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完本[互宠]—— BY:封玖

作者:封玖  录入:05-05

听闻容奚之言,沈谊心脏砰砰乱跳,赞美几句后,理智回笼。
“虽容郎君之法可解农夫灌溉之急,然修筑沟渠乃大事,县内财力不足,或无力支撑。”
此言不假。
“无碍,你且将此事上表朝廷,朝廷届时定会拨款。”
秦恪喂他一颗定心丸。
关乎农业,朝廷定会重视。
沈谊连连颔首,濛山有战神相护,是濛山百姓之福啊!
然这一切,皆因容大郎而起。
离开县衙,两人至工坊,见程皓后,程皓极为兴奋。
“工坊竣工在即,大郎日后便不得闲了。”
容奚笑回:“能为朝廷尽绵薄之力,是我之幸。”
“哈哈,若大郎之能仅为绵薄之力,我岂不羞愧至极?”程皓调侃他一句,问,“近日窑工似在烧制玻璃新器,大郎欲制何物?”
容奚坦白相告:“暖水壶,可保热水昼夜不凉。”
“用玻璃?”程皓不信。
“玻璃仅为原料之一,待制出后,程叔可亲自试验一番。”
有些事,只有亲眼见证方会相信,容奚不欲多作解释。
程皓爽朗一笑,他非不信容奚,而是不敢置信罢了。
于工坊待至未时三刻,容奚与秦恪同归。
刚入前院,便见金吉利飞奔而至,笑容极盛,似遇天大喜事。
“郎君!”
他一双碧色眼眸,俱写满“快夸我”三个大字。
“发生何事?”他笑问。
这时,刘子实追着过来,向容奚解释:“今日有童子落水,幸吉利擅游水,及时将童子救了上来。”
“见义勇为,甚好。”容奚竖大拇指。
金吉利发色愈发耀目。
“春寒水凉,饮些姜汤罢。”
“郎君,阿翁已经劝他灌下一碗,哈哈。”刘子实幸灾乐祸。
金吉利立刻委屈摇首,他讨厌姜汤!
晚膳后,容奚至书房,欲将沟渠、水车、踏车等物事皆述于纸上,供沈谊参考。
却见容墨紧随自己身后。
“三弟,你已通读此书?”
他接过容墨递回的算术教材,略显惊讶。
容三郎依旧不吭声,却睁着一双大眼睛凝视容奚,表面无神,内里却似深埋炙热情绪。
容奚领他至案旁,抽出几张纸,纸上皆为算术题。
“此为三十道算题,你若皆能解开,我便予你新书。”
容墨迅速接过,躬身行礼后,迈出书房,脚步颇显几分急切。
原以为,容墨解这三十道题,至少需到明日。
未料,不过一时辰,容三郎便怀抱稿纸,至容奚书房,送上答案。
彼时,秦恪正帮容奚捏腿。
容墨似未见到秦恪,眼中唯容奚一人。
容奚通览答案,见无一处错误,心中极惊喜,笑赞道:“三弟天赋不浅,甚好。”
言罢,他即兴又出一题,虽在书册范围内,然更为复杂精妙。
容三郎得题,已无暇顾及礼节,双眸大亮,竟席地而坐,执铅笔开始答题。
案后,秦恪轻捏容奚之手,低声问:“高兴?”
“嗯!”容奚狠狠点头,任谁发现好苗子,皆无法不欢喜。
见他眉目间俱为喜意,秦恪心中越发柔软,容澜之心喜,他亦随之心喜。
须臾,容墨忽停笔,迅速起身,置纸于案,请容奚过目。
容奚细细看其解题思路,愈发满意。
他起身从书架取一崭新书册,交予容墨。
“三弟,有疑惑处,皆可来寻我。若不愿说话,字条也行。”
对天才少年,容奚素来如春风般温和。
容墨接过书册,再次深深鞠躬,后抱着宝贝书册,回房间仔细研读。
数日后,暖水壶制成。
原料仅为玻璃、水银、木塞、外壳,虽看似简单,然烧制之初颇有些困难。
不过有一就有二。
窑工已知经验,技艺只会越发娴熟。
暖水壶问世,程皓先试验一番。他将滚热之水灌入壶中,塞紧木塞,静置一昼夜后,再将水倒出。
盏中之水,触之温热。
“大郎,”程皓狠拍其肩,兴奋道,“当真可以保温!”
秦恪面无表情,伸手将其粗臂挥开,冷睨他一眼,后问容奚:“无事罢?”
程某人不知轻重,澜之如何受得?
容奚尚未回答,程皓不解其意,问:“莫非大郎肩上有伤?那可真是我之过!”
“程叔,我肩上无伤。”容奚无奈转移话题,“工坊不过几日便可建成,不知程叔届时如何分配工匠?”
军器监,顾名思义,军事武器制造之所。此为朝廷机密,不能轻易令外人知晓。
所选工匠,必须信得过。
“大郎且宽心,此事郡王与我早有章程,定不会让宵小作乱。”程皓肃颜回道。
容奚颔首,“既如此,便有劳程叔。”
“大郎不必客套,这暖水壶送我如何?”程皓厚颜要求。
容奚展颜笑道:“本就是送予程叔的。”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道:“程叔,军器监建造至今,皆为户部拨款,耗费财力巨大。若今后皆依赖户部,势必受制。”
他所言,亦为程皓担忧之事。
“大郎若有法子,不妨说出听听。”程皓迫不及待。
容奚见秦恪亦露兴趣,遂道:“工坊窑工皆属军器监,是否?”
两人颔首。
“既如此,暖水壶为工坊窑工所制,便可以军器监之名,与民间进行交易,以此换些钱帛,供军器监所需。”
程皓不禁望向秦恪,“郡王以为如何?”
“军器监并无人擅长商贾之道,如何易于百姓?”秦恪凝眉问。
容奚笑答:“虽以军器监之名,但可委托商贾行事,得利之后,分其二成利钱,余下八成,朝廷与军器监如何分配,皆看程叔与郡王了。”
军器监想独自赚钱,朝廷必定不会允许,但若能使国库充盈,朝廷何乐而不为?
秦恪眸光极柔,扬唇笑道:“大郎所言,我定表圣上。”
程皓表示,有秦郡王在,此事无需他劳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容奚做梦后,见到刘子实便躲。
刘子实:(捂脸大哭)仆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
第41章
自玻璃问世后, 初始之时,胡玉林以为, 玻璃仅能作窗户之用。
后容奚以玻璃建造暖房, 他便知, 玻璃还有此般用处。
而如今,面前少年笑容温雅, 口中所言却令胡玉林惊异连连。
良久,他方寻回神志, 笑道:“大郎,你究竟还有多少巧思?”
少年之才,如巍峨高山般,令人只能仰望。
容奚无奈一笑, “玄石兄莫要打趣我, 方才我已阐明来意,不知玄石兄有无共谋之心?”
“能与军器监共谋,是我之幸。”胡玉林眸中尽是动容, “若无大郎,我又何来福气,能为朝廷做事,且有利可得。”
他是真感动。
容奚笑道:“玄石兄言重。奚数月前初至濛山, 若无玄石兄照拂,也断不会有如今光景。”
他所言非虚。
若遇黑心商贾, 以容奚当初弱势之态,定行路艰难。然胡玉林不欺少年弱势, 不夺功绩,助容奚名扬天下,所作所为,皆显义气。
容奚亦感激于他。
“哈哈哈,”胡玉林洒然一笑,眸中情意绵绵,扬手举杯,“你我情谊,皆在盏中!”
言罢,一饮而尽。
容奚朗笑,亦豪气干云。
暖水壶之事敲定,容奚相信,凭胡玉林之能,定不负期望。
两人推杯换盏,于室畅饮。
秦恪寻至,见容奚醺醺然,正欲往胡玉林身上倚去,他急步上前,以掌心撑住容奚脑袋。
“郡王?”胡玉林摇晃起身,微微行礼。
秦恪未看他一眼,径直横抱起容奚,离开胡宅。
怀中少年并不安分,劈手拍在秦恪颊上,叫胡玉林瞧见,心中一惊,唯恐容奚惹郡王不快。
却见秦恪面露无奈笑容,眸光极宠溺。
脑中轰然炸响,胡玉林踉跄绊倒在地,目露震惊。
秦郡王待大郎,竟是那般心思?大郎呢?是否同样?
胡玉林心中震动,容奚丝毫不知。
他正枕在秦恪腿上,迷迷糊糊随马车摇晃。
“日后定不让你饮酒。”秦恪伸手在他脸上轻掐一记,半是责备半是无奈。
容奚将他挥开,翻身一滚,几欲掉下去,幸秦恪手疾眼快,急忙将他捞回怀中。
回宅后,秦恪抱他去卧房。
刚触及床榻,容奚就睁开双眸,似有水光闪烁。
“秦肆之,你怎么来了?”
他脑子尚不清醒,说着胡话,落入秦恪眼中,却可爱非常。
“接你归家。”秦恪替他脱鞋去袜,褪去外衫,将衾被捻得严严实实。
容奚迷蒙“哦”一声,复闭目沉沉睡去。
少年睫毛纤长挺翘,面如白玉,有绯红氤氲其上,唇色水润殷红,极为好看。
秦恪凝视片刻,忽俯身于他额上落下一吻,尚不觉满足,又在他唇上轻啄一记。
容奚沉浸睡梦中,犹不可知。
翌日辰时,容奚从梦中惊醒,脑袋闷疼,洗漱穿戴完毕,刘子实敲门而入。
“郎君,三郎君已在院中等候多时。”
容奚微惊,生出几分惭愧,至院中,见容墨低首伫立,手中捧书。
“三弟,书已读完?”
此书较第一本更为深奥,容墨仅花费数日,便已通读,天资确实不俗。
容墨未答,只翻开一页,书页内夹一纸条,纸条上写明疑惑之处。
见他如此好学,容奚自然不会扼杀天性,告知刘子实莫要等他一起用膳,遂引容墨至书房,耐心讲解。
他每释惑一处,容墨眸光就愈亮一分,到后来,竟直视容奚,听得极为痴迷。
释惑完毕,已是巳时。
容奚虽腹中饥饿,精神却足。难得碰上资质不俗的学生,他心情激动,在所难免。
“你回去再细细揣摩,我抽空编写题本,你届时一一作答,若无错处,我再予你新书。”
容奚温和笑道。
容墨眸光颤动,唇角牵动,似是想笑,却又收敛住。
两人相携至膳堂,刘子实捧盘至,低声关切道:“郎君,不按时用膳,伤身。”
“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容奚自知理亏,连忙表态。
须臾,他忽想起某人,问:“子实,郡王何处?”
刘子实诚实答道:“郡王早膳后去工坊了。”
“可有留言?”
“并无留言,”刘子实见容奚眉头微蹙,小心翼翼道,“郎君,仆观郡王走时,神色似不愉。”
不愉?
容奚忽有些心虚。
他昨日醉酒,今日又忘记用早膳,依秦某人性情,定是恼他不顾身体。
“子实,替我牵马,我去工坊一趟。”
容奚吩咐完,迅速啃完葱饼,起身道:“三弟慢吃,我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言罢,急步而出。
容墨未应声,粥匙却停顿片刻。
雪泥飞奔至工坊,容奚跳下马背。
如今军器监即将竣工,监所修建完毕,格局清晰明朗。
监外有驻兵看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容奚乃军器监核心人士,可随意进出。
监所中心为办公处,供监令、监丞日常办公之用。
其外工坊,成八卦阵型散布,以众星拱月之态,紧密环绕监所公衙。
容奚径直入公衙,寻到程皓,却不见秦恪。
“程叔,郡王何处?”
程皓见他面色略有焦急,关切道:“发生何事?郡王辰时三刻来此,巳时初离去,我也不知他去向。”
“无事,”容奚笑了笑,“昨日我已与濛山胡氏少东定契,暖水壶由胡氏易卖。”
胡氏早已因新器新物扬名,程皓亦知晓,他颔首道:“胡氏经商有道,与之共谋,定可得利。”
两人商谈片刻,公衙外忽传马蹄之声,容奚立刻起身,急步至衙外,于石阶上,抬首见秦恪。
男人面容沉肃,一身玄衣,更显其冷峻威严。
他下马后,转首见容奚,神色蓦然柔和,眉眼处俱生笑意。
容奚心中一喜,他没生气?
“澜之,”秦恪与他相携入内,边行边道,“朝廷已拨款,令濛山先行试验分渠之法,若能得利,魏国各地将尽皆效仿。”
容奚闻罢,眉间俱生喜意,“甚好。”
“下官求教郡王,何为分渠之法?”
程皓忙于工坊之事,并未听闻修筑沟渠一事。
容奚向他阐明,他豪迈大笑,“先有磷肥,后有分渠,大郎,若今年濛山县亩产高于往年,你当得首功!”
“程叔言重,农民方为根本。”容奚自谦道。
且磷肥虽已问世,却难以推广。对农夫而言,与其耗费钱帛买磷肥,倒不如使用人畜排泄之物。
三人随后针对工匠分配事宜,进行细致商讨。
军器监核心为武器制造,外围则制造暖水壶等日常用物,作为赚取钱帛之法。
参与武器制造者,其生平及祖上八代,必须清清白白,无一丝一毫错漏之处。且匠人自身技艺,当为佼佼者。
外围工匠不必如此严格,祖上三代无违法犯罪者,便可参与制造。
朝廷依众人职位,给予相应俸禄。
这批工匠,算是隶属朝廷,为朝廷做事的公职人员。
除工匠外,军器监设采石、运输等小队,各自分工,互不干涉。
一切井然有序。
经数月,军器监仓室内已堆满各类原料,皆为日后武器制造做准备。
容奚与秦恪一同巡视各仓室。
仓室皆有重兵看守,室内以青砖、水泥粉砌,较木质更为坚固,且不易受潮,不易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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