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著眼睛看到太阳初升,阳光将一切黑暗赶除,就如昨夜那疯狂的一切。
整个被侵犯的过程我只昏迷了一次,然後我看著整个过程,而脑子里想著的是如何在聂守晨醒来前离开,不然,我不担保会不会被他杀掉。
而我也想出了方法,只要我能走到湖边,让湖水带著我离开就好了!
我出尽全力将那压在我身上的聂守晨推开,而他那还留在我的身体里阴茎亦随即滑出来,那留在我体内的精液和血水随即流出来。
恶心的感觉让我本已软弱的身体乾呕著。
我以手肘著地向湖边爬去,直到我的手触上那结著薄冰的湖水。
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我努力地将身体拖入湖中,脸孔向上,我将身体完全放松,就是这样,湖水会将我带离这里,带离这脏秽不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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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我努力地将身体拖入湖中,脸孔向上,我将身体完全放松,就是这样,湖水会将我带离这里,带离这脏秽不堪的地方。
就让湖水洗净一切,洗去那让人恶心的痕迹,仲然这肮脏的肉体已和我那污秽的灵魂一样没有任何可洁净的方法。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在一间温暖的房子里。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温暖而带著馨香的被褥密密实实地包裹著我的身体。
我细细打量著这间精致而优雅的房间,这里不会是客栈,应该是属於一个非富则贵的人宅院。
是谁救了我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著丫环服式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捧著一个碗子,冯那气味,是一碗药汁。她专心一致地走路,并没有发现我正注视著她。
当她看见张眼望著她的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见鬼一样,手里的药汁也险些失手打掉。
我静静地望著她,等著她回复正常。看这丫环服的质料很好,这样令我更为肯定这里的主人的身份非凡。
「你醒了!」少女立即放下手中的碗,道:「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不久,一个中年男子和少女走了进来,男子伸手为我把脉,然後他说:「公子,你现在的身体很虚,要静养一段时间,因为你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然後又泡在冰水里太久,所以你现在能够醒来已算是奇迹了。」
然後他交待了一些事後就离开。
少女走到我的床边,「公子你有什麽需要就吩咐小翠我就好了。」
「现在是什麽日子?」
「回公子,今天是十月二十日。」
我不语,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离那一天已经有五日了,那麽说我是沉睡了五天之久!
就如刚刚那个男子所说,我的身体异常的虚弱,而我身上的灵力更是空空如也。
还有就是我现在身在何处呢?是谁救了我呢?
无声叹息,我现在就只有等待。
在床上足足休息了十天,我才能双脚站地,身体比想像中恢复得快,然而灵力却相反,一点起息也没有。然而最为诡秘的是这个个宅子的主人。我从没有见过他的面,他从没有出现过在我的眼前。问小翠谁是她的主人,是她的主人救了我?小翠却禁口不提。
不说就算了,我好奇心不大。
在一晚上,在我沉睡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身边。我努力的张眼,可是身体却重得像铅一样,不能移动。我相信是那临睡前必喝的那一碗药让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一只温暖的手轻抚上我的脸颊,然後是一声轻叹。
不久後,他就走了。
这个人是谁呢?
自那一晚後,他每一夜也出现,为我掖被,静看著我,轻叹息,然後是无声的离去。
终於在一个晚上,他终於对我说话了。
他如常的到来,如常的为我掖被。
他的手轻抚上我的脸颊,爱怜得就如抚著自已最心爱的宝物。
唇上一阵湿热,有点愕然地发现这是唇与唇的触碰。
对方温热的气息轻拂我的脸,他的气息让我突然想起那恶心的一夜,幸好身体动弹不得,不然我会立即呕吐。
对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温热的唇瓣在我的唇上辗转,直到满足为止。
「为什麽这麽傻?」
他低哑的声音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为什麽要自杀?」
自杀?是在说我吗?
「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
该死的人……
「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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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映月。」
原谅?做出这样的事还要别人原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大笑出来。
「映月,原谅我,原谅我……」
这一夜,伴著我的是整夜忏悔的细语。
第二天醒来,我对小翠说:「叫你家主人聂守晨来见我。」
小翠明显的一愕,我望著她:「如果他不来见我,就告诉他以後不用来见我了。」
「是的,公子。」
不到一刻钟,聂守晨就在我的跟前。他一身黑底金线的衣衫,把他一身冷冽的霸气显露无遗。
我漠然地望著他,道:「你晚上别再来烦我!」
聂守晨微微一震,但很快他又回覆平常的脸色,「你会原谅我吗?」
我不答反问,「你为什麽不杀我?」
他沉默地望著我。
「你不是无法忍受那些你不爱的人碰你吗?」
他张口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你爱上了我吗?」
他愕然地望著我,身体不自觉地後退一步。
我嘲弄地笑睇著他,「你爱上了我!」
「聂守晨,你爱上了我!」我笑著残忍地重复。
看著他落慌而逃的身影,我不禁朗声嘲笑著。
逃吧!你尽管的逃吧!
你逃得了我,但是却逃离不了你心里的罪恶感!
一个人为什麽会不能忍受自己不爱的人触碰,最大的原因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所爱的人。而聂守晨啊!我就是知道你心里已有所爱,所以才不能让别人碰你。而你爱的那个人是那个你口中所提到的梓朗吧!随了他,谁碰了你你也会觉得恶心!而现在你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却没有杀我,我就可以更为肯定我所想的是正确。
因为你说过我和他很相像。但是我却不是他!现在你的心里一定是充满了罪恶感吧!你对你的爱情不忠!你没有将你背叛的证据消灭!
你和一个代替品上床了!
聂守晨啊!聂守晨,我就是要你心里不舒坦!我就是要你自责!我就是要你活在不安之中,受著这比死还要让人难过和痛苦的罪恶感中!而且你对我所作的事,我一定会双倍还给你!
聂守晨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论是白昼还是黑夜,他像完全的消失了。
我身上的伤好得比想像中快,在这府宅中的第十六天,我决定离开这里。
小翠为我收拾好我原来的那个小袍袱,内里多了一些银票和好几件御寒的衣服。我拒绝了她为我准备的马,因为那马儿在远远的看见我时已惧怕得不住摇头後退。
就这样,我再次踏上北上京城的道路,这一次,依然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在我的左右,没有人会在路上突然出现了。
月缺月圆,时光流逝,今夜十一月的月亮又圆又大,发著淡淡的圣洁光芒,很难想像在这样的月色下会有人为此而痛苦。
轻声念著火术的咒语让身前的火烧得更大,然而我知道我的灵力仍然很微弱,为什麽呢?难道真的就如凤所说的吗?
『……你的灵力是回来了,但是这个躯壳却还没有习惯这强大力量,所以每当你使用完一次强大的咒术後,你的身体可能出现一些问题。』
真是麻烦,没有灵力的身躯就是不方便!要是遇上危险,还真是等死的份!
只要想起以往的教训,我就忍不住要打冷战,暂时不要让我再遇上玄武门的人就已经很好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是的,只要不要让我再遇上那种对感情疯狂的人就已经很幸运了。
然而幸运总是离我很远,因为在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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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幸运总是离我很远,因为在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了他。
聂守晨!
你为什麽在我的眼前出现?现在虽然我只是让你心里不安与煎熬,来报你所给与我的屈辱和伤害,但却并不表示我的报复就此终了!
最终我会杀了你!
要不是因为我现在的能力不及你,我早在那天清晨亲手将你手刃!然而现在你竟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聂守晨微笑望著我,他的湿润的头发已结成冰,脸色苍白有如大病刚愈,是被月情咒所折磨而成吗?昨晚的苍月是否令你的身心大创?
如果是的话,这是我杀你的好时机!
「映月。」
我的距离很近,只要我的手上有一把刀,以我现在的姿势,只要大力的向上一冲……
「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刀就会刺穿他的心脏,他的鲜血就会涌流而……
「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放下你。」
而他的生命会随风而去!多美的一个境像……
「或许就如你所说的一样,我爱上了你。」
爱上了我?
「所以我会一直跟著你,直到我确认为止。」
跟著我、直到确认为止?「你凭什麽跟著我?」
「凭现在的你并不是我的对手,凭现在的你正在赶路上京城需要人保护。」
我冷冷望著他,「你怎麽知道我上京城的?」
「很简单,因为这是上京城的必经之路。」他微微一笑。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漠然地望著他,「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映月…」聂守晨苦笑,「你恨我吗?」
「是的,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我轻描淡写地说著。
我们静静的互相对望,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
「那麽,我就留在你的身旁,直到你可以杀死我。」
这个人是疯子吗?
「你不是有心爱的人了吗?为什麽还要来招惹我?」
他微笑,「因为我早就招惹了你。」
就这样,聂守晨再次跟著我,这一次,他变得安静多了,大多数的时候他也有观察我,而我只是当他不存在,就如空气一样。
当我越往北上时,天气越来越冷。一天早上起来时,眼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竟然在不知不觉夜访了这遍大地。然而在野外露宿的我却竟然没有感觉到冷,我的肩上头上也找不到雪花的痕迹,而身旁的火堆仍然烧得正烈。
是谁为我挡下这一夜风雪?
聂守晨!
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你认为这样温柔的待我,我就会原谅你吗?
嘴角向上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我颇是个喜爱恩将仇报的亡灵。
我没有等他回来,就起程继续北上,脚踏在洁白的雪上,留下一串串带著灰尘的足迹。
「苍月照,影相叠,问君何所叹?我愿踏雪过无痕,遗憾身在尘世中 ……」
是谁告诉我这首诗呢?
忘记了,早就忘记了。
然而一个冷血无情的死灵为什麽总记著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呢?
我不禁自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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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自嘲的一笑。
看来,我还是比我自己想像中更为多愁善感啊!
就在这时,一抹黑色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掠过,一瞬间,聂守晨就站在我的眼前。
一身黑衣的他站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上,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俊美的他就如来自天上的神只降临在这俗世,唯独那双本应冷漠的眼睛在与我对视後却开始增加暖意。
这样的他让我心感恶寒。
他轻盈地走到我的跟前,他所过之地没有留下任何足印,这家伙的功夫还真是出神入化,明明他一夜无眠为我挡雪看火,然而今天的他仍然神采飞扬。
他那冰凉而略为粗糙的手掌轻抚上我的脸,「你为什麽不等我?」
我挑眉,我为什麽要等你?
「看,你已经冷得牙关打颤,为什麽不在那火堆前等我?」
因为我从不留恋温暖。
「你真不会爱惜自己。」他说著就将身上斗缝的脱下,然後将我紧紧的包裹在其中,将那刺骨的寒冷隔绝。
我沈默不语地望著他,没有拒绝他的施与。
他将我抱起,轻盈地来到一大石旁。他快速的将雪扫去,然後让我坐在上面。只见他由包袱里拿出一双新做的靴子来。
「不知合不合身,现在还是先穿上吧!到了镇上才再买另一对!」他边说边将我的布鞋脱下,然後一双温热的手轻轻的揉捏著我的脚,「看,冷得像冰一样,你是如何忍受的?」
忍受?这样的寒冷不及你所造成的伤害多!
「你的身体难道没有知觉吗?」他责难,「如果痛了就要叫,饿了就要吃,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原先早已失去感觉的脚裸慢慢回复温暖,一团温暖的气由那被掌握著的脚裸上传来,很快让我的身体回复温暖。
他低首,专心一致地让我的足裸回覆温暖,直到他满意为此,他才温柔地为我穿上那双新的靴子。
我漠然地望著他,他彷佛注意到我的视线,抬首望向我,微微一笑,「看来是大了一点!」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对他说:「你是到最近的镇里买?」
他轻描淡写地一笑,「是的,我用轻功去,来回不到半个时辰,如果我背著你走,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到那里。」
我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我们?我没有说过要和你一起走!」
他有点愕然,我轻轻的跳到地上,由他的身边走过。
举脚踏出五步,突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好一个聂守晨,好一个隔空点穴!
只见聂守晨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温柔的笑睇著我,「映月,再这样走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的手轻抚上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
「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发烧?」他温柔地一笑,「你真是个倔强的小孩子!」
发烧?我竟是不知!
「映月,你想不想飞?」聂守晨却突然开朗一笑,「这一次,我就带你飞啊!」
我失神地望著他那开朗的笑脸,感觉就像旭日初升,耀目璀璨,我从不曾看过如止适合笑的脸孔,然而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吗?第一次……
头隐隐的传来一阵阵痛,看来真的就如聂守晨所说的一样,我是病了!
就在这瞬间,聂守晨已将我背了起来,「好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会到了!」
他施展轻功,境物快速的在我眼前掠过,冷冽的风吹刮著我的脸孔,然而我却不觉得冷,为什麽呢?
也许是发烧所导致,导致我这冰冷的身躯变得温热,导致我那冰冷的心脏也彷佛要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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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聂守晨所说,我的真的病了,风寒加高热让我整个人迷迷糊糊。
在这期间,我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身边走动,有人将药汤灌进我的口里,然後我就会发梦,梦见了很多——很多不知是以往所发生的时情,还是我所虚想的事。
在梦中,我梦见一个少年总爱背著我用轻功到处飞扬,他说当我们再见时,他会再带我飞;在梦中,我梦见一个男孩子总爱飞扑至我的身上撒娇,他说他很喜欢看我笑,他说为了我他会健康下去;在梦中,我身处一个美丽的湖中,一个少年捧著我的脸吻上我的唇,他说他爱我,他说请我不要离开他;在梦中,我拉著拉著一驷黑色的马来到一个少年的跟前,我对他说我走了,而他只是低著头没有反应,然而我的心脏会这麽痛的?
缓缓的张开眼睛,我看见聂守晨正不脸担心地望著我。
「你终於醒了。」
我漠然地回望他,只听他又说,「你刚刚发了一个伤心的梦吗?」
啊?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的我脸颊,抹去我脸上的湿润,「因为你刚刚一直在流泪。」
流泪!?
我怎麽可能流泪?有什麽事值得让我流泪?刚刚我只是发梦,这些梦只是虚构而已,然而我的心脏为什麽这麽痛的?就像有人用一双手捏著我的心脏,让它痛,让它郁闷的……
「我的心脏很痛……」我沙哑地说。
聂守听到我话,便立即将我抱进他的怀中,轻轻的拍抚著我的背,道:「不痛,不痛,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