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更别提这些看起来十分玄乎的东西。”林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你要让我自己去看以前那些古文,我估计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是你师傅么?”林闇摸下巴故作沉思状,道:“我怎么不记得收过你的拜师礼,要当我
的徒弟,拜师礼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林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呐呐道:“拜师礼……这个……这个……”
林闇莞尔一笑,道:“看你为难成这样,不如我打个折扣,不收拜师礼,小朗你也不用拜师
,只需要付个订金,如何?”
“订金?什么订金?”林朗连忙问道。
林闇但笑不语,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一双暗如深潭的眸子期许地凝望过来。
林朗怔了一怔,心里哪里不明白他所示为何,只是不知怎的,鼓了半天勇气还是不好意思亲
上去,终究折中了一下,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林闇却像是料到他如此举动一般,一手揽了他的腰,道:“小朗你这可是典型的敷衍了事,
明显是耍赖啊,耍赖的人可是要罚的。”说着另一手还握着那支羊毫,在林朗嘴唇上方作势
要画上去。
林朗“啊”地叫了一声闭了眼,生怕那黑乎乎的一团真的弄到脸上,却没想并没有预期中的
冰凉触感,而是微微温热的气息含住了唇,先是浅浅的一记亲吻,然后有柔软而灵活的舌头
伸了进来,卷着他的,戏弄一般上下翻弄着,又若有似无的舔弄着口腔中的敏感处,叫人欲
拒还休、欲罢不能,恨不能自己缠上去,亲个痛快。
林闇试探着,却也不敢太过激进,若是太猛烈,半揽在怀里的人只怕是要逃走的,而他又不
愿强迫了他,只得一步步慢慢地诱导,非得让他毫无芥蒂地顺着自己的预期,一点点地落入
自己绵密的网中来。眼见着他脸上开始漫上浅浅红晕,如夏日的初荷般清丽,林闇不由地有
些痴,稍稍顿住了亲吻的唇舌,却没想那人却放下了矜持,回手抱住自己,主动纠缠过来。
手中羊毫落到地上,轻轻的“啪”的一声,却与窗外那些喧闹一般,都入不了这两人耳中。
林闇一手按在他脑后,也忘了最初那些要引导的初衷,只因怀中之人已经无需引导,而像是
饥渴般主动索求,心上人就在怀中,他哪里还忍得住,早已经不管不顾将人压在桌案上,只
求吻得更深。桌上墨迹未干的熟宣有细微的声响,但盖不过两人急切的喘息和唇舌交缠的濡
湿之声,那一张微黄的纸在林朗身下极力的舒展着而后又揉皱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轻微
地“撕拉”一声裂开了。
风吹得烛影微动,灯光下,被压在案上那人宛若被摧折一般颤抖着,青色的亵裤终究被踢到
一旁,一条细白修长的腿缠住了另一人的腰,一双手紧紧攀在另一人肩头,晶亮的眸子像是
能滴出水来,就那么半带着沉迷半带着清明瞅着,看在另一人眼中便是无声的邀请。
“小朗,你想要什么?”林闇手指抵在那处销魂的所在,不紧不慢地揉弄着,却始终不肯进
去。
“唔……林大哥……”林朗难耐地动了一下腰,语声中不自觉之间已有了慵懒沙哑的诱惑。
“小朗,你想要什么,就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林闇故作苦恼地
蹙起眉,手指却稍稍往里试探一寸,而后重又退了出来。
“……”林朗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咬着牙别过脸去,露出一只红到欲滴的耳朵。
林闇轻笑着摇了下头,终究还是不忍心故意使坏,便低头噙住那枚耳垂,在身下之人难忍的
抽气声中,一指探入,只等扩充好了,便一鼓作气没入那处热烫的所在,白色的衣袍渐渐散
乱开,与那身青衣绞做一处,两条腿也紧紧缠在挺动的腰上,紧绷着,浓浓的喘息与忘情的
呻吟,便化作最佳的催
情之物……
烛过半,夜未央。
第三九章
林朗在桌边瞪了那个白瓷碗半晌,终于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咋着舌头漱了口,往嘴里塞了
几枚蜜饯狠狠嚼了嚼,甜酸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好歹冲淡了那股苦药味儿。之前已经和林
闇说自己绝不会为吃药这种事耍赖,所以即便现在没人监督,他还是乖乖喝了药,好在林闇
在这方面做的十分细致,那碟蜜饯也恰恰是他喜欢的几味果脯,这样说来,吃药一事也不是
那么不能忍受了。
林朗净了手,这才拿起林闇给的书册,倚在窗边慢慢翻起来,里面是些简单的机关布置,多
是图解,看起来不算困难。他心念一动,拿了张纸铺开了,大致画了这个庭院的地形,然后
琢磨着自己布起阵来。画到得意之处,他不由笑起来,习惯性地伸手向旁边的果碟去拿蜜饯
,却不想这一遭摸了个空。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人靠桌边站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而那
人手里端着的,正是他刚放在桌角的碟子。
“你怎么又来了?”林朗不悦,伸手道,“还我!”
那人勾起嘴角一笑,非但不还,反而拈了一颗蜜渍海棠放进嘴里,道:“这里总有好吃的,
我当然要来。怎么晴雪公子不在?”
林朗没想这人如此无赖,没好气道:“他不在,你请回吧。”
“难怪门口的机关又有变化,原来是晴雪公子出门去了。”赵弘宇笑如春风拂面,伸手抽过
林朗案上的纸看了两眼,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跟你没关系!”林朗一把夺了回来,好在赵弘宇用力不大,这纸才没有撕破。
赵弘宇不以为忤,只是伸出手指在其中一处,道:“坎位再添样东西,那便万无一失了。”
林朗虽然不待见这人,但还是忍不住低头一看,恍然大悟道:“的确如此,加个盆栽什么的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失言,竟然长了别人志气,不由红了脸,恼怒地瞪着赵弘宇
,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果然有意思。”赵弘宇哈哈大笑,却见他伸出手来,一手勾了林朗的腰,一把将人按在案
台上,另一手摸着林朗的脸,调笑道,“初看空有一副皮囊,再看却是别有一番青涩风情,
就不知道尝起来滋味如何?”说着便一指按到林朗唇上,姿势暧昧至极。
林朗毫不示弱,抬起膝盖朝着他命根子就是一顶,趁着他避开之际,冲他面门又是一拳——
这都是当初李铭彦教的应急防身招数,林朗早已练得纯熟,加上赵弘宇本就是半吊子武功,
于是被结结实实揍了个正着。
赵弘宇捂着鼻子跳开几步远,只见一抹鲜血沿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随即他又打了个喷嚏,
喷得衣领袖口全是血渍,像是落了水的孔雀,狼狈得要命。
林朗虽然不想太幸灾乐祸,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拿了旁边的布巾递给他,道:“赵公子,还
是擦擦吧。”
赵弘宇挑眉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接了,道:“你可知道殴打朝廷命官是要处刑的。”可
惜他这话加上拼命堵住鼻孔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林朗强忍住笑意,道:“赵大人,你如果真要抓我,就不会说这话了;而且你明明是个正经
人,为什么偏偏在我面前装成花花公子——这玩笑一点也没意思,下次还是不要玩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逗你玩儿?”赵弘宇终于勉强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渍,但身上的那些却是
毫无办法了,干脆将布巾扔在一旁。
“你虽然故意做出那个样子,但是你眼睛里一点对我有兴趣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点儿抵触
的感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当是不喜欢男人才对。”林朗将布巾清洗干净,重新递了
过去,他知道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是不会想起来自己弄这些事情的。
赵弘宇愣了一愣,终于接过布巾重擦了一遍脸,这才笑道:“没想到你连这都能看出来,不
愧是晴雪公子身边的人。其实我此次来,是想请晴雪公子帮个忙。”
“不知道赵公子有什么事?”对于这个满脸诚意的人,林朗还是不吝惜自己的好脾气的。
“三日后是我恩师的寿辰,他为人清廉,素来不喜金银之类的俗物,而我又身无长物,实在
无法,便想请晴雪公子过去抚琴一曲,权当是尽尽晚辈的一份心意。”赵弘宇清咳一声,道
:“不过晴雪公子深居简出,门口又设了障眼的机关,想来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所以,我
这才一次次前来,想探探口风,没想到每次都遇到小兄弟。对了,尚未请教小兄弟姓名?”
林朗略顿了一顿,这才道:“我叫林朗。赵公子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林朗或者阿朗都可以。
”
赵弘宇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神色,却不着痕迹地用布巾遮挡着,等再次冷却了面颊上红痕,他
笑道:“阿朗是吗?也好,不如你以后唤我弘宇,你我年龄想来相差不远,确实不必太过生
分了。你是在学习机关之术?这方面我倒是略知一二,如不嫌弃,我可以和你一同研习,反
正今日我无论如何也是要留在此处,等晴雪公子回来的。”
“也好。”林朗点了点头,道:“不过我昨天才知道机关之术是什么,估计连门都没入,赵
公……呃……弘宇不要觉得我愚笨才好。”
“你昨天刚学的?”赵弘宇吃了一惊,重新拿起案台上的那张薄纸,叹息道:“才初学居然
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我真是汗颜了……阿朗,你果真是上天垂青之人!”
林朗不好意思地笑笑,重又拿起书册道:“弘宇你太抬举我了,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比如
这里,还有这里……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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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闇回来的时候,就见这两人趴在案头,你来我往地讨论得正欢,连他进门都没有发觉。书
桌边纸团扔了一地,他随便拾起来一个,就见上面画着的都是涂改过几次的机巧布置,一个
笔力轻巧没有定式,显然是林朗画出的草稿,另一个笔力圆润却又略嫌遒劲,寥寥几笔便将
设计做的完备无缺,显然是林朗旁边那人。
林闇心中虽然对那人也多了几分佩服,但现在首要的是——他和林朗挨得着实太近了些。
林闇倒了两杯茶,端到二人面前,道:“原来是赵公子,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先知会一
声?”
伏案沉迷在学术讨论中的两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他手中的茶杯,这才意识到渴。两人不约
而同地伸出手去取了,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这才相视一笑。等喝了水,赵弘宇直起身浅浅
施了一礼,正色道:“晴雪公子勿怪,弘宇此次不请自来确实是有悖求访之道,但事情紧急
,实在是拖不得,只好厚脸皮赖在这里等公子回来。”
“赵公子客气了。”
“林大哥,弘宇想请你在他老师寿诞的时候弹一支曲子。”林朗将桌上的纸张收拾利索了,
正准备去拾地上的。
林闇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道:“先不忙收拾。小朗,看来你今天跟赵公子学了不少
啊?”
林朗笑道:“是啊,弘宇对这个很有研究,我不懂的他都一一告诉我,我现在明白了不少,
一会儿演给你看。”
赵弘宇道:“晴雪公子,阿朗的悟性是我所见的人之中最高的,机关术数之学当真是一点就
通,估计不久之后,要换我向他讨教了。”
林闇道:“赵公子过谦了。如今时辰过午,赵公子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
赵弘宇捏了捏昨日被夹道的手背,尴尬道:“不敢有劳,我还是回自个儿家里吃吧。”
林闇轻笑一声,道:“那我便不多留了,赵公子的事情,容我考虑一番,明日我便给你答复
。”
赵弘宇拱手辞行道:“多谢晴雪公子。”
等赵弘宇走远了,林闇这才拉住林朗,道:“他的伤是你打的?”
林朗嘿嘿一笑,道:“总算是报了仇。”
林闇笑道:“他何时来的?”
“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林朗略想了一想,道,“啊,时间怎么过这么快!”
林闇故作不悦道:“怎么和他如此亲昵,连自己的真名都告诉他了?”
林朗摸摸后脑勺,道:“我觉得人家告诉我真名,我也不好意思把刘伶的名字报出去糊弄人
家,而且,要是被人知道刘伶在这里,也不大好,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他我叫林朗了。而且弘
宇这人不错,见识又广,我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朋友么?”林闇略沉吟了一番,道,“小朗,还是要多观察观察,日久才能见人心。”
林朗笑道:“知道啦!再说了,我现在一无所有,又没身份地位,他也没什么可图的。就算
他一开始是想请林大哥帮忙,想从我这儿入手,我也不会替他说什么,毕竟这事儿还得林大
哥你自己觉得想去才会去,不是吗?”
林闇揉了揉他的头,道:“小朗能这么想就好了。”
林朗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道:“我先去做饭吧,好久没有这么用心地学习,肚子真有点儿
饿了。”
门扉一阵轻叩,林朗以为是赵弘宇去而复返,一开门,却见是家仆打扮的青君。
“九公子,你也别忙自己亲手做饭了,门主请你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告。”青君道,“门主
说了,晴雪公子可以一同前去。”
第四十章
“老爷,九公子到了。”
玄君尚未动,就见着他身边一人直奔了过来拉住林朗的手,颤声道:“这便是伶儿?孩子,
苦了你了……”
林朗不解地看着这个老人,只见他衣饰华贵,显然非富即贵,但眼角已经有不少皱纹,神情
有些疲惫,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林朗不由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
那老人定了定心神,道:“伶儿,我便是你舅父,你母亲朱姬是我离散三十余年的亲妹子。
”
林闇淡淡道:“现在朱姬前辈已经仙去,阁下如何确定她便是你的妹妹?又如何确定他是你
的亲甥儿?”
玄君皱眉道:“闇儿不得无礼,此人乃是当朝济北王,也是陛下的王叔。朱姬与济北王同出
一脉,只是她性子不喜拘束,早年离家入了轩辕门,后来又刻意隐瞒了行踪。如今朱姬故去
,她的儿子自然是要认祖归宗的。”
“伶儿,你母亲性子倔强,当年一时之气离了京城,却没想惨遭横祸。如今她就你这么一根
独苗,你还是回来吧。我这舅父虽然虽然只在朝中担了个虚名,但也还算有些根基,你随我
同去,也好过一直在外飘零。”济北王那双略嫌枯槁的手紧紧攥住林朗,眼中已经有了些泪
光,他颤声道,“自先父陈王故去,这一脉子息甚是单薄,我更是膝下无子,如今有了伶儿
,就像是……就像是上天赐给我一个天大的福分。”
林朗一时发懵,但是见这老人盛意拳拳,如若直截了当地拒绝,定然是要伤他的心的,不由
呐呐道:“济北王殿下,这个……我……”
“伶儿怎的如此生分?”济北王显得有些落寞,接着深深叹了口气,道,“伶儿是不是嫌我
这个当舅舅的没用,没能去救你母亲?唉……这事来得突然,而我又是不能出京的,实在是
……实在是……白白让你母亲叫了十多年的二哥。”
“呃……”林朗实在是不懂怎么劝慰人,只得反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九公子既然说了不是那个意思,济北王也无须自责至此。其实,朱姬之事实在是出人意表
,也是我们轩辕门行事不够谨慎。”玄君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长辈似的拍拍林朗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