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穿越时空)————焦糖布丁[下]

作者:焦糖布丁[下]  录入:03-19

第二天一早,极月慢慢从熟睡中转醒。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也许是身边有个大大的暖炉的原因,向来畏寒的身体终于没被半夜冻醒。
转转脖子,侧头看见东方还在身边睡得正香,便打算自己先起来再说。谁知刚撑起一点身子,就被横空突然多出来的一只大掌按住了肩膀。
扭头一看,却是东方眨着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
极月刚刚睡醒,还有些呆。东方的狐狸眼里却连一丝睡意都没有,谁会吃亏,一目了然了。
又被重新压回床上,片刻之后,极月终于清醒过来,却已被吃了不少豆腐,终于开始勉力挣扎起来。
"一大早你又在干什么!"
"嘘......小声点儿。"
"你!"
终于挣扎起来,才起到一半,后颈却被轻轻一击!
极月有些惊讶的回头,只见东方这家伙居然半开玩笑地用手刀轻击自己的后颈,心里顿感好笑,这个东方现在是越来越没有为师的自觉了。
不过好笑归好笑,极月仍是无比配合地假装晕倒倒在床上继续闭眼睡觉。
东方睁着眼睛盯着极月看了好一阵,突然笑着扑上去,"既然人都晕倒了,那为师就不客气了!"
极月低声惊叫一声,也笑着躲躲闪闪,一时间,两人笑闹着扭做一团。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扣,接着便是弱水甜甜的声音,"公子起身了吗?"
......
两人面面相觑,极月答了一声‘就来',再一脚踢开东方,翻身下床。
东方感慨,小月真是越来越暴力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极月穿好衣物开门离去,东方才从自怨自艾中挣扎出来,也跟着起身穿衣洗漱。待他下到楼来,见极月嘴里正叼着一个包子,手里还抓着一个,一边支着耳朵听着弱水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新鲜趣事。
这模样,哪有一点丞相公子的样子!
极月见他下楼,正想打个招呼,突然发现自己嘴里还塞着包子,只好扬起没有拿包子的手招呼他过来一起吃饭。一边的弱水看见东方只是微微惊奇了一下,即刻又恢复了平静,只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自己。
东方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下,拍拍极月的背,"慢点儿吃,当心噎着。"
极月‘呜呜'两声,两个眼珠子紧紧地粘着盘子里的一块鱼松酥饼。东方又叹了口气。
此时弱水慢悠悠地开口道:"东方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公子也不说一声啊。"说罢冲东方欠了欠身,道,"今天早上打扰先生了。"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公子,你身子受得了么?不然休息几天再赶路......"
"咳咳......"一边极月一口包子没吞下去,咳嗽起来,连脸都开始泛红。
东方连忙帮极月顺气,口中一边叫着‘叫你当心点儿吧'。
极月和东方在一起久了,脸皮自然也厚了不少,喝一口东方递到嘴边的热茶,咿咿呀呀的点点头,继续埋头猛吃。
弱水在一边看了一阵,很想出声提醒东方,你的眼神实在太露骨了,就这么垂涎三尺地看着我家公子,而我家公子就这么垂涎三尺地盯着包子......
实在是......
无语。
极月开开心心地吃了两个包子,接着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吃松饼,东方把一碗鱼蛋粥放到极月面前,一边开口,"小月,吃完早点我们去游街市吧。"
"街市?"极月眨眨眼睛。
"公子刚来不知道,这个小镇依山傍水,平素自然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当下正是鱼肥水美之时,若是来的都不去赶街市,公子日后知道了,恐怕会捶胸顿足。"
极月发现自己的一点小弱点都被身边的两个人摸透了,不禁有些尴尬。
东方笑得温柔,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毕竟狐狸的微笑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了的。
......
接下来一连几天大家都是这样,晚上鸡飞狗跳,白天嘻嘻哈哈。
日子虽然轻松,极月却也慢慢察觉到东方虽然仍旧嘻嘻哈哈不正经,但已经一步都不肯离开自己身边了。看来该来的麻烦,怎么都会来,躲也没用。
佛曰缘分有三,善缘,孽缘,过客。
只是不知自己遇到的,是善是孽。
......
又是夜晚,极月正在客栈内饶有兴趣地摆弄白天买来的粗磁茶具,东方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晚饭后便不见踪影。极月有些疲倦的伸了个懒腰,这个身体越来越弱了,动不动就很累。
揉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极月正打算唤店小二送热水进来,刚刚转身忽然听见隔壁房间有桌椅倒塌的声音!
隔壁是弱水的房间。
极月犹豫了一瞬间,停住往外走去的脚步,知道自己去大概只能添乱,还是乖乖呆在屋子里面比较聪明。正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屋里气氛不太对劲。
回头一看,却见自己刚才立着的窗前赫然站着一个人!
"你是?"
极月有些惊讶,来人却是当日在密林中遇到的那个饿得半死的黑衣人。
黑衣人仍旧是酷酷得面无表情,向着极月极为恭敬的拱手,"深夜叨扰公子,多有得罪。我家主子想见公子,还请公子随在下走一趟。"
对方说得这么直白,极月挠挠脑袋不知该怎么拒绝,可见太直接也不是一件好事。
清清喉咙,极月一边思考一边慢吞吞地开口道,"我又不认识你家主子......干嘛要去见他。"
黑衣人纹丝不动,"请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极月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难处,折中道:"想让我跟你走,但我却不想跟你走。不然干脆这样吧,我们打一场,若是你赢了,我自然跟你走。"
黑衣人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崩了一崩,终是忍不住哭笑不得道,"公子莫要和在下开玩笑。"
眼前这个年轻公子,脚步虚浮,怎么看也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像是一个久病之人。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说出‘打得过我我就跟你走',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若是听见其他别人这样说,还可以嘲笑他人的狂妄自大,但这青衣公子的眼里哪里找得到半点狂妄的样子,全是一幅‘我们打个商量吧'的神情。
虽然有趣,但人还是要捉的,黑衣人笑着说了句‘得罪了',便伸出五抓朝极月肩膀抓了过来,全然不把对方手里的剑放在眼里。
极月在就着剑在手中的角度微微朝上一挑,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挑,却让对方不得不收回已经伸到眼前的手。
黑衣人收起了笑容,收回手掌,握剑在手,眼中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这样看似不经意挑剑势,不是歪打误撞可以做出来的,抬起看去,却见极月眼中隐约闪过狡颉的笑意。
本不欲伤人,再加上之前确实知道他不会武功,因此手下并没有运气,不过此刻他不得不收起随意的态度。
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相象中弱。d
再次交手,两人都异常小心,极月虽然没有内力,招式却深得东方真传,加之这个身体底子原本就反应灵敏,再加上仗着对方不敢真正出手伤人,一时居然也没让那风堂堂主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论经验,极月经验值是零;论体力,简直没有可比性,他的那点儿花花肠子没三两下就现了原形。所以说,人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想做令狐冲,还差了点道行。
黑衣人很快变试出极月深浅,心中不免好笑,几下便将极月逼至窗口桌边,一剑斜里刺来,待极月抬手去挡时,轻轻一拨,剑便离手而去。
极月没有丝毫犹豫地抓起桌上今天刚买一个陶质茶杯扔出去,嘴里一边大叫:"师父你再不出手,徒弟就要被抓走啦!"
没想到那个刚刚还义正言辞说‘打得过我我就跟你走'的人,居然在下一刻居然做出打不过就搬救兵,而且还不经允许地使用违规武器(茶杯)这种没品的事情,黑衣人心情异常复杂。
窗外一个白衣人影飘然而至,黑衣人知他方才已在窗外守候良久,怪不得那司徒极月有恃无恐。来人轻功以至化境,踏雪无痕,履水无迹,天下有此等功力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
黑衣人收起软剑,自知无用,拱手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东方风度翩翩,微笑道:"不敢当,在下东方。"
天下敢自称东方的,除了那恃才傲物的人,恐怕没有第二个了吧。
黑衣人纵使猜出几分,却也免不了诧异,天下皆知东方先生只有司徒极星一个徒弟,若是有他收下其他弟子的江湖消息,自己没理由不知道。这个司徒极月,不是司徒极星的哥哥吗?什么时候他也投入东方先生门下了?
心里活动暂且不表,黑衣人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原来是东方先生,在下逆天府风堂,不知公子是先生的徒弟,刚才多有得罪。"
东方看看极月,又转头看看地上摔成碎片的陶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极月难为情得摸摸鼻子,尴尬一笑。
回过头来,东方笑道:"无妨无妨,此事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黑衣人留意到这师徒两人微秒的互动,隐隐觉得他们不似一般师徒。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打探的消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子夜惊魂
"东方先生大义,天下无人不知。只是在下此番只为主上命令,请公子去府上小住,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手下的。"
极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都说了不想去了,还在罗嗦。"他也就仗着靠山在身边才敢在一边唧唧歪歪。
东方正要说话,突然一声巨响,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破门而入,不用说,自然是那白衣的桃花男和弱水了。
极月只来得及叫道:"小心我的门--"便见两扇木门应声而倒,后半句只得变成,"这叫我怎么睡啊......"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没功夫打理这句话,混乱中,只听桃花男哀叫:"我的姑奶奶,你下手轻点,怎么女孩子家家出手这么野蛮!小心嫁不出去!哎哟--"
弱水闷声不答,藕臂轻挥,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就这么声不响的拆绕上来。
原本恭恭敬敬站着的黑衣人在这时也突然出手,目标自然是东方。东方忌惮极月受伤,只得且战且退。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只有极月一边在一边闲闲摇旗呐喊:"素质!注意素质!"
众人皆扑倒。
喊得口渴了,极月伸手摸向桌上的茶杯,谁料摸了个空,终于记起自己桌上唯一的茶杯似乎刚刚被自己当作‘暗器'扔出去了,现在正碎得四分五裂得散步在墙角。
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却被人捉住!极月看看眼前纠缠在一起的四个人,在看看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再笨也知道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真是无耻,居然搞人海战术!极月心中暗自腹诽,这次他很识相的没敢说出来。
缠斗在一起的人也纷纷住了手,看向凭空出现在极月身后那个笑得妩媚倾城的人。东方无奈的看了眼极月,极月也同样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没办法,后腰穴道被人家捏着呢,做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弱水,藕臂一插,状似一只小巧秀气的红瓷茶壶,发彪道:"快放开我家公子!"
极月身后的人笑笑,"红袖招堂堂大当家,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奴婢了?"
弱水柳眉倒竖,不甘示弱,"逆天府的大当家,什么时候开始干起这强抢良家......男的勾当来了!"
后面的话明显中气不足,当然是被极月一个瞪眼给吓的,因为她好死不死正好戳中了某人的软肋,总是被人轻易抓住,就像猫逗老鼠那样,觉得自己一点儿用也没有。
逆天府主仍是笑得风华绝代,"红袖此言诧异,本座此番可是奉了上面的旨意,要好好保护公子,莫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占了便宜。
东方苦笑,极月无语。
听说是上面的意思,弱水也有些张口结舌,只好看向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东方。
东方沉吟一下,丢给极月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既是上面的意思,在下也不为难于你,我这个徒弟,身体不好,还请府主小心照料。七日之后,在下定当亲自去贵府接人。"说罢,便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极月,叹气道:"为师不在你身边,自己要小心照顾自己,别逞强了。"
极月很委屈,不过也知道东方恐怕是顾及着些什么不好出手,眼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只得很哀怨的认命。
怨不得那些红颜们总是傍大款,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孤身飘零,若是连个依靠也没有,只不定让人怎么欺负了去呢。
有个靠山总比没有的强。
......
极月皱眉看着眼前的屋子,这种规格......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仔细看来,似乎又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屋里的家具木料好了些,陈设讲究了些,雕刻精巧了些......
"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屋子吗?"
极月偏头看了看跟着自己进来的默风,不痛不痒道,"还好。"心中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满意吗?"
"还好。"
极月越来越不明白默风这是在做什么,那神情怎么像个急于表功的孩子,在等着大人给糖。这间屋子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的,何况师父不是说了自己只住七天吗?像这样强迫中奖的‘逆天府七日游',就算给自己金屋也住不安心吧。
不过金屋是给女人住的,自己这样比喻似乎有点不恰当......
很明显,某人又开始走神了,不过默风可不是东方,不会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还好'是什么意思?"默风走近一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危险,终于成功的让极月从神游天外中找回神志,不至于酿成血案。
"啊,我的意思是这里有桌有床,条件比客栈强多了,还有人管一日三餐,真是在下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哪有不满意的道理,默......呃,大人多虑了。"
默风神情古怪得看着极月,纵使脸皮厚如极月也有些吃不消了,只得假装欣赏屋子里的陈设,一时场面尴尬无比。
好一阵子过后,默风突然笑了,放缓了声音温柔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极月当然求之不得,被他们逗着玩了一个晚上,早就累摊了,偏偏还要和这个小白眼狼斗智斗勇,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开始有点怀念东方在的时候了,至少他那点花花肠子都摆在台面上,不会让人觉得捉摸不定。
默风前脚一走,极月立刻饥渴无比得扑倒在床上,真是累坏了,虽然整件事情都有些怪怪的,不明白为什么默风一定要自己住下来,不过若他不肯说,自己恐怕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不如睡觉,不如睡觉。
......
子夜,确切说是丑时,凌晨二点。微寒的仲夏夜让人觉得丝丝的阴冷。极月在床上睡得正香,隐隐约约中模糊听到低沉不安的喘息,分不清是真实还在梦境。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睡得不够踏实,叫声渐渐急促,搅动着夏夜的静谧,终于让极月完全清醒了,仔细听了一阵,发现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门缝中闪烁着幽蓝色的亮光,如飘忽不定的鬼火。
懒洋洋的爬起来,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鞋子,古代的火折子极月是死都没学会使用的,所以连掌灯的打算也没有,慢慢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似乎隐隐有些从喉咙深处发出焦燥的吼声。
"难道前门外有什么东西?"
没有动静,极月于是把眼睛凑在木门的缝隙处向外望去,刚刚还是睡眼惺忪,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因为突然发现门外也有一只眼睛在朝里望,二目相对!
浑身一冷。
极月这下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壮着胆子再次从门缝里看去,这次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在黑暗的台阶上看见星星点点的几个萤火虫在飞舞,也许只是看花眼了。再仔细看过,门外的走廊,台阶,墨色的花园,暗黄的光从灯笼里浸漫出来,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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