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会多看几遍的。”陶靖宇认真回答。
“有不能理解的,可以来问我。”风瑾说。
成君昊对陶靖宇的坚持有些意外,这么热的天,愣是不肯休息,就戴着一顶帽子,在太阳地里干活,除了水,不肯在这里吃饭,一到吃饭时间就跑回家去了,自尊心还挺强的。
作为一名军人,成君昊就喜欢这种硬骨头?" 我在未来当药王0 ">首页6 页, 铣钥啵芗岢郑心勘辏滩蛔「刑舅担骸罢庑∽右墙慈サ北允歉龊妹缱樱灰芡ü寮欤铱梢愿萍龅轿以吹牟慷尤ァ!毕衷诳铣钥嗟男『⒖刹欢嗔恕?br /> 风瑾瞥他一眼:“他学医也挺好的。”
“好吧,让他跟你学医吧,我就不挖人了。”成君昊呲牙一笑。
“咱们说了都不算,还是得看他自己的选择。”风瑾已经在认真考虑收陶靖宇为徒了,不过选择是双向性的,他需要考察,陶靖宇也要考虑学不学中医。
成君昊换了话题,看着他的脸说:“你怎么贴了个面膜?”
风瑾说:“陈姨给我贴的。天气太热,药太容易干,还老掉,贴面膜可以喷水保湿,药效容易发挥。”也正因为此,他说话都不太方便,嘴不能随意张开,整张脸上最灵活的部位就是眼睛了。
成君昊说:“是不是快好了?”
“还没。”虽然他每天都会拍照记录,对比起第一次拍的照片,确实是好多了,但离好还差得远呢,不完全恢复,那就不能算好。
成君昊问:“你病好了之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风瑾想了想,说:“回学校去参加考试吧。”虽然可以在家里上课,但考试还是得去学校,这是为了防止作弊。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那谁呢。”成君昊说。
“找谁?”风瑾不解地问。
成君昊端详风瑾,看他是不是在装傻,很显然,并没有,他好像真没有想起那个人来。按照常理来说,病好了之后,难道不应该去找因为毁了容而抛弃他的沈熠融算账吗?而且他还因为对方的背叛而自杀,这应该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事吧。
成君昊笑了笑,这样也挺好,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沈熠融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有必要再纠结:“没谁。你学校在上京吧,我也出来很久了,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去看看。要是我也能康复就好了。”
“并非没有可能,坚持治疗,会好起来的。我发现你下肢最近反应要灵活些了。”风瑾说。
“你没有骗我吧?”成君昊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风瑾其实并没有跟成君昊说过他的治疗进展,因为并不明显,说出来像是邀功,不如不说,今天是他自己提起来才说的:“骗不骗的,你自己应该有感觉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搬到你这儿来之后我睡得倒是比从前好多了。”成君昊说。
“这就对了,心宽少烦忧,这是治病之本,康复的几率才会更大。”风瑾说。
成君昊看着他,他听封珏说过,风瑾病后就不肯见外人,他来这边之后,发现风瑾已经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病,也丝毫不畏惧外人异样的目光,这说明他已经看开了这件事,所以现在才会好转吧。他应该要相信他,自己的病也是可以治好的。
李杨服完一个疗程的药之后,跑来跟风瑾说:“风先生,我喝了你开的药,感觉效果很好,做运动的时候呼吸都畅快多了。我的药喝完了,要不要继续抓药?”
风瑾说:“我再给你看看,看要不要调整一下药方。”于是他又给李杨号了脉,重新换了两味药。他自己和成君昊的药方也调整了一下,重新抓了一个疗程的药回来。陈姨也想继续抓药,风瑾说她已经好了,以后坚持锻炼就好了,无需再用药。
自从风瑾不让陶靖宇过来割草之后,这孩子每天下午放学后还是会过来一趟,有时候会来割草,有时候是拿着他不认识的花草过来向风瑾请教,风瑾每次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得到答复,陶靖宇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去,他跟风瑾接触得越久,就越钦佩他,他懂得可真多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周六早晨,风瑾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打拳,半夜里刚下过雨,滤去了夏日的炎热,空气清新而凉爽,外面忽然传来自行车铃声,他抬头望去,陶靖宇朝他打招呼:“风叔叔,你早上起这么早啊!”
风瑾以为他要进来,便将大门打开了,陶靖宇在外面大声说:“我还有事,就不进来了,晚点再来找你。”说完踩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依稀还能听见前面有人在催促他快点。
风瑾觉得好奇,这么一大早,去哪儿呢?
快中午的时候,风瑾学累了,起身走到窗前活动一下,忽然听见楼下有人说话,他从窗户探出头去,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自行车,谁来了?风瑾下了楼,看见陶靖宇正蹲在客厅里和陈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陶靖宇抬起头,看见风瑾,顿时笑逐颜开:“风叔叔,我去升云山采蘑菇了,你看,采了好多。”
陈姨笑着说:“这孩子真是有心,自己忙活了一大早,天没亮就去了,采了蘑菇还要送过来给我们吃。”
风瑾看着篮子里的蘑菇,数量还不少:“你还认识蘑菇?”
“我不太认得,但是我有个同学家在山脚下,我们跟他一起去的,那边山上好多蘑菇,我们吃不完,给你们也尝尝鲜。”陶靖宇说。
“那就太谢谢了。陈姨,给靖宇拿点钱,当我们买的。”风瑾嘱咐陈姨说。
陶靖宇变了脸色:“你要给我钱,那我就都拿走了。”
风瑾闻言笑了:“那好吧,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陶靖宇脸色才缓和下来,他拿出一个塑料袋:“叔叔,我在山上看到有一些不认识的草和树,带回来给你看看。”
风瑾打开袋子,看见里面有不少草和树枝,他一一辨认,并解说:“这是荷包草,也叫马蹄金,可以清热解毒、利水消肿,能治毒蛇咬伤……”风瑾看到最后,拿着一株断了根的藤本植物,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愣了半晌,说:“这个也是在山上找到的?”
陶靖宇点头:“对,这个是在一片红砂石上找到的,长了一片,根拔不出来,长得太深了。”
风瑾说:“这样的还多吗?”
“有一些,不过别处我没去看。”陶靖宇说,“这是什么呀?”
风瑾说:“这种叫通筋草,可以通筋活络的。”他翻了不少草药书籍,也有叫通筋草的,但是跟这种不是同一种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用吗?”陶靖宇问。
“有,用处还不小。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吗?”
陶靖宇忙点头答应:“好啊。现在去吗?”
风瑾看他身上蹭得脏兮兮的,头发被汗湿了还没全干,忙活了一个早上,到现在都还没休息:“晚点去吧,你先回去洗个澡吧。”
“好,我回去洗个澡,吃了午饭再来找你。”陶靖宇听说他要跟自己去采药,顿时十分兴奋。
风瑾看了看外面的烈日:“下午太热了,容易中暑。明天早上去吧,你明天有空吧?”他下午还要给成君昊做针灸,升云山也不算近,一去一回估计都得天黑了。
“好啊,我明天早上本来还想去采蘑菇的。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陶靖宇提上篮子,拿好自己采摘的植物,只留了一根通筋草给风瑾,转身回去了。风瑾留他吃午饭,他说妹妹在家等他吃饭的。
下午,风瑾给成君昊做针灸,成君昊说:“我表舅出院了,紫菀说她想陪她爸明天过来。”
风瑾说:“明天上午不行,我有事要出去。”
“你要出去?去哪儿?”成君昊对风瑾要出门表示万分惊讶,他来这里住了半个多月,风瑾从来不出门,最远也就是在院子里活动。
风瑾说:“我要上那边山上看看。今天靖宇去山上采蘑菇,他带回了一种草药,那种草药对你的病很有好处,我去采药。”
“真的?专门给我治病的?”成君昊扭头看着他。
“是。”
“那太麻烦你了。”成君昊感动极了,从不出门的他,居然为了给自己采药出门了,“可惜我不能去,不然我帮你采,爬山我以前最在行了。以后等我好了,需要采什么药,我帮你去采。”
风瑾心说,你也不认识草药啊,但也没回绝他的好意:“等你好了再说吧。”
“那我让表舅他们下午来?”
“也行。上午迟一点也可以,我估摸着我十点左右也到家了。”风瑾根据陶靖宇出门的时间估算了一下时长。
“那就让他们上午晚点来。祝你旗开得胜!”成君昊说。
第二天一早,风瑾就起来了,陈姨也早早起来了:“那边挺远的,来回起码要两三个小时,爬山需要体力,你带上吃的去。”她给风瑾准备了吃的、喝的、遮阳帽、墨镜、驱蚊水、登山杖等等。
风瑾觉得是不是太夸张了点,他又不是去旅游:“陈姨,这些够了,很快就回来了。”
“你没爬过山,准备得周全一点不会错的。”陈姨像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他这边刚准备好,陶靖宇就骑车过来了。风瑾提议坐他的车去,陶靖宇当然同意:“不过到了之后要走一段路,山脚下没通车,如果骑车去的话就能到山脚下。”
“没事,就走一段吧。”风瑾看了看外面,心里有些小兴奋,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收获。
第十三章收获
上了车,陶靖宇对风瑾的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车的人工智能是最新的,除了自动驾驶,还能给乘客放音乐、播新闻、放电影、读书,甚至还能陪你聊天。陶靖宇家里虽然也有车,但是系统太老旧了,也没钱升级,只有普通的驾驶功能。
风瑾发现陶靖宇一直在玩语音操控系统,他觉得惊讶极了,原来这车还能干这么多的事,他原来以为就是个代步工具呢,现代科技发展得太令人惊讶了。
骑车一小时的路程,开车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足够了,还是路况不好的情况下,他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陶靖宇说:“今天就不叫我同学了,我给你带路吧,我记得路。”
“行。”风瑾从善如流,他这模样熟人看了没什么,陌生人看了总会吓一跳,还是尽量少见人吧,免得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露水还很重,风瑾不太喜欢,因为晨露寒湿,入体容易引起风寒湿痹。好在是夏天,气温比较高,人体阳气也正旺盛,可以抵抗,如果是立秋之后,人体开始收敛,沾了露水就比较麻烦。
风瑾一边走,一边留意路边的草木,看到不少自家院子里没有的药材,他觉得有必要的,就挖点回去充实他的药材库。陶靖宇对这种事兴趣浓厚,一边挖一边跟着风瑾学药理知识。这个时候,风瑾就会教得比较细致了,比如这种草药适合什么季节采挖,各个部位分别有什么药效等等。
药材的种类要比风瑾预想的要多很多,主要是这个时代中医没落,民间懂药材的少了,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名贵药材产地,采药的自然也少了。两人一边走一边采,挖了不少蓝花参、桔梗、通草、延胡索等,后来陶靖宇提醒说:“风叔叔,我们要不要回来的时候再挖?不然就拿不动了。”
风瑾低头一看,自己的篮子都快装满了,顿时笑了:“好。这东西放这里就好,不会有人拿的。”他将篮子里的药材倒出来,提着空篮子继续爬山。
天色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升了起来,露水跟快就干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认药材,看到有蘑菇,陶靖宇还要去采一下。爬过一个小山头,陶靖宇指着对面一片树木稀疏的红色山头说:“通筋草就在那儿看到的。”
风瑾擦了一把汗:“我们吃点东西再过去吧,顺便减轻一点重量。”他将背上的背包放下来,取出吃的喝的,邀陶靖宇一起吃早饭。
陶靖宇也带了干粮,是面包干,是他妈妈从工作的店里带回来的当天没卖完的糕点烤的,这是他们兄妹吃得最多的零食和干粮。风瑾的则是陈姨头天晚上就烤好的蛋糕,比面包干可口多了,陈姨也周到地准备了陶靖宇的份,所以面包干就被嫌弃了。
风瑾随口说:“陈姨的蛋糕没你妈妈做的好吃吧?”
陶靖宇说:“我也很少吃我妈妈做的新鲜蛋糕,她是个糕点师,几乎每天都上班,晚上也很晚才回来,没时间给我和妹妹做。”
“那你妈没时间陪你们?”风瑾问。
“很少。她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们都快睡了。”陶靖宇说。
风瑾有些同情这个少年,几乎是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长大的。自己虽然从小就离开亲人,但师父和师兄们一直都很照顾他,他不是因为家境贫寒去当学徒的,风姓是伏羲的后人,在当时也是名门望族,他的祖父与师父是故交,他自己从小就对医术感兴趣,主动要求学医的,家里就把他托付给师父了,一直深得师父的照顾。
陶靖宇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因为在他周围,比他还惨的大有人在,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妈妈是爱他们的,自己也有妹妹和大白的陪伴,他还有不少朋友,并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至于优渥的物质条件,他将来会自己创造的,不需要羡慕别人。
陶靖宇将蛋糕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打了个嗝儿:“我吃饱了,叔叔你慢慢吃。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蘑菇。”
风瑾说:“你小心点,当心虫蛇。”
“我知道,我拿棍子敲敲。”陶靖宇说。
风瑾吃东西不像陶靖宇那样狼吞虎咽,他讲究细嚼慢咽,有益养生。他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忽然,他的动作一顿,赶紧又望向刚才扫过的方向,确认过后,大口吞下手里的糕点,连水都没喝,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走去,走近了才确认,确实是一株“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