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两人的身子也就是出了一点汗,泡一泡也就好了。我躺在他身边,伸手把他搂了过来,手指向股间的小穴里探去清理。
凛熙睁开眼,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有些怀念地说:“我刚来极乐宫被萧印月上了那次,还是你帮我清理上药的呢……”顿了下,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以後我被弄伤了……就没有你陪著我了。”
其实说一点也不怕是骗人的。穹隐凤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拿我当个有趣的玩具,除了泄欲说不定还会玩点儿花样,我已经太久没有进入这样的角色了,说不定……还真的会有点不适应。
凛熙伸出手指,帮我把散落下来的发丝撩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强笑道:“还真是舍不得你……特别舍不得。我想去跟穹隐凤说让他宽限几天让我处理一下极乐宫的事情,你说好麽……”
凛熙认真地摇了摇头,柔声说:“夙墨,不要去惹他。三年就三年,我不是不可以等,你要保护好自己。三年後我们就是一辈子。”
我淡淡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胸口好闷:“凛熙……你不知道,其实我好害怕。真的有一辈子麽?至尊极乐我练到了第四阶,如果四年内过不去,那我就得死。三年,哈,听起来很轻松,可是撑了过去我们又真的有一辈子麽?我以前没有这麽怕死,可是现在我舍不得,真的太舍不得。”
说到这里,我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烦躁地说:“我现在就去找穹隐凤。他想控制我三年,总不该连三天都不能施舍给我。你等等,我很快就回。”
也不等凛熙阻拦,我披上衣服,就飞快地往外走去。
拦住一个白衣宫人,才知道穹隐凤在西边的一个别院休息,我立刻赶了过去。
看著他房中依旧点著的灯火,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已经是深夜,虽然不太礼貌,但是我也别无他法。
扣了扣门,我礼貌地问:“穹门主,你睡了麽?”
“没有。进来吧。”他的声音稍稍显得有些疲倦,我也没有细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坐在床上打坐的穹隐凤时,我才感觉有些异样,他看起来真的是特别的憔悴疲倦。
以往每次跟穹隐凤碰面,他都是一副飞扬霸道的样子,凤眼风流,笑容放肆。
所以此时真的感觉非常的不适应。
他的脸庞在灯火闪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单薄性感的嘴唇也好似没了血色,以往总是在放电似的凤眼也显得无神而充满了无尽的倦意。
想来他为凛熙治伤一定是极耗内力,这才累成这样。虽然是我一头栽进了他算计好的陷阱,此时却还是感觉有一丝的感激,感激他如此竭尽全力。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道:“这麽晚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跟穹门主商量。”
穹隐凤淡淡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不知可否给夙墨几天料理一下极乐宫的琐事,只要一解决……夙墨立刻随门主回耀日门。”我定定地看向他,轻描淡写地说,心中却生怕他一开口就是个“不”字。
穹隐凤很浅淡地笑了一下:“琐事?夙墨宫主若是要跟左护法缠绵几日的话,也无需拿此借口。”
我咳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就被他干脆地截断了:“几天?”
我仔仔细细地犹豫了一下,说了个比预计要长的时间:“十天。”这样他不同意,我也可以讨价还价一下。
哪料到穹隐凤根本连眉头都没皱,就阖首道:“好。我也正好去江北一带解决一些事情,十天後我回来接你。”
这时候我简直就要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目的达成,我也不准备多留。
不过还是装作很有良心地关心了他一句:“让穹门主辛苦了,多多休息吧。”
他懒洋洋一笑,凤眼从我身上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下次若要求我什麽事情,也不需要穿成这样,色诱对我来说威力不大。”
我一愣,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差点没晕过去。
我居然,居然就这麽披著件半湿的黑衫来了,贴在身上不说,前襟开的又大,腰带更是没系,就这麽从下往上看,真的……什麽都藏不住。
(三十)
等我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回去向凛熙汇报斗争成果的时候,他已经洗的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了。
听我眉飞色舞地说多了十天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起身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一个狼扑,却在半途惨叫了起来:“啊……凛熙,我,我怎麽觉得我腰有点痛。”
凛熙也有点紧张起来,让我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撩起长衫下摆,我能感觉到他有些凉的指尖在我腰际的皮肤处轻轻移动著,过了半天,我终於忍不住回头问:“到底什麽问题?”
这时才看到凛熙有些忍俊不禁的表情,我顿时有点疑惑地问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对麽?”
凛熙低头看了看我,才轻声说:“你腰上有一处伤口裂开了。”
我本来也没想到什麽,但是看到凛熙有些尴尬的表情,终於意识到,这伤口裂得实在是非常蹊跷阿,恰恰在我刚做完某项运动後就……
正在我在心里思考的时候,凛熙已经拿了药膏回来,他一边在我腰上涂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让我痛不欲生的话:“夙墨……我看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再,再做了。”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世界一片灰暗。
禁欲的生活过了两天,我就觉得受不了了。这简直是杀人,不,比杀人还罪恶。每次见到凛熙出浴,浑身湿漉漉地只穿著一件单薄的豔红长衫时,我就觉得身下有蠢蠢欲动的感觉,然後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忍耐,只能冲自己不争气的腰幽怨的一瞥。
以前虽然也是在极乐宫,天天跟凛熙见面,可是跟此时的感觉实在是大不相同。
耳鬓厮磨,朝夕相处。以前从未觉得这两个字可以让人如斯幸福和……煎熬。
忍到了第三天,我终於在沈默中爆发了。
具体爆发行为──老子主动诱惑他。
穿了件开襟开到了腰腹处的真丝黑色薄衫,使出了浑身功夫撒娇耍赖讨好挑逗约半个时辰之後,凛熙终於表态:“不可以,你那伤口的地方……再做还是会裂开。”
我欲哭无泪,只好祭出尚方宝剑:“那你上我还不行麽?你上我吧,我保证不乱动。”
凛熙斜眼看了看我,居然很过分地打了个寒战:“可怕呦你。”
我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妈的,人家穹隐凤做了那麽大的套子我都不愿意让他上,现在我这麽主动,就差长个尾巴摇一摇来讨好他了,居然还给我这种反应!
就在我咬牙切齿地郁闷的时候,凛熙轻轻一笑,把我压在了床上温柔地亲吻。
等两个人都脱光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凛熙:“你真的会麽?”
凛熙虽然当时没有说什麽。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很快就尝到了怀疑他能力的恶果。
最可恶的是,凛熙就算使坏也是特别的温柔,我那时只感觉他的指尖轻轻在我喉结下方一点轻轻一点,浑身立刻就好像触电了似的,又酥又麻,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凛熙倒是很轻松地说:“这里是天突穴,是不是很舒服?”
我简直想哭,这种时候,浑身都好像特别敏感,他在我体内的抽插就显得格外的……想求饶。
凛熙也不舍得多欺负我,只是适可而止地让我好好地“销魂”了那麽一下,就让我解放了。这样下来,我竟然有点迷恋上被他做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我就很妥善地利用了我身为零号的身份,愣是逼著从来不去厨房的左护法亲手给我炖了一碗鸡汤喝。他笨手笨脚的切菜剁鸡的时候,我就以指导为名,从後面搂住他的腰吃豆腐。
我一边上上下下地摸,一边还占嘴上便宜:“你不要觉得不服,你也知道我身体弱嘛,被你这麽禽兽地做了一晚上,我岂不是很累?”
凛熙也不分辨,只是无奈地笑著回答:“是的是的。”
我的自我感觉立刻特别好,继续无耻:“而且,你要理解──像我这样真正的大厨其实都是不上手的,就在一边动动嘴就好了。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有这麽个机会为我效力。”
凛熙很顺从地点头:“我很荣幸。”
“乖。”我立刻眉开眼笑地掐了掐他红衣下柔韧的腰。
……
……
幸福这个词的意思。我在那十天里,体会得淋漓尽致。
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怀疑,是真的麽?我们在一起,这麽快乐,是真的麽?
凛熙是那种,态度取决於定位的人。也就是说,他把我当宫主,就会对我保持距离,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一旦他把我当作爱人,那相处时的亲昵宠溺简直会让人忍不住一直沈迷下去。
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这麽细致入微地宠过。
与重楼在一起时,是我宠著他,其他人的话,更是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可是凛熙的宠溺,让我有时候睡著睡著都好像会笑醒。
做的时候感觉腰部有些微微累,还没有等我说出口,他就会把枕头垫在我身下。其实很多时候,觉得跟他做爱,更像是一种身体的温柔亲昵。
早上我自己懒得起来,还舍不得他走开。就会很没品地装作熟睡,然後把腿压到他腰上不让他起来,凛熙想必一直知道我是在装,可是他从来都只是宁可让我八爪鱼似的缠住他几个时辰,也不会把我叫醒。
喜欢他帮我梳头时充满耐心的样子,喜欢趴在一旁看著他吹箫时专注的神情,喜欢他进入我时温柔地问疼不疼的面容。我真的是太喜欢这个清淡如水的男人,喜欢到想到分离就会觉得比死还要难受。
偶然地问起他的年龄,没想到居然比我大了三四岁。我想他是真的把我当孩子来宠,可是也没什麽不好,我也只他一个人面前才能如此放肆地撒娇耍赖,他让我觉得无论何时都被保护著,而我这麽多年来,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这十天的甜蜜滋味。我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我总是想,这是凛熙留给我的,最深刻的痕迹。
第十天的晚上,我跟凛熙面对面地躺在一起,却谁都睡不著,於是就睁著眼睛看著对方。
我看著他柔和的墨色眸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凛熙,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麽你的医神功力会跟动情有关。行医又不是修内功……也不该……”
凛熙淡淡一笑,温言解释道:“若说普通的损伤,都可用草木药材治疗,那麽也超脱不了背医书的范畴。可是我修炼的这门功夫,之所以被称为医神神功,就是因为当练到极致的时候,不仅自身可说是不死之身,而这世上草木所不能解的内伤毒伤,也均不是问题。”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後面的倒还好理解,可是不死之身怎麽说?”
凛熙笑了笑,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听过少林的绝技之一──金刚不坏体?”
我点头道:“自然听过。”
“如果说金刚不坏体练到极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似铜墙铁壁,是以绝对没有可能被伤到;那麽医神功夫练到极致就是,无论受了多麽重的伤,都可以迅速复原。”
我沈吟了一下,问道:“内伤姑且不说,若是被断一臂呢?”
凛熙答:“静养数日,催动真气,即可重生新臂。”
我顿时大惊:“这怎麽可能?”
凛熙很柔和地笑了一下,说道:“这还不算什麽。据医典记载,我医神一派祖师,曾被敌手震碎心脏,却在疗伤三月後,生出了第二颗心脏。虽然年代久远,此事不能全信,可修炼医神功力至极致,的确是接近不死的。”
我沈默了一会,终於叹了口气:“这麽……强横的内功,你真的就不练了麽?”至於烧掉医书一事,他既然不愿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罢了,所以也就不提。
凛熙轻轻一笑,温柔地一吻印在我的唇上,淡淡地说:“若是失去你,我必终生郁郁不快,到时若是连死都变得那麽困难,可真是难受之极了,不是麽?”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他优美的轮廓。
凛熙说到这里,屈起食指敲了敲我的额头,宠溺地续道:“我的小墨从来都是只狡猾的小狐狸,都把我骗到这田地了,还要装下纯良无辜麽?”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腰:“说的是,我既然都骗到手了,也就不再故作唏嘘了,反正我也没後悔。狡猾怎麽了?难道你不喜欢?”
凛熙摇了摇头:“狡猾点也好。去穹隐凤那里,我本就怕你吃亏,你机灵点,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我诡秘一笑,放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当我是傻的,任他算计。这三年我跟著他,怎麽也要捞点好处,把他耀日门的内部搞清楚,他日若真要动手,也方便。你在极乐宫这边坐镇我放心的很,他想让我极乐宫一蹶不振是休想,武林中事你大可不必理会,让宫人们去後山墓室那边,练好武功再说。”
凛熙柔和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好的。我等你回来。”
我终於忍不住叹了口气:“从你认识我,就一直在等。我真是……很……”
凛熙把食指轻轻点在我唇上,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没有後悔,我也没有後悔,这也就够了。这十天,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我深深地看著他晶莹的墨玉色瞳仁,终於什麽也没有说。
可惜……事情的发展却最终没有按照我所设定的方向走去。我怎麽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又被穹隐凤摆了一道。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已经听人禀报穹隐凤已经到了。
迎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一身裁剪精致,刺金边的黑衫,显得整洁而又挺拔,身後却跟著四个白衣劲装的剑客,想必是他的随从了。他跟我来给凛熙治伤的时候是只身一人,现在却显得派头十足,倒是让我微微惊讶了一下。
我面上没什麽反应,淡淡地问道:“什麽时候动身?”
穹隐凤微微一笑,很自然地说:“左护法怎地没有一起来?隐凤可是很想让他来敝帮盘恒一下呢。”
我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穹门主什麽意思?”
穹隐凤面不改色,笑著说:“阿,隐凤久闻左护法医术当世无双,甚是仰慕。於是便在为左护法疗伤时,小小地动了动手脚,尚未告之夙墨宫主,还真是抱歉的很。”
我瞳孔收缩,心下紧张,急忙问道:“小小地动了动手脚?你干什麽了?”
穹隐凤折扇一摆,很是随意地说:“啊,不过是下了个血盅罢了,不要紧的,只要左护法跟著隐凤回江南,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已经伸掌向穹隐凤胸口处劈去,穹隐凤身後的四剑客立刻齐刷刷地拔剑,我立刻想到此时绝对不能得罪穹隐凤,立刻中途变招,很是温柔地整了整穹隐凤的衣襟处,才柔声说:“夙墨一时激动,望穹门主不要介怀。现在,可否见告这……血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穹隐凤很是配合,伸手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也很是轻柔地解释道:“这血盅我下在了左护法的血脉中,倒不是剧毒之物,但是……只要离开了我的檀木小鼎方圆三公里的范围,那就立刻毒发,浑身血液转为紫黑色而亡。所以,隐凤建议,左护法还是跟我们走一遭比较好,夙墨宫主看呢?”
我在心里已经把他剁成了碎片,面上却只能笑道:“多谢穹门主好意,夙墨这就叫他过来。”
我此时已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他必是治伤的时候下盅,然後把那个檀木小鼎藏在了极乐宫中,所以这些日子,凛熙才没发现异样。这个混蛋,显然是不信我,所以打算把凛熙也给拖到耀日门去,让我投鼠忌器缩手缩脚,而且也让我极乐宫宫中这三年无人主持大局,妈的,好深的心计,好毒的手段。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吃定了我,一直拿凛熙开刀,这让我怎麽跟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