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会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也决不退缩。
情敌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正面主位上坐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她眉岱如画,肌肤胜雪,一张桃若胭红的脸上怒气隐现,杏眼里青光不时闪烁其中,看得我是浑身的冒冷汗。
直觉告诉我,她很不喜欢我,相当的不喜欢,我甚至还有一种她想生吃了我的感觉,我知道这感觉很荒谬,可是,我坚信我的感觉不会出问题。
直直的与她对视着,我想看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承认,让一个长辈接受我们俩个人的关系是很难,可是,就算是怪罪也不可能用这种眼神看我呀?
这不像是看见引诱了自家儿女入歧途的罪人的眼神,反而像是,,看情敌的眼神。
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始终与我双手紧握的子潼,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没有,也许,只是我多心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去想一个为了子潼付出了那么多的长辈?
怎么可以如此亵渎子潼心里神圣的姑姑?
我真该死,懊恼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我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痛苦神色。
"怎么了非?不舒服吗?哪里痛?"
看见我神色痛苦,子潼一下子慌了神,不顾场合的拥着我,连声的询问着可有哪里不舒服。
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宽心,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在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后,我也笑了一笑,可是正当我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我看见了子潼背后的那一道眼光。
那道眼神里的怨毒是那么的明显,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抠进了椅子的扶手上,牙齿紧咬着嘴唇,整个人的身上涌现出了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杀意。
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她--绝绝对对爱着子潼。
"嗤~还真是情真意切呀,君越非,收起你那套狐媚的手段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以为陪着我大哥上床,就能得到我家的财产了?你做梦。"
莫子祺嘴角噙着一丝无比讥讽的笑,从门外走了进来,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将我贬的一文不值。
他的眼里一片幽暗,如两汪深潭看不见底,一袭黑衣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了他身上那种冷漠的气质,如同黑夜里的王者,带着怒潮汹涌而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报复我,想把我赶出这里,赶出子潼的身边,我不会如他的意的,子潼的身边永远都不会少了我。
本打算见过了子潼的家人后,就回梅隐山庄去的,一整天都没回去了,君宵月应该等的急了吧?他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我最清楚,要是把他惹急了那可就惨了。
可是现在,我顾不得那些了,一个情敌姑姑就够让我头痛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个仇人弟弟,唉!子潼啊子潼,你看看你给我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呀。
我正头痛着呐,不想子潼竟一下子松开了我的手,手里突然失去的温度让我抬转头看过去,子潼正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莫子祺的身边,用着不容质疑的口吻,向着莫子祺郑重的声明。
"请收回你刚刚说的话,我不许你这样的侮辱他,因为他--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他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最值得我去爱的人,所以,请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那是对我们的爱情的一种亵渎。"
脸如白纸,莫子祺手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低着头猛喘着气,半晌才开口说出话来。
"他??"用手指着我,愤怒的狂吼"他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爱人?你又凭什么爱他?他明知道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还会那么对我,,,他根本就不爱你,把爱人的弟弟气到吐血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爱你?你醒醒吧莫子潼,别再把心浪费在这个卑鄙的小人身上了,听清楚了没有?"
‘啪'的一声,子潼给了莫子祺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他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来,手颤抖的停在了半空中,怔忡的看着莫子祺那不可置信的脸,哑口无言。
一瞬间屋子里寂静的可怕,气氛浓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没有打过我,大哥,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莫子祺疯狂的笑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我祝你们幸福。"留下了一句愤怒的祝福声,消失在了一片夜色里。
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子潼,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我心疼的不得了,这现场突发的情况太乱了,也太急了,急到我都来不及反应什么,就一下子结束了。
再看一看那坐在高堂,始终一言不发的女人,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了起来,我的爱呀,怎么就这么难。
"我想,您今天一定也很累了,想说什么可以等明天我们在单独的谈吗?我知道这一切都让您觉得突然和难以置信,我为我给您带来的困扰而抱歉,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情去解释什么,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好吗?"
因为她毕竟是子潼的姑姑,给她以尊称是我应该有的礼貌,我想还是先住下来,等事情明了一些了,再回梅隐山庄去跟君宵月解释吧。
拜别了姑姑,我和子潼被丫鬟领着,别分带进了各自的房间,坐在桌前,我用手拄着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跟唱戏一样,悲欢离合差不多全占了。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屋子里有人,我沉声问到"谁?出来。"
悲情
"今天玩的很高兴?今晚你也打算住在这里?"
君宵月那特有的磁性噪音里透露着忽隐忽现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坐在了我的对面,优雅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会住在这个房间里?"
好奇的看着他,我有意的回避着他的问题。
直直的注视了我半响,最终放弃了揭穿我的把戏,垂下了眼,君宵月悠然的开口。
"从你们进城我就知道了,看你们走的方向是莫家,我就跟过来了。"
他一直跟着我们?从进城开始?那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我不敢想象他的心里是什么情景,应该很气愤吧?
心,特别的乱,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只好这么干坐着。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的让人无所适从,我把头低的都快贴到桌面上了,真想就这么找个洞钻进去得了,也省得在这受这份活罪。
君宵月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君越非,平静的脸掩饰不住心中的波澜。
小非儿,对着我就一点也没有话可说了吗?
如果是莫子潼,你是不是就会开心的和他说个没完?
你是不是就不会只是这样静坐着,而是会含情脉脉看着他?甚至会,,与他手眼温存一番吧?
可是对我,你却连看都不愿看了吗?
君宵月狠狠的闭了一下眼,强压下胸中的苦闷,用着依然温柔的语气,不无担忧的向着君越非说道。
"我看那个姑姑好像很不喜欢你,你要小心点,女人的报复是很可怕的,不要看她看起来娇柔就小瞧了她,任何一个女人对待情敌,都是不遗余力的,又何况,她在莫子潼心中的地位如此的重,还有那个看你不顺眼的莫子祺,你住在这里,要时时防范不可松懈知道吗?"
猛的抬起头,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宵月,他也看出来了?那不是我的错觉,子潼的姑姑的确爱着子潼?张了张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话头,慌忙的别开脸向身边看去。
却又猛的想起他的话来,他同意让我住在这?他不是来抓我回去的?
视线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想证明着自己的想法,我看见了他脸上的担忧与眼中的,,凄迷,那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神情,却因为我,,,,
羞愧,让我满面通红。
一看到他,我就以为他是来抓我回去的,又知道他看见了我的窘景,所以才尴尬、赧然的,更有些愤怒的让气氛僵在了那里。
可是,原来是我错了,他并没有想要强硬的带我离开,也没有说一些嘲讽我的话,只是关心着我的处境,生怕我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真该死,怎么可以把君宵月想的那么不堪?难道就因为他爱我,我就可以这般的无视他的感受,恣意的践踏他的自尊他的心吗?我真是个混蛋。
"君宵月,对不起,我不该,,"
"别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我只愿,,你好,今天一定累坏了吧?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君宵月起身没等我回话就急忙的离开了。
站在那扇他飞身而出的窗子前,我默不作声的无语了半天,天空闪烁着的星光,似乎也像我的心情一样,带着那么一丝丝挥之不去的神伤。
飞越在高低不平的房檐上,君宵月发狂的跑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小非儿和我这么陌生了?想着他刚刚的神情让自己好痛,就似乎前几天那相处融洽的情景只是自己的幻想般,那么飘渺,那么不真实。
还有那一个吻,到底是把我带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痛苦的仰天长啸,孤独绝望的啸声让闻者莫不黯然失色,这其中饱含着多少深刻的情感?又怎能不叫人动容?
自古多情空余恨,剑不伤人情伤人。
可这情伤的又何只他一个?
那厢房里掩面痛哭的女人。
那酒馆内痛喝苦酒的男人。
那一直看着手掌泪洒前襟的大哥。
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哪一个不是痛苦不堪?
情呐,自古以来就是困扰着人们的一把锁,还是一把让人心甘情愿,自己亲手去上的锁,任你才华横溢,天纵之姿,也逃不开它撒下的网,只能在那网里面挣扎着,跳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舞蹈。
真凶?
早晨早早的就起了身,就着小厮打来的水洗了把脸,我坐在院落里的池塘边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这莫府已经住了半月有余了,日子过的总体来说还不错,只是有一点不顺心而已,呵,还真是只一点呀!
苦笑了一下,拿起身边的鱼饲料喂着鱼儿,我懒懒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其实来这儿的第二天,我就和那个姑姑单独的聊了很久,她坦言她爱着莫子潼,她说如果没有她,世上就不会有莫子潼这个人,她更说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子潼身边的人。
我回了她什么?呵呵,气得她也差吐血吧?是呀,您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子潼身边的人,不过,,,是以姑姑的身份。
想起她张牙舞爪的疯狂样,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妒忌心是可怕的,她明知道子潼爱的是我,也明知道她的爱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可是她,就是不肯放手,还威胁我说如果不赶快的离开子潼身边,她就会让我生不如死。
那说话时的阴狠表情让我现在想起来,还能感觉到这浑身凉飕飕的,我很好奇,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让我生不如死呢?
这些天来我们是有交过几次手,看的出来她会武,不过不是太高,明的暗的过招,也没见她讨到什么好去,我越来越不明白她究竟要怎么对付我了。
难道,她还有什么绝招?
摸摸下巴,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能大意了。
唉!忍不住的又是叹了一口气,这子潼怎么神经这么粗啊?那个女人的表现那么明显他怎么就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以他那么聪明的人,不应该这么丝毫不起疑心的呀,难道是,他已经习惯到不会去怀疑了?那这个习惯得需要多久的时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可能吗?十年前对子潼情有独钟?十四岁?嗯,也不算小了,可是十四岁就突然的对他亲密和暧昧也不应该感觉不到啊。
这长辈爱护晚辈的态度,和女人爱慕男人的态度绝对是两种神情,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那就是更早一些?五六岁?八九岁?呵呵,自己都觉得好笑,哪有哪个女人会爱上这么小的孩子的?真是开玩笑,除非她疯了,要不就是早就知道子潼会这么出色,打算从小培养以期后来。
等等,早就知道?从小培养?那个下毒的人,,,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她?她是子潼的姑姑,子潼父亲的亲妹妹,哪能下毒害他?
可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下得了这个毒,因为这种毒不是一次就下得成的,它要分九次,从两个月开始,每月一次直到生产,少了哪一次都不能成毒,只会让孩子死于腹中。
能这么频繁的,这么顺利的出手和得手,非亲近之人不可。
而这个亲近之人还得是个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能接近子潼的母亲而不被别人说三道四,她只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毒放进水杯里,让子潼的母亲喝下去,很容易就能得手的。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是她,,这一切就都说的通,没人会怀疑自己的亲妹妹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毒。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下毒害自己的亲嫂嫂?她与她的大哥或者她的嫂子又有什么仇恨,能让她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置人于死地?
想想子潼母亲的死,她真的是因为身体不好病死的吗?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急忙的站起来往外走,不顾小厮的呼喊声,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我要去找个人出来问一问,他得是一个在莫家呆了很久的老人,我想打听清楚,当年,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也许可以让我分析分析自己的推断是否是正确的。
早就觉得莫府很怪,因为整座莫府里的人员少的可怜,哪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不是亲戚成堆,家人满坐的?
以前,以为是因为子潼小时候的事,才会在他当家了之后遣走了那些人的,可是,在我问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仆役之后,我才吃惊的发现,那些人都是被那个姑姑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赶出去的,连丫鬟仆人都不放过,泛是三十岁以上的人,都通通的赶出莫府不知所踪。
有的人,甚至是因为吃的太多怕负担不起,这是什么玩笑话?莫家是一个多吃几碗饭就会变成穷光蛋的地方吗?
连三岁的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话,子潼却一点也没有加以阻止,我想那是因为,那些人比不了他心中的姑姑吧?只要她高兴,子潼不在乎。
就算这些都说得过去,可是子潼的父亲呢?
从没听子潼说过他死了呀?没死那他去哪儿了?
问遍了这里所有的人,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儿,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一号人物。
就好像子潼是那石头里蹦出来的,从没有过父亲一样。
情况诡异的让人发怵,那个姑姑的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秘密,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当年都发生过什么,才让她那么急切的把所有家里的老人都赶出门去?那下毒的人会不会真的是她?我该从哪找起,才能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漫无边际的走在大街上,我不知该何去何从,"谁能来帮帮我?"忍不住的冲天大喊了一声,却不想还真有个答话的。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困难跟大哥说,我保证绝对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永不退缩。"
秦天嘴角挂笑如同天使一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哟呼'一声向他跑了过去,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用力的抱住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样,狠狠的抓着他不放。
"大哥,我好爱你!!你是我的天使,我的上帝,我的救世主,,噢~~感谢主把你赐给了我,阿门。"
倒霉的我
"呵呵,不用这么激动吧?你那个主呀上帝啊什么的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说我是他们赐给你的?他们是谁呀?我认得吗?"
秦天笑的灿烂,还发扬了中国人的古老传统--不耻下问,把他听不懂的话,一骨脑儿的向我请教了出来,让我嗯啊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他,最后我只好耍赖的冲他吼。
"不懂就回家多看点书,长点文化,别没事就向别人问这问那的,你也不嫌丢人?,,,你看着我干嘛?我不是不跟你解释,我是怕那个太容易告诉你了,你印象不深。"
我用着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借口,硬是把秦天给忽悠了过去,不管他笑不拢嘴的呆子样,拉起他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