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九爷中秋那天下午和虫子风流来着。
大家都很不满。
九爷真是情倾天下啊。
逍遥候因为这个就跟树儿打起来了。
九爷是被瓦片掉落的声音惊醒的。
中秋当晚九爷在飞花的房中留宿,这时披衣起来一看。
逍遥候和树儿在屋顶飞来飞去,各展所学,激斗正酣,屋顶的琉璃瓦被踢得到处乱飞。
九爷好心疼,又怕树儿受伤,又怕逍遥候落败,眼珠跟着两个人的身影滴溜溜乱转,正无可奈何之间,听见有人喊:"打得好!"
九爷大怒,回头看时,却是涵涵,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热闹。
九爷只觉得一股凉气倏地爬上后脊梁,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自从小猫、刀子、琪玉他们来了之后,委实冷落了涵涵。涵涵这时这样子,九爷只觉得心虚,慢慢挪了过去。放柔了声音问:"涵涵昨儿歇得好吗?"
涵涵也不看九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九爷只好耐下性子哄道:"涵涵,跟爷风流去啊。"
"风流。风流。爷真正风流时从不想着涵涵,心里只有别人。"
"哪里的话,爷心里有涵涵的。"九爷一面擦着额上的冷汗一面解释。
恰在此时,树儿落败,被逍遥候的脚一扫,断线风筝般从屋顶落下,九爷不及细想,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树儿,轻飘飘地打了个旋,落在地下。
逍遥候怒极,"好,你抱他!"
将手中的剑一掷,一头就从屋顶撞下来。
九爷大骇,连忙要放下树儿去抱逍遥候,可是树儿死死搂着九爷的脖子不放手。九爷无奈,一手揽住树儿的腰,一面纵身而起,轻飘飘地人已经在半空,伸手又接住了逍遥候。三人落下地来,九爷还未及开口,只听见涵涵冷哼一声,调转身就走。
这厢树儿扔了手中剑,又和逍遥候赤手空拳斗了起来。
九爷再顾不得他俩,急步去追涵涵。
在回廊里九爷捉住涵涵的衣袖,将涵涵带进怀里。
"涵涵乖,爷今儿带你去郊外风流好不好?"
哼。
"涵涵,今儿,咱们去郊外骑射,然后玩上一整天好吗?就是咱们两个。"
"当真?"涵涵的眼睛终于亮了。
当真。
"啊,那涵涵去换衣服。"涵涵兴高采烈的跑了,九爷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在这些小倌中,涵涵的出身是最低的,可是九爷最宠的便是涵涵。
林中,九爷和涵涵一人一骑寻觅着猎物。九爷的马鞍上已经挂了两只山鸡。涵涵还一无所获,可是涵涵依然兴致勃勃地瞪着双眼寻觅着。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破空而来,冷箭,九爷刚想到这个,涵涵已经腾身而起,身姿曼妙,接住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枚冷箭。
可惜不止一枚,接二连三,树林深处不断有暗箭袭来,涵涵毫不犹豫地抱住九爷滚下马鞍。
两人藏在密林深处,耐心等待。
过得片刻,只见几个黑衣人慢慢从暗影中踱出来,要得就是这个。
不需言语,九爷和涵涵同时弹身而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光芒。
鲜血喷溅而出,黑衣人逐个倒下,九爷送了口气,回头刚要和涵涵说话,涵涵身子一软,已经倒在九爷怀里。
"涵涵。"九爷急忙察看,这才发现一枚羽箭射中了涵涵的肩头。
涵涵竟然一直没出声,坚持到现在。
九爷又急又痛,抱住涵涵,一跃上马,挥鞭疾驰,向宫中返去。
第 2 章
回到宫中,有现成的大夫,北陆表兄就颇通岐黄之术,当下割肉取箭,敷药包扎,好一番忙碌过后,涵涵才沉沉睡去。
九爷忙吩咐下人熬参汤给涵涵进补。
一直到天黑才从涵涵房中出来。
向回廊东边走了几步,只听花园中传来一阵阵笛声,曲意悠扬,凄清缠绵。九爷忍不住停了脚步,静静驻足倾听。
半晌,笛声停驻。一月收了笛子,慢慢起身,这才发现回廊中九爷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
一月连忙上前行礼,"爷万安,扰了爷的清静了。"
九爷还没等发话,已经有人在背后说:"爷不知道多爱听,再站一个时辰都愿意,何来搅扰之说。"
九爷闻言转身道:"兔子,你也来了。"
"我能不来吗?九爷遇刺,惊动多少人。摄政王和候爷今儿轮番地到我那里,催着我办案,所以我连晚饭都没吃就赶来了。想请爷再讲讲当时的情景,爷为什么今早不带人就出门了......"九爷烦恼不堪,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什么大不了的事,刺客也都被我杀了。难道还非要揪出个幕后主使不成。再说爷不过是今早一时起兴就和涵涵两个出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多大的事,还用得着出动你这六扇门的总捕头。小遥和阿光就会瞎紧张。这案子甭查了。"
说完挥挥手,竟挽着一月头也不回的去了,留下兔子一人呆在那里。
到了一月房中,一月斟了茶给九爷,问道:"爷不让兔子查下去,可是担心咱们宫里就有人要对爷不利吗?若不将此人查出,留在身边,终久是个祸根。"
九爷将茶一饮而尽,微微笑道:"谁要爷的命就拿去。咱们大伙儿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何必闹得家里头鸡飞狗跳。"
一月大大的不赞同:"爷说哪里的话,爷出了这样的事,人人都脱不了干系。爷平素就是脾气太好了,人都快爬到爷头上了,爷也不计较。今儿这事何不仔细查查,也让大家落个清白。"
"不查不查。肩膀好酸,一月给我捏捏。"九爷及时调转话题。
一月轻叹一声,依言为九爷捏着肩头。
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第 3 章
九爷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宫中静悄悄一字不闻,心下好生奇怪。平素这时辰再落不下个清净,今儿是怎么了呢?
沿着回廊四下里闲荡,一直走到一片假山后面,方才听见一片兵刃交鸣之声。
当下一看,宫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儿那,场面十分混乱,动手的,拉架的,拳脚兵刃满天飞。九爷心下纳闷,不明所以,索性先瞧着。
一月一早起了,满头大汗地跑来解说,九爷才看明白了。
原来摄政王和逍遥候昨儿怎么还是不肯就此罢了,两人合计一番,宫中定有内奸。于是逐个盘查昨日都做了什么。
众人的说辞都还算清白,独有虫子不肯说自己昨日在哪里,做些什么。不唯不肯说,还冷冷道:"看我不顺眼,我就走,不过轮不到你们两个赶。"
摄政王和逍遥侯气得不行,两个哪是受气的人,当下动起手来。
兔子一早赶来,就碰到这情景,看见虫子要吃亏,连忙拉架。结果四个人打乱了套,后来拉架的人越来越多,打得就越来越乱,已经是混战了。
九爷当下一声清啸:"住手!"
这声音不大,发出时却蕴涵着深厚的内力,是以在场人人听得清楚。
九爷正容道:"都各自回房去,若给我知道谁再提这事,我第一个罚他。"
众人看九爷当真动怒,均不出声,默默各自回房。
兔子走过来,九爷微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兔子一笑道:"说哪里话,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九爷也笑:"可不,我也一直当你是自家人。"
兔子心里一动,微微挑眉细看九爷表情,九爷却容色如常,似乎刚才什么也不曾说过,一面在凉亭中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兔子坐下,一面接过一月斟得一杯茶水道:"这么一清早什么事劳动你跑一趟。"
兔子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个檀香木盒递了过去,"请九爷瞧瞧这个。"
九爷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是一块半月形墨玉。九爷仔细端详一番,方才开口道,"这和我的那一块,到好象是一对。"
兔子又点头:"这次的事情,只怕和这块玉有点关系。"
"玉怎么了?我宫里比这稀罕的玉,只怕还有几块。除了颜色稀奇些外,倒没瞧出什么特别。"
"爷难道就半点也没听说过......"兔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说过什么?"九爷当真不知。f
"传说这两块半月形的墨玉乃上古奇宝,如合在一起,能动天地之异能。"
"动天地之异能......"九爷沉吟着。
又拿起那墨玉仔细观瞧,终于问道:"那么这半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第 4 章
黄昏。
步摇池畔。
水波潋滟,风光无限。
阿光舒适地躺在草坪上,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泻,衣襟敞开,露出蜜色的胸膛。这情景已经足够让人心旌动荡了。
然而这些还远远比不上阿光那狭长的凤眸里雾一样浩渺的眼波动人。
九爷痴痴地看着阿光,已经连"区区"都说不出来了。
"看什么看!把你的眼睛转开。"阿光的脾气和他的外表是两回事。
"嘿嘿,你有什么好看的,爷早看够了。爷看的是你身后的青草,增一分太韧,减一分太柔,好一副娇美的形态,在这夕阳下看真是别有风情啊。"九爷摇摇手里的纸扇,有意和阿光斗嘴。
"看够了是吧。"阿光的身体危险地欺近,双眸微眯。危险!九爷的脑子里刚闪过这个信号,只觉得唇上一辣,已经中招了。
"又咬。每次你都咬。"九爷用力地推阿光,却难以撼动他半分,又不敢运用内力,虽说阿光的功夫其实不在九爷之下,可是九爷从不在和阿光嬉闹时运上半分内功,所以每每落了下风。
两个人滚在草坪上,九爷的衣襟都被扯开,感觉阿光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九爷的身子一紧,紧紧握住阿光的手。
"你别动,你要干吗?"
"你说干吗,我要在上面。"
"不行。"
"你看我行不行?"
阿光才懒得废话,大手将九爷的双手按在头顶,舌头强势地撬开九爷的嘴唇,探进去肆意游荡。
"嗯,光,停下。"九爷好容易得着喘息之机,赶紧讨饶。
"停下?"阿光一面好整以暇地拨弄着九爷胸前娇嫩的粉红色,一面问:"你先告诉我兔子昨晚和你说什么了?"
"光,别闹了,该告诉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九爷挣扎着,可双手给阿光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这么说还有轮不着我知道的。"阿光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下。
"啊,不是,阿光!"九爷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奇迹般的从阿光的手中脱出,抱住阿光就地一滚,两人同时弹起身,一张大网从空罩下,阿光拔出九爷送他的贴身短剑,寒芒闪处,网破开了一片。然而与此同时,两只长枪已如毒蛇般点至二人胸前。九爷右手随手扯下外袍一甩,已然缠住两柄长枪。左手一托阿光的腰,阿光借力飞上树梢,顺手解决了树上的两个黑衣人。
地上九爷已经陷入了另一轮攻击。
由八把刀组成的刀阵在攻击九爷的下三路,那两只长枪不依不饶地在攻击九爷的上三路,阿光在树上冷哼了一声,犹如飞鸟投林,一头又扎了下来。
两人出门都没带兵刃,赤手空拳要应对十个高手的伏击。九爷有些急了,"你个傻子,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
"我不走。"阿光只说了三个字,九爷就知道他又拧上了。
两个,对十个。r
九爷在第一道血痕印上阿光身体的时候红了眼。
施展出一招小擒拿手劈手夺过一把长刀,反手一挥,骨碌碌两颗人头落地。
这般惊雷闪电的气势,这样无与伦比的速度。
然而被重金雇佣的杀手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更加紧锣密鼓地攻过来。
九爷和阿光均是遍身浴血,敌人终于一个个倒下了。
九爷焦急地查看阿光的伤势,地下一个看似已经死掉的"尸体",突然跳起来,挥刀劈向九爷。阿光已经来不及叫也没有力气做更多,只是用力推开九爷。
阿光,九爷想叫已经来不及了,抢在阿光前面,九爷迎了上去。
转生
九爷睁开眼睛,要花个几秒时间,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没死,以为死定了的。
九爷支起身子,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而且身上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自己昏了几天了这是。四下一望,九爷傻了!
还有人比冢轩更倒霉吗?!
本来他在瑞士逍遥的不得了,老爷子一个电话说心脏病犯了,他就跑了回来。
现在老爷子无比舒适地躺在医院里,他在公司里与天斗、与地斗、与竞争对手斗,忙了个一塌糊涂。
结果老天爷似乎嫌这样还不够看,竟然给他安排这么一出。
他看着对面那个闷头吃饭的家伙,一时只觉得头大如斗。
古人?
还魂?
穿越?
他会信才有鬼!
他只想把这只莫名其妙出现他屋子里的生物清出去。
"你听着,我不管你是谁花多少钱雇来的,来我家里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样子来的。你吃完就给我走。"
"我去哪?"九爷像个迷路的小兽可怜兮兮地抬起眼。
"我管你去哪,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别以为你化妆成这样我就相信你是从古代来的了。骗子老子见多了。"
"我没有骗你。"
"住口。"
叮铃铃,手机响了,冢轩一边接电话一边想,看那家伙看见电话那目瞪口的傻样还真像个穿越回来的古人。演技一流,是个人才。
"好,我马上过去。"冢轩一边穿衣服一边恶狠狠地对九爷说:"听着,我晚上回来你还在这里或者这里少了一针一线,我就报警。"
说完他急匆匆出门了。
这一忙,直到日影西斜,冢轩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一进屋,冢轩就扯开领带,顺道换上拖鞋,打开灯。刚要给自己到杯水,就被坐在客厅门口那个身影吓到。拜托,他怎么还在这儿?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冢轩一面喝水一面有气无力地问,他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应付别的了。老爷子太狠了,扔给他的那个摊子不是一般的烂,偏偏还有人对此虎视眈眈,冢轩的脾气就是这么拧,越压越压不服。唐氏想吞并他们,他偏不想让唐氏如愿,到不是说他有多爱这分产业。就为了这"不服"两字,他累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我想要回去,我想要知道阿光怎么样了?"古代人的答话很气人。
"哎,我很累,你会不会做饭,给我弄点吃的。"冢轩已经快被气疯了,干脆不理他的话,自己说自己的。
九爷慢慢摇摇头。
"听着,进这屋。对,把锅接满水,对了,那个叫水龙头是放水的,放到电磁炉上,电磁炉就是那个黑颜色平平的东西。"
"把电磁炉上那个三角形的东西插到墙上,很好,按电磁炉中间最大那个扭。好了,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九爷捏肩的动作让冢轩很舒适,很快他就睡着了。
被九爷吵醒的冢轩很不乐意,"干什么?你又干什么?"
"那个,水开了。"
当晚,九爷第一次学会了煮方便面。
吃饱了以后,冢轩决定向命运低头,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装的,好吧,就留他在家里,让他给自己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就当雇个钟点工。
※※z※※y※※b※※g※※
一个月转眼过去了。
九爷穿着冢轩的衣服,玩着冢轩的电脑,打扫着冢轩的屋子,给冢轩做着饭。原来几千年以后的世界是这样子的,还挺好玩的。
冢轩也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很聪明。因为冢轩最先教会九然用电脑,之后九然再问他什么,他就直接丢一句"去百度。"
九然这个名字是九爷自己取得,因为冢轩不肯叫他九爷。冢轩背后差点没笑破肚子,九然,九然,好象尼姑的名字,古人连起名字都这么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