境界的压制并不是什么天赋就能够弥补的。
然而尘埃落定之后,他们看到的竟然是刘云洲陷入颓势,穆星河隐然就是胜者!
穆星河竟然隐藏着更强的、即便是跨境界亦能击败对方的手段?
那如今他进入内门,理所应当,且没有比他更强的人了!
执事弟子观察了一下两人情况,宣布:“第五场,穆……”
“等一下!”刘云洲突然喝道,他已经力竭,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使他喉咙嘶哑,“他有问题!他用妖法!”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正好在十写完。那句苏醒吧,时机已至就是游戏里的:咩啥咩哟,拓KI哇KI大!
穆星河之白学: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穿越也好,开金手指也好,还是带系统修真也好……
刷御魂之白学:
第一次,有了六星双速度
还得到了暴伤的六星破势
两份喜悦相互重叠
这双重的喜悦又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喜悦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
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速度+57 +3 暴伤+89 效果命中 生命 防御加成 防御
第23章 挑猪肉仪式
穆星河挑了挑眉。
他一开始要加入内门,是因为系统的指引。而之后却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守着一个小清风诀过日子,不甘心要日复一日积累贡献值才能学到新的东西,不甘心输给别人。
他原本不打算在这里使用式神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手会告发他,只是那一瞬间心中闪过一种无限诡异的可能,使他想铤而走险试探这个世界对他的反应。况且当时烟尘遮天,想想外边也看不见,就有一种要召唤的冲动,毕竟若是刘云洲会说什么的话,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去忽悠。
于是他内心或许有万种理由,此刻也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等待着执事弟子的判决。
执事弟子却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定定地俯视着他们两人,说道:“门规并未说明云浮弟子不能用其他术法,既然能胜,便是通过。你所修炼的根本功法,非是云浮派所出,但你若得胜,同样会是内门弟子。”
刘云洲闻言瞬间面无人色,哑口无言。观战者更是哗然。然而他面色几度变幻,终究心有不服,抬头怒道:“哪怕这人修习妖法魔功,居心叵测,也能有资格进入云浮派内门吗?”
执事弟子面色都未变一下,甚至也没有询问宗师们意见,直接说道:“当年你们尚是一张白纸之时通过甄选成为云浮派弟子,便是云浮派容下了你们,如今另有机缘,我们云浮派同样容得下。”
原本玉京台四面嘈嘈杂杂,议论纷纷,执事弟子此话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这便是云浮派的自信,云浮派的气度!
刘云洲再也无话可反驳,执事弟子仿若无事发生过,宣布道:“胜者,穆星河。”
玉京台自他们几个人离去之后,刻在周围的文字闪烁着微光,玉京台竟开始自行修复,翻出来的尘灰和石板重新嵌回去,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比试重新开始。
他们又惊又羡,眼睛紧盯着玉京台,口中却依然在讨论着穆星河和刘云洲的那一战。
“我就说穆星河不可能突然变得那么强,原来是投入了邪道!”
“没错,看他原本那个样子,简直榆木脑袋,我若是得了他那份机缘,那估计也能入到内门了。”
“闭嘴吧,”任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中,冷冷道,“驱动术法过程中细微掌控真气,不是有机缘就能做到的。”
没有人敢得罪这个未来的内门弟子,都噤若寒蝉。
而且他们说那些话,恨的也不是穆星河投入邪道,而是嫉妒这个人明明起步如此之晚,却仍有能力过关斩将,从此进入内门,一飞冲天,远远甩开他们。
而执事弟子是如此态度,更表明了只要是强者,就不问来路,因此,谁不想有这样的机缘呢?
穆星河在树影中,抱胸倚着树,他这回没受外伤,也没有下一场比试了,便只有自己缓慢恢复真气。眼睛微微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也渐渐西斜,这场入门之试终于接近尾声。
最后一轮中的胜者自然是能够进入内门的,但是保不准有些在最后一轮中表现出色的人也被高手们看上,也准许进入内门。而高手们来到这里,不仅是为了审核弟子们有没有资格进入内门,也是为了给自己挑选点称心如意的徒弟。
通常来说,如果要为自己收徒,他们更青睐入门不久的弟子。因为他们没有被太多其它修炼方式所影响,如同白纸一般,自己教导起来更省心些。并且,假如入门不久便能被选入内门,那便是天赋十分出色,自然也是值得选作徒弟的。
这些人若是拜入宗师门下便是门派记名弟子,因着有宗师直接指导,更有说不清的师长馈赠,比起一般的内门弟子来,前途无量,进境亦是远超常人。
“长天啊,你那侄儿性子刚直,术法霸道,”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嘿嘿笑了几下,说道,“我瞧着比较适合收入我门下,你可否割爱?”
任长天并不反对,只淡淡道:“以后就劳烦你教导他了。”
而另一边,谢春荣却是笑盈盈跟着执事弟子说话:“那个应觉晓,修为不错,天赋也还可以,我是看上他了,可否破例叫他通过呢?”
执事弟子苦笑道:“谢师叔发话,自然是可以的。”说着就在名录上写上了应觉晓的名字。
那一直同她说话的中年文士却是十分疑惑:“真的还可以吗”
女子摇着扇子轻轻地说:“他是应氏后人……他敢在这个地方使出应龙之鳞,那便是向我求救。当年我受过应家帮助,如今便不能视而不见。”
应家当年一夜之间被灭门,叫她援救都来之不及,在修行中,有恩不得报,有仇不能偿皆是十分影响心境的事情,如今应家竟然还有人活着,她自然要管上一管。
了却一桩心事,她看上去轻松无比,转过头喊道:“季望。”
那个被称作季望的人看上去异常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模样,他生着一张眉目精致得不像话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妖异的脸,神色却十分冷淡,被人喊到只是视线稍微移了移,却是连头都不点一个。
女子似乎十分习惯季望这个作风,笑道:“那个叫穆星河的孩子心性悟性都不错,去年方才入门,身上竟带着一股妖鬼之气。”
“他非是妖族。”季望道。
“这个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有妖鬼之气的人容易走上歧途,我非是有耐心引导之人,若没人收他为徒,倒真是可惜了这个好苗子啊。”女子以扇掩唇,轻轻地说。
季望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不必激我,你知道,自沈岫之后,我不再收徒。”
季望年少成名,年纪轻轻便跻身门派宗师之位,然而他只收过沈岫一个徒弟,而且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徒弟。
季望看着冷面冷心,绝不是那种待人温柔、谆谆教导的好师父,可他却出了个名动天下的好徒弟。
入千魔窟诛魔首,万妖群中救同门,十二年结成金丹,一剑逼退妖王,论道大会未尝一败,力压各大宗门。
人皆以为他是千年来最有可能接近大道的人物,是云浮派的骄傲。
却未能想到三年前他那绝世的一剑刺向的是他师父。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剑虽然未能击杀季望,却依然让季望闭关静养三年,从此心灰意冷,不再收徒。
谢春荣知道季望有心结,且试图帮季望解开心结,季望却闭口不再说话。
其他人见这般情况,心知谢春荣是要和季望杠上了,谢春荣的打算若是能成,那他们自然不能抢这个弟子,若不能成,那也不好为一个小小的弟子触谢春荣霉头,只是哈哈笑了几下,去挑其他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