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这俩字咬得尤其重,扩展开来写就是“等着收拾你”。
时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感觉今夜将会漫长且难熬。
时间很快就到了夜里十一点,几个人都上了床准备睡觉,时望看了看不怀好意的容屿,心里直打突。那眼神阴森森的,就跟穷凶极恶的虎狼一般,紧盯着他这只肥美的小白羊。
他今晚要是真上了容屿的床,恐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时望蹭到陆余星床边,敲了敲他的床板,“哎,今晚我和你挤一宿呗?”
陆余星在床上仰面躺尸,只是伸出自己的左手来,让时望看他的分数,“你瞅瞅我这分,折腾不起啊。”
时望默然了,旁边齐哲掀开被子,平静道:“来我这儿睡吧,我没关系。”
时望感动极了,你看看,这就叫兄弟,兄弟就是能随时随地向你敞开被窝的人!
他正要爬上齐哲的床,忽然感觉后背那针扎般的视线,扭头一看,只见容屿警告似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他今天要是真的跟齐哲睡了,可敬的齐长官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这事儿他真的干得出来,时望认命转过身,先去关了灯,然后摸着黑爬上了容屿的床。
容屿揉揉他的短发,对他的识时务表示赞扬,“好孩子。”
时望躲开他,迅速的钻进被子里,“我很困,快点儿睡觉吧!”
容屿笑了笑,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宠爱的道:“睡吧,今晚不欺负你。”
时望微微睁开眼,看着月光之下容屿那漂亮分明的面部轮廓,心里莫名有些暖——其实这人有时候也挺好的,很温柔。
……
温柔个屁!
时望才睡了半个小时,就被容屿暧昧的抚摸与亲吻给弄醒了。
容屿不知何时已经从被子外面到了里面,从背后抱着他,轻咬着他的后项,用低沉又性感的嗓音说道:“我想了想,果然还是有点儿生气,怎么能骂自己的爱人不是东西呢?”
时望挣扎了一下,竭力躲避他的手,“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别那么小气…啊!疼!”
屁股忽然被掐了一下,时望猝不及防的痛叫了一声。
真的是,那只手明明白皙又修长,就像上流社会的钢琴师一样,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道啊?
“哦,真是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容屿明知故问,松开手指,虚情假意的揉了揉那块青肿,“好点儿吗?”
时望用手肘顶了顶他,“你松开我,别闹了,明天还有事儿呢。”
“我会让你好好睡的,不过得先给你点儿惩罚,让你以后不敢随便往别的男人床上爬。”
容屿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一个冰凉又坚硬的东西从后面抵在了他敏感的尾椎处,“就用这个吧。”
时望顿时心生恐慌,从皮肤触感上那明显是个金属制品,他奋力挣扎着,惊慌失措,“那是什么?放开我!”
容屿低笑道:“是从你手上没收的电击枪,不过别怕,我已经把电流调得很小了,非常安全,也不会太痛,说不定你还会喜欢上呢。”
“?!”时望惊了,紧接着脸色变得铁青,恼羞成怒的低吼:“艹!你变态啊!给我扔掉!你,你要是敢按开关,信不信我……”
嗡嗡——
“啊!!!”
……
滴答…滴答……
叽叽…喳喳……
清晨清脆的雨声与活泼的鸟鸣一同传入时望的耳中,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了。
但他并不想起来,甚至都不想睁眼。他实在是累了,因为昨晚某个禽兽用电击枪欺负过他之后,又压着他做了几次,一直到快四点的时候他才昏睡过去。
被迫纵欲的后果就是浑身的骨头好像被大卡车来回碾了好几遍,屁股好疼,他甚至只能趴着睡。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时望只想多睡一会儿。
可总有人来打扰他,那人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低声唤道:“小时,醒醒,起来了。”
时望不情不愿的半睁开惺忪的眼,瞥到陆余星半跪他身边,神色有些焦急的叫他。
可是他不应该是睡在上铺吗?
时望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他猛的弹坐起来,差点儿撞上陆余星的脑袋。
周围已然不是宿舍了,身下也不是柔软的床铺,现在他们身处于一个昏暗潮湿的山洞里,底下是坚硬的山岩与碎石。不远处就是洞口,可以看见外面阳光明媚,绿树成荫,茂盛的草地上鲜花盛开,因为下着小雨的缘故,草色十分鲜亮。
时望的内心也十分的草。
在宿舍睡得好好的,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荒郊野外了?
幸亏他们昨晚就警惕着游戏会忽然开始,所以即使睡觉的时候也着装整齐,时望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里面是件白T恤,外面套着一件运动外套,用以抵御野外夜间的寒冷,这可能是容屿给他换上的。
他掏了掏兜,手机也在。
齐哲、陆余星,还有城城都在山洞里,容屿倒是还挺信守承诺。
“早安,宝贝。”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问候,时望吓得一哆嗦,昨晚的记忆蜂拥而来,连滚带爬的跑远了几步,躲到齐哲身后,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你你怎么还在?!”
时望着实是被电击枪搞得有点儿心理阴影了,一时半会儿可能缓不过来,导致他一看见容屿就心里犯怵。
容屿状若无辜,“我为什么不能在?对了,你身上好点儿了吗,还疼不疼?”
“你个混蛋!”时望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冲上去想揍他,陆余星连忙拦住,“冷静,冷静,小时,你打不过他,你冲过去也只是送屁股而已。”
“?”时望气结:“那叫送人头!你瞎改什么词!”
陆余星小声逼逼,“以你俩的关系,那可不就是送屁股嘛…”
时望不想理他了,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怒火: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操他娘的!还是好气,回去就把电击枪拆了砸在那混蛋的脸…身上!
滴——
四人的腕表同时响起了提示音,时望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是关于第三场游戏的通知。
“第三场游戏从现在开始,名为荒岛求生,参赛者需在岛上生存七天,生存方式无限制,可独立求生也可组成团队,无扣分项,游戏结束后以个人表现酌情加分。”
时望关闭消息界面,那个刺眼的1分又弹了出来,不过这场游戏对他有利,没有扣分项,他又不会死,那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局。
稳了!
四十二 脱敏疗法
“真可惜,宝贝,今天就没有早餐了。”
“用不着。”时望冷冷的剐了他一眼,态度非常恶劣。
他打定了主意这几天要和容屿冷战,昨晚容屿做得太过分了,时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时望把精力转移到游戏上,他们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食物与可用的工具,要在荒岛上生存一星期,首要任务是…
“先找到水源。”齐哲沉静的说道,“人体最需要的就是水份,三天不摄入水份就可能脱水而亡。”
他摸了摸身旁的岩壁,手指捻了捻上面的青苔,思索了一下,“山洞内部很潮湿,不像是雨水造成的,这附近可能有溪流或地下河。”
时望表示赞同,齐哲是特种部队的现役军官,肯定也受过野外求生的训练,听他的准没错。
天公作美,洞外面的雨也停了,青草的清香从泥土里渗透出来,空气也非常澄净,可见度很好。
时望踩着碎石砾走出山洞,眯着眼看了看碧空中太阳,辨认了一下东南西北。
陆余星用手遮在眼睛上方,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四下张望了一番。微风撩起人的发丝和衣摆,他不由得感叹道:“天气真好啊,风景也真不错。”
“这不是郊游,提起警惕。”齐哲沉声说着,仔细观察周围花草树木的生长情况。
在野外寻找水源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往海拔低的地方走,因为水往低处流,又或者听水流的声音辨别方位,还有就是通过草木生长的情况来辨别,因为越靠近水源的地方,草地越茂盛,树木也越茁壮。
几人按照齐哲选择的方向向前走去,时望故意走在了离容屿最远的位置,不想跟他说话。
甚至容屿刚主动靠过来,时望就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走,才过了不到五分钟,俩人就跟磁铁的正负极似的,围着队伍绕了好几圈。
容屿在他身后无奈的笑道:“宝贝,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少明知故问了。”时望现在屁股还疼呢,罪魁祸首居然还装无辜。
他扭回头狠狠的瞪了容屿一眼,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骂人的手势,“你给我等着,哪天我翻身了,你对我做的那些变态事我会如数奉还!”
容屿:“嗯…宝贝小心。”
他刚说完,时望就被一条裸露在外的大树的气根给绊了一脚,身体猝不及防的前倾,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时望脸色一变,下意识向容屿伸出手,向他求救。容屿不负爱人的期望,及时揽住Qun:10③040⑥523时望的腰,把他抱住了。
“注意脚下,这里虽然不算太崎岖,但毕竟是野外,不是在城市里了。”
时望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冷战,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容屿,“别挨我,我可没让你扶我!”
容屿有些无奈,但又觉得这耍小性子的模样也十分可爱,他纵容的望着他,“好吧,我承认我昨晚做得有一点儿过分,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
时望微微仰起下巴,挑起眼梢瞥着他,故意拖着音调,“那得看造物主大人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
容屿太熟悉他这表情了,充满算计的,内心打着小算盘,像个抓了人把柄跟人要钱的小流氓。
他知道时望是想索要什么东西,而且自己没有选择权——谁能忍受在长达七天的郊游中一直遭受爱人的冷眼呢?
他特意把游戏背景设置成风景靓丽、鸟语花园的小岛,当然是为了和时望来一场亲近自然的约会。
容屿只能放纵他这些小心思,心甘情愿的一脚踩进这个拙劣的陷阱里,“好吧,你想要什么?”
时望得逞的笑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容屿面前晃了晃,“我要求恢复我、齐哲,还有陆余星之间的通讯,城城没有手机就算了,但是我们三个要随时能联系上。”
闻言,齐哲和陆余星都转过头来看他。
这个要求太有建设性了,能使用手机互相联系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信息就是武器,就比如说上一场游戏,如果他们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能互相交流的话,那他们不可能输给严霆。
但很显然这个要求也如同火星一般,点燃了某个醋坛子的导火线。
容屿很不高兴,浅金色的眼睛露出几分尖锐的试探和怀疑。时望和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正宫的警觉和危机感。
时望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心里一旦怕了就会落下风,时望故作镇定,眼睛毫不相让的盯着容屿。
这一场小小的赌博,但幸而时望也没压什么赌注,赢了就是稳赚,输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晚上白被折腾了一顿罢了。
容屿若有所思的看了时望几秒,忽然向他伸出手,“宝贝,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
“?”时望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他。
容屿在锁屏上输入记忆中的密码,很好,解锁了。看来时望即使换了新手机,也没背着他改密码,这一点合格。
手机壁纸是他的照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是合格。
通讯录里自己的号码被置顶了,合格。
社交软件里自己的账号被加了特别关注,合格。
娱乐软件里没有奇奇怪怪的浏览记录,合格。
容屿满意的把手机还给时望,松了口,“我可以在你们三个人之间建立起通信,但是每二十四小时之内,每个人只能拨打一分钟的电话。”
足够了。
齐哲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每天一分钟的通讯,意味着他们将拥有巨大的优势。他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但保不准之后会因为意外而分散,这一分钟就是连接三人的风筝线。
但时望却不太满意,“一分钟?你也太小气了,又没让你掏电话费。”
容屿不悦的警告:“我已经很宽容了,再得寸进尺,我会收回赐予你们的特权。”
时望不敢顶嘴了,只能在心里骂他。
容屿扫了他一眼,“在心里抱怨也不行。”
“艹……”
这回轮到容屿春风得意了,他伸手捏了捏时望的脸,有恃无恐,“总之交易已经达成,不许再生气了。”
时望忿忿的张开嘴,毫不留情的在容屿手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红红的牙印。
“等等…”时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只限制了时间,但没说能打多少次吧?”
容屿笑笑,“是,只要总通话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之内,你想拨打多少次都可以。”
时望和齐哲与陆余星对视了几眼,彼此都瞬间意识到了这个特Q群:3.2.8.9.5.2.8.5.7权有多强大。不限制次数的话,这说明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开启通话,只要尽量压缩说话时间就好了。
时望心情豁然开朗,连带着看容屿也顺眼起来,于是仰起头亲了下他的唇角,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赞赏道:“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