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歌看着抵在肩头的手,微微一笑:“想啊,从和你表明心迹那刻起,我就在想了。”
萧毓岚头皮发麻,被撩得要上火了:“幽情蛊还没解,不要乱来。”
“我知道,可我有点忍不住了,馋你身子太久,光是碰着好比隔靴挠痒,怎么都不够呢。”洛闻歌俯身那刻扯开亵衣,抬起手揽住萧毓岚,胡乱亲了好几口,这热情架势让皇帝陛下差点儿崩了。
“朕对别人没想法,洛洛,你先冷静,忘记院使的话了吗?”萧毓岚急道,为防止洛闻歌再动手动脚,迫不得已出手点穴,等人不动弹了,萧毓岚终于能好好说话,“乌托雅再虎视眈眈,朕也有化解之法。”
洛闻歌被治住了,热情褪去,极为挑衅道:“你是不是男人?”
第89章
萧毓岚系衣带的手顿住了, 抬眸冷冷瞥着他, 任何一个男人被心上人如此挑衅,那都是忍不了的。
脱去九五之尊的光环, 萧毓岚也不过是个寻常男人, 被这话说得当场头脑就热了。
“你问朕是不是男人?”萧毓岚咬牙切齿道, “好,想被朕睡是吧?那朕不满足你, 倒是很不尽人意啊。”
话音未落,萧毓岚索性脱去亵衣丢在旁边,抬手解开他的点穴, 一把将人拉过来压在身下。
洛闻歌微诧异, 那句话威力竟有这么大,刺激得萧毓岚都不做人了?
他还没回过神, 便被吮吸的微微刺痛感召回神,一张口就忍不住轻声呼喊道:“疼。”
“这就疼了?”萧毓岚沉着脸说,从眉宇情绪来看,有些生气了。
洛闻歌张张口,又听愠怒的萧毓岚道:“等会有你受的。”
洛闻歌察觉到身上的那只手,往很是更为不可写划去,下意识绷紧腿:“不是, 你等等。”
“等?”萧毓岚冷笑, 拉过他的手按在需要和谐的地方, 让其充分感受满分的躁动, “这种急切情况, 你让朕怎么等?”
洛闻歌头皮炸开了,此时万分后悔因危机感昏头上手撩男人,不知这会儿求饶还有没有用。
“我……”
“太突然了,朕什么都没准备,看洛洛这么急切,想必也不需要准备什么,那就这么来吧。”萧毓岚说着便上前抱着人,让两人紧贴在一处。
强大的压迫感便在身后,洛闻歌脸涨得通红,气虚反驳:“不是,你这是要睡我,还是要弄死我?”
“你说呢?”萧毓岚咬住他的耳朵,低声轻慢道,“是你先不管不顾撩朕在先,是你主动送到朕嘴边,硬往朕嘴里钻,你说朕要是不吃,该被说厌食了。”
洛闻歌除了后悔就是后悔,手忙脚乱的想逃出萧毓岚怀抱:“还不准食物反悔逃跑的?”
“朕要一口吃掉你,你该说朕禽兽,可要是就这么让你跑了,回头你又该说朕禽兽不如,怎么样都不是人,不妨干脆点,就做禽兽吧。”萧毓岚眼疾手快将人抓回来锁在怀里,从后面抱着他。
洛闻歌面色潮红,浑身有点发软,被身后的威胁抵着,咬着唇很是紧张:“我错了,不该问你是不是男人,就这资本,怎么可能不是男人?”
萧毓岚本意就是给他点教训,在幽情蛊没解除之前,不会对他如何,闻言还觉得不够,冷冷道:“朕觉得还不够,得再深入了解了解。”
洛闻歌抖抖身子,有点逃不过的感觉,到底是将人撩得太过火了。
他到现在都不敢回头看萧毓岚什么表情,八成是恶狠狠的。
要不就拼死试试好了,血流成河也算不得太大事情。
但在这前,他要看看萧毓岚作何神态,小心翼翼转过头,正撞入萧毓岚漫不经心的眼神里。
那里面没有他所想的恶狠狠,反而透着几分懒慢,像是在逗弄。
洛闻歌愣了下。
“傻了?”萧毓岚皱眉道,“洛洛,朕真的太纵容你了。”
洛闻歌眼眸微转,理所当然认下这事儿:“除了我,你还想纵容别人?”
这哪用得着问,萧毓岚冷着脸:“你就是不知道收敛,现在还仗着朕宠你,无法无天了。”
“这都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做。”洛闻歌无辜道,用肩膀撞撞萧毓岚,“乌托雅长这样,你还打算让她见中举的考生?”
萧毓岚看他总算消停下来,稍稍放开人:“见了也无妨,她翻不出多大水花。”
洛闻歌顺着萧毓岚动作顺势躺在床上:“我能闹出点水花吗?”
“你想做什么?”萧毓岚问,让他这通给闹得身心俱疲,遂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你想做什么呢,朕不管,但切记有一点。”
“人生安全最重要。”洛闻歌被叮嘱过太多次,一听这话音,脑子不动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会小心的,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前几次身边有萧毓岚安排的影卫,还有蒋霖在侧,结果并不如人意,这会儿学聪明了,从临江楼调动一批暗卫跟在身后,在办大事前,确实该确保自己是否能自由活着。
他还惦记着学武功的事儿,问萧毓岚:“你觉得我现在学武,会不会晚了点?”
萧毓岚闷声笑了会:“洛洛乖,咱们还是先别折腾这些没用的,朕再多给你派点人手,别老想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儿。”
洛闻歌听出来了,就算有心想学,这个年纪也不太合适。
“算了算了,睡觉吧。”洛闻歌拉起被子藏好自己,不再动这方面心思。
之后两天,洛闻歌都在礼部与杨泰清等人审卷,并未管外面的风言风语。
萧毓岚动作很快,在藩王们还未回到封地前,先调用附近能力出众的官员去坐镇,旨在让他们抢在藩王们回去前,先拿到老百姓的爱戴,让其不受藩王们欺压。
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能在危难关头站出来稳定局势,那是相当容易得人心,如若这个人还带有皇帝的圣旨,更有说服力。
萧毓岚这手玩得就是中间落差时间,哪怕藩王们回到封地,想轻易动朝堂派过去的人,也得重新掂量掂量,因为很可能这卸磨杀驴的一手,会引起老百姓反感,继而彻底拿到统领封地的威信。
那时不用萧毓岚出手,封地会被老百姓们送上门。
除此之外,萧毓岚在封地各处埋下栽赃给北疆王室的证据也到位,只待藩王们回去彻查,骤时必能获得一大惊喜。
萧毓岚忙着处理封地那边的事宜,洛闻歌这边在计划对乌托雅下手。
这位北疆公主自前两日在平和殿真真假假演那么出戏,不算特别完美收场后,回到驿馆里倒是老实安分,好几日没出过门,不知是蛊虫反噬让其太难熬,还是再想别的法子对付他。
她不出门,别人也就看不见那张与他一样的脸,间接解决烦恼。
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洛闻歌还是想让韩执那边早点下手。
这日刚散值回到家里,洛闻歌便接到来自德济堂的飞鸽传信,韩执那边准备就绪,明日乌托雅的脸就会恢复原样,这对洛闻歌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随之附上的还有洛闻歌要求细查的淳王人际关系网。
如上面所说,淳王阚仲和沈爵关系确实很要好,相识开始便是以知己相称,阚仲失落难过时候,沈爵会鼓励他,而沈爵不得志的时候,阚仲也会鼓舞对方,两人可谓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后来阚仲被封淳王,去往封地淳安几十载,和沈爵见面就少了,饶是如此,两人许多时候还是会有书信来往,以前很少谈及朝中事,两人身份不该谈,后来来往多了,难免会说到。
重臣和藩王有往来本就是大忌,纵然先皇不想太计较,一起打下江山的交情,都知道对方怎样,全然没必要那般防备着。
先皇不计较,朝中文武大臣不能不计较,迫于压力,沈爵和阚仲的来往便少了。
少不代表没有,循着痕迹抽丝剥茧的找,还是能挖出来的。
有洛闻歌侧重点在,临江楼使劲浑身解数,愣是将其给挖了出来,有些是趁淳安乱糟糟时潜入淳王府寻到的,再有些便是从沈府挖出来的。
但这些远不足以证明神秘人就是阚仲,还得要更为确凿的证据。
眼下阚仲还在回淳安的路上,想彻查这人过往的所作所为,就得抓着这功夫。
洛闻歌还记得萧毓岚说过,翠姐秘密离开长乐城后去了淳安,那边有天命阁之人。
当时他觉得天命阁会出现在淳安是巧合,如今来看保不准是有意为之。
而天命阁极可能与阚仲有关,这还只是个猜测,需要再查查。
洛闻歌想查的念头刚跟上萧毓岚的计划,晚间刚跟萧毓岚吐露想法,就见男人唇角勾了下,拿出个奏疏放进他手里。
洛闻歌眉梢微扬,打开看了一遍:“这……”
“你找的桃花湾老鸨,还真不是一般人。”萧毓岚想到跟着翠姐挖出来的秘密,不知该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运气爆表,轻易博取到那么多有用消息。
洛闻歌也挺惊讶,以天命阁的严谨程度,居然让萧毓岚顺藤摸瓜查出这么多,最为重要的是,找到了天命阁与阚仲的联系。
“淳王府的世子不常出门,那翠姐递过去的消息都是他在处理?”洛闻歌问。
暗探递过来的消息确实这么说,萧毓岚看他:“嗯。”
“也就是说不论是徐锦媛,还是被收押的芍药,都是阚仲的挡箭牌。”洛闻歌话刚说完,又觉得很不对劲,“听芍药的意思,她们做阁主,全员听令,并未有第三人从中作梗的情况。”
“这就不得不说阚仲手段高妙之处了。”萧毓岚喝几口水回到床边坐下,“芍药和徐锦媛吩咐下去的事儿,天命阁会做,阚仲便在这事的原基础上添些东西,以此达到自己目的,事情办成功了,芍药和徐锦媛也不会多过问,那这自然避免暴露的可能,长久下来,她们满足,阚仲从这上面得到想要东西,谁也不亏欠谁,不过她们二人不知道罢了。”
简单而言,芍药和徐锦媛要做的事成为阚仲布下计划的跳板。
像桃花湾一案,暴露的也仅是芍药和徐锦媛,被洛闻歌借此拔掉徐党。
若不是萧毓岚多留个心眼,安排人跟着翠姐兜兜转转,又发生这么多事,让两人盯上阚仲,恐怕天命阁就此消失匿迹,而往后发生许多诡异事情,也找不到头绪。
“他不肯削藩,还想着颠覆你,自己做皇帝呢?”洛闻歌翻过奏疏,觉得阚仲极可能昏了头。
年过五旬,在萧毓岚羽翼丰满时候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何必呢,真的没必要。真有这想法,就该在萧毓岚登基没两年,根基不稳当时候再下手。
洛闻歌转念想到,那时候有徐应屏和沈爵在,阚仲想下手,估计碍于镇北大将军的骁勇善战而退避。
现在徐应屏老了,还将兵权上交,不足以构成威胁。
阚仲似乎错估萧毓岚的本事,若真打起仗来,这位皇帝陛下也是很强悍的。
这是个很愚蠢的计划,阚仲不启动也就罢了,若真依计划行事,那洛闻歌就得怀疑对方智商。
萧毓岚见他纠结得不成样子,抿笑道:“他做不了几年皇帝,儿孙后辈也能享用,那位世子看似老实淳厚,实则不然,倘若有机会见见,你便知道朕为何要那么说。”
洛闻歌觉得短时间内见到的可能不大:“如今这局势他应当不会造反。”
“不见得,到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毓岚说。
洛闻歌听着不太对,语调诡异:“你要逼他反?”
“借此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想反,朕顺手帮他一把,男人不该优柔寡断。”萧毓岚随意道。
这哪是让人做选择,分明是背后狠狠推人一把。
洛闻歌听得直想笑:“你打算怎么做?”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朕自有办法,先看看乌托雅这边想干什么。”萧毓岚早有安排,还在等时机。
萧毓岚一问乌托雅,洛闻歌就明白了,这男人想把阚仲造反跟北疆联系起来,反手扣给对方一大顶帽子,趁机挥军北上,直接端掉北疆,问题是王室老君主还在,新君主不曾继位,那时机不算太合适。
洛闻歌想了会儿:“老君主身子拖不得几日,准许乌托雅来长乐城,心里还是牵挂着丢弃孩子,必定每日要知道这边情况,暗探说老君主知道的都是假的,倘若让她知道乌托雅真正的行为劣迹,应当会有不错收获。”
萧毓岚也想到这,念头比他这要更为阴险些:“乌托雅想要挑拨离间,那朕也送套挑拨离间的大事给她。”
洛闻歌心里一动,笑了。
月亮很快就被新日代替,清晨的长乐城热闹非凡,街头吆喝声四处飘扬,各种美味香甜饭菜味道随风扬走,在南边最为奢华的驿馆里,辛苦劳累几日堪堪将身体内躁动的蛊虫按下去的乌托雅悠悠转醒。
对乌托雅而言,洛闻歌灭杀蛊虫的举措等于是在要她命。
躲回驿馆的这几日,她没工夫顶着洛闻歌这张脸出去兴风作浪,皆在努力保命。
在昨夜终于大功告成,连日来的不眠不夜让乌托雅精疲力尽,倒在床上那刻便毫无知觉昏睡过去。
睁眼看见自己好生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锦被,屋里点着安神熏香,像是有人进来照顾她。
光是想到这点,乌托雅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后背不期然被凉意突击,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她在进房间前特意交代过,这几日不要打扰她,她有急事要处理,守在门外的人都是从北疆带过来的,很是听话,那究竟是谁进了房间?