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果我被抓住了你就别爬电网了,电不焦你个龟孙子。悄悄地往回跑,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能躲到单老大房间里才好呢。到时候他们发现死的人是老五,肯定会往西边的公路上追,趁着这儿人少的时候你就可以逃了。会游泳吧?我在江边放了救生衣,你穿上,从水里游出去,不过能不能活命也得看运气。”
“废他妈什么话呀,我已经染上毒|瘾了,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犯瘾时的德行,这他妈活着也是受罪,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老娘还没沦落到要你一个阶下囚同情的地步。别摆出这种表情,跟死了亲娘似的,要不然你喊我一声妈,让我过过瘾?”
“沈桐你记住了,你肚子里的那东西是我救的,以后要是能活着在外头见面,你得让他管我叫干妈,听见没有?不过别指望我掏红包啊,婊子无情,老娘就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一个婊,对干儿子也不例外。啧啧啧,傻逼玩意儿,看见你那白痴的表情我就想反悔,我救你图什么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怀了孕,就算真怀了搞不好也得生出个智障……”
想到她那满嘴脏话,沈桐突然想笑,笑得泪流不止。
高娓,高娓……
沈桐哆嗦着抬起枪口,瞄准了那个正打算搬运高娓尸体的人,而后转移至单老大的眉心位置。
“砰!”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如同过年的鞭炮一样密集而奢侈,沈桐被惊了一下,陡然扣动扳机——然而,他的枪果然没响。
嘈嚷声四起,有手下来向单老大汇报,先是说刘老大又带人来闹事了,再说老五死了,尸体还在那边的空地上。单老大怒不可遏,给自己的手枪上了膛,对手下们说:“都带好家伙,跟我走!”
蒋兰兰的细嗓门在后头响起:“单老大,你快派人把沈桐抓回来呀!他肯定跑了!”
但跟刘老大比起来,沈桐很显然不够分量,蒋兰兰被留在了楼内,和高娓的尸体待在一起。沈桐不甘心,他既想救出高娓的尸体又想亲手掐死蒋兰兰,但楼里还有两个看守的没走,他没办法去冒险。
最后为那沉寂的倩影深深哀悼,沈桐背负着失去了生死之交的痛苦,转身朝江边逃去。
高娓,姓刘的没骗你,只是来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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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干就完了
半夜十二点,苏烈一行三人再次出现在这鱼龙混杂的地界,但弥漫在空气里的□□味让三人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吴说:“看来他们之前已经打过一场了。两家相距也不过四五公里,打起架来就跟邻居之间闹别扭一样,幼稚。”
苏烈拿红外线望远镜看过去,发现单老大家的几间平顶房里面一片焦黑,冒着烟,是被火烧过,二层楼那里聚了十来个人,还有人在各处拖运尸体,或者搜救伤号。
“这都死人了,还幼稚?”苏烈又把望远镜方向往刘老大那边移,“看起来谁都没讨着便宜,姓刘的那边也灰头土脸的。”
小吴:“是幼稚,要干还不如一次性干完,地盘该归谁就归谁,一次又一次这样闹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不过单老大毕竟是制|毒的,比走私的又狠一点儿,武器也多,要真下死手的话刘老大胜算不大。”
秦舒铭:“这是个机会,我们不如直接打进去,□□先干掉几个再说。”
苏烈望向他:“你真猛,这是杀人,你怎么说得像打游戏似的。”
秦舒铭笑了一下:“都告诉你了我打过黑拳,黑拳是什么意思,生死勿论。”
“行吧,你牛!”苏烈调整了一下自己,把望远镜递给了小吴,对秦舒铭说,“我先进去摸底,待会儿要是出什么状况你就狙,干就完了!”
说着只带了钱,独自朝单老大的地盘走去。
门口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守卫,那两人格外警惕,抱着枪指向苏烈的头,问他是谁,要干什么。苏烈立即举起双手以示诚意,说自己是刘老大派过来道歉的,还带了钱。
两个守卫互相递眼色,其中一个就放下枪口去检查他的小皮箱,打开一看,果然是钱。
苏烈说:“我们老大回去之后就后悔了,觉得邻里之间还是以和为贵,所以特地叫我来向单老大道歉。虽说今天闹得有点儿大,但毕竟都有伤亡,还希望单老大宽宏大量不要记仇。两家如果能重修旧好的话他一定会给单老大奉上厚礼,为表诚意还叫我先拿了些‘餐前甜点’过来。哦,我兜里还有些私房钱,是给两位大哥抽烟的。”
那守卫从他兜里搜出了两叠钞票,于是互递了眼色,叫他先在这儿等着。二十分钟之后守卫回来了,后头又跟了两个人过来,带着苏烈往二层楼那儿走。
一切进展顺利,苏烈的心中却禁不住忐忑,一来是怕沈桐不在这儿,天南海北再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他,二来是怕他在这儿,但已经遭遇了不测。
单老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和右手的上臂都包着纱布,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命。随后苏烈高大的身影闯进屋内的灯光里,原本坐在单老大旁边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转了身。
苏烈心里有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他上午联系周明翰就是想叫他去查一查蒋兰兰的状况,谁知一查竟发现监狱里的那个蒋兰兰是冒名顶替的,蒋父早在宣判之后就花钱买通了关系,还买了一个替罪羊。
单老大开口:“怎么,你们认识?”
蒋兰兰不敢说话,苏烈先说了:“没有,从来没见过这位美女。单老大,我们老大对今天的事情表示歉意,特地叫我送了些医药费来,您看看。”
他把自己带来的小皮箱打开,请单老大过目。
单老大不去看那些钱,突然拿枪对准了苏烈,说:“你当我傻么?蒋兰兰,你转过来,好好看看他,告诉我他是谁。”
蒋兰兰被戳穿了身份,浑身冷汗涟涟,慢吞吞转了过来。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单老大,他……他是我前男友,叫苏烈。”
“哦,既然是前任那就是可以杀咯?”单老大手指微动,作势要扣动扳机。
“不要!”蒋兰兰大喊一声,“单老大不要杀他!”
苏烈莫名笑了,问蒋兰兰:“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逃到发达国家不好么?”
蒋兰兰:“你别说这些,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想找沈桐是不是,他不在这儿,你找错地方了!”
苏烈的面色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蒋兰兰:“他真的不在这儿,你跟我走吧!”复又转向单老大说,“单老大别生气,他这人做事不考虑后果才会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我现在就带他走,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晚了!”单老大正在气头上,哪肯放人走,抬手就要开枪。
苏烈身手矫健,一个纵跃就躲到了一旁,抓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挡在了自己面前,单老大随之调转枪头开枪,子弹穿透了那个手下的肩膀。
他狂吼一声,受了伤的右手也拿起一把枪,双管齐下直逼苏烈。一连串的物品碎裂声和飞溅的残片逼得苏烈躲到了隔壁房间,单老大不顾一切追了进去,却在刚至门口的时候被苏烈窜出来卸掉了左手的枪。
苏烈顺势反锁了房门,又试图去卸他右手的枪。
碍于自家老大在里面,外面的手下不敢轻易开枪,只能拼命去撞门,那门也是特制的,估计得撞个几十次才会松动。苏烈听着撞击声面不改色,在里面和单老大打了起来。
秦舒铭已经从望远镜中看到了状况,先是狙掉了两个看大门的,随后和小吴开着车直接撞了进来。小吴说好了只负责引路,可真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扛了枪,和秦舒铭并肩作战,一起对付外面的那些人。
蒋兰兰吓得哇哇大叫,躲在酒柜后面不敢出来,突然酒柜被人撞倒,她也被压在了下面,疼得直哭。可惜此时到处都是一团乱,没有人能够留意到她,也不会有人去帮她扶起那架沉重的实木酒柜。
秦舒铭是拳王,打架搏命这种事不在话下,小吴也不是吃素的,冷着脸解决了好几个扛枪的。后来外面的都被摆平,苏烈也终于有了动静。他从里面敲门:“老秦,你再撞几下吧,这门被外面的鳖孙给撞坏了,我打不开。”
秦舒铭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叹气说:“知道了,你往旁边站。”
而后是沉沉的几下撞击,秦舒铭和小吴一起扑了进去,差点摔倒。苏烈掸掸衣裳,埋怨:“你把墙上的泥都撞下来了,真不讲究。”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秦舒铭说,“难怪你妈老骂你是白眼儿狼,你还真是。”
苏烈不反驳,拖着单老大从里面走了出来,拳头上有血,都是从单老大脸上粘下来的。他把奄奄一息的单老大扔在地上,听见蒋兰兰虚弱的哭声,便朝着酒柜走了过去。
“没事儿吧?”苏烈把酒柜抬起了一些。
蒋兰兰心生感动,哭得更凶了:“苏烈,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苏烈:“先别谢,告诉我沈桐在哪儿,别说谎,我知道是你和卢羽勋合伙把他弄来的。”
蒋兰兰心虚至极,但面对苏烈这样严肃的表情她又不敢撒谎,就说:“是,是我们做的,但都是卢羽勋他教我的!是他一直引导我该怎么怎么做,那些麻醉剂也都是他给我的,消息也都是他给我的!都是他的错啊苏烈!”
“苏烈,我真的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打沈桐的主意了。苏烈,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告发我,我会听你话,躲到M国或者别的发达国家,再也不会回来给你添麻烦了!”
苏烈耐心有限,低声喝道:“我问沈桐在哪儿,说!”
蒋兰兰被吓得一激灵,脱口说了真话:“沈桐他逃了,高娓那个贱人帮他逃的!不不不,我是说高娓那个人挺仗义,她帮沈桐趁乱逃走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
苏烈:“谁是高娓?”
蒋兰兰又开了哭腔:“她是单老大的干女儿,已经被单老大开枪打死了,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就扔在外头呢,你找找、找找的话能找到……苏烈,苏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们之前好歹交往过两年,我,啊!!!”
蒋兰兰哀嚎一声,因为苏烈松开了手,酒柜重新压到了她的身上。
他走到单老大旁边,朝着那张万恶的脸踹了下去。
苏烈是个正规的拳手,他不杀人,只打人。至于被打的人能不能活,那得看他的命够不够硬。单老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刀尖舔血的人,他的命自然是过硬的,要是放在擂台上起码能撑两个回合。可惜他遇到了苏烈,苏烈打他用了三回合的功力。
“老秦,你把他和蒋兰兰都弄上车吧,顺便找一找那个叫高娓的尸体,是个女孩儿。”苏烈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我要去找沈桐了。”
三个人都是忙活了一整夜,秦舒铭和小吴都是满载而归,苏烈却是一无所获。他把方圆几公里范围内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和沈桐有关的线索——除了江边有被踩踏过的草痕,蔓延到了江水里。
他万万不能承认那会是沈桐踩的,他不相信。这附近一条船都没有,下水能干什么?除了投江自尽还能有别的出路吗?他不相信,那绝对不会是他的崽留下的痕迹。
但那确实是沈桐留下的,他只有那一个选择。不过好在他有救生衣,江水虽然寒冷却也能够忍受,毕竟是夏天了,这个鬼地方本身就热得不行。
他顺江水漂了一整夜,泡得皮肤都皱起,肚子上的伤口都给泡白了,也不知道是漂到了哪里。后来觉得距离单老大的地盘已经足够远,他终于看到了希望,有条沙船路过,他就冲船上招手求了救。
可惜船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说汉语或者英语的,全部都是本地土著,沈桐跟他们交流都是靠打手势。这些人看沈桐的眼光带着警惕,沈桐想请他们帮忙联系警方,他们也不明白,或者是明白了也装作不明白。不过这些人看起来心地不算坏,倒是愿意一直无偿载着沈桐,还给他食物和水。
就这样,在江上一漂又是一个多月。沈桐对自己的处境的认知从得救转为了受控,渐渐开始失去耐心。这天趁沙船卸货的空档,沈桐跳上甲板就往陆地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脸地推一下文:作者铁蛋卷,《别跪,人渣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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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复仇,虐渣】——当人渣亲手弄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
顾从容得救了,直到他藏身的垃圾车被邢扬堵住之前,他都是这么以为的。
开车那家伙扔给他一句话——有人让我转告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当邢扬那张万众瞩目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顾从容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没活路了。于是他老老实实被邢扬抱着,上了他的车,上了他的床。
但就在当天夜里,顾从容失足坠下楼梯,浓稠的腥血顺腿流了满地……
第106章 要早产了
沈桐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跑,船上的土著已经发现他逃跑了,有两三个人跟在后面追,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沈桐实在郁闷,虽然自己吃人家喝人家的确实理亏,但这个钱是可以还给他们的呀,何必要扣着不让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