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块糕点换了她的名字和一首歌。从那以后,我经常跑到树下,听她在树上唱歌,她?" 被梦中人缠上了0 ">首页3 页, 芟不冻瑁媚强趴葜Τこ隽撕谏囊镀隽撕谏幕ǎ舯诖宓娜硕妓邓悄ё宓娜鹉瘢词且谀跎肀撸鏊鹾蟮摹!?br /> 无梦身上的药性还没解,腿脚发软,便坐在椅子上边看着朱楼,边漫不经心地听着。
“后来,我们的族群被发现了,那些修仙的疯子将我们整个山谷包围,没有任何求生的机会,烈火燃烧、冰霜骤降、围追堵截,赶尽杀绝。”
南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咬着牙,眼中迸出仇恨的火光:“族里的人是拼死将瑞鸟红凤送出去的,他们说她将来能为魔族带来祥瑞,尽管魔族之人感情淡泊,却不知为何像是中了邪一般相信这说法,仿佛有她便有希望。我始终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何如此执着,明明自己身死,还能留下什么希望?就算魔族能复兴也与他们无关。”
无梦打断他:“那你呢?不也活着吗?”
“我是从尸堆中爬出来的。”南秋的双眼空洞,缓缓道:“我踩着遍地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了,滑倒了就蹭一手的皮肉,我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起死去”
朱楼的眼前又浮现出奇怪的画面,他看见当年惨烈的场景,荒烟焦土、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他伸出手将红凤拉到身边,他们吃力地朝上爬着,他用肩膀顶住她站不稳的脚。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哪怕付出生命。”
下一刻,他被红凤一脚狠狠踩下,猝不及防地跌落山洞,跌回那个混合着泥土和血腥味的世界,他眼睁睁看见红凤绝情的脸,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跌跌撞撞地走在尸堆中,试图辨认脚下的身体是属于谁,又是哪一部分,他摔倒了,挣扎了许久也站不起来,只能放声哭泣,像是疯了一样吼叫,发出嘶哑的声音,他一身血污,亲密地在尸堆中昏睡。夜幕降临时却又怕得瑟瑟发抖,黑暗中那些瞪着的眼睛仿佛在审判他的灵魂,他听见他们质问他的声音,他感受到命运压在他身上的仇恨,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可他却如此憎恨自己活着。
南秋受不了似的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无梦忍不住往前靠了一下,道:“然后呢?”
“……”朱楼微微眯起眼,眼中无波无澜。
“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红凤在藏心阁中,我千辛万苦地进来,只为守护这只瑞鸟,却没想到……”南秋咬牙切齿道,“没想到那紫樱……”
无梦撇撇嘴:“虎头蛇尾,当真无趣。”
南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悲惨的故事竟会得到这样的八字评价,一下子竟结巴起来:“那……那紫樱……”
“那紫樱来了之后见红凤貌美又聪慧,风头无双,于是心生妒忌,趁着她来找自己的时候把她推下楼摔死了。”
“……”南秋道:“你……”
“猜都猜到了,这么老套的故事,你是不是从来不听戏?”无梦坐在床沿,一只手指轻轻敲着床,道:“然后你十分愤怒,但是又无力报复,所以决定舍身取义,借我的手去把紫樱弄死,再顺便把你救出去。”
“不。”南秋低声道:“我虽无力,却恨极了人族,在这里尚能为魔族出一份力,我只想报仇,绝不出去。”
无梦道:“你在这里卖身,能为魔族出什么力?”
“我……”
门被轻轻扣了几下,外面传来那老鸨的声音。
“贵客休息得如何?小店招待不周,多有得罪,请贵客赎罪,在下略备薄礼,望您笑纳。”
南秋反应极快,他使劲推了无梦一把,没想到竟没有推倒,他急得小声道:“躺床上去!要不然我如何解释!”
☆、红凤枝头(二)
无梦将被子抓起来给他卷了两圈,然后像个皮球一样将他扔到了……床底下。
南秋:“……”
老鸨等了半天,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却没有人回话,便主动推了门:“贵客?”
无梦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眼上已经蒙上了布条:“你昨晚擅自替我叫了男子,今早却又擅自推门,我早听说藏心阁极合人心意,不曾想竟是这般不懂规矩,看来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老鸨笑道:“公子莫生气,只是近来不太平,我见公子半天没有答话,生怕您遇了危险,故而进来看看。公子若是介意,我给您赔罪,顺便将小扉叫来给您磕百八十个响头。”
无梦淡淡笑道:“我若不要他给我磕头,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呢?”
老鸨道:“在下在外头给公子备了大礼,望公子看在那一箱银子的份儿上,能消消气。”
“银子?”无梦似笑非笑道:“你这里就是这么表现诚意的?”
老鸨道:“贵客既不要银子,也不要磕头道歉……”
“我不是不要磕头道歉,我只是不要他的。”无梦挑起嘴角,“我要你磕。”
老鸨抬起头看向无梦,朱楼看出他眼中的冷意像是毒蛇一样盘桓延伸,缠绕到无梦身上:“贵客说笑了,我怎么能给您磕头呢?”
“小扉可以,你为何不可以?”
“小扉是魔族,自然可以磕头,至于我……哪能向你磕头呢?”
朱楼已经看到他身后数个彪形大汉,手握长剑大刀,还有几个竟似是修仙的弟子。
无梦道:“怎么?想杀人灭口?”
“抬举了。”老鸨阴森森道:“只是今晚有个宴席,想请贵客同我一起参加罢了。”
说着,老鸨往后退了一步,门骤然被关上,接着朱楼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眼前的空间好像被扭曲了一下,他飘向门口,却不知被什么东西阻住无法前进。
朱楼道:“结界?”
无梦走到门口,轻轻用手碰了碰,然后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嘶”了一声。
朱楼道:“怎么?”
无梦把手指展示给他看,委屈道:“这什么破结界,烫到我了!”
“……”朱楼慢了半拍地做出焦急的样子:“你可小心点,别把身体碰坏了。”
无梦摸着手指,感动道:“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
朱楼摇摇头道:“这次要是出不去,你这娇弱的身体就是我的了,碰坏了可不行。”
“……”无梦立刻收起了可怜的表情。
床底滚出来一个球道:“我……我可怎么办啊……”
无梦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只等晚上解了结界你再出去便是。”
“可是……可是阁会时,我还要为红凤申冤……”
朱楼思索片刻,道:“如今不知那老鸨深浅,若是打破这结界可能被发现,还是不要过早打草惊蛇,等那魔王阁主将到,阁中必比平时混乱,即使老鸨发现什么不对也多半顾不上,到那时再将他放出去。”
无梦点点头,照样说给南秋。
南秋依然忧虑道:“阁会开始时,会有人来检查房间,除了被封了结界的和头顶的轿房,每一间房都会检查,你们若是想看,须得想办法躲起来。”
无梦道:“轿房?那是什么?”
南秋道:“藏心阁正中央悬挂的那个,以一道悬空的天梯和最高的楼层相连,仅供花魁住宿。”
“那便是……”
南秋点点头道:“红凤的房间。”
“如何会留下这样的漏洞?”
南秋道:“那房间在阁楼正中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看得清楚,加之红凤不喜与外人接触,故而无人看守检查。”
南秋想了想,又犹犹豫豫道:“刚刚老鸨让你去那什么阁宴……”
“阁宴怎么了?”
南秋摇着手道:“你可千万去不得!去了便是如我这般永不能脱身,或是死在里面。”
“你们不过是个青楼,就算是在里面受些委屈,为何竟会有性命之虞?还有,你刚刚说的,在楼中为魔族复兴出一份力,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的青楼不卖身,竟担起振兴族群的大任了?”
南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又细细打量了无梦好几次,才开口道:“这是秘密,但……你如此厉害,将来定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无梦不置可否。
南秋道:“其实这藏心阁,打着卖/淫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为攻打人族收集资金和聚集人才。”
朱楼:“……”
无梦慢吞吞道:“青楼……能聚集什么人才?”
南秋不在意道:“如你这般的高手岂不是慕名而来了?我们赚人族的银子,到时候又能用这银子再打回去,岂非良计?“
朱楼道:“虽然听着的确爽,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南秋见无梦一脸无言以对,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你千万记得不要去那阁宴。”
无梦不屑道:“我又不是你,难道还怕有去无回?”
“你这性子若是去了,十有八九是要死在那里!”南秋颤声道:“等那阁会快结束时,定会有人来‘请’你,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无梦审视着他,轻轻哼了一声。
“记好了啊!千万不能去啊!”
无梦不耐烦地点点头。
南秋稍稍安心了些,又缠着无梦问了些问题,见无梦一脸不爱搭理的冷漠,只好顾自靠在床头发呆,后来似乎有些累了,居然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无梦道:“此人当真心大,青梅竹马昨日刚死,今日便睡得如此安稳。”
朱楼笑道:“伤极累极以至神思昏倦,也算人之常情。”
“若是真的伤极累极,梦中犹不安稳,恐斯人归来不及迎接,此愁难消,借酒不能忘分毫。”
无梦蒙着眼,朱楼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说得伤感,忍不住笑道:“说得倒像你经历过似的,你这娇气鬼若是有过‘斯人’岂不是要捧心捧肺,高呼‘肝肠寸断’?”
无梦顿了顿,扯下布条道:“我若是有‘斯人’,绝不会让他离开我。”
“就你啊?”朱楼摇摇头,调笑道:“‘斯人’迟早要被你烦死。”
无梦的眼神飘移,露出一个含着醉意的微笑,可是他的唇角却向下颤动了几下,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朱楼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只能这里留到阁会开始,跟着南秋出去看看热闹,然后就离开。在知道那魔王深浅之前,绝不能去阁宴。”
无梦担忧道:“我们真的要去那间轿房?”
“看戏自然要选最好的地方。”朱楼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无梦不知为何,觉得他看起来十分不靠谱。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梦和南秋同时一震,南秋道:“集合铃响,魔王快要来了。”
外面渐渐骚动起来,朱楼走到门口,挥手将结界破开一个洞,让南秋钻了出去。
随后外面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朱楼便和无梦一起钻了出去,不料,无梦刚钻出去没走两步,旁边的房门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无梦吓了一大跳,正要一把甩开,却见那门里探出半个脑袋,正是南秋。
无梦低声道:“你做什么?不是参加阁会吗?”
南秋用力扯了他一把,这一下拉得极重,强行把他半个身子都拉进了门里,无梦只好顺势进了房间。
南秋面色惨白,手里拎着一个造型奇异的铃铛,道:“晚上的聚会我不能去了。”
“为何?”无梦有些好奇,将他手上的铃铛接过来,那铃铛呈现出一种焦黑色泽,边缘点点金红,像是一朵在熊熊业火中盛放的花,。
“败花令,藏心阁禁令,被发此令者不能出门,违背会被杀死。”南秋拽住无梦的手道:“它就挂在我门口!怎么办!怎么办!你帮帮我!”
无梦哂道:“你不是下了决心要替红凤讨回公道?区区一道败花令就把你吓住了?”
“我……”南秋焦躁地转着圈,抖着嘴唇道:“我……我可以为她而死,可我不能白死。”
“那你想怎么样?”
“你……你帮我申冤!”
无梦匪夷所思道:“你让我替你白死?”
南秋痴愣愣地看着无梦,无措道:“可是……可是你答应了帮我的……”
“我是答应了帮你,可是没答应去送死啊”无梦见他张口结舌,挑起眉毛道:“你还真打算让我送死?”
南秋:“……你,你别逗我了,到底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你冲出去,到时候形势不对,我帮你逃跑,只是那魔王我也未必打得过,万一救不了你,你死了以后不准缠着我。”
“……”
人群开始向下移动,两人一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混入人群,楼中人平日交往不多,彼此之间并不相熟,脾气怪异的更是比比皆是,因此无梦蒙着眼混在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他们混到最高层,南秋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无梦道:“不是你说除了房内,只能在轿房里看戏么?”
“啊?”南秋睁大了眼睛,他刚刚被一时的变故惊得脑子发昏,现在才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南秋结结巴巴道:“那……轿房上悬着无数铃铛,但凡有一点动静,都会连接着整栋阁楼中的铃铛齐响,立……立刻就会被人发现!”
“你算计我?”无梦恶狠狠地瞪着他。
南秋闭上眼睛道:“我总……总得给自己留条生路。”
“劝告我们不赴阁宴,不能待在房内,又告诉我们能看戏的地方只有这轿房,原来都只是为了逼我们出手。”朱楼道:“就算是为了‘斯人’也太过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