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洗澡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竹马发小之间的默契在床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舒星弥和南语在前戏时就几乎找全了对方的敏感点,舒星弥是耳朵、脖颈、胸口和腿根,南语则是腰侧和胸口。
南语觉得有些惊诧,他在看黄片的时候,觉得“性”这件事有些恶心,但和舒星弥做这件事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地想要亲近,不用人教就会,仿佛在电脑前鄙视黄片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好像有人之前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和男人上床。”舒星弥单手摸着南语的脸颊,他的脸颊上流下汗珠,侵染了舒星弥的手指。
“今天之前,我以为不行来着…”
“不行?”舒星弥笑了:“我看你很行啊,无师自通。”
“谢谢。”
“床上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吧?别谢了,快干活。”舒星弥用脚跟踢了一下南语汗淋淋的背部。
南语也没绷住,笑了。
一番温存过后,南语趴在舒星弥身上,有种“现在死了都值了”的谜之感想。
本以为硬不起来,结果是停不下来。
舒星弥手指沾着浊白之物,他靠在床头,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手,睫毛低垂,面泛潮红,偶然抬眼,与南语眼神相撞,南语就握着舒星弥的手,眉眼中带着笑意:“你之前说,你在床上的表现我没有见过,现在我了解了。”
“了解得挺深入。”舒星弥的眼神仿佛带钩子,南语移不开眼。
“去洗一下吧,出了好多汗。”
舒星弥往床上一窝,仿佛被抽了骨头似的:“爬不起来了。”
“我抱你。”
南语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这点事还是懂的,他使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人抱起,一步一步蹭到浴室,把舒星弥放进浴缸,先把水温调试好,才把花洒装上,自己也迈进浴缸帮舒星弥擦洗,洗完之后,又把人抱了回去。
这天夜里,南语搂着舒星弥入睡,他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清晰、真实的梦。
南语梦到舒星弥因为要参加校外的合唱表演,必须飞往另一座城市,临走前,南语还让舒星弥到了之后给他发个信息报平安。
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南语就从新闻上看到了飞机发生空难坠毁的头条,一看空难飞机的航空公司和航班,南语的心登时堕入冰湖之中,原来就是舒星弥所在的那架飞机出了事故。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搜集各个媒体中的新闻报道,噩耗一次又一次印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乘客全部遇难,无人生还。”
这句话深深刻在了南语的脑海中。
南语甚至梦到自己出席了舒星弥的葬礼,他没有哭闹,而是平平静静地送自己最好的朋友,最无法坦白于世的爱人走了。
没有人知道南语是怎样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在舒星弥出事的那一天死去了,活下来的是一只无血无泪的行尸走肉。
他和舒星弥的聊天记录永远停在了那一天。
“下了飞机给我发个信息。”这句话也永远没有了答复。
南语是哭醒的,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从梦中醒来。
“唔…怎么了?”舒星弥听到了南语抽泣的声音,伸手抹去南语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南语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舒星弥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他突然紧紧抱住舒星弥,鼻音浓重:“我做噩梦了…”
舒星弥轻轻抚了抚南语的背:“是什么梦?都吓哭了。”
南语摇了摇头,只是心中仍有余悸,他怕说出口会真的应验,只说:“我忘了。”
南语并不知道,那并不是单纯的梦境,而是原世界中发生过的事实。
他的确失去过舒星弥一次。
舒星弥抵着南语的额头:“梦都是反的,别怕。”
“恩……”南语握住舒星弥的手:“对了,你近期不要坐飞机。”
舒星弥身体一僵,眼神微变,他知道南语梦到什么了:“不坐飞机?”
“我有不好的预感。”
舒星弥点了点头。
南语望着舒星弥,幸好他还在,幸好刚才只是一个梦。
次日,南语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平时不爱发消息,不爱打电话,话也少,自从做过空难的噩梦之后,他就从小冰块变成了小粘糕,总爱粘着舒星弥不放。
南语发给舒星弥的消息摘选:
“宝贝,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在做什么?我想你了。”
“今天在超市看到了你一直想吃但缺货的那款泡芙,我买了十个给你囤着。”
“下课了吗?我去接你回家。”
“宝贝,回家后带我吃鸡好不好。”
“听说后天有部超好看的电影上映,一起去看吗?”
“想不想吃冰淇淋?超市促销,有香草的、巧克力的、芒果的、薄荷的,喜欢哪个?”
舒星弥当时在上课,没及时回复,下课之后回了一个“喜欢香草和巧克力”,南语回“我每样都买了。”
舒星弥到家之后,两人一起吃冰淇淋。
“香草的好吃,你尝尝。”舒星弥舀起一勺喂给南语。
“好甜,”南语笑了:“不过没有你甜。”
“哈哈,那再让你尝个更甜的。”舒星弥吻上南语,南语闭上眼睛。
正因为在梦里失去过,他才更懂得珍惜,在现实里每一天都要和舒星弥开开心心的过。
第202章 万人迷系草与恐同学霸
周末时, 舒星弥和南语一起去水族馆游玩, 等待检票时, 南语去买了两杯柠檬茶,他特意拿了两根情侣吸管,吸管的弯曲处都是心形的。
南语现在并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只要舒星弥开心, 只要舒星弥喜欢, 他就心满意足,至于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在意了。
两人检票后进入水族馆,沉浸在海洋风景之中, 满目是碧蓝色的海水, 朱红的珊瑚,还有巨大的鲸鲨悠然从头顶游过, 热带水箱中的几只孔雀鱼藏在金丝草中,只露出羽扇般的尾巴,随着水波缓缓飘动。
“好漂亮啊,你看。”舒星弥拍了拍南语的肩,眼神望向那些穿梭的鱼群。
“恩,他们身上的色彩好斑斓, 而且每一条身上的花纹都不同。”南语似乎领悟了什么似的, 微微一笑:“也许就是因为不同,色彩多样,所以格外美丽吧。”
无论是性向, 还是自我认知,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有着那么多的差异,才构成了这样美丽的世界,如果要抹除一切差异,强制让所有人成为一样的人,世界该有多无趣呢?南语暗想。
“你看那条,身上像是纹了一道彩虹。”舒星弥站在巨大玻璃墙跟前,眼中满是笑意。
“真的……”南语凑在舒星弥身边:“还有那个,肚皮鼓鼓的,可爱。”
“那只怀孕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生鱼宝宝了。”
两人说说笑笑,沿路还买了一对孔雀鱼的钥匙扣,这对孔雀鱼一只头朝左,一只头朝右,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圆环,分开就是一人一半。
*
舒星弥和南语一直同居到大学毕业,毕业过后,南语去了当地博物馆实习,舒星弥则被一家唱片公司看中,成功签约,每天练习唱歌跳舞,舒星弥本来就有基础,外貌又出众,很快就出道了,并有了一批自己的粉丝。
南语经常抽空去舒星弥所在的唱片公司给他带吃的喝的,还会接他下班,公司里的同事基本都认识他,他们都以为他是舒星弥的亲哥,所以这么疼爱。
舒星弥的人气一天天上涨,粉丝们天天给他发私信,在微博上各种表白,叫老公,南语看在眼里,醋在心上,他也注册了一个账号,只关注了舒星弥一个人,微博名叫白露为霜。
舒星弥的微博账号也只关注了一个人,就是南语。
不到一个月,南语就成了舒星弥的粉丝后援团团长,加入了喊老公的行列。
“我这辈子没追过星,就追你一个。”南语一边给舒星弥削苹果,一边对他说。
“给你签个名。”舒星弥撩起南语的衬衫,用手指轻轻把自己的名字划在南语的胸口。
有次舒星弥参加音乐节,在现场也见了许多粉丝,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稀有男粉,令女粉们感到十分耐人寻味的是,粉丝后援团团长“白露为霜”居然是个汉子。
女粉们举着手幅和荧光棒,大喊着舒星弥的名字,尖叫着“我喜欢你!我爱你!”
舒星弥一边鞠躬一边答道:“谢谢,谢谢你们……”
南语的反射弧有点慢,大家都喊完了他才想起来,他也破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白曜罗我爱你!”
众人齐刷刷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愣了半晌一起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男的跟着喊什么?”
“哟~有故事啊~”
“哈哈哈哈我们白白男女通吃!”
舒星弥拿着话筒,看着南语回了句:“我也爱你。”
气氛刹那间安静了,经纪人的嘴都合不上了。
安静之后,是更喧闹的浪潮,女粉们全疯了:
“卧槽?!”
“男粉是这个待遇的吗?”
“什么情况?咋回事啊?”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呵,男人!”
“白白你不可以这么宠男粉的啊啊啊啊!”
“淡定,那是后援团团长。”
“团长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把他踢了!”
“对,踢出群!拉黑!”
然而,只是嘴上泄愤而已——南语毕竟是群主,没有人可以把他踢出群。
尽管舒星弥的粉丝人数越来越多,南语也没有丝毫不安,因为舒星弥时时都很在意他的感受,舒星弥写歌找不到灵感时,就会从南语身上找灵感,他的歌曲中十有63"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62" > 上一页 65 页, 八九都是和南语有关的,有一首新歌《竹马郎》里面就是隐晦地叙述了他和南语的故事。
舒星弥平时虽然有些忙碌,但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全是留给南语的,比起站在人群中央,他还是更喜欢窝在南语的怀里。
由于舒星弥比较低调,较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唱片公司就给他塑造了一个神秘忧郁少年的人设,经纪人提醒他在粉丝面前要保持文艺孤独的气质,最好没事就在微博上无病呻吟几句。
然而,有次舒星弥却被狗仔拍到他和南语一起健身跑步,舒星弥的笑容灿烂得仿佛在发光,哪有半分忧郁的影子。
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对舒星弥说:“你的人设又崩了,你知道吗?”
“这叫反差萌。”舒星弥试着吉他弦。
“反差个鸡……”经纪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八卦小报上南语和舒星弥同框的照片:“他怎么三天两头跟你一起上新闻,你是打算出柜了嘛?再这样下去,柜门压不住了。”
经纪人已经和舒星弥混成了好朋友,平时说话也比较直接。
“反正我也不红,谁会在意一个十八线小歌手是不是gay啊。”舒星弥笑了笑。
“……”经纪人用报纸卷打了一下舒星弥的胳膊:“你能别这么奶自己么?”
还真被经纪人说准了,舒星弥的那首《竹马郎》意外大火,就凭这一首歌,给舒星弥打出了知名度,粉丝数激增几百万。
有人扒出舒星弥和南语的新闻照片,结合《竹马郎》的歌词分析了一通,舒星弥的柜门似乎捂不住了。
南语考虑到舒星弥的前途,劝道:“要不然你还是澄清一下吧,我不是很在意,我怕有些人知道你是gay之后脱粉,还有…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的合作机会。”
“他们既然都知道了,我就默认。说真的,这些我都不在乎,爱你是我最骄傲的事,我不想遮掩,也没有必要,即使我因此变得不受欢迎,也无所谓。”舒星弥望着南语,认真道:“即使不当歌手,我也可以考个教师证,去当音乐老师,或做别的工作。但要我否认自己的性向,不可能。”
舒星弥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受憋屈的,他要潇洒做自己,别人爱喜欢他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只要南语喜欢他就行了。
舒星弥坦荡地把自己的微博头像换成了一条彩虹,并做好了掉几十万粉并被雪藏的准备,然而从那天起他的粉丝数反而涨得更猛了,工作也是照常进行。
有粉丝在舒星弥的微博下留言:对不起,以前总是叫你老公,现在才知道大家都是姐妹。
舒星弥看着这条评论,内心:???
南语的下巴抵在舒星弥的肩上,看到了这条评论,噗嗤笑了出来:“你粉丝真逗。”
“他们要六百万粉丝福利,”舒星弥望着南语,缓缓说出三个字:“女装照。”
“不行。”南语把舒星弥的手机翻过来:“你的小裙子只能穿给我看。”
“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好像要被抢走食物的小狼狗,我要是给她们看了,你又如何?”
“那…那我也穿女装发微博给她们看,看你急不急。”南语一扬下巴,眼神里带着鱼死网破的气势。
舒星弥笑得在沙发上打滚:“急,我急死了,我迫不及待想看。”
“你……!”南语俯身挠舒星弥的痒痒肉:“我让你说!”
“哈哈哈哈…”
*
过了两年,舒星弥和南语的工作都稳定了下来,两人也都有了固定收入,舒星弥的父母也开始催他找对象,打算安排相亲,舒星弥和南语觉得是时候跟他们坦白了。
其实只要搞定舒星弥的父母,一切就没有顾虑了,毕竟南语的父亲已经再婚,他对南语的一切都比较淡漠,并不太关心他的感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