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朝夕相处的人有点点多……
谢汐发现自己的渣男词库是越来越丰富了!
江斜一回来,走进总统府就迎来了无数震惊的目光和抖着嗓子的问好声。
李宿见着江斜,又惊又喜:“江先生!”
江斜对他笑笑:“你可真是锲而不舍。”一天固定三条,分早中晚分断发送,还知道用谢汐的频段不会被禁。
李宿谨小慎微地甩锅:“都是总统先生的吩咐。”
谢汐:“……”行吧,这锅他背了。
江斜笑了下,道:“以后你就可以省下这份工作了。”
李宿道:“当然,江先生回来了,我就不用发了。”为表诚意他可不敢设置自动发送,每次都是认真编写,努力用他理性的脑子较劲脑汁想不一样的词语,竭力唤回这位“离家出走”的前总统先生。
江斜一回来,谢汐的重担锐减,很多他无法交付出去的工作都可以交给江斜。
历年来也有这样的规矩,前总统任期到了,只要没入轮回是可以继续留在内阁工作的。
当然一些主要决策任务还是得由总统批复,但他们却是现总统的良师益友,能帮他们分担不少事。
诚然理性们都酷爱工作,并以此为乐。
但又因为理性而懂得量力而为,不会为了快乐而大包大揽。
所以他们的协调合作效率特别高,有着感性们难以理解的默契。
谢汐要不是考虑到宇宙快毁灭,真想把所有工作都推给江斜,自己逍遥自在。
反正这家伙什么都干得好,效率还好,他何乐不为。
从热爱工作这一点就能看出,谢汐绝对不是个理性。
他一点儿都不爱工作,他喜欢的是无聊了才找工作玩玩这种状态。
当然他得装一装,毕竟设定里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理性。
而且在白空间江斜给他留了一句话——记住了,一定要让他们对你的性别深信不疑。
因为时间太仓促,他们交流的东西太多,所以这最后一句话谢汐没来得及问。
为什么要坚持自己是个理性呢?
原本谢汐还想“变成”感性,懂得爱,让江大斜安心。
现在……
虽然不知道缘由是什么,但谢汐相信江斜的判断力,牢牢记住了他的嘱托。
忙碌起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大半个月后,全总统府乃至内阁都想大叫一声:江先生真好使!
不是说总统先生不行,而是两个总统先生效率翻倍,太舒服了。
这种危急时刻,能多这样一份助力,实在让人安心!
因为工作的缘故,这大半个月谢汐没怎么和江斜私下里交流。
谢汐倒是趁机查了下那部感性和理性的悲剧影片。
让谢汐心情复杂的是,影片的编剧和写《恋爱指南》的作者是同一人。
笔名都是J,江的首字母。
谢汐懒得吐槽江斜这个起名废了,要么是X要么是J。他是不是挺遗憾的,自己的名字要是多几个字,就能多几个首字母了!
如果这部影片的编剧是江斜,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讲的就是真正的前情提要?
谢汐还去影评网站翻了半天,发现热评过十万的评论就是在揣测原型。
——某位前总统竟是伪装成理性的感性?
——感性真的能做到总统的职位?
——真是让人佩服的感性人!
——如果某江姓总统是伪装成理性的感性,那么他的伴侣……是今上?
——怕了怕了,果然越敬业的理性越渣。
——不能说渣吧,这对理性来说都是很自然的行为。
——是啊,就是很自然的渣^_^。
后面一排跟楼的。
谢汐从这字里行间至少能揣测出自己和江斜曾经伴侣过。
看来是前情提要没跑了。
谢汐自己毫无记忆,又不能去问江斜,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靠谱的人——李宿!
谢汐把自己的小秘书叫来,旁敲侧击地问了问。
李秘书不愧是一路跟上来的老人,知道得比外头的八卦多多了。
“江先生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跟在您身边,一起为他效命的日子!”
李秘书巴拉巴拉,事无巨细地说着:“您和江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毕竟你们两人都不像是会找伴侣的人,不过你们在一起也合情合理,哪怕是理性也有各种需要,能有个稳定且适合的伴侣,实在是最好不过……”
谢汐捏了捏眉心,百分百确定了。
前情提要实锤,他就是那么渣,渣得没心没肺清新脱俗。
李秘书顿了下,道:“虽然删除了记忆,但您还是有些印象吧,所以对江先生的脸特别偏爱。”
谢汐一愣:“删除记忆?”
李秘书道:“需要给您安排‘橡皮擦’吗?”他以为谢汐又要删除记忆。
谢汐摇头道:“不用。”他自己搜索了一下,才发现理性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设定。
不需要的不重要的无所谓的记忆可以一键删除,腾出空间来记忆更加重要的事。
谢汐:“…………”
扎心了,他几乎听到了江斜心碎掉的声音。
分手了,他把过去拍成影片,甚至心灰意冷,五十岁就想去轮回。
谢汐却早就把这段记忆当做不需要的不重要的无所谓的给删除了。
看影片时他的茫然和陌生,肯定被江斜理解为主动删除记忆了。
可其实谢汐是真不知道啊!
……解释不清了,他这满身渣字是怎么都摘不掉了!
李宿哪知道谢汐的困扰,他一个纯理性,才不管什么心碎不心碎,他提醒道:“既然江先生回来了,少爷那边是不是也该说明白了?”
谢汐正愁这事了,听他一说,还以为他有什么法子:“嗯?”
李秘书“为主分忧”道:“少爷年纪还小,您想和他在一起怎么也得再等三四年,如今江先生回来了,就不必等少爷长大了吧?”
谢汐:“???”
他以为自己的渣言渣语够多了,万万没想到老李你也这么溜!
李宿见老大不出声,又道:“当然这全看总统先生的意思,提前和江先生商量下,三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难怪感性人骂理性人渣,这哪是渣?这是毫无节操可言啊!
谢汐听不下去,打住道:“这些你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李秘书说这些真不是为了八卦,而是全身心为总统先生考虑,所以谢汐说自己有数,他就不多问了。
反正从解决生理问题的角度来考虑,明显江先生更合适,毕竟少爷还未成年——如此危机时刻,总统先生需要疏解压力也是很正常的事。
亏了谢汐不知道老李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一准三观破裂,拼都拼不起来!
随着小斜同志回来的日子临近,谢汐越来越紧张。
该怎么办?
江小斜走之前,谢汐还信誓旦旦地许诺他:“等回来就告诉你。”
原本是想和他说一堆好话,把他给锁住的,这下可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江小斜看到放大版的自己,肯定什么都“懂了”。
替身啊、移情啊、睹人思人啊……原谅谢汐脑洞有限,想不出还有什么狗血误会梗。
眼瞅着死期将至,谢汐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又不是第一次翻船,没、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来一句:危机时刻,活命要紧,谈恋爱先往后放。
谁知这天一大早,江大斜说道:“我搬出去住吧。”
谢汐一惊:“嗯?”
江斜垂下眼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的伴侣不是要回来了?”
谢汐:“!”
第178章 崩坏的神12┃俩斜相撞。
这一秒钟, 渣渣总统想了很多。
比如江斜是在套话吗?挖了个坑让他跳, 试探他有没有伴侣?
还是说江斜知道小斜的事, 也和老李一样,以为他圈了个“童养媳”?
或者……或者……
魂意心,海底针, 他猜不透啊!
谢汐不出声,江斜又道:“我住在总统府,你们也不方便吧。”
谢汐连忙开口:“不会的。”
说完谢汐傻眼了, 他想说的是不是的, 为什么说成了不会的!
不会什么?是说江斜在不会不方便吗?这不是承认了?
谢汐有种报应临头的沧桑感,果然渣男当久了, 嘴巴都有自己的意识了!
谁知这话还误打误撞了,江斜眉心紧拧着, 神态不像之前那样淡定了。
“只是床伴的话,分手好吗?”江斜说这话时声音很严谨, 仿佛在宣布什么政令,可一旦结合内容,这份严谨就带了些别样的味道, 尤其接下来的话是这样的:“……解决生理需求的话, 我可以帮你。”
谢汐总算找回了嘴巴的主动权,说道:“不是的。”哦,这句是回答上一句的,放在这里就……嗯……
江斜顿了下,自嘲道:“也对, 还是年轻人好。”
谢汐:“!!!”
不是这样的,他没这么流氓!
谢汐因为惊吓而混乱的脑袋可算恢复了,他抓住重点,开口便是:“我没有伴侣!”
江斜的神态并没舒缓,他道:“这是很正常的事,你没必要隐瞒。”
谢汐坚定道:“我没隐瞒,我的确没有伴侣。”
江斜轻笑道:“你的生活助理一直是耳钉式的,那个手环款是怎么回事?”
谢汐:“……”高科技的事他有些迷糊,但翻译一下约等于衣柜里有不同尺码不同风格的衣服?
江斜又道:“即便是备用的,你也不能尝试手环款吧,总统光脑的链接只支持耳钉式。”
就像江斜也是左耳上有个黑色耳钉。
谢汐脑内翻译:总统的制服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穿个T恤牛仔裤上班。
江斜继续道:“浴室的记录是双人的,你从不洗凉水澡,也不喜欢紫苏味漱口水,吹风的温度也不会低于三十度,更不用自干功能,床上左右两侧的恒定温度也不一样……”
不愧是一起生活过的人,这了解得……事无巨细啊!
这哪是前总统?这是福尔摩斯吧!
江福尔摩斯还在继续:“从手环里储存的衣服款式及尺码,还有他的用餐习惯和口味等,能推断出他是个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谢汐怕了,幸亏他这辈子都不会出轨,要不然真要被这家伙给抓包到短裤都不剩!
“之前的确有人住在总统府,但不是我的伴侣。”谢汐快速抛出重点。
江斜神色不变:“不是伴侣的话,会睡一张床?”
谢汐哑口无言了一秒钟,好在他真有合法理由,于是把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是这样的……”
e981叛军的首领x对江斜来说也是老熟人了。
他在任期间也没少和他们纠缠,毕竟是打不死的小强。
谢汐把如何抓到叛军,如何怀疑这是x,又如何因为未成年而不能监禁,又不想放虎归山,顺便还想趁机俘获一股强大的力量以抵抗宇宙崩塌……
谢汐说的全是实情,半点假话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丢丢心虚。
大概是……人渣的本能。
心虚都成常态了,别管说的是真是假。
江斜安静听着,听完后他眉心蹙了蹙:“他是x?”
谢汐道:“十有八九,而且是罕见的sss级体质。”
江斜道:“你们派他去了极点?”江斜早就知道有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了,但不知道是谁。
谢汐点头道:“也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不上你,我又没法离开首都,只能让他去了。”
江斜顿了顿,看向他:“你们当真没发生什么?”
谢汐哭笑不得道:“真的没有,他才十五六,是个半大孩子,我能做什么?”
嗯,倒是被这个半大孩子给亲了不少草莓。
“十五六可以了,”江斜幽幽道:“你那时候就爬上我床了。”
谢汐一脸震惊:什么鬼!
江斜又笑了:“当然,我也没对你这小屁孩做什么。”说着还在他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他低笑的声音特别好听,酥得人耳朵微颤,腰泛酸。
谢汐立正站好,努力不被他牵着鼻子走:“自从和您分开,我再也没有性生活,没再和任何人在一起过。”
这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谢汐说得理直气壮!
江斜微怔,很快又点头道:“总统的工作的确很忙。”理性有工作就满足了,其他都靠边站。
谢汐想解释,脑中又忽地冒出了江斜的那句——一定要让他们对你的性别深信不疑。
一个不爱工作的理性不是一个合格的理性,谢汐没法反驳江斜这句话。
反正……反正他没乱来,只是爱工作,总比拈花惹草好吧?
江斜神态放松多了,他又问谢汐:“我当真不用搬出去?”
谢汐郑重点头:“不用!”
江斜弯唇,又问:“当真不需要我帮忙?”
看到他下移的视线,谢汐懂了,他道:“工作要紧!”很理性了。
第二天,江小斜回来了。
星舰降落,接收了数据的第三院长兴高采烈道:“完美!非常完美!”
这理性虽然不懂爱,但其他情绪还真是一点儿不差。
内阁立马召开会议,谢汐只匆匆看了小斜一眼就带他去了国务院。
少年江斜却是越过人群,用着无法掩饰的炽热目光贪婪地注视着他。
这一个月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睡着了也有无数的梦,光怪陆离得全是谢汐。
更加奇妙的是,他好像忽然飞回了首都星,和谢汐进入到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
在那里的谢汐,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总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