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溱无语:“你们这些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说的好像不是小孩一样,你比我还我小吧。”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陈溱在自动售药机上买了碘酒和绷带,坐在中心花园的长椅上帮她处理伤口。冯英垂着头,眼泪又落下来,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腿上。
陈溱包扎的手一顿:“别哭哦,再哭我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啊,连哭都不让人哭。要是孟承你就哄他,我你就让我不许哭,你还说你们没奸.情。”
陈溱笑了:“你明明是越哭越来劲,孟承是憋着不哭,怎么一样?”
冯英吸了吸鼻子,用陈溱在商店买的卸妆水和矿泉水卸了个妆:“没有卸妆棉……”
陈溱递给她一包餐巾纸。
冯英暴哭:“去你的阿容,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陈溱逗她:“谁说我要找女朋友的?”
冯英一愣,呆呆道:“不是吧……”
陈溱说:“是……”
她瞬间不哭了,陈溱惊讶于她的变化。
“你好得也太快了点。”
“哭给你看有屁用,姐妹XXX吗?”
陈溱震碎了三观:“冯英,你哪像个女孩子。”
冯英楚楚可怜:“阿容,陪我回家吧。”
陈溱挑眉:“你这样子回去,不怕你爸妈?”
冯英笑了笑:“没事儿,他们不肯能在家,都各自在忙呢。”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陈溱才想起自己到底是出来做什么的。
孟承在那边撒娇:“阿容,你怎么还不过来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渣男和白花君》求预收。
另外,一件羞耻PLAY
我把签约前的一篇文解锁了,《论白月光的重要性》,大家可自行斟酌看不看,emmmm,文荒可以瞅一眼,这篇文不入v,因为我当初傻乎乎一口气发几万字然后就orz,好了晚安。
桑遥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和他同居,二十七岁的时候从被称作家的地方搬出来,浑浑噩噩十数年,过往的一切就像梦一般缥缈。
夏天的气温微热,暖风吹过带着压抑的气息。街边是灰尘的味道,烟火的味道,看似郁翠的树荫在他看来像是在眼前隔了一层什么。他顺着马路走,走了很久,然而发现这些地方没有一处可供他休憩,顿时感到一种别样的恐惧。
严浦和将他赶出来了,从家里。
那个温柔的女生跟着他找到他们的家,坐在沙发上冷静地问他要如何取舍,严浦和那样傲慢的一个人却是垂眼沉默,不说话。
天知道让他哑口无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桑遥乖巧地坐在一边看戏,他其实心中早有预感,然而却咬着牙不肯做那个妥协的人。拖吧,看谁耗得过谁,寡廉鲜耻的人总是活到最后的,所以他不说话,一直等。
后来那个女孩子终于熬不住这难堪,摔门而去。
那时候严浦和说什么来着?他居高临下地解袖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他说桑遥,我以为你这人会识趣。
桑遥没理他,冷漠地看着厅中的矮小茶几,终于,等严浦和也终于走了的时候,他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全身都在发麻,他难受得不想存在了。
其实他也想做个体面人,只不过发倔的时候总想撑到最后,做最后一个放弃严浦和的人。
然而对方明确表示不要他了,所以他知情识趣地收拾东西走了。
其实那个房子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家,第一个家是严浦和自己创业的时候买的小别墅,那时桑遥以朋友的身份搬进去,后来两个人变成情人,一起住了七年,再后来他说要换房子,哄着桑遥去了另外一栋。
那地方在桑遥心里就跟惨案现场似的。
搬家之后严浦和经常忙,逐渐减少去他哪里的次数,屋子就桑遥一个人住,算起来他们上次做`爱还是一个月前。
他一直都猜到严浦和是要结婚的,只不过愚蠢地耗下去就以为这件事会不存在一样,跟慢性病似的。
他将T恤的领子往上拉,拉过鼻梁露着惶惑的眼睛,他再次无家可归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是不会再回去了,他厌倦看到严浦和。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46)
“阿容, 你怎么还不过来啊啊啊啊~”
陈溱看了一眼冯英, 说:“我在路上碰到冯英了,她出了点事, 我先送她回家。”
孟承沉默起来。
陈溱以为他生气了:“我待会儿过来好不好?”
“算了,下次吧,你先送她。”
孟承平时似乎任性妄为, 但是遇到正经事时却很周到,没问他出了什么事, 就直接让陈溱去做想做的事。
冯英站在街边刷手机,陈溱挂断电话跑过去。
两人关系不错,但因为最近零零碎碎的事情太多, 陈溱又有好几天没有去学校,这么一想两个人好像很久没见过一样。冯英刷着手机:“说起来老师说你请病假,严不严重?”
“其实是家里有点事。”
陈溱这么说, 冯英便不再问。她神经有点大, 等坐上车才回归神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开始疯狂地痛骂渣男。陈溱见她还有精力生气, 便不那么担忧了。
她家住在北区,出租车开了半个小时, 最后拐进了安星小区。
下车前冯英抢着付了车费, 带着他回家。
电梯停在十八楼, 冯英掏了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听见屋内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陈溱以为进了贼, 见冯英一脸冷淡地站在门口,才意识到应该是家里有人在吵架。
他咱在冯英身后叫了她一声,冯英才回头勉强笑了笑:“阿容,算了,我们出去玩吧。”
“你……”
“你不是出差吗?你竟然还去见那个女人,你以为离婚了你就能和她在一起,做你的春秋大梦,冯绍国,你个王八蛋,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尖叫声传出来,门唰地打开。
一脸愠色的中年男人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见他们两人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说什么。
冯英堵在门口,叫了一声:“爸。”
那男人哼了一声。
冯英歪着头谴责地看着他,最后轻蔑地让了让道。
男人极快地闪身离开了。
陈溱跟着冯英走进去,见地板上都是水渍和玻璃碎片,两支黄水仙散落在地上。
冯英的妈妈穿着职业套装,乌黑的秀发扎成端庄的发髻,看到他们很快就稳定好情绪,到厨房去拿扫把清理地上的残渣。冯英走上前将清洁用具接过,她妈妈就到厨房去准备茶点:“小英的同学吗?”
陈溱笑了笑:“是的,阿姨。”
客厅打扫好了,冯英就将陈溱带到她的房间,一坐到床.上,原本强自冷静的脸就彻底崩了,她苦恼地捂住脸,过来半天才平复好心情。
陈溱坐在电脑椅上发呆。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一幕。”
父母之间的争吵比当街被人打更让冯英难堪。她指了指桌上的茶点:“吃点东西吧,连小饼干是我烤的。”
陈溱咬了一口,赞美道:“好好吃。”
冯英这才笑了。
外边传来关门声,陈溱露出惊讶的表情,冯英习以为常地耸耸肩:“没事,她去上班了,公司还有事。”
陈溱想了想说:“其实我是孤儿。”
冯英苦笑:“这算什么安慰?”
被拆穿小心思,陈溱窘迫地吃了块饼干。
冯英低声说:“谢谢你阿容。”
“没什么,小意思。”
冯英突然破口大骂,疯狂地叫了一声:“握草尼玛,没责任心就别结婚,自己爽完了害我们擦擦擦!”
吼完了对父亲的不满,她这才像喘上气,整个人活过来。
两人在冯英的房间里看漫画,各自吃了一点甜点,冯英捧着搞笑漫画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陈溱看见墙上的挂钟,才跳起来:“糟糕。”
“怎么了?”
“我约了孟承。”
“哼,你天天跟他腻在一起,就不能匀点时间给我?”
“我今天答应去找他的,结果半道上遇见你了,不过我想晚上去看看他,他前几天发烧,也不知道好没好。”
冯英怪不是滋味地说:“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他年纪小啊,你也别总针对他,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想看到仇人一样?”
冯英翻了个白眼:“他哪里小了?比我还大。”
陈溱讶异:“不会吧?”
“你别看他个性幼稚就真以为他是小孩了。”
陈溱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中,虽然每年都会陪孟承过生日,但是好像的确没有认真问过他多大。
“你没看见他之前开车来学校嘚瑟,认真算起来他都十九岁了。”
陈溱一愣:“这么大?”
“是啊,他不是休学过一两年吗,之前还算我的学长。”冯英拿起薯条蘸番茄酱。
这些事陈溱还真不知道,想到冯英和他两个人平时见面就互相嘲讽的样子,原来是早就认识的,说不定以前有什么过节。
他有点八卦,所以凑过来问:“那你之前总和他对着干,是因为他以前得罪过你吗?”
冯英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有躲开,拿起一根薯条埋头咬:“阿容啊,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嗯?”
冯英叹了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我总和他对着干?我脑子有毛病啊?”
“那你总是故意戳他痛处,成绩压他一头就来炫耀,而且——”
“我喜欢他啊——”冯英轻轻地说,就像在碰一个脆弱的梦。
陈溱呆住。
“啊?”
冯英翻过身体,用双肘支撑上身,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点点头。
陈溱咽了咽口水:“你喜欢?”
冯英点头。
“他?”
她露出老娘都这么直白地说了你为什么还明知故问是不是欠扁的表情。
陈溱颤巍巍地坐到她床边:“孟承是弯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没告白吗?”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又不能让孟承变直。”
冯英向后退了一步,端详眼前的人,她发现他在这种事上真是少根筋。
撑着脸往嘴里送了一根薯条衔在牙间,她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点醒这个家伙,于是剑走偏锋:“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总吊着他啊。”
陈溱脸瞬间充.血,不是因为惭愧或者害羞,而是因为愤怒:“我什么时候吊着他了?”
“我那天放学看见你们抱在一起,还以为你俩成了,谁知道第二天你直接就不来学校了,你不来他也不来,你没看见那天他知道你没来学校,两只眼睛气得跟兔子似的,我看谁敢碰他一下他逮谁咬谁。”
“……”
“你说他是不是恨死了当时?”
“……”
冯英解决完最后一点薯条,用纸巾擦擦手:“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不过没什么立场,我们是朋友吧阿容,我看着你们这么吊着我难受。你不懂,孟承这人较真,较真得要命,他要是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陈溱见她语重心长,不禁哭笑不得:“冯英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天我们就是开玩笑,你也知道孟承平时喜欢玩,逮个人撒娇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他不喜欢我,他就是把我当好朋友。”
“逮个人撒娇正常,你看看平时除了你,他还跟谁亲近?就算一起疯一起玩,但是他平时可是连小拇指都不让人碰的。”
“那……”
“别这啊那的,我又不是逼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希望你正视他对你的心意,别总傻呵呵地以为人家把你当兄弟,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让孟承陷进去,他可不能再陷进去了,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冯英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声音都在发颤。
陈溱奇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再来一次?”
冯英眼睛大,抬眼看人像在翻白眼,她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孟承以前喜欢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对不起他,这让孟承很介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溱静静地听着。
“他从前,真的很好,诶,我的心间好白月光,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陈溱沉默着,突然问:“你说孟承比你大,是你的学长,他到底几岁?”
“十九了吧。”
陈溱皱眉,这个数字让他不由得多想:“你知不知道当时出了什么事。”
“当时有个男生追了他很久,后来两人在一起被学校发现,对方却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了。孟承的爸爸是个很保守的人,他一直不肯原谅孟承,当时两个人发生冲突,我只知道孟承伤得很重,被迫休学,过了两年多才开始上学的。”
“伤得很重?他跟我说是骨折。”
冯英露出苦笑:“是骨折啊,身上恨不得碎成一段段的,我有亲戚在市立医院当医生,说他好几次差点挺不过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他的脸当时受了严重损伤,被迫整了容。”
陈溱一愣,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你说什么?”
“啊?”
“整容?”
“嗯,是啊……”冯英想了想,皱眉质问道,“你不会因为他整过容就嫌弃他吧!”
“不——”陈溱颤声道。
千万不能是他想的那样。
“诶,其实孟承很不容易。”
陈溱低下头,静默了很久:“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啊?”
“孟承以前的。”
冯英皱眉,似乎有点苦恼,她仔细想了想:“按理说应该在校友上有,可是他退学了,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找……”
“那你记不记得他的脸?可以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