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完本[互宠]—— BY:封玖

作者:封玖  录入:05-05

若寻常男子故作此态,定令人心生不适,然大魏战神相貌绝伦,虽装作可怜,却让容奚不忍再捉弄于他。
他立刻俯首,在秦恪左颊亲一口,见他不满,又在他右颊亲一口,安抚道:“是我之过,玄石兄邀你我同去,我方才是在骗你。”
言罢,将信递至他面前。
秦恪随意一瞟,见信中确实邀请自己与容奚二人,心中稍定,眉目间顿生笑意。
“你若独自赴约,我会担心。”
他在解释自己方才所为。
容奚噗嗤笑倒在他身上,“秦肆之,放心,我不会再饮酒。”
“你两次饮酒,皆与胡玉林一起。”
他不得不怀疑,胡玉林会再次带坏容澜之。而且,为何胡玉林给容奚传信,却是邀请两人同去?此举于礼不合。
转眼清明至。
容奚携容连、容墨二人,早起扫墓后,便与秦恪并骑,至濛山城外的沂水河畔。
此河流经沂州、青州等地,至于为何被称为“沂水”,甚少有人知晓。
乱花迷人眼,浅草没马蹄。
两人行至,岸边已有三人,为胡玉林、姜卫平、段长锦。
几人相互见礼,因秦恪身份贵重,胡、姜、段三人略显拘谨。
须臾,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如莺啼鸟鸣,极为动听。
娇俏娘子们,头戴帷幕,正聚集一处,频频偷瞧容奚五人。
确切来说,是在偷窥秦恪。
秦恪面无表情,一直与容奚并肩而行。
“郡王,大郎,”胡玉林狭目微眯,笑道,“暖水壶已传出青州,不久便会得利,届时所得利钱,如何交予监所?”
容奚看向秦恪。
秦恪答:“我会遣专人督办此事,胡少东且安心。”
五人于河岸随意缓行,闲聊几句,忽闻不远处传来童子哭声。
容奚目露好奇和担忧,秦恪瞧他一眼,果断道:“去瞧瞧。”
待走近,见几名童子坐地抹泪,容奚柔声问:“发生何事?为何哭泣?”
一童子抽噎答道:“纸鸢、纸鸢落树上了。”
几人抬首望去,见一鲜艳纸鸢卡于树枝间,难以牵引下来。
树虽不高,可于常人而言,很难伸手去取,更何况矮小童子?
容奚尚未出声,就见秦恪至树下,伸手囚一树枝,也不知如何使的力,竟轻盈而起,轻易将纸鸢拾下。
他身姿飘逸,样貌盛极,且取纸鸢时极为干净利落,惹得众人纷纷赞叹,童子亦忘记抽泣,呆愣于地。
容奚扬唇浅笑,目光既温柔又自豪。
胡玉林于旁瞧见,眉心微动,忽凑近容奚耳际,低声问了一句。
“大郎,你对秦郡王,是否有意?”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一下胡少东。
话筒:为何邀请两个人,却只给容小奚写信?
胡少东:(一脸理所当然)请友人赴约,叫上家属不是顺带的吗?需要另发请柬?
秦某人:(笑)此举甚合礼节。
PS:今天头疼,没什么状态,就写了三千字,抱歉啊。
火铳(chòng):一种火器,枪的老祖宗。
尾銎(qióng):枪柄。
第43章
高大男子手握纸鸢, 衣袂随风轻扬,其容颜俊美至极, 足令百花失色。
容奚闻言, 扬唇微笑, 坦然作答:“确实有意。”
见他如此大方承认,胡玉林面上微讶。然思及容奚平日行事作风颇为潇洒朗阔, 便觉本该如此。
他又问:“那秦郡王对你……”
秦恪将纸鸢递予童子,得童子欣悦感激, 恰闻胡玉林问话,遂道:“胡少东,天色不早,我与大郎先行归家。”
段长锦抬首瞧一眼碧空, 金轮正高悬, 何来“天色不早”一说?
胡玉林则眸光微闪。
归家?在秦郡王眼中,容宅可以为家?
他瞅一眼容奚,见他面露歉意, 却未反驳秦恪之言,心中顿无奈摇首。
容大郎与秦郡王互通心意,他身为挚友,虽无权干涉, 但到底心生忧虑。
贵族常赏玩娈童,大郎这般温雅灵秀, 能入秦郡王之眼,理所应当。
然秦郡王位高权重, 若只是一时兴起,大郎届时将如何收场?
思及此,他不知哪里来的胆色,上前一步,问:“某敢问郡王,有无娶妻之念?”
此话过于无礼,胡玉林却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大魏民风较为开放,民间男子结契者不在少数,亦有男子成亲后,与其余男子厮混一起。
胡玉林自是希望容奚与秦恪属前者,二人互相喜爱,不会为传宗接代而娶妻。
但秦恪乃明颐公主与长信侯独子,若与男子结契,恐遭长辈责难。
大郎若因此受伤,该如何是好?
姜、段二人皆震惊于胡玉林所问,忙看向秦恪。
秦恪神情冷峻,眸光幽沉,他凝视胡玉林半晌,方郑重道:“若无挚爱,何需娶妻?”
他转首与容奚对视,神色忽变柔和,“大郎,你以为如何?”
容奚展颜灿笑,对胡玉林鞠躬拜谢。
“玄石兄情谊,奚铭记于心。”
秦恪即便刻意收敛气势,然敢于诘问他的,世上也不多见。胡玉林因忧心容奚,壮胆相问,确实令容奚心生感动。
“大郎言重。”胡玉林狭目弯起,掩埋一闪而逝的落寞,笑道,“你不怪我多事便可。”
他又躬身向秦恪赔礼,“方才某多有得罪,望郡王见谅。”
胡玉林惜顾容奚,秦恪自不会生出恶感,甚至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胡少东乃大郎挚友,不必如此见外。”
他与容奚并肩而立,一人高大俊美,一人秀致颀长,极为登对。
胡玉林静观几息,终是卸下心中隐秘之思,洒脱一笑。
“郡王胸怀宽广,玉林佩服!”
几人闲聊数句,容奚与秦恪骑马离去。
数日后,张志来容宅相禀。
“郎君,新肥已依您吩咐,妥善洒在田里,苞米也已经栽种入土。”
容奚称赞他一句。
“过几日,待农具齐全,我需你助我栽种白叠子。”
临溪镇小,有何新鲜事物,很快就会传遍。
容奚从行商手中购得白叠子,且用白叠子填充布料,作为冬日御寒衣物,令人啧啧称奇。
张志曾从刘和处见过棉衣,确实极为保暖。
如今听闻容奚欲栽种白叠子,别提多高兴。
“郎君,听闻白叠子从西域传来,这里也能种植?”
容奚笑答:“能不能成,得栽种后方知。”
他此前已请工坊铁匠,助他打造农具,用来为棉花育苗栽种。
棉花育苗较繁琐,需适宜温度。温度过低,难以发育;温度过高,容易烧苗。
他无塑料薄膜可用,所幸可借助玻璃暖房一用。
数日后,农具已成,容奚唤来张志,亲自向他示范如何使用农具。
容宅众人亦聚集围观。
“郎君,这与打煤机好生相似!”刘子实感叹一声。
容奚微笑颔首,确实与打煤机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所得棉籽不多,剔除其中损坏者,余下也并非皆可成功发苗。
后世棉籽俱经保护处理,如今大魏并无此条件,只能听天由命。
张家众人与容宅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籽床置放整齐。
所谓籽床,便是农具所造圆柱形土块,其顶有一凹陷处,用于放置棉籽。
众人又将棉籽放入,只待其生出秧苗。
刘和依容奚吩咐,每日晨起,打开玻璃屋小门,为棉籽通风散热,至日沉,又关闭小门,盖上草席,维持其夜间温度。
如此半月后,刘和兴奋而至。
“郎君!出苗了!出苗了!”
容宅众人皆聚拢玻璃屋,往内看去,见一些籽床上,确实显现嫩绿之色。
容奚一眼扫过,心中稍定。
出苗率尚不算低,十之六七,在他预料范畴内。
待棉苗长大些许,便可移植田间。
他嘱咐刘和继续小心呵护,又唤来张志,将一新农具交予他。
此为掘土之用。籽床移栽田间,需平整放入土坑里。
张志一听便知,立刻携家人往田间掘坑。
有乡邻不明其行事,忍不住询问。
张志笑答:“我只是听从容郎君吩咐行事。”
乡邻只好不再问。容郎君行事,素来无人猜透,数月前种植土豆,众人不解观望,后土豆掀起一番热议,众人便对容奚生出盲目信任之感。
既是容郎君吩咐,定有大用!
忽有人惊问:“张志,你家地里秧苗怎生得如此健壮?”
那人所指,是不久前种下的秧苗。
张志早已发觉此事,笑道:“播种后,容郎君令我撒了新肥,应该是新肥起了效用。”
他家地里的秧苗,确实较其他人家的高出几许,看起来就健康茁壮。
众人一听,俱围拢而来,纷纷询问:“什么新肥?”
张志耐心作答:“郎君自己想出的法子,叫磷肥。”
有人急切问:“新肥还有没有?”
庄稼汉皆非蠢人,他等面朝黄土数十年,早已熟知田间事务,见张志家秧苗生得好,自然也想要新肥。
张志茫然道:“我不知。”
“你且回去问问容郎君罢!”乡邻大声道,“秧苗生得好,今年收成才会好哩!”
众人纷纷附和。
张志只好应下。
翌日,他硬着头皮来寻容奚,说明来意。
容奚闻言,心情甚慰。他正愁如何推广磷肥,如今自家茁壮秧苗令乡邻起意,正是他所望。
“你且告知乡邻,磷肥尚有剩余,然造价不低,需以钱帛交易,且磷肥一旦施于土中,可保五年效用不失。”
一般而言,第一年,庄稼仅能吸收一半养分,若施肥方法妥善,磷质不会轻易流失,可留存约莫五年时间。
张志大感震惊喜悦。
如此一来,五年采买一次磷肥,即便定价不低,也算值得。
他兴冲冲回去告知乡邻,一些乡邻听闻定价,皆摇首哀叹,一些大胆的,欲购得适量磷肥,以保秧苗健壮成长。
磷肥一事,先起于临溪小镇,后传至濛山县城,有人特意亲自前来,对比张家秧苗与其余秧苗,皆心动不已。
若能得五年丰收,耗些钱帛又算什么?
磷肥在濛山掀起波澜,渐渐传至濛山县外。
县令沈谊素来看重农耕之事,得闻后,竟亲率县衙众吏,深入田地考察。
对比秧苗后,他神色极兴奋,心中生出些许打算。
他特意至监所,寻容奚。
“容郎君,磷肥效用甚佳,若大魏农田皆可用之,岂不快哉?”
容奚浅饮一口茶水,润喉后,笑道:“沈明府所言极是,然奚一人之力有限,所造磷肥稀缺,其价百姓无力承担,极难推广。”
“若你愿意,我可特设工坊,召集工匠烧制,至少濛山辖内农田,皆可得磷肥。”
容奚知他为何如此重视此事。
三年任期将至,若今年濛山粮食产量远超往年,他身为一县长官,自然功劳甚大,如此升迁有望。
容奚本就打算推广磷肥,既沈谊愿出财出力,他何乐而不为?
遂应。
繁杂公务中,时光飞逝。
玻璃屋内,棉苗已成。容奚嘱咐张志,担苗去往田间,栽种下去,施以磷肥。
如今,县衙召集人手制肥,磷肥产量增多,定价低上几成,百姓多用之。
天气渐热,容奚换上单薄衣衫,系上腰带,颇显其腰肢劲瘦。
大半年光景,每日晨起锻炼,后经秦恪耐心教授制敌之法,容奚身姿越发修长,不论穿何种衣物,皆令人赏心悦目。
刘子实每每见之,心中极自豪。
容连亦私下同梁司文赞叹:“阿兄风姿越发不凡。”
但于秦恪而言,容奚愈发清瘦,让他有些心疼。
“郎君!”金吉利奔至容奚面前,兴奋问道,“我可不可以去捕鱼?”
“为何要捕鱼?”容奚温和问道。
数月过去,金吉利头发已长长些许,用一发带束于脑后,一张脸悉数露出,极为俊美。
他虽性情跳脱,然某些瞬间,却颇具优雅风范,极为矛盾。
金吉利流利回道:“我无事可做,就是想捕鱼。”
他在容宅不受欺负,容奚素来纵着他,故胆子相当大。
“你无渔具渔船,如何捕鱼?”容奚故意问道。
金吉利神情一蔫,思虑几息后,郑重道:“我可以自己造!”
见他极为认真,不似妄言,容奚不禁生出几分兴趣,“你会造渔船渔具?”
金吉利迟疑点头。
思及他极擅游水,容奚相信几分。
“你若需原料,可告知子实,让他帮你买回来。”容奚笑道。
他并非吝啬,只是想看看,金吉利到底有几分本事。
金吉利欣喜离开。
“我已遣人查过,在西域商队之前,金吉利是被其他商队在海岸救起。”秦恪眸色淡淡,“他许是越海而来。”
越海?容奚忽扬唇浅笑,正欲启口,就见门外瘦弱身影徘徊。
“三弟,寻我有事?”
容墨慢吞吞走进,将手中之纸递予容奚。
自上次仓惶奔出书房后,容墨再也没主动来寻容奚。容奚听刘子实说,容墨经常牵马车出宅试验。
容宅之人皆哭笑不得,赞其有恒心。
手中纸上所言,应为容墨答案罢。
容奚低首瞧去,须臾,神色顿变,惊喜至极。
纸上之论看似浅显,却已在思维上,胜过无数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放棉花籽的土疙瘩到底叫什么,方言叫得很奇怪,我也没查到学名,就自己造了个,要是有错,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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