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成岚扑倒成风的同时,成岚也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摆到了明处,曝露在不知火的面前。
[药!药!]成康对被眼前的情况,搞的不知所措的成风,断然的喊着,[止血药,快!]
[哦]应了一声的成风,连忙的跑到了,夜枫的身边,将方才随手放在,夜枫身边的药瓶拿了起来,顺便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夜枫,见夜枫神色安稳,显只是因失血而昏了过去。心中也一塌实,连忙拿着药瓶,跑了回去。
成康撤开了,被不知火砍出了裂缝的衣服,而成风则匆匆忙忙的,几乎是将整瓶药粉都倒到了成岚的背上。
不断的叫着成岚的名字,成康的焦急是显露无疑。当看到清忠所配的药粉,已经完全的止住了伤口的出血。成康不禁第一次,在心中对清忠产生了一种,介于感激和佩服之间的感觉。
[陛下,王爷想是已经厥了过去。]经验丰富的凌,看着成康和成风两个,都如同炸了锅的蚂蚁一般的,乱搞一通,并乱晃动成岚的身体,怕会这样激烈的动静,会使成岚的伤口恶化,只得出言道,[还是,属下去唤人来,把王爷送到个洁净的地方才是。]
[恩,你去吧。]成康胡乱的点了点头,在凌的提醒之后,知道重伤出血之人,最忌剧烈的动作,也不敢再晃动或是移动他,只得用右手拦住成岚后面没有伤口的地方,半蹲半跪在地上,不敢移动分毫。
向成康低头行了个军礼后,凌也不敢耽误,连忙滚身上马,去巡所,唤人チ恕?
[你也走吧。]低垂着头颅的成康,从口中轻声的蹦出了四个字,额上垂落下来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所以,蹲在另一边,一直注视着成岚的成风,抬头看向成康时,却只看到了那洗长的发丝。只能听到发丝之下传出的,无奈的声音,[把夜枫也带走。]
[康…]听到成康所说,知道他是怕守陵的卫兵到来的话,会十分的麻烦,所以才让自己带夜枫离开,这也证明,成康此时不欲或是不忍伤自己和夜枫的性命了。所以,也不由得有些感动。
[走!]就在成风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成康断然的喝断了成风的话语,猛的抬起头,厉声的说道,[你回你的陈留去。暂时不要让我见到你的人,听到你的事!]
[康…]见成康如此做说,成风似要再言什么,却因本就不擅言辞,而感到话难出口。
[滚!别让我改变主意!]再也没有一点可以维持涵养的耐性,成康用空闲的左手一指前方,眼神中所射出的复杂的神情,令成风心中为之一震,也是一痛。
对不起,康,我从未想过,这样做会伤害你。我,我只是为了帮助小紫而已,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自己当初,不坚持自己的意见,去和成康说?而是听从了小紫的意思,加入了这个,必定会让成康变成炸弹的伏击计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天意?还是......
罢了,罢了,若天意如此,人力又有何为?若是如人意的话,总会有冰释前嫌之日,一切,都随他去吧!
默默的在心中念了数遍“对不起”,心乱如麻的成风,缓缓的走到了夜枫的身边,一把将夜枫扛到了肩上,在成康的凝视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在片刻之后,凌就带着驻军的军医和大批的卫士赶了过来,妥善的将成岚安置之后,凌将个中的缘由告诉了成康,而原本欲图等待成岚转醒,再行离开的成康,也在知道原委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祖陵,独自的回到了宫殿。
带伤的皇帝,以绝世的轻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潜入了皇后的住所。依偎在,被惊醒的皇后怀中,第一次,用决堤一般的,无声的眼泪,抒发着自己抑郁,痛苦的心情。因为,此时的他,剩余的,就只有对风华,这唯一算的上纯洁的感情了。
不愿给于,却又给于,不想失去,却无力阻挡...
想要聆听一首激荡,且绵延的乐曲,却又无法阻止曲终人散的一刻。
想要的,无法得到,失去的,无法找回,前路茫茫,究竟该身向何处?无法愈合的伤口,无法漠视的感情。又该如何处置?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为何在得到了之后,又再次的失去?
如果是不属于自己的,那又何必让自己得到?
如果是属于自己的,那又为何距离自己如此遥远?
到底,我该如何?
到底,要我如何?
到底,我欲如何?
到底......
我是何人?
后记:半月之后,年轻的夏帝,迎娶了他第一个后妃,昭南的公主,不过个性怪癖的皇帝,却和初次一般,将本应亲历亲为的典礼,让议政王带行的册封,自己却守在了皇后的身边。
同年的瑞雪时分,成康的第一子诞生,同时大赦天下。这是,成康在登基之后,第二次公开在朝臣面前出现。
而在前列之人,则惊讶的从年轻皇帝的脸上,发现了一个几乎贯穿了左边脸颊的红色伤痕....
(第一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