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完结+番外完本[穿书爽文]—— BY:醉又何妨

作者:醉又何妨  录入:03-23

白亦陵的目光并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脸上停留,很快躬身行礼道:“臣白亦陵,见过英王殿下,裴王殿下。”
二皇子英王陆呈没有说话,他仿佛有些冷似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将白亦陵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眼神似笑非笑的,和以往的态度甚为不同——平时这些皇子对白亦陵都很客气。
倒是陆翰连忙说道:“白指挥使请起吧,今天请了你和另外几名大人过来,是因为赫赫大皇子高归烈遇袭的事情,父皇为此震怒,本王也是头痛不已,此案事关重大,要及早找到真凶才好。”
皇上昏迷不醒的事虽然没有传开,但他和英王应该都是知道的,不过自然是谁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忧虑之色。
裴王作为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简单地将高归烈遭遇不幸的经过——也就是他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说辞再次重复了一遍,旁边头一次听说这件事的一干臣子也都是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之后,白亦陵看没人说话,估摸着弄不好大理寺的老头们脸皮薄,有的话不好出口,只能挑大梁问道:“殿下,大皇子伤势如何?那个……还治好的吗?是否有生命之虞?”
陆翰也含蓄地回答他:“肯定是接不上了,发现的时候伤了好一阵子,别的还不好说。”
又是沉默。
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有话直说不行吗?!
白亦陵心里有点不耐烦,他武将出身,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架势,既然他们不开口,那就自己说吧。
于是他干脆道:“刚刚殿下命人将臣召来,听说是想要调查袭击大皇子的真凶,既然如此,可否容臣在案发现场到处走走看看,以便发现线索?”
他这样一说,英王总算开口了。
他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慢悠悠说道:“白大人啊,你且别急,先等一等。咱们找线索之前要先分析分析这个动机。你说谁会那么恨高归烈呢?”
白亦陵听着他这个话茬不对,淡淡地回答道:“以大皇子的为人,恨他的怕是不少,估计详情也只有大皇子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可惜他现在不能说话,问不出来,也可试着询问一下贴身近侍。”
他一共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搜查凶杀现场寻找证据,一个是询问可能知情人发现疑点,这都是最基本且有效的调查,可惜这些人却仿佛听不懂似的,只把目标放在白亦陵身上。
英王微笑道:“是吗,但就本王所知道与他有仇的,可只有白指挥使一个。”
刚才英王就一直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白亦陵,到了这个份上,白亦陵已经对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不感到惊讶了,闻言也是一笑,同样以平静的口吻回答道:“不是还有临漳王侧妃吗?”
陆呈道:“这点本王并不否认,但据七弟所说,高归烈遇袭的时间应该是前天晚上子时以后,临漳王侧妃与临漳王从前天下午便已经去了二十里之外的庄子,现在还没有回来,身边所有的侍从亦都未曾离开过。白大人,你能同样证明自己吗?”
白亦陵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诚实地说道:“裴王殿下所说的时间,臣独自睡在房间里,却无法向殿下证明。”
陆呈说道:“所以说这事才难办,我本不欲怀疑大人,但你确实值得怀疑啊!”
他侧头询问陆翰:“七弟,你说怎么办呢?”
陆翰“啊”了一声,好像刚刚回过神来,听明白自己的兄长在说什么,支支吾吾地道:“这……这白大人向来忠君爱国,父皇也是很欣赏的,不会是他吧?”
陆呈在心里不屑地笑了一声,到底是宫女生的,出身低微就是扛不住事,父皇给他这么一点小差事都办不好也就算了,遇到问题不知道解决,还只会逃避责任。
陆翰可真滑头,他心里面肯定是碍着陆屿的面子和白亦陵的身份,一方面不想得罪白亦陵当那个出头的坏人,另一方面又想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明明是自己在问他,他倒是把问题给扔回来了。
陆呈不想再扯了,索性便道:“不光是父皇,白大人的功绩本王心里也是都清楚的。但是赏罚需分明,功过不能抵,这件事白大人你有不能解释的嫌疑,便不可参与办案。这样吧,着尔先往大理寺监牢中委屈几日,等洗脱了罪名,本王亲自迎你出来。”
一言既出,周围陡然有了片刻的安静。白亦陵身为泽安卫指挥使,平时可以说也是在京都里横着走的人物,他被以查案的名义请来,结果陡然之间,说拘押就要被拘押,直教其他几名到场官员听的惴惴不安,互相暗暗交换眼色。
如今白亦陵父母生死未卜,镇国公府顿时没了顶梁柱,向来待他极为亲厚的淮王亦是音讯全无,接着转眼他也就要被发落了,一时之间,颇有种大厦将倾,山雨欲来的感觉。
偏偏处于风波中心的白亦陵一脸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这样过来的结局,对在场的人团团拱手,微笑道:“惭愧惭愧,那我这便过去,就有劳各位费心了。”
他说的倒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串个门子一样,要知道大理寺的地牢虽然比不上北巡检司凶残,但也不是一般犯人关押的地方,陆呈挑眉道:“白大人安心去,本王着人送你。”
系统跟着挑事:
说是送他,其实就是押去地牢。押送其他人的兵士一般都是二人,至多四个,到了白亦陵这里可倒好,一口气来了八个壮汉,将他围在中间,连影子都快挡的看不见了。
白亦陵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他有那么凶吗?
向外走了几步之后,他忽地又停下脚步转身,吓得大家顿时紧张起来,白亦陵却只是冲陆呈和陆翰拱了拱手,说道:“殿下……”
陆翰连忙试图冲他露出尽量友善的笑容:“白大人还有什么要申辩的吗?但说无妨。”
白亦陵道:“臣确实有嫌疑,被押入大理寺也是应当的。但在此之前,请二位殿下再容臣一言。”
他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直接说道:“刚刚臣过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周围的地形,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没有任何能够遮蔽的地方,所以说如果在大皇子遇袭当夜,周围的守卫也是这样看守着皇庙的话,只怕任何一个来人——只要是人,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大理寺少卿听出了一点意味,忍不住接了一句:“白大人想说什么?”
白亦陵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一扫,含笑道:“私以为,这个凶犯,大部分可能就在看管皇庙之人当中。”
第120章 监狱养生
白亦陵也算是够缺德了, 连被抓之前都没忘了埋下个爆竹引子, 周围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神情或震惊或疑虑, 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白亦陵虽然值得怀疑,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就是那个袭击高归烈的人,以他的家世官职, 本来不应该被处理的如此草率。
所以英王既然敢这样做, 要么就是早有布置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情况紧急不得不为,不光哪一种, 都已经轮不到别人劝阻。
白亦陵浅浅一笑,随着押送的人走了。
从淮王和镇国公离开京都开始,局势仿佛就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赫赫大君之位变动, 无故重燃战火, 而后就是晋国主帅失踪,赫赫大皇子遇害,两位王爷又为此把白指挥使套进了牢里。
幸亏临漳王颇有先见之明地提前一步将新纳的侧妃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面去,被皇上申斥之后自己也跟着走了, 这才没有掺和进来, 进一步扩大事态的严重性。
但是他这样做,是真的有先见之明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白亦陵到底是真的犯了事, 还是被有心人故意陷害?而且最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皇上始终没有出面, 本身也很蹊跷。
很快,他病重的消息也遮不住了,好在虽然一直昏迷不醒,病情倒也还算稳定,据太医来说并不会危及生命,这才使人们稍微松了口气。
大理寺的人跟白亦陵无冤无仇,只是暂时关押住他而已,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刻意为难,还特意帮着白亦陵腾出一个较为干净的单间让他住。
白亦陵也是天天进牢的人,虽然以往他不是被关进去的那一个,对这里的环境却也熟的不能再熟了,一进去之后就察觉不同,冲着狱卒道谢道:“你家大人费心了。”
狱卒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他自然知道白亦陵是个什么身份,天潢贵胄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搁到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太好,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斯文亲切,连忙说道:“白大人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我家大人特意吩咐过,要不是白大人深明大义不同我们为难,这事还有的磨,所以一定要为您单独挪出一间屋子来住,不能委屈了大人。”
说白了就是感谢他乖乖进来蹲大牢,表示一定好好对他,希望他也别找事。
白亦陵明白这个意思,其实他要是自己不想,还确实没人能硬把他给关进来。不过是一方面暂时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索性顺从一些,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连累家人罢了。
他听狱卒说这间屋子是特意挪出来的,那就说明之前牢里的人就已经满了,笑着打趣了一句:“看来你们的生意不错。”
不过生意再好,服务再周到,到底也还是大牢不是客栈,大理寺的人就算再照顾也不能太明显。等到人走了,白亦陵自己坐在旁边只铺了一层被单的木头床板上,只觉得阴冷潮湿,还透出股发霉的味道。
这里是地牢,常年黑暗,没有阳光,周围充溢着死亡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里都隐藏着危险与绝望,有点像当年的暗卫所,不过条件要好很多。
白亦陵隐隐听见不远处有微弱的呻吟声,而他的耳边也逐渐响起了一阵抽泣。
白亦陵:“……”
“是你在哭吗?”他问系统。
系统哭着说,
白亦陵想起它那句“牢房小住,风景独好”竟然无言以对:“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系统委屈道:
白亦陵闲着没事,索性跟它逗闷子:“哎呦,原来你这任务发布的这么不走心,自己也不实地考察一下,就照着说明书给我念。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可怎么办呢?”
系统吓得哭都忘了:
白亦陵道:“唔,那他们多半不敢。不过可能会琢磨着悄悄弄死我,死无对证。比如半夜三更趁我睡着了,往我胸口压麻袋;或者拿根铁钉从头顶钉进去,还可以往嘴里面灌水银……”
系统:
白亦陵心道坏了,玩过头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要找补几句,就听见系统带着哭腔道:


“……谢谢。”白亦陵说,“不过你给我这东西,是想让我……?”
系统道:
白亦陵:“请启动睡眠静音模式!”
系统没声了,刚才让人畏惧的安静显得这样宝贵和来之不易。
白亦陵想了想,,觉得以英王和裴王那副藏着掖着的劲,这个时候他被关押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去,不过等到了明天,盛家和北巡检司的人找不到人,估计一打听就全知道了,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进来的意思,不要轻举妄动。
他倒也不嫌硬,仰身躺在床板上,枕着手臂想这件事。
对高归烈动手的人到底是谁呢?桑弘蕊的哥哥可能也有这份心给妹子报仇,但他不像是冲动的人。陆启同样有嫌疑,不过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干的,肯定不是出气,而是还有其他后招。
至于英王和裴王,不好说。因为这两个人的立场还算一致,因此反倒不好判断了。
还有爹娘,陆屿,有了那个逃生大礼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白亦陵轻轻叹了口气,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他听见脚步声传来,狱卒将一碗饭放到栅栏前,说道:“吃饭了。”
听声音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来送饭,白亦陵端起来看了看,只见碗里是干米饭,上面放了几块咸菜,早已经冷透了。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处境不妙。
好歹有就比没有强,牢里的任何东西都很珍贵,不但要吃,还要吃光。他扒了两口,只可惜没给碗水,稍微有点不好咽。
他正吃着,又听见有人走过来,白亦陵还以为是过来收碗的,心里疑惑怎么来的这么快,拿着饭碗走到栅栏口,正好赶上外面把门打开了。
狱卒低声道:“只能给两炷香的时间。”
白亦陵一怔,已经有个穿着狱卒衣服,戴着兜帽的人打头进来,一把握住了他手腕,手指微微发颤:“你就吃这个?”
他将帽子掀了下来,白亦陵一看,惊讶道:“大哥?”
他再一抬头,盛铎身后跟着个同样服饰的人,进门也摘下了帽子,冲他点了点头,原来是盛季。
白亦陵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多少人盯着,你们不该来!”
盛铎道:“风口浪尖怎么了,难道风口浪尖你就不是我弟弟?我来不来也摘不干净。快把你那破碗放下,气死我了。三郎,时间不多,你看着点,我和小弟说几句话。”
盛季先走到白亦陵面前,将他扯过来抱了一抱,然后冲着盛铎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去望风。盛铎在另一边快速地给白亦陵讲了一下当前形势。
皇上依旧昏迷不醒,临漳王已经紧急回到了京都,好几名武将被召入宫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白亦陵这边的形势也很不利——因为据说高归烈在昏迷中恶狠狠地喊了他的名字。
盛铎匆匆道:“家里听说你被押在了大理寺都急坏了,我也是刚刚从宫中脱身不久才得知的消息,二郎掩护我出来,自己还在宫中。现在还好说一点,大概关的时间越久,见你越难,所以我们便匆忙赶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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