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穿越时空)————美错

作者:美错  录入:04-05

      是了。和蔼老者是老丞相魏然,我们在歌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政客。柔媚公子,依他无与伦比的出尘风采,对照若菊的每日娱乐八卦,大概就是都城内外,大名鼎鼎、丰姿绰约、俊雅无双的翩翩贵公子
      - 二皇子叶怀宇了。
      “他们来干什么?”
      突然,他温热的唇轻轻吻上我有些冰冷的唇,酥麻的感觉从唇瓣传向周身。我震惊到动弹不得,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脸。唇上力道突然加深,他含住了我的唇瓣,湿热的舌尖抵开僵住的双唇,轻易滑入。在我还不及反应前,就已退出。
      “你,要作什么?”
      他痞痞地笑道:“呵呵,安慰补偿你一下。”
      “荒唐。可笑。这叫什么补偿?哪有用这种方法的安慰!” 我身处弱势,无法反抗,不代表我默许他的随便轻薄侮辱。
      他似乎看出我的不愤,收起嘻笑,脸色微沉,心事重重地说:“小致,这件事情不简单呀。杀你又不致命,投毒又手下留情。我虽不清楚你的武功底细,但是你仔细想想,你并非天下无敌是事实吧?只要多派几名刺客,把你围在郊外,悄悄地干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宫中有上百种密制毒药,在你没什么防备的情况下,随便哪种只要份量够了,都能轻易要了你的命。你虽被偷袭,可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嗯,大有文章呀。”

      他顿一顿,瞟了我一眼,眸里似乎有担心,有不安,也有紧张。见我没出声,就接着说:“小致,我已经不再在乎你的来历,不再追究你的来历,但这不代表别人不会。”
      “咦?我有什么来历?我的来历碍着谁了?” 又老调重提,当我是三岁小孩来骗。
      “我本不想告诉你,但现在形式逼人,我不得不说。有个预言说:‘有异人踏歌而来,天下应他而兴,亦因他而亡。’
      你正出现在预言的期限当中。你的来历,任我派出多少宫廷密探也查不清。你的出现、言谈举止又这么扑朔迷离、匪夷所思。叫人不怀疑你都难。。。。。。”
      话语里似乎有着微微讽刺之感。
      “有想得你而得天下者,亦有想除而你救天下者。这样刺杀的事也许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眉一皱,他暗叹口气。
      合理解释?天呐,这是我听到的最最好笑的事。
      “喂,拜托,我左雅致有何德何能?可救天下,可毁天下?太抬举我了吧?我不能文,不能武,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省省吧,让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个人指定不是我。”
      我不懂工农经商,无法振兴经济。我不是萨达姆,也没有飞毛腿导弹,自然没本事挑起战争。
      “由不得你说。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等我把外面处理好了,自会放你出去。”
      这人的脸,说变就变。他说得那么轻蔑,那么高傲,仿佛天下间没有一人、一事能入得了他的眼!
      我要自由。我要人权。我抗议。
      我用眼神瞪视他,刀光剑影。
      他视而不见,飘然离去。
      匡当,锁落。只剩昏昏的烛火和死般的寂静。
      威严尊贵是他,丰神翩然是他,坚强果敢是他,狡猾奸诈是他,残忍阴狠是他,强悍凌厉是他。
      这人到底有多少面貌?为什么一再考验我对人类的信任、我对侮辱的隐忍?
      我还能相信他吗?我孤坐在昏暗的牢里,苦苦思索。
      那夜一场风雪,气温骤降,天寒地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z
      夜寒料峭,滴水成冰。四周安静得不闻一丝人声,只有风吹枝颤的沙沙声。
      我静静地躺在阴暗的牢房里,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心中略过一丝苦涩。这是第N次受伤了吧。我和这个时代真的八字不合。
      歌会、御医史、农田、水月、宣渲。。。。。。短短几个月间发生的种种,一幕幕掠上心头,却丝毫理不出一点头绪。
      触景生情,不知不觉哼起了歌。
      “风吹落最后一片叶 
      我的心也飘着雪
      忽然间树梢冒花蕊 
      我怎么会都没有感觉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却还是少一点坚決 
      当季节不停更迭
      从回忆我慢慢穿越 
      在这寂寞的季节”
      忽然,门外传来紊乱的脚步和几声低呼。慌急气息揉碎了宁静的夜色。
      白影一飘,似猫般,无声无息地山进牢内。一道锐利的寒光划破黑暗,一柄长刀以光速劈来。。。。。。
      我双眼紧闭,拼命祈祷。最近我和蒙面人真的很有缘。千万不要将我碎尸万段啊。
      喀的一声,原来是锁碎门开。蒙面黑衣人闪了进来,挡在我的面前,上下打量。
      一柄三尺长剑在黑暗中闪着冷冽的光。y
      “看什么看。我是左雅致。你们想干什么?来杀我的?” 底气不足的声音散在空荡的房中。
      为首的蒙面人紧绷了全身,执着刀,不语。z
      我感觉着对方的气息,背靠墙壁上。如临大敌般戒备着。
      那人一声冷笑,伸臂一把虏过我,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钳住我的双手,转手把我扛在肩上。
      高手。仅一招,就把我制服了。我打算放弃无谓的反抗。听其自然吧。
      我直直地望着那人,安静而顺从。z
      我的温顺显然不在那人的预料之中,他怔了一下,随即反倒放柔了动作,扛着我跃出大牢。
      夜,空茫茫。
      风,冷飕飕。
      衣袂飞舞。兵刃交加。血光飞溅。
      杀倒一连串的守卫后,他带着我穿越满天箭影,掠过屋顶,跨过皇子府的高墙。
      风急草乱,浮云蔽月。骏马如狂涛般飞驰。树木在风骤的夜里乱成黑黑的诡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来到郊外,几辆马车等在林中。
      我被缚住双手双脚,从马上推到其中的一辆马车上。于是车队在寂静中,继续快马加鞭地在夜色中飞奔。完美的默契。
      我乖乖地靠在车厢中。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开口对擒我来的人说:“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绑票吗?我的命恐怕不太值钱,估计没人会为我负赎金哟。”
      那人解下蒙面巾。飞扬的双眉、坦直的眼神、微翘唇角。和某人神似的神情,却有悲天悯人般的慈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 我问。
      “展颜。”
      “展颜?” 有点印象,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脑子飞速地搜索几个月来点点记忆。
      宾果!
      若菊的八卦小广播有讲到蒙佳国。蒙佳地处帝朝之东,皇帝纵情酒色,坐享欢娱,国力在五国之中相对较弱。蒙佳国王本有五个皇子,可不是早夭,就是体弱,只有太子展颜是个文武全才,据说不在叶某人之下。
      “蒙佳的太子?” 我微蹙眉头,“请问阁下太子不作,怎么倒成了绑匪?”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劫狱计划滴水不漏。太子殿下确是个文武奇才,名不虚传。”
      展颜对我的一猜就中,显然有些吃惊。惊愕片刻,秋水似的眸子微微一眯,蓦然一笑:“左公子视死如归、神机过人。经历了今晚的风风浪浪,依然心如止水、稳如泰山,也是名不虚传啊。呵呵,展某人想请左公子到蒙佳作客几日。左公子可否赏光?”
      故意将被缚的双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无奈道:“有选择的余地吗?”
      “如果说不,左公子可以选择怎么个死法。” 他笑道。三分威胁,七分玩笑。
      “哼哼,阶下囚最乐意选择什么死法? 老死! 行不行?”
      “哈哈哈。果然是不同一般。展某人立刻就给公子松绑,展某人真心希望左公子能光临蒙佳小住。” 他的笑容,温暖柔和,使周遭的一切显得黯淡失色了。
      “有何不可?大不了从一个牢房进另一个罢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
      管有他什么企图,套用阿甘说过的话,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何况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
      展颜真的立刻亲自给我松绑。“左公子,之前的不敬实属无奈,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语气极其诚恳,态度极其谦卑。
      过分的客气反倒使我尴尬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随意而性、不拘小节的人。
      “既然你带我出了帝朝牢房,咱们的是非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我倚在车窗前,活动活动微麻的手脚,遥望远处一片星河似海。。。。。。
      能远离叶博涵未尝不是件好事。
      一行人快马加鞭,避开市集人烟,埋头赶路。
      展颜一路上多次换路,又数番故布疑阵。真真假假,虚实难辨。
      我好奇地询问他的用意,他也不隐瞒避讳,说是怕追兵以藏獒追踪,所以必须引他们入岐途。 又说叶博涵很有两下子,不防不行。
      连日赶路,终于出了帝朝,进入蒙佳的地界。车队渐向东南前进,速度也慢了下来,随行的侍从也不在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开始有了言笑。
      周边的景致,从帝朝的千山暮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到江南的草熏风暖、细雨纷飞、烟笼雾罩,看得我如醉如痴。其实,我从小出生成长在现代化大都市,放眼所及的全是修饰过人工景观,再不就是高耸的水泥森林,还真从未见过未经开发、蓬勃自然的山野。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在追踪与反追踪的游戏中,在北方粗犷、南方细腻的美景中,被欺骗背叛的悲恨悄悄淡去,崩得紧紧的神经开始松弛。
      对照眼前这充满生气、恣意生长的大自然,我禁不住哼起小调。
      “嘿,真好听。怪不得左公子从歌会中脱颖而出。再唱一个吧。” 一个侍从说道,其余的也都跟着起哄。
      望着侍从们渴望羡慕的眼睛,许久未出的音乐热情冒了出来。我清清嗓子,缓缓唱道: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有没有一种爱
      能让你不受伤
      红尘中
      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向前走
      就不可能回头望”
      一曲过后,寂静里飘着淡淡的哀愁。
      我不经意间抬眼,发现不知何时,展颜骑着马来到我的身侧。
      他,换掉了一袭黑衣,穿上镶金的银色长褂,腰间系著精致的玉佩,一头长发用金环和编花丝带束起。
      他,清逸的容貌,颀长的身形,沉稳的气质,优雅的动作。稍稍一个眼神,轻轻一抹微笑,便有说不出的威仪。就说现在,单单是坐在马上,都呈现出坚毅不倒的气势。这种无匹的气韵,和叶博涵的冷俊邪狞相比,又是另一番风采。
      这个时代为什么全是俊男?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的不假。未经污染的环境,自然能养出各色的帅哥。只可惜了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旷世美男,就这样被白白埋没在美人堆里了。
      嘿嘿,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幽默乐观又回来了。也许真的可以告别过去,重新开始?
      。。。。。。
      “太子,咱们现在入了蒙佳,不用再啃干粮馒头了吧?” 一个侍从问。
      “一定要避开市集。我们的行踪应该保密。小心为上。” 展颜知道侍从是担心自己身为尊贵的太子,受不了苦才这样问。
      他接着说,“阿泰,可以打点野味,稍稍改善一下。”
      我们走的都是最幽僻的丛林小道,打野味当然不是问题。从那天起,野兔野鸡渐渐上了饭桌。我尽管是“肉票”
      ,食宿却没有亏待。看来展颜真的打算信守,奉我为座上宾的戏言。
      只不过虽然有了荤腥,但除了烤还是烤,外焦里生、黑漆漆、血淋淋的食物,叫人实在难以下咽。
      唉,不要说我贪心不足,我这现代人娇养的肠胃,还真受不了茹毛饮血的生活。伙食的改善,却叫我笑得成了苦瓜。我可不可以啃回干粮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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