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替身被吃瓜少年抓走了[玄幻仙侠]——BY:夜聆溪

作者:夜聆溪  录入:09-11

  话音未落,只见孤阙霍然执起手中法杖,星芒如利刃,猛地向幽真刺来!
  但他毕竟血肉之躯,也并非旁人所想的那般完美。
  有瑕疵便有软肋,便易生心魔。
  幽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只随意挑拨,便令他心神大乱。
  而实力相近者之间的较量,稍有差池,生死便已注定。
  他手上的招式已经失了章法,终是不敌。
  “哎呀,抓住了。”
  幽真的指尖化作利刃,狠狠刺入孤阙的心脏,“不妨,让你那宝贝徒弟仔细瞧瞧,她所爱慕的师尊,这颗心,究竟有多龌龊。”
  随着她的话语,孤阙的动作顿时停滞,面上白绫自行散落,露出他那双微微放大的双瞳。
  瞳仁中透着诡异的猩红色,衬在这张宛如谪仙的面容上,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浑厚灵力从那颗心脏不断涌出,顺着幽真的指尖,悉数灌入她的身体。她笑得近乎癫狂。
  就在这时,甬道内忽然闪过一阵利器破空之声!
  祝眉一袭红衣,如风焰般冲了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掩月轮铮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鸣音,回响在空寂的石室里。


第67章 离间
  幽真见到来人, 弯起唇角,附在孤阙耳边说道:“郁轩对你倒是放心得很,也不知是你太会伪装, 还是他太过愚蠢, 竟会让你这等心中有瑕之人守在这里。你的修为,我便笑纳了。”
  说罢,她随手一甩, 便将早已灵力尽失的孤阙抛下高台,丢向祝眉面前。
  藏星杖光芒尽失, 如同废铁一般,滚落到他脚下。
  “师父——!”
  祝眉肝胆俱裂, 疯了似的扑过去,接住那从高处跌落的身影。
  “师父!”
  那一袭白衣已被胸口涌出的血染红,祝眉颤着手,小心翼翼抚上那血肉翻卷的伤口,试图用灵力为他止血。
  但孤阙的身体,被强行抽干灵力, 灵脉也随之枯朽, 早已回天乏术了。
  “怎会、怎会如此……?”
  祝眉怔怔看着他那狰狞的伤口,恐惧深深攥紧了她的心脏,泪水早已涌出眼眶,“师父……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帮你?”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只眼睁睁看着眼前人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却无力阻止。
  “眉儿……”
  祝眉闻声, 赶忙俯身过去, “师父!”
  “别哭。”
  孤阙的声音有些沙哑, 灰白的唇瓣轻轻开合,不断有血迹从口中涌出。
  他满身浸血地躺在地上,动了动手指,朝一旁摸索着。祝眉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捡起跌落一旁的藏星杖,捧到他面前。
  只听他道:“可还记得,为师曾告诉过你,藏星掩月,本是一体。”
  祝眉连忙点点头:“记得。”
  “此后,藏星杖将认你为主,但你无需继承为师的衣钵……带着它们,离开罢……”
  听到这话,祝眉的心越来越沉。
  此时的她早已忘了身处何种险地,只一心想要留住眼前人的性命,不顾一切地为他输送灵力。
  但他伤得实在太重,心口的血仿若堤坝溃决,竟如何也止不住。
  “不要……师父,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
  “没用了,为师大限已至……”
  孤阙气若游丝,艰难抬手抚上她的脸,指尖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眉儿,别怪师父。你……保护好自己,离开罢……”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在她脸上,触感冰凉。
  虽然仅有一瞬,但祝眉还是察觉到,师父方才似乎对她笑了一下。
  这是师父第一次对她笑。
  她怔怔感受着,还未来得及回神,孤阙的手便颓然失力,从她的脸侧滑落下来。
  祝眉惊慌地捧住那只手,却再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气息。
  “师父——!”
  “师父!我都明白,我不怪你……你回来好不好?师父……”
  她握紧了那只手,伏在他身前,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一声声唤着师父二字。
  但躺在她面前的人,已再也无法回应她。
  高高的月台之上,幽真静静看着下方几乎崩溃的红衣女子,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这女子简直和他师父一样蠢,大敌当前,却只顾沉浸在悲伤中,丝毫不曾对她设防。
  以祝眉现下的状态,若想取其性命,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孤阙死后,葬花陵的封印失去支撑,一击即溃。
  那道水波涌动的石门,是白昙花海最后的防线。
  似是觉得下面的哭声太过吵闹,幽真漠然收回视线,抬头看着面前那道石门。
  她曾在这道门后,度过了无尽漫长的岁月,此时终于能彻底摆脱这座牢笼,心中却莫名生出些感慨。
  她自嘲一笑,抬手轻覆在石门上。
  方才吸收了孤阙的五百年修为,再想破开这道屏障,已是轻而易举。
  随着她的触碰,石门自上而下,一寸寸化为齑粉,发出的剧烈轰鸣声,仿若垂死前的呐喊。
  这一切,该结束了。
  *
  与此同时,月汐湖畔的祭坛上,笼在丹炉周身的红光,骤然大盛。
  血砂珠终于炼成。
  就在片刻前,祝眉突然察觉葬花陵有变,想到师父独自一人守在那里,内心便担忧不已。
  她极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坚持完成了炼制血砂珠的最后一步。之后,便寻了借口匆匆离去,只留下几个女侍,继续守着丹炉。
  南宫别宴见状,眼神微动。而这时,此地以北的楼阁之后,猝然涌出一股浓郁的黑雾。
  那方位,正是葬花陵。
  花清染抬头望去,只觉那黑雾的气息,熟悉得令人作呕,不由蹙眉道:“葬花陵出事了。可那次,明明已经将邪祟彻底清剿,怎会突然又生出如此大的怨气?难道说……”
  “是花魅之主。”南宫平静道,“看来,她已经按捺不住,要有所行动了。”
  他的看法与花清染如出一辙,但这次的躁动,似乎比以往更加猛烈。
  花清染立刻道:“我们去帮红衣使。”
  南宫没有说话,他垂了垂眼睫,径直向祭坛走去,却被留下看守的几个女侍拦住脚步。
  “南宫世子,红衣使离开时吩咐过,除了城主,任何人不得擅动此物。”
  南宫显然不愿与她们多做纠缠,迅速使出几个手刀,便轻松将她们放倒在地。
  今日的小宴,有些反常。
  花清染心下疑惑,并未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她跟在南宫身后,来到了祭坛上。开启丹炉的瞬间,炽盛的红光刺得两人皆一闭目。
  只这一瞬,原本在河岸尽头修复界门的郁轩,也已听闻动静急急赶来。
  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血砂珠已然落在南宫手上。
  郁轩执剑而立,承夜剑泛起银白的灵光,在他冷峭的脸上映出一片阴影,笼罩着眉目间尚且算得上隐忍的怒气。
  他冷冷扫向几步之外的少年,不悦道:“南宫世子,东西既已炼成,还不快将它交给本座。”
  南宫不予理会,细细打量着手中那枚不逾半寸的血红小珠,忽而五指收拢,将其攥入手心。
  “凭什么?”
  听到这话,郁轩危险地眯起眼盯着他,“血砂珠换花清染的自由,怎么,你想反悔?”
  南宫别宴沉默不语。
  瞥见他的神情,郁轩轻笑道:“看来,世子也没有那么在意花主。本座早该料到,你不远千里来我幽明界,又莫名对花主如此照顾,自是早有预谋。”
  花清染有些愣神,几乎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少年。
  南宫曾对她说过,他来这里非是游历,而是为了寻找能修复朔方地脉的法宝。
  而今看来,血砂珠兴许便是他所寻之物。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把这东西交给郁轩,更不会将其当作换她离开的筹码。
  花清染自是早知这少年对她有所隐瞒,可她也不愿这般轻易便怀疑他的真心。
  可这样一来,自己也的确成了被他利用的对象。
  他明明可以坦白这一切,可却至今只字未提。
  直到现在,她也还是被蒙在鼓里。
  这一刻,花清染不禁意识到,自己原本就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少年。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南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对郁轩说道:“城主大人若想挑拨离间,大可不必。诚然,我的确是奔着血砂珠而来。但现在,血砂珠我要带走,染染,我也绝不会放手。”
  只这一个动作,花清染的心便稍稍安定下来。
  郁轩闻言,轻蔑一笑:“就凭你?”
  “就凭我。”
  南宫耸了耸肩,“城主大人方才为稳固界门,消耗不小吧?你以为,现在还拦得住我么?”
  郁轩冷哼道:“浮菁夫人该教过你一个道理,在他人地盘上,要懂得收敛。”
  南宫笑了笑,依旧漫不经心,“不好意思,我一向不听我母后的话。”
  他会有如此反应,倒是出乎郁轩的意料。
  外界都传,朔方世子仗着浮菁夫人的宠爱,不知为母分忧,反倒成日纵情享乐,落了个不学无术的恶名。
  是以在他眼里,南宫别宴不过是一个不堪重用的竖子,成不了气候。
  但现下种种,无不说明此人极擅藏锋敛锐,倒是小瞧了他。
  可毕竟他在幽明界势单力薄,直至此刻,郁轩仍不觉得他能在此闹出什么花样。
  他笃定这少年已插翅难飞,“子时已过,界门封闭,今日你已无法离开。”
  南宫点点头,“唔,这倒是个麻烦。”
  “世子既然明白,就莫要负隅顽抗。”郁轩冷声道,“血砂珠和花清染,你只能带走一样。”
  南宫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无奈,“你错了,该做出选择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血砂珠和幽明界,你也只能保一个。”他抬眸直视着郁轩,提醒道,“你身为城主,与其在这儿同我争这个,不若回头仔细瞧瞧,这一次,你所要面对的乃是花魅之主,你就不怕,百年前的祸事,再度重现?”
  幽明城主对于王域之内的感知十分敏锐,每一方土地上的灵流,都如同融入进血脉当中,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灵识范围。
  所以,即便郁轩不回头,也早已察觉到葬花陵的剧变。
  但一想到血砂珠是救花若锦唯一的希望,他仍是不愿放弃。
  “本座该当如何,无需你来置喙!”
  说罢,他迅速欺身向前,欲夺南宫手中之物。
  南宫轻松侧身躲过,顺势将花清染带向一旁,从虚空中摸出灭尘剑,与那人的承夜猛地相击!
  霎时间,一黑一白两道剑光,立时缠斗在一起。
  花清染看着两人的较量,不过几个来回,郁轩便显得吃力许多。
  但不知为何,她却有些心慌。
  她心中有太多疑问。
  她不愿怀疑南宫对自己说过的话,可他此前也的确对她有诸多隐瞒,甚至没有一句解释。
  这令她困惑不已,渐渐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实在不愿去想,倘若自己当真只是南宫为了得到血砂珠,而利用的一枚棋子。
  倘若他的接近,他的保护,皆是别有用心……
  那么,他答应要带她离开这里,会不会也仅仅是出于应付的安抚?
  或者说,仅仅是见她可怜,施舍给她的顺手之劳?
  难怪前次她求南宫带自己离开,他会那般不情愿。
  难怪他说,帮她,也是在帮他自己。
  那么,他曾说过的那句喜欢,如今还作不作数?
  花清染有些不敢确信。
  虽然明知现下不是琢磨这些的时机,但郁轩方才的话,的确叫她心里闷得发紧。
  他也没有那么在意我……
  花清染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似情绪莫名被那些刺耳的字眼牵引着。
  只这片刻的恍惚,久违的晕眩感便再次袭来。
  她直觉自己该去帮南宫,击败郁轩,夺下血砂珠。
  但当她尝试调动灵力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灵力,正在被另一股力量,源源不断从体内抽离出去。
  那无形之力霸道非常,如附骨之疽,她竟避无可避。
  正此时,不远处一道强大的邪气猛然涌向这里,正对上南宫的后心!
  花清染几乎下意识冲了过去,竭力聚气轰出一掌,那团凌厉的黑雾当即被击散。
  而她也终于支撑不住,大口喘着气,意识渐渐模糊。
  “染染!”
  南宫霍然加大手上的力道,一剑击退郁轩,瞬间闪现到花清染身旁。
  却不曾想,竟被黑雾中走出的女子,抢先一步。
  那女子正是幽真,她仍是顶着花若锦的模样,温婉眉目间,带着一股张扬的邪气。
  所过之处,染血的白昙绽放满地。
  花清染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满地血红的昙花。
  恍惚间,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在花若锦先前留下的记忆中,月汐湖里的那一抹红艳并不是红莲,而是浸满血色的白昙。
  方才见花清染阻拦自己,幽真微有些惊讶,也同时鬼使神差地收了几分释放出的法力。
  但这位小花主此时似乎被禁术反噬,魂魄已有动荡之势。只这一击,便消耗掉她最后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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