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也许不信,是因为嫉妒,我看着你对衡秋这么好,看着肆无忌惮地他靠近你,便想杀人。”
原来云轻说的是真的……我弟弟其实是黑莲花。
他说杀人两个字的时候,轻飘飘的,就像在说切西瓜。
陈溱的目光因为震惊过度变成一潭死水。
稚乐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陈溱:这个死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弟弟明明很可爱(28)
稚乐再次舔.了他一下。
“兄长,我知道错了,你可否原谅我?我不该使性子乱来,不该那样对你。”
他凑过来,脸颊蹭着陈溱的,低沉的气音在耳边响起,陈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湿.软的东西被包裹着,身上又开始发麻了。他无助地哼哼两声,稚乐顿住了。
怎么停下了?
稚乐看着他,眼睛发光:“兄长,你再叫一声。”
陈溱:我特么想打死你,家门不幸啊我的苍天!
如今更深露重,天气寒冷,稚乐怕陈溱半夜赶路受不了,提出找间客房投宿。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上前迎接,“客官是要住店吗?”
陈溱说:“给我们开两间上房。”
小二道:“不瞒您说,最近房源紧俏,咱们客栈统共就剩下一间客房了。”
陈溱想到稚乐刚才的放肆举动,感到烦躁:“真的没有多余的吗?”
小二道:“瞧您说的,倘若有我们还能不赚钱么?”
陈溱还在犹豫,稚乐便道:“一间就一间,送些饭菜和热水上来。”
小二领他们二人上去,两人很快便共处一室,明明平时也是住的一间屋子,甚至同塌而眠,陈溱却有些不习惯了。
回去之后得添张床,他暗暗道。
两人相对而坐用晚饭,陈溱一言不发。等小二送热水上来,他正坐在床边发?" 你今晚睡书房[快穿]6" > 上一页 9 页, 簦慵衫侄俗拍九韫炊偈辈缓玫脑じ小?br /> “你……”
稚乐将木盆放下,低声说:“洗洗脚。”说着便一副要帮他脱鞋的模样。
陈溱连忙拒绝,“不用,你顾好你自己便是。”
稚乐仰头看着他,“你从前不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从前,你还小啊,你看我以后还拿不拿你当大爷伺候。”
稚乐道:“往后我伺候你便好。”
陈溱一愣,“阿栉,你到底怎么了?”
稚乐此时的软弱与他的体格极不相符,乌睫轻扇,低声道:“你是不是在罚我,罚我这段日子故意疏远你?”
陈溱失笑,“你还是个孩子,我怎会同你置气?”
稚乐紧了紧拳头,咬着下唇闷不做声,半晌才道:“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知道我喜欢你。”
他垂着头,莫名带着几分落魄。
“我知道我的出身,我这张脸肯定配不上你,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日后我必定发愤图强,好好地报答你,不让你吃苦受累,好好疼爱你的。”
他委顿而不自信的模样让陈溱心酸。
他嗤笑一声,“说什么傻话?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稚乐抬眸看他,陈溱往床后退了退,朝他伸出手来。稚乐埋过身去,感受陈溱的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脑袋。
“我是看你这会儿还小,心里分不清情爱与感激之情的区别。如今头脑一热对我说出这些话,指不定明日便懊悔不已。”陈溱搜肠刮肚想些话来安慰他,在他心中稚乐还爱着云轻,只是因为移情作用而产生了错觉。
“我不会!”稚乐语气激烈地反驳。
陈溱只是拍拍他的脑袋,他便如大狗般温驯地伏下身体。
烛火熄灭,陈溱进入系统,老虎君还抱着他的奶瓶不撒手。
陈溱没好气,“现在怎么办?他们俩遇见了全把对方当陌生人。我看那个云轻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M710安慰他,“没关系,两人重逢剧情就走完一大半,只要后面贱受学会自尊自爱就行了。”
陈溱不高兴了,“你别这么叫他!”
M710说风凉话,“人的劣根性是很难改变的,他明天说不定就对渣攻百依百顺。”
陈溱叹了口气,“我看他对云轻还有感情,看见他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发光,现在为了逃避现实竟然说喜欢我。”
M710表情微妙。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溱溱,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陈溱翻了个白眼,“记得,我不可以和攻略对象产生感情,必须要撮合他和渣攻。”
次日清晨,陈溱从床上起来,他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的时候,浑身僵住,看着面前笑盈盈的男人。
他连忙爬起来,对坐在正前方的云轻道:“云庄主,您怎么在这儿?”
不远处的稚乐脸色不悦,显然是和他对峙良久,这个云轻打又打不过,赶也赶不走,十分棘手。
云轻扬了扬手中的面具,笑道:“你落了东西在我那儿。”
陈溱披了件衣服,下床将面具接过,才走了几步便被稚乐一把抱床上。陈溱尴尬了两秒,回床上裹好被子,和云轻寒暄,“云庄主用过早饭了吗?”
云轻笑道:“尚未。”
“那就屈尊同我们一起吧,”他对转向稚乐,“阿栉,去叫店家准备些饭菜。”
阿栉不情愿,让云轻一大早晨坐在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同桌吃饭打搅他和陈溱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他正欲拒绝,却看见陈溱脸色沉下来,眸子里藏着怒火。
他心一跳,挣扎再三,终于选择按照陈溱说的做。
陈溱面色不虞地将目光从稚乐脑门上那大大的贱受两个字上移回来,转眼又看见云轻脸上的渣攻两个字。
他默默地:系统,你太ky了。
M710哼了一声:我这是为你好,时时警醒你,免得你铸成大错。
陈溱面无表情,“庄主准备何时向我弟弟坦白?”
云轻满是笑意的脸变得黯然,“他还对我心怀芥蒂,还需徐徐图之,希望你能帮忙。”
陈溱非常想破口大骂,帮你妹。但是系统在耳边聒噪不堪,陈溱只好说:“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我仅能让他跟你回定云山庄,还能让他和你和好如初。”
云轻眼睛微亮,“当真?”
陈溱道:“当真,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云轻面露得意之色,他知道谁都会有所求,就算是眼前的少年也不例外,但是如果能让稚乐回心转意,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想要什么”
陈溱缓声道:“第一、稚乐此次跟你回去,不能再是奴籍。”
云轻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这是自然。”
“第二,我知道你的家中有许多美妾玩宠,我希望你能够将他们遣散,并且日后不再接新人进门,一生一世只对稚乐,两相对,不相离?此事虽说略显唐突,但你既然说了真心喜欢他,那为他付出这些也不算什么,倘若想要子嗣,便就再——”
云轻歪着脑袋看着他,“稚公子,这话题咱们讨论过。”
“的确讨论过,你说我痴心妄想。”
云轻挑眉,“那何必再谈?”
“我只提出要求,你好好想想,觉得划算便同意,不划算变算了。左右决定权在你,你不吃亏。”
“第三呢?”
“第三……,”陈溱沉吟一瞬,“你们将来在一起,房.事自然不可避免,不知可否……顺着稚乐一些。”
陈溱这话简直豁出老脸,他咽咽口水,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心虚看着云轻。
偏偏云轻不吃这套,鼻音上扬,用眼神确认道,“嗯?”
其实他已经很好了,只说让他顺着点,没说能否给我弟弟压这么直白。
“这意思是?”云轻直视他,从眼神里释放出威压。
一瞬间的尬……
如果被云轻武力制霸他一点都不意外。
陈溱硬着头皮:“稚乐还小,庄主就宽容些?”
云轻轻笑:“你再说一次。”
陈溱有点害怕,他看出云轻有点不悦,这不悦中有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落寞。
“算了,当我没说。”
他裹了裹被子觉得气温真的有点冷。
“我会温柔些。”云轻说。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这个所谓的温柔也未眠太笼统。
陈溱:呵呵呵呵呵呵,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里!
陈溱摇头:“算了,你们的事自己解决,但稚乐不乐意,你绝不能强迫他。”
“我从不强人所难。”
陈溱点头,总算是要到保证了,之后一定给稚乐好好洗脑,绝对不能让他想不开让步,让步一时爽,床.上一生躺,养了这么久绝对不能便宜了云轻。
陈溱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毕竟,这种话真的是让人难以启齿,得找个契机才行,免得到时候弄巧成拙。
一想到稚乐刚才在屋里表现,他就心惊胆战,被自己养大的崽亲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更何况自己在那种时候承受的痛苦真的是刻骨铭心,现在想起来都在条件反射地发抖。
☆、我弟弟明明很可爱(29)
稚乐冷冷地看着门前的一道结界,半晌,门终于打开,云轻从屋内出来。
他微微一笑:“阿栉兄弟。”
稚乐见门关上,随手封上一道印,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轻眸光温柔,只差沁出水来:“我要你跟我回去。”
稚乐身形一顿,“云轻,你疯了。”
云轻向后靠了靠,“稚迩已经答应随我回定云山庄,是否跟去随你。”说完,他又露出温文的笑意,“昔日的事是我错怪了你,如今我已经知错,你就原谅我吧。”
“你做梦。”
“你舍得离开你兄长吗?他对你如此好,你忍心让他失望?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帮他复仇,你难道要让他做一个对家族不忠不孝之人?”
“我会帮他。”
“哦?如果他知道你不过是被人送出来做男宠的庶子,你以为他还会让你帮吗?他厌弃你还来不及。”
稚乐脸色一白。
是啊,如果兄长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那些腌臜事,又怎会一如从前?
云轻嘴角含笑,“稚迩就算再宽厚,也是清高孤绝的稚家长子,他对外人慈悲,可未必会对你慈悲。他母亲正是因你们这些庶子的降生而郁郁而终,他厌恶庶子乃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你猜他会怎么做?”
“你威胁我。”稚乐的眼神彻底冷下来。
云轻点头,“倘若用他拿捏得住你,便算是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
云轻道:“我不知你有何奇遇,但单凭现在的实力,你杀不了我。”
稚乐脸色惨白,眼中却是绝无仅有的坚定,“我会的,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他将封印打开,径直进屋。
云轻原本还在笑,转眼便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苏儿正候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迎上来,“主人?”
“怎么样?”
苏儿咬唇道:“查出来了,是丽姬做的,她当日看不惯稚乐,所以买通侍卫陷害他与人通奸,那侍卫家中老母病重,自然是收钱办事,当日情景混乱,侍卫自尽,故而也没有深究下去。”
实则是云轻当局者迷,竟然直接将稚乐罚完赶出去。
云轻料到是这样,倒不很惊讶,“人呢?”
“奴婢让人关进水牢里了,”苏儿想了想,又问,“您说该如何处置?”
“等他回来再说吧。”
苏儿一愣,“您是说……那他还愿意回来吗?”
云轻面沉如水,“他不愿意也得愿意的。”
云轻一去不回,陈溱也懒得管他。他见自家弟弟端了饭菜进来,非常愉快地享用了自己的早餐。肉包配清粥,他细细喝了几口,将手边的面具递给稚乐。
稚乐一愣。
陈溱咧嘴笑了笑,“这是我昨晚买的,准备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稚乐接过面具,珍视得一寸寸摸着。兄长的每一分好,对他而言都是无边的慰藉。陈溱灿烂的笑容让他因云轻而黯淡的心情变转晴,他咬唇道:“多谢兄长,我很喜欢。”
陈溱咬了两口包子,见哄得差不多了,便随口道;“阿栉,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咱们去定云山庄吧。”
空气霎时凝滞,陈溱抬眼,见稚乐笑容僵住,他咬着牙,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面具,鼓起勇气低声道:“不能不去吗?”
陈溱摸摸耳朵,“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要去定云山庄,只不过当时出了冯庆那档子事,如今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稚乐沉默着。
陈溱明知故问:“你不高兴啊?”
稚乐小声说:“我看那个云庄主不是什么好人。”
他声音一小,陈溱就心疼,他受不了稚乐伏低做小,但是又非常过分地利用稚乐对他的百依百顺,变相胁迫他。陈溱内心天人交战,很想把话挑明了说,于是试探道:“阿栉,你和云庄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你不太喜欢他。”
两人目光交接,稚乐的平静的目光中出现一丝崩裂,他抿着嘴,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怎么会?我与他素不相识,并没有什么过节。”
“那,过几日我们便去定云山庄好吗?”
稚乐面色隐忍,“听你的。”他起身收好碗筷,一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桌上的面具,手里端着东西不方便捡,犹犹豫豫间无所适从笨拙暴露无遗。
陈溱捡起面具,想说点什么,他已经迅速闪身出门。
陈溱皱眉:喂,我觉得稚乐很抗拒云轻,现在是不是太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